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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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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

    歌声停止了,林海丰凝视着陈玉成,指指身边的那二十个冲锋枪手,“我把他们也交给你了,去吧,和你的弟兄们站在一起。”

    目送陈玉成走下将台,林海丰此时的心情极为激动,他稍微停顿了片刻,大声地说:“弟兄们,你们都看到了,我们的战旗是鲜红的,因为它是用无数为了天朝而流血牺牲的忠勇将士们的鲜血染红的。面对这面战旗,我们应当怎么做?”

    陈玉成高举右拳,率领他的部下齐声高呼:“我宣誓,忠于天国,忠于人民,永不背叛!消灭一切敌人,我们是永远不可战胜的工农红军!”

    仪式结束了,郑南先告辞离去,再往里去,就是他的军械所,他很忙。

    依洪秀全的意思,想叫杨秀清、韦昌辉及一百多前来观看的官员、随从们,和教导旅的将士们一同共进午餐,以示平易近人。可是当林海丰笑着说了几句什么的时候,他怔了怔,马上打了个哈哈。

    见杨秀清那似乎带有责备的目光探问着自己,韦昌辉赶紧笑笑,不解地瞅瞅陈玉成、李侍贤、李秀成他们三个,又望着林海丰,“贤弟啊,你这个什么什么军,哦,就说新军的军饷吧,哥哥可是都按时拨付了的,总要叫弟兄们吃好才是。”

    杨秀清此时也把目光转向了林海丰,“就是,苦了谁都不能苦弟兄们,他们要去流血,不能饿着肚子去打仗。”

    林海丰点点头,“由于清妖的封锁,眼下天京城粮食紧张。我们都是新军人,不能和百姓争食。不过王兄们放心,弟兄们有的是办法,不会饿到肚皮的。”

    韦昌辉笑了,“弟兄们从嘴里节省下的这点儿东西,影响不了大局的。”

    “不积小溪无以成江海,不积跬步难以行千里。一切从点滴做起,才能叫百姓们在我们的身上看到希望。”林海丰呵呵地笑着,“怎么样,王兄们要不要来尝尝将士们的饭菜?”

    “朕看还是就算了吧,”洪秀全看看杨秀清和韦昌辉,哈哈一笑,“朕和你们也不能与弟兄们争食啊。”

    杨秀清恩了一声,“咱们就回去吃自己的吧。”他明白自己很可能咽不下这里的饭菜,尽管也不反对刚才林海丰的说法,可他自己不愿意去做个什么样子,委屈了自己不说,出洋相可是要不得。

    目送洪天王他们离去,林海丰转回身一摆手,“海洋、柳尚书,咱们跟陈旅长他们去吃饭。”

    “殿下,靖胡侯林侯爷等您呢。”柳湘荷指着身边一个四方大脸,有着浓浓络腮胡须的强壮汉子,介绍着。

    “小将林凤祥参见安王千岁,千千岁!”

    “呵呵,大名鼎鼎,纵横豫皖无敌手的北伐主将。”林海丰笑着拱手还礼,细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历史上永留着重重一笔的林凤祥。没想到一个有胆有识的上将军,乍看上去倒是个极其粗旷的人。不过,看不出他已经是个年过五十的人了,好象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

    “千岁见笑了,”林凤祥那古铜色的脸膛一阵的发烧,“小将连个区区怀庆都久攻不下,哪里谈的上什么无敌啊。”

    林海丰无所谓地一摇手,“胜败乃兵家常事,一个怀庆之战无伤大雅。你们都回到天京了吗?”

    “回禀千岁,按统帅部的诏令,经过仔细筛选后的一万八千军马都已驻扎雨花台。我是听说今天的新军授旗典礼,未经召见,偷偷跑了来看看的,还请千岁制裁。”林凤祥恭敬地说。

    “未经召见,主将擅离职守是不可原谅的错误。”林海丰扳起面孔,很认真地说。停顿了几秒钟,他瞅瞅一旁肃然而立的陈玉成等人,又扭脸看看等着处分的林凤祥,呵呵地笑了,“不过,今天就先免了,一来念你是初犯,二来嘛,本王也是快要饿疯了。走,走,咱们还是边吃边聊吧。”

    第一次见面,林凤祥对这个天神下凡的安王有种非常亲切的感觉。可他也看出来,和东王、翼王相比,安王身上似乎缺少一种霸气,也就是那种不言自威的气势。而安王身上给人更多的感觉却好象是个文人书生。

第二十五章 我给大家讲个九个炊事员的故事() 
手端一碗掺着野菜的糙米饭,和士兵们一起,围成一圈,席地而坐,林海丰吃得津津有味儿。

    “殿下,再给大家讲个故事吧?”陈玉成说着,朝对面的旅特务连连长石镇吉挤挤眼儿。

    石镇吉会意地端着碗汤凑到安王殿下的身边,双手送上那只能说是刷锅水的清汤,“殿下,昨天您给三排讲天上红军十八勇士强渡大渡河的故事,我们只听了个尾巴,也给我们讲个吧。”

