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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油豆腐、面条……足有二十种之多。
大大小小的碟盘摆的恰到好处,中间围出一块圆形空地,这是为火锅留的。
“来喽,香喷喷的麻辣火锅来喽!”
一股浓郁的香味飘来,未见火锅,先闻其味,除了脚步声,萧瑾瑜似乎还能听见汤液沸腾的声音。
小二端着一个大大的铜锅快步走进雅间,他的手脚十分麻利,铜锅完美地落在了留出的空地中。
“阔官,东西都上齐啰哈,你们慢用,有事情直接喊我就阔以咯!”
萧瑾瑜朝小二点了点头,萧忠道:“多谢。”
小二一副恭敬模样,他快步退出房间,为二人轻轻关上了门。
铜锅与北京的羊肉火锅有些相似,只不过铜锅的直径更大,中间用来装燃料的烟囱更小。
大红的汤液四处上下翻腾,一层辣椒挤在汤液之上,游着泳。白茫茫的雾气蒸腾,只这一会,雅间之内早已充满了极为浓郁的麻辣香味,甚至连二人的衣物也是麻辣味的。
“忠叔,开吃吧!”
萧瑾瑜等不及,提起筷子,夹起一块二两肉涮了涮,便沾着酱料,一下放入口中。
浓重的麻辣香味混合着肉的清香,在萧瑾瑜的口中瞬间炸裂开来,仿佛所有的味蕾都被点燃了!
他的脸变得通红,他举起酒杯,一把倒入口中。
萧瑾瑜未曾喝过酒,更何况是五十年的女儿红,他虽尝出些酒冽,但辣喉咙的感觉最为强烈。
咳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后,萧瑾瑜的脸涨得通红,“这酒还真烈啊!”
萧忠看着萧瑾瑜的一举一动,没有动筷,他清楚,萧瑾瑜的心中一定憋着很多话,只是不知如何开口,酒只是种催化剂罢了。
“少爷,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萧忠一定知无不言。”
萧瑾瑜愣了一下,他放下酒杯,放下竹筷,脸上还泛着一阵红。
是的,他有很多话要说,有很多话要问。但是,他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怕,怕知道一些躲藏在黑暗泥土中的东西。
“忠叔,那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也许真是酒精的效力,萧瑾瑜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他迫切想知道的问题。
“其实,我也不知。”萧忠摇了摇头,一脸凝重,“八月初十,少爷你离家乡试,初十下午老爷便派我远赴大秦办事,谁知途中出现了许多事,曲折返转后,直到本月初我才得以回到湖州的。”
他继续道:“当我返湖后,便得知了此事,当时家中府丁尽皆受过特训,战力我最清楚,凭几个土匪哪里做的了这等事。我当即去查,官府给出的说法竟是,流窜于太湖的彪悍水匪所为,这个说法我亦觉得不可信,便联络了几位江湖上的朋友去查,只是到现在还没什么线索。少爷,当时你也不在家吗?”
萧忠此问意在问个清楚明白,虽无恶意,但萧瑾瑜却感倍受责备,他的眸子黯淡不少,“十二乡试毕,我在贡院歇了一夜,十三便和几位好友一同赴临安赏月,待我十六返家,却……却已是……已是一片狼藉……人……人都没了……”萧瑾瑜难过的一阵哽咽,手中的酒杯握地更紧了些。
人没了,四十三个大活人一下就没了。
二人沉默,雅间之中唯有大红汤液的翻滚声,从铜锅内还不时传出一阵噼里啪啦声。
不知过了多久,萧忠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不在好,不在也好,至少还为萧氏一族留了火种!”
“少爷,你要记住,你可是皇族,你身上流着的是天子之血,萧家靠你振兴,你要振作才行!”
“皇族?天子之血?”萧瑾瑜呵呵冷笑几声,“忠叔,你放心,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般自怨自艾,可我连萧家的老宅也丢了,八月十五想要祭拜一下也不行,我哪还有脸去见爷爷啊!”萧瑾瑜的眼中又闪起泪光。
“少爷,这事怪不得你,你那时是在是太稚嫩了,”萧忠并非是在安慰萧瑾瑜,他已查明了真相,“是那姓张的与林府丞勾结,设阴计将那老宅夺去!”
“什么?”萧瑾瑜重拳锤了锤木案,木案上的菜碟也动了动,他睁圆了眼,怒道:“这帮为富不仁的家伙!真是世道昏暗!”
萧忠起身,对着萧瑾瑜作了一揖,道:“请少爷放心,这两人的账,我们萧家一定会清算的!”
萧瑾瑜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长舒出一口热气,这才稍稍定下心神。
他问道:“对了,忠叔,你方才说爷爷派你去大秦办事?办的是何事?途中又发生了什么?”
