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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婶,刚才那些人都怎么了,走的这么急?”
吴婶关好门,道:“好像是说湖州别驾抓到了什么飞贼,今日要公开堂审呢!”
“吴婶,什么飞贼呀?”萧瑾瑜扶着木案起了身,接上了二人的话茬。
“好像是叫什么岭……对,叫岭南巨盗!”
“岭南巨盗!”一听这名字,无尘顿时两眼发亮。
“岭南巨盗?!”萧瑾瑜十分吃惊,继续问道:“你说是谁抓的?”
“那群人好像说……是什么湖州别驾。”
吴婶只是个乡下妇人,对官职一类的自然是丝毫不知。
“湖州别驾?”萧瑾瑜喃喃道:“王远清……王大人!”
萧瑾瑜的心头咯噔了一下,似是有一块巨石击中了他。
正史记载,大周女帝年间,的确有一名流窜于南方的岭南巨盗,他也的确是被湖州别驾所捕,而那位湖州别驾正是王远清。
“少爷,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吴婶见萧瑾瑜脸色苍白,十分的担忧。
无尘扶着萧瑾瑜的手臂,也关心道:“先生,你是哪不舒服吗?要不要坐着休息休息?”
萧瑾瑜摇了摇头,道:“没事,我没事……”
“对了,吴婶,你刚才说今日湖州别驾要做什么?”
吴婶想了想,道:“今日,湖州别驾要公开堂审呢!”
“公开堂审!”无尘眼中冒着火花,“那一定很精彩吧,我还没看过堂审呢!”
“公开堂审……”萧瑾瑜的语气倒是十分的平淡。
书中寻不见答案,眼前却有历史事件正在上演,他为何不去看看呢?
萧瑾瑜问无尘道:“你想去看?”
无尘猛得点了点头,道:“是,先生,无尘想去看。”
他继续问吴婶道:“吴婶,你去吗?”
吴婶这次倒是没有拒绝,而是点头答应,道:“我一个人老是干活偶尔也会厌烦,去看看也行。”
其实,吴婶是担心萧瑾瑜的身体,无尘年纪又太小,万一出了什么事,怕他应付不过来。
“那好,那我们走吧。”
三人稍稍整理准备,便出了门,直奔湖州府衙而去。
至十全街上,竟是少有行人,那些摊贩大多垂头丧气、一脸愁容,甚至有一些摊位都是空的。
一路上,便会见到许多人向湖州府衙的方向跑去,口中也都谈论着这一稀奇事。
岭南巨盗流窜于西川、闽粤道,数年内犯案七十余起,还是唐门高手榜上有名的人,多地官员抓捕未果,如今被自己的父母官给抓获,这难道不算是稀奇事?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父母官——湖州别驾王远清王大人决定公开堂审,如此良机,他们又怎么会错过。
待到三人加快脚步,行至湖州府衙,已是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
府衙大门口挤满了人,用人头攒动来形容也毫不夸张。
几十名官差持长棍尽力维持着秩序,却还是被节节逼退,几十人被堵在了一个小口子中。直到官府又投入了三十几人,局势才算是真正平稳下来。
无尘张大着嘴,有些失望道:“这么多人,看来我们看不到了……”
萧瑾瑜摸了摸无尘的脑袋,安慰道:“放心,我们有吴婶。”
吴婶和蔼可亲的脸上挂着熟悉的笑容,道:“对,少爷说的没错,放心,有吴婶呢。”
她提着自己在外不离身的大菜篮子,像一只固执的穿山甲,挤进了人群,无尘与萧瑾瑜紧随其后。
在一片抱怨声中,三人最终还是到了人群的最前沿,离着堂审的内堂只隔着持长棍的官差。
内堂之中只有警戒的官差,王远清还未出现,那名岭南巨盗也未现身。
一人等的实在不耐烦了,抱怨道:“都这么久了,还审不审啊,等得我都快急死了!”
另一人安抚道:“你说说你,那岭南巨盗又不是你家里人,急什么?更何况,告示上都写明了辰时开堂,现在不过卯时六刻,还早着呢,再等半个时辰吧。”
那人无语:“……好吧。”
无尘安静的等着,眼中的期待愈发的深了。
萧瑾瑜沉默不语,神色十分淡然。
吴婶时不时看一眼萧瑾瑜,布满皱纹的眼眶中暗藏着忧色。
(本章完)
第59章 堂审()
刘猛自内堂偏门走进,大声喊道:“升堂!”
台下站着两排官差,皆手持长棍,有节奏地敲击地砖,口中喊道:“威……武……威……武……”
便见一人,仪表堂堂,着三章纹四品官服,从偏门快步走出,此人正是湖州别驾王远清。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过去。
王远清正襟危坐,面容严肃,其上有一牌匾高悬,上书“明镜高悬”四个大字。
他拍了拍惊堂木,道:“来人,带犯人刘怀清。”
刘猛大声道:“带犯人刘怀清!”
