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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请来的太医依然是徐康,他刚刚回去没多久,又被人请了回来。
病人还是那个病人,病症还是那个病症,因此这一次,他连药方都没有换,只是象征性的把了把脉,做了一份例行的记录而已。
在他离开以前,对凌香公主回话道:“言侍卫虽无大碍,仍需静养。至于他何时能够醒来,这就不好说了,有可能是一会,有可能会等上几个时辰。”
凌香公主也没有办法,随意打赏了太医一下,又嘱咐了两句,便让太医离开了。
……
许康在回去的路上郁闷不已。
不是因为连续几次为言朗诊断而不耐烦,而是打从心底燃起一丝挫败和黯然。
虽说这医术是博大精深的,但他自问这世间,无论是疑难杂症,还是伤患毒蛊,自己都有一定的研究和成果。
他是真心没见过言朗这样的病症,不致命却能使人内力尽失的毒,而且还时常令人心悸昏厥,实在是闻所未闻的。
这样的病症,严重的打击了一个对医术十分自信又充满热情的大夫。
而且这毒还中在了言侍卫身上,言侍卫这等人才,这等心性,却落下这等病症,实在是天妒英才。
无论是为了自己的行医之路,还是为了言侍卫本人,他都打算回去以后,就算彻夜不眠,耗尽心血,也要复查各大典籍病史,誓要想办法找出这解毒之法,以为心安。
……
景平帝刚刚跟军机处商议完国事,正欲去后宫走动走动,就见小太监来报,说言朗又昏倒了。
许太医看过,只说无碍,连方子都没换就离开了。
景平帝挥手示意太监离去,他自己坐在龙椅上陷入沉思。
他想起孙孝资那一脸担忧的眼神,又想起言朗倔强又苍白的脸。
同时,他还想起了两个时辰之前跟孙孝资的谈话。
……
他们缓步走在榴树下,抛开君臣,不问主仆,只是聊起了一些过往,和一个少年。
“若是说真话,我不想派他去。”孙孝资负手而行。
“若是真不行,就谁也不派了。”景平帝微微一叹。
“是啊,若不让他去,也就没有意义了。”
“呵呵……你当初不是跟朕说,此事非亲信不可为,纵观朝野,唯北门侍卫可当此任而不易被人发觉,而门子之中,只有你、言朗和司徒诚三人懂得易容之术。你又常伴朕之左右,突然消失,定会引起猜疑。司徒诚那边的差事则更为重要,无法抽身……故而,言朗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吗。”
“一时溜须之言,虽有道理,却不是真意。”孙孝资羞涩一笑。
“你啊……”景平帝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要总是胡乱揣测圣意,多累啊。”
“是啊,真的很累。那我不揣测了,我直接问。”孙孝资正了正神色,看向景平帝道:“真的要派言朗去吗?”
显然,景平帝没有想到孙孝资问的那么直接,微微一顿之后,严声道:“是!非去不可,否则朕心难安!”
……
第016章 奉旨当污吏()
凌香公主一直坐在外殿,让躺在内殿的万利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他是一个十分心宽的人。
对于想不通的事情,他很快就能放下不想。
对于不知如何面对的事情,他会选择不去思考。
因此在不知不觉间,万利就这样静静的睡着了。
……
一觉醒来已经是几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
由于没吃午饭,让万利一睁眼就觉得饥肠辘辘。
据珠儿说,凌香公主在一个时辰以前就被太后派人叫走了,这让万利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
不知是万利原本就饿了很长时间,又突然放松下来,所以食欲特别好,还是皇宫内的晚膳十分精致可口,让万利食指大动。
总之,他吃了光了桌子上所有的饭菜,直到喝下最后一滴鸭汤,才心满意足的抱着肚子,打了一个十分响亮的饱嗝。
……
皇宫的夜晚十分平静,或者说,御书房的夜晚十分平静。
虽然万利睡了一个下午,但也没有影响到他晚上的困意。
高床软榻,缎被香枕……
这一夜,万利梦到了很多很多。
金银珠宝,歌舞香居,青山绿水,美食佳人……
在万利的梦中,他不是那个卑微的奴仆,不是人人使唤的小伙计,更不是那个只值几两银子的货物,他是一个人!一个真真正正的人!