    林海丰接过汤,喝了一口,随手把饭碗里剩下的半碗饭,倒在身旁那个身高马大的士兵碗里,呵呵笑了笑,“我吃饱了,剩下的浪费了又不好,你就替我吃了吧。”说着,他瞅瞅正用期待的目光紧盯着自己的将士们,想了一想,“其实,天上的那只红军队伍,为了创建一个太平盛世,涌现出的何止是几个、几十个英雄,他们是个英雄的集体,因此才能造就着一个又一个的奇迹。今天我给大家讲个‘九个炊事员’的故事。”

    他又喝了口汤,把碗轻轻放到地上,“炊事员就是咱们常说的火头兵。在天上,当初为了粉碎妖兵的围追堵截,为了北上抵制夷国的入侵,红军进行了一场坚苦卓绝的长征。他们缺少粮食、缺少御寒的物品,十冬腊月,许多的红军战士还都穿着单衣和草鞋,环境极其的恶劣。在一个红军连队里,有着一个炊事班,连班长在内一共是九个炊事员。比起其他士兵们,他们要付出更多的艰辛。行军中,他们要背负着一口大铝锅和各种用具,要提前赶到预先定下的营地,为弟兄们做好仅仅能维持最低生存条件的可怜的食物”

    林海丰动情地讲述着,讲到老班长在同志们都吃过饭后,接着开始给大家烧洗脚水,讲着老班长偷偷地藏起一块儿黑锅巴,最后锅巴又都化作了同志们赖以生存的米汤,讲到老班长最终竟是被饿死。原本一直由老班长背负的大铝锅传到了又一个炊事员的背上。可是,老班长走了,他的精神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炊事员在踏着他的足迹,默默地重复着老班长做过的一切。一个倒了下去,再有一个接上来。

    “当残酷的雪山、草地被英勇的工农红军抛在身后的时候,一天早上,连队里的弟兄们发现,炊事班的那口大铝锅已经背在了指导员的身上。行军的队伍里,再也见不到一个炊事员的影子了。九个普通的炊事员,都为他们所追求的神圣事业流尽了最后的一滴血。然而,他们的灵魂将永远伴随着红军,伴随着自己的连队,正是有了他们的付出,最终保障了连队里没有一个战斗员倒在征途上。”

    林海丰的故事讲完了,所有的将士们还在凝神地注视着他,忘记了手中的饭碗里还有没吃完的饭。而紧挨他身边坐着的柳湘荷,饭碗里更是不知道落进了多少的泪水。

    陈玉成从安王殿下的故事中理解了更多的东西,他揉揉发酸的鼻子,“我们和那只红军相比,还差了很多。不少人还看不起做饭这个差事,总觉得上阵杀清妖才算得上是个英雄,昨天还有人找我,闹着要离开炊事班。”

    “是啊,天天做饭、洗菜,当然没有杀敌来得痛快。”林海丰笑了笑,望着大家说,“可我们是红军,无论是我,还是你们的旅长,咱们只是每个人所承担的责任不一样。我们就是要提倡平等,官兵平等,战斗兵和炊事兵平等,哪个岗位上都能出英雄,咱们谁也离不开谁。等有时间的,我要亲自去炊事班,给你们大家做顿饭菜,也叫你们好好看看本王的手艺。”

    大家都笑了。林凤祥也笑了,这个安王殿下可是真会调教士兵啊,他心里赞叹着。一个故事,远远比任何说教都来的更快。

    “殿下,我们是不是也要和这些弟兄们一样,把头发剃了?”石镇吉指指对面身穿新式军装的冲锋枪手,嘿嘿地笑着问。

    “你们觉得怎么样好啊?”林海丰笑着瞅瞅他,又把目光转向众人,最后落在林凤祥的身上。

    石镇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刚才没吃饭的时候弟兄们就闹了一会儿,都说剃了好看,可就是这个”他捋着肩上的长发,低下了头。

    “我倒是觉得还是像千岁这样的好,”林凤祥直率地说,“凉快不说,单从战场上看,一旦头部受了伤,像我们这样这长长的头发都是不方便之处。”

    “我同意林侯的说法,剃,都剃,我们是红军,就要有红军的特点,”陈玉成一挥手,“过几天不是就要换新军服了吗,谁不剃就清除出去。殿下早就说过,我们红军是反对一切封建制度的武装,我们不仅要打倒满清的封建皇朝,也要打倒自己的脑子里的封建东西。”

    “陈旅长,可不要这么武断啊。”林海丰笑着看看陈玉成,见越来越多的将士们聚拢过来,就站了起来,“这里面还有个感情的问题。从古至今,男人留发是个习惯,当然还有其道理,那就是所谓的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随意伤害就是对祖宗的大不敬,也是对祖宗的背叛。”

    说到这儿,他抚摸下自己的短发,望着大家,“我是个汉人,你们说我现在还是个汉人不?”

    将士们互相瞅瞅,当然不会改变啊。就是把头发都剃光了,什么人不是还照样是什么人。

    “您当然还是汉人,”柳湘荷激情的目光望着安王殿下,“殿下是天神,是我们汉人的骄傲!”

    “没人骂我是背叛祖宗吗?”林海丰哈哈地笑了,“其实,铭记父母对我们的养育之恩,给祖宗脸上增添光彩,并不在于你是不是表面上保留着他们的痕迹,关键是能不能时刻把他们放在心上,有没有实际的行动。陪父母说上几句贴心话,尽最大努力叫父母吃好、穿好,要比每天去请个安就去顾自的享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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