未几,便有两名官差押着一名犯人从另一侧偏门走出。
那犯人双脚戴着极重的铁镣铐,镣铐上还连着两颗实心铁球,上身则戴着铁枷锁,走起路来,十分的笨拙,还会发出极大的响声。
对付刘怀清这般轻功了得的大盗,这阵仗也算不得夸张。
……
“原来这就是岭南巨盗!”
“岭南巨盗好年轻啊!”
“岭南巨盗不是会飞天遁地吗,看来遇到咱王大人,飞也飞不起来咯!”
刘怀清一出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向了他。本已平稳下来的局势又开始出现波澜,围观的百姓推搡着官差,想要离得更近一些,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得益于群众的力量,萧瑾瑜三人也跟着进了内堂,离着刘怀清只有十步之遥。
无尘有些失望,他努着嘴,道:“原来这就是岭南巨盗……看着也不是很厉害嘛。”
萧瑾瑜微笑着说道:“难不成你还以为岭南巨盗长了翅膀不成?若论武功,可能他连我们无尘都比不上。”
“真的吗?!”无尘一双大眼望向萧瑾瑜,眼中除了失望,更多的是惊喜。
萧瑾瑜点了点头,道:“书中确实是这么写的。”
刘怀清的出场,引发了百姓的热议,小小的内堂顿时变得热闹非凡,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作响。
王远清皱了皱眉,惊堂木一拍,喊道:“肃静!”
大部分人立时没了声,只有几位爱唠的妇女还在喋喋不休,不过,声音也压低了许多。
刘怀清低垂着脑袋,沉默地立在原地。
“见到别驾大人,还不赶紧跪下?”见刘怀清一直没有动作,刘猛极为不悦。
两名官差想要让他跪下,却是按不动他。
“一个犯人,架子还如此之大!”刘猛生气了,他吹着胡子,快步下了台,准备亲自动手。
王远清发话了:“算了,刘猛,别浪费时间了,进入正题吧。”
“是,大人。”刘猛回到了台上。
王远清拍了拍惊堂木,肃声问道:“台下站的是何人?”
倒不是他明知故问,堂审的确要按流程走。
刘怀清抬起头,看向高高在上的王远清,答道:“岭南侠盗刘怀清。”他的声音不大,但内堂之中还是能够听得很清楚,他的语气极为的轻蔑。
“刘怀清,你可知自己犯了何罪?”
“不知!”刘怀清眸中似划过几颗火星,道:“别驾大人,刘怀清不知自己犯了何罪!我应该无罪!”
“大胆犯人!”王远清用力拍了拍惊堂木,怒目相向,一一说道:“你退仕为贼,西川犯案七桩,已违大周律第七条;闽粤道犯案共计七十六桩,侵扰民居,已违大周律第十四条;多次潜入官府衙门盗窃财物,已违大周律第二十一条。三桩大罪,桩桩属实,你还敢说,自己无罪?!”
“好!”
说这话的不是刘怀清,也不是刘猛,乃是外边围观的百姓在为王远清拍手呐喊。
刘怀清耸了耸肩,但身上负担太重,弄的他忍不住咳嗽了几下,他冷笑着说道:“大人与我说大周律?那好,我们便说说大周律。大周律第三条,凡官员贪腐者,一律重罚……大周律第四十条,地方敢有巧取豪夺者……,大人,我说的没错吧?”
王远清点了点头,道:“嗯,不错,一字不差。”
“那敢问大人,我所偷的那些人,要么是贪污腐败的官员,要么便是巧取豪夺的地方士绅,有哪一个是穷的连饭也吃不起的百姓?你们官官相护,不去惩治他们,那我来替天行道,这又有什么错呢?”刘怀清正视着王远清犀利的目光,话中底气十足。
“好!”
这次,百姓却是在为他呐喊。
“肃静!”王远清再次拍响了惊堂木。
见其余人安静下来,他才道:“大周朝自有法度,贪官污吏、巧取豪夺的地方士绅自会有朝廷来惩治,自会有大周律来惩治,而不需要你来做什么岭南巨盗!”
“法度?”刘怀清又咳嗽了几声,问道:“大人,那为何西川还有这么多土豪鱼肉乡里,还有那么多百姓生活凄苦?为何闽粤道内还有如此多的贪官污吏?至于法度?我只在大梁太宗时见过,大周嘛,从未有过罢了!”
“大胆!”王远清怒拍惊堂木而起,训斥道:“莫要在这里妖言惑众、污蔑朝廷!”
妖言惑众这词用的实在太重,王远清气上心头,也只是脱口而出罢了。
刘猛问道:“大人,要不要对他用刑?”
呼出一口长气,王远清冷静下来,摆了摆手道:“不用。”
刘怀清说的都是事实,他所偷之人皆非善类。细细分析,刘怀清说的话的确有道理,都是那些官员不争气,堕了朝廷的威压和声名。但即便如此,维护朝廷声威也是他作为官员的本职,无论这个朝廷是好是坏。
围观的百姓被这剑拔弩张的局面弄的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