他会笑。
他的笑没有曲迎,没有假意,只有发自内心的开心和幸福。
也许他知道这只是个梦,但是他不愿意去思考。因为这个梦让他感到快乐,和前所唯有的满足。
然而……正当他坐在仙境一般的云端,数着明晃晃的金子时,一道高亢尖细的嗓音撕破了他眼前的一切,让他一下子从云端坠落,跌入深渊。
“皇上驾到!”皇帝身边的贴身老太监刘钦高声喊道。
万利一个激灵,挺身而起。
他愣愣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半天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昨夜留宿御书房的事情,也终于从梦境中彻底清醒过来。
……
迅速起身,整理衣衫,然而不等他准备好,景平帝已经踱步进入了内殿。
万利惶恐之下跪地行礼,衣衫不整,面有睡容,显得有些狼狈。
而景平帝看到这样的万利,先是一愣,随后勾起嘴角,示意万利起身。
而后对着身后的孙孝资笑道:“没想到素来勤勉的言朗也有睡懒觉的时候啊……”
“呵呵,圣无常是,人无常勤啊。”孙孝资抚须一笑。
万利惶恐之下没听懂二人的意思,有些怯怯的起身,看着脚下的地面。
“朕今日来,是有另外一件差事让你去做。”景平帝见万利毫无说笑之意,便不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万利抬起头,有些不明所已。
他心想,差事?什么差事要皇帝亲自来跟自己说?
“这个你拿着,是刑部的上任令。”景平帝将一个小巧的卷轴递给万利。
万利赶紧双手接过,不由好奇的打开看了看。
这东西,说好听了是刑部上任令,其实也就是刑部大牢里新任一名狱卒的文书而已。
上任令内的日期和职位是写好的,只欠一个名字,似是等着万利自己写进去。
“这狱卒的差事,表面上是你自己花钱捐来的官差,名字和样貌都要换。”孙孝资见万利疑惑,便开口解释道:“在咱们门子里,擅长易容的人,只有你合适去做这件事。”
“易容?”万利一惊,想到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不由心虚的摸了摸脸颊。
……
“上月末,太子于府内遇刺重伤,此案拖到现在已半月有余,凶手虽是当场被抓,却始终守口如瓶,不肯供出幕后主谋。”景平帝不急不缓的说道:“朕要你改头换面进入刑部大牢,从凶手口中套出真相。”
“啊?”万利一愣,心想就是审个犯人而已,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吗,这皇帝是闲的没事干,拿我寻开心,还是脑子有毛病啊……
“你切记,一定要易容,换个身份去上任,并且做出一副贪财的奴役像,用一张市井之徒的嘴脸去接近犯人,同时,也顺便摸一摸在刑部大牢中,上面看不到的灰尘。”
“……”景平帝后面说了什么,万利并不明白。但是前半句说的话,他却听进去了。
易容?换名字?混入刑部当细作?怎么这么像我现在正在做的事儿呢……
“待你上任之后,也不用来宫内走动,如有特殊情况需要回宫,也要回复原本的身份面貌,切不可大意而为。”景平帝淡淡的说。
“毕竟你现在有伤在身,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的,你只管放心。”孙孝资补充道。
“……”万利依然默不作声,在心底努力消化着皇帝说的话。
景平帝见万利依旧低头沉思,没有奉旨的意思,不自觉的跟孙孝资对视一眼。
只见孙孝资也是皱了皱眉头,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
景平帝顿了顿,缓声道:“朕知道你心有不甘。这事其实也不难办,只是你本性率直,不喜逢迎那些事情,但此事,确非你不能。”
“非我不能?”万利瞪大双眼,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皇帝。
“是。”景平帝重重的点了点头。
……
万利颔首不语,心中一直在努力的算计着之前听到的讯息。
皇帝给的任务,算来算去,都是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且不说奉旨去做污吏这件事,就说改头换面,自己以后完全可以摆脱脸上这张人皮面具,用真实的万利去贪,去腐。
到时候看谁不顺眼,直接打个小报告上去,呜呼哀哉,简直横行无阻啊!
等到捞够本了,或者玩不下去了,拍拍屁股走人,反正自己孤家寡人,没爹没娘的,大不了逃亡异国他乡风流快活去。
而且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可以让自己远离这个举步皆贵人,回头是王孙的皇宫。
……
想及此,万利深吸一口气,跪地高声应道:“遵旨!”
……
这掷地有声的回答中,夹杂着几许不易发觉的颤抖。
这颤抖看在皇帝眼中是忠义,听在孙孝资耳中是决心,但只有万利知道,这颤抖是难以抑制的喜悦和期待。
……
第017章 令人佩服的丑少爷()
回到家里,万利面无表情的走进书房。
紫玉儿紧随其后,有些摸不清自家少爷的心情。
……
万利将上任令平铺在桌子上,沉默一阵之后,淡淡开口道:“研墨。”
紫玉儿闻言上前,一边研墨一边瞟向桌子上的东西。
……
万利在笔架上随手拿起一支墨竹紫毫,指尖轻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