“大秦”是大梁与大周对古罗马的别称,当时已有丝绸之路,曾有古罗马的使者访问梁国。
“唉,提起此事,一言难尽啊!”萧忠放下手中酒杯,继续道:“老爷担任中书令时,曾有一位大秦使者来访我朝。二人处了半月,虽不通言语,却渐成知己。二人相约,有生之年要再次相聚,奈何大秦此去路途遥远,老爷便派我携礼物带队赶赴大秦,以满足他的心愿。到了大秦后,谁知竟遇上了悍匪,我们虽尽力反抗,却还是落败。几经周折,我遇到一位好心商人,他们的商队要来大周,我便作了他们的向导,将他们带来了湖州。”
这两年多的路途颠簸,萧忠虽讲的十分淡然,萧瑾瑜听着却是十分惊心。想当年,张骞出西域尚且九死一生,更莫说大秦已是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了。
(本章完)
第22章 第一件遗产()
近子时,十全街上人渐离去,商贩也大多收摊返家,颇为清冷。最热闹处,仍属老川坎,老川坎是湖州城中唯一一座不夜店。
虽不时仍能听见热烈的吆喝声,但偌大的店面,只余两三桌客人,较之先前,实在冷清。
萧忠起身,走至门前,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门缝,朝外看了看,似乎是确认了什么后,才轻轻将门关紧,返回跪坐于原位上。
“忠叔,你这是?”
萧忠直起身,解释道:“有些事,不便外人听见。”
萧瑾瑜点了点头,心中有些紧张,不知萧忠又要说何隐秘之事。
“其实,老爷并非什么都没为您留下。”
萧瑾瑜眉头微皱,直起了身。
“老爷历太宗、高宗,又历梁周更替,得以全身而退,其高瞻远瞩,非常人所能及。”萧忠的眼中崇敬与惋惜之色愈浓,“老爷以多年薪俸作资,暗中经商,仅几年功夫,便已富甲一方。他常说,为人要低调,经商亦是如此。老爷利用手中资金,创立了十多家商号,所涉行业颇广。明面上,这些商号分属不同老板,不时还进行竞争。老爷明地里赋闲在家,暗中却控制着这些商号,而我则是老爷与这些商号之间的联络人。”
萧瑾瑜暗暗赞叹,如此经商不仅是低调更应该说是高明,恐怕新世纪的企业大咖也难有这般缜密心思。
只是,他不解,爷爷为何要如此呢,光明正大的经商又有何不可呢?
萧忠看着他的表情,读出了他心中之惑,“其实,老爷早就预料到,可能有人会加害于他,而这番准备,全都是为了你,少爷!”
“为了我?”
“是,为了你!”
仔细想想,倒也不难理解萧南川这份心意。据说,萧瑾瑜出生时,母亲便难产而死,而父亲则才返湖途中遭遇洪灾,不知所踪。萧家子孙仅剩他这一根独苗,萧南川不为了他还能为了谁?
“爷爷早就预料到,会有人加害于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老爷为官时刚正不阿,处理了许多贪官污吏,难免会有仇家;且朝堂之上,政见不同,以致官员遭贬之事时常发生,难免会有些人心生怨恨。总之,尚无定论,但只要肯查,总能查出些蛛丝马迹的。”
萧瑾瑜点了点头,问道:“忠叔,你方才说的十几家商号,现在状况如何?”
“状况不怎么好,”萧忠无奈的摇了摇头,“老爷派我赴大秦,还未选定新的联络人,便遭毒手,这十几家商号也就断了联系。失去了老爷的运筹帷幄,商号连年亏损,有好几家已经濒临倒闭。好在,这些商号的掌柜都是忠心之人,仍旧尽忠职守,所有商号的壳子仍在。”
商号仍在,那就仍旧有复兴的本钱。
萧瑾瑜虽是文武全才,但经商所需处理之事既繁且杂,人员的管理、资金的调动、商号之间的配合、人际关系的运用……
好不容易酒稍稍有些醒了,他又觉脑袋一阵眩晕,眉头紧锁。
烧了几个时辰,大红的汤液早已没了先前的活力,只偶尔轻微翻动几下,变得十分的懒。
火锅旁是一碗冬瓜片,满满的冬瓜片如今只剩下一片,孤零零地躺在碟中。
蔬菜之中,萧南川最喜冬瓜,尤其是冬瓜薄片。他常说,冬瓜薄片,晶莹剔透,纹路多彩,好似美玉。
玉者,国之重器。
爷爷也常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萧瑾瑜站起身,朝着萧忠恭敬地作了一揖,朗声道:“还请忠叔帮我!”
“少爷你这是,”萧忠赶忙起身,上前几步,扶住萧瑾瑜,面露愠色,“少爷,萧忠不是说过了吗,莫要再对我行此大礼,你也是答应了的!”
“请忠叔帮我!”萧瑾瑜仍旧躬着身,纹丝不动。
“唉,”萧忠叹了口气,后退一步,跪拜于地,“少爷何必如此。萧忠这条命是老爷救的,既取名为忠,自然会忠于萧家。萧忠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还望少爷莫要再如此了!”
“若再如此,便是对萧忠的羞辱了!”言至此,萧忠的语气强了不少。
这话听着刺耳,萧瑾瑜的心中却是暖意融融,他将萧忠视为长辈,更是家人,而萧忠的举止也证明了他的眼光。
“忠叔,快起,莫要跪拜了,”他笑着扶起萧忠,而后却又是一脸严肃,“忠叔,我视你为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