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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四百万亩良田,
到那时,临乡才可称富足。
有割草车专美在前。水稻收割车亦不难。临乡稻收前还行晒田,等稻谷成熟,田中已无水。鲜卑重耕马拉收割车下地,割稻如飞。只需跟在车后收拢稻穗,装上车轮舟运回。又节省多少人力。
割稻越快,风险越小。
不怕贼人来抢,就怕贼人眼红纵火。
百万亩青黄稻草,连成片。风吹稻浪。一旦火起,救之不及,悔之晚矣。
计算口粮虽用粳米,颗粒归仓却都是未脱壳的稻谷。如此才便于仓储。吃时再脱壳成米亦不迟。
临乡上下,如临大敌。直到田中稻谷皆搬运邑中晾晒。刘备才敢稍稍松一口气。打谷晾晒,又担心雨落谷霉。
说不尽的担惊,道不完的受怕。个中滋味,只有种田人方能体会。
刘备乘车轮舟沿境内数条水路,往来各城巡视。生怕出一点差错。
万幸天随人愿。农人颗粒归仓,冬雨终于落下。
邑中稻香扑鼻。城外沟渠开始放水滋田。待隆冬雪大,冰封千里。开春后冰雪消融,再用沟渠内肥水浇灌。蓄养地力。
忙完了稻作。农人、牲畜可以休养生息。嫁娶的嫁娶,结亲的结亲。而临乡各级官吏却又马不停蹄,为安置流民上下奔忙。
滞留在各处亭舍、野外的流民,开始分批入城。楼桑今有万户,已无立锥之地。流民不再一股脑的放入楼桑。
刘备在治下各交通要道,广设流民营地。
流民营与行营类似。皆以木栅栏为墙,帐篷为家。内设汤池、粥棚、帐篷医馆、隔离营地,诸如此类。身上褴褛皆付之一炬。汤池沐浴更衣,前往各个营区。若有病患,则送入帐篷医馆。久治不愈,再入隔离营地。隔离营地内,亦有良医。定时服下汤剂,更换包扎,若能好转痊愈,则转入流民营区。若病重身亡,则与日常所用之物,一同付之一炬。
在流民营短则半月,长则月余。营中官吏详细登记,以宗族为单位,相互作保,编纂入册。然后迁往容城、平曲、益昌三地。只有在郦城、都亢、楼桑有亲族者,方能迁往上述城邑。
“督亢水又南,谓之白沟水,南迳广阳亭西,而南合枝沟。沟水西受巨马河,东出为枝沟,又东注白沟,白沟又南入于巨马河。”
稻作之后,人手充足。临乡伴宫、内城、外城,主体建筑相继完工。大量熟练工再次南下。
刘备选都亢水路与南巨马水路交汇处,白沟偏东五十里,夹在濩淀水路之间的一处邻水坡地,新筑南广阳城。
临乡大建不断。百里大泽,三百万亩良田,只辟出一半。南广阳城坐落于都亢水路与濩淀水路之间,南临南巨马水。在此圩田,正如居中而建的都亢城,能借最大地利。可得良田数十万。
与临乡城不同。南广阳港却不与南广阳城连在一起。而是建在南巨马水北岸。与南广阳城隔水相望。
也就是说,南光阳城的结构和郦城类似。港口区和主城区,跨水而建。唯一区别,郦亭沟水东西两岸,皆是主城区。港口位于郦亭沟水两岸大堤。
南广阳城却把港口单独建在南巨马水南岸。整个城区却设在北岸高坡。究其原因,一是便于防守。其二,刘备想在东淀,距益昌西二十五里的武平亭,再建一座港城。因此此港建在东淀,故取名:东港城。可与南港城相呼应。
东淀与西淀有数条水路通连。且东淀内的一条主要河流,滹沱水与巨马水在下游交汇。
“巨马水于(东)平舒城北,南入于滹沱(水),而同归于海也。”
燕国东平舒城位于益昌东南,约八十五里。曾遭受海侵,一度荒废。乃是燕易水长城东止处。
滹沱水与巨马水,要在益昌东南八十五里处才能交汇。这段无用的往返水路,对刘备来说,不可接受。这便在东淀中掘出一条南北直渠,让南巨马水通过东淀,与滹沱水在此相汇。如此一来,刘备境内两条重要水路,便可在南部通连。车轮舟能往来临乡全部城池。漕运极为便利。
之所以选择东淀,乃是经过麾下治水官,河堤行人卞纪率众多良工实地勘测,精确计算后得出。
东淀位于济水下游,受济水泛滥而成,又称“溢流淀”。西淀掘鲤淀之水,从济、澭等水流出,经东淀,与滹沱水汇流后,同入渤海。
东淀本就是一个容纳上游西淀余水的“溢流淀”。加之东西二淀,皆通渠分流。淀水灌溉周遭烂泥地,蓄成水田。淀水下降颇多。巨马水分流入东淀后,亦不会泛滥成灾。故而能建此渠。
临乡一地,被东西径流的巨马水,拦腰分成上下两部。上为百里大泽。下为百里烂泥地。
还夹着方圆百里的东西二淀。
水患、水利一字之差。如何变害为利,且看少君侯灵秀天成,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化腐朽为神奇。
1。114 支渠四通()
水网可比叶脉。
叶片肥美,全靠叶脉输送养分。正如水网对水田的滋养。西淀掘鲤淀,东淀溢流淀。是两处难得的聚水之地。此水若在江南,必早行圩田。北地圩田却无迹可寻。究其原因,此处水患频发是其一。北地不曾稻作是其二。
北地稻作第一人,自然是刘备。
说起来,若不是手眼通天的张教主鼎力相助,刘备难有今日声势。一直以来,刘备总有一种感觉。张教主或许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楼桑的一切变化皆瞒不过他,便是此因。
通渠治水,时下能人辈出。
淀区之所以水患频发,民生艰难。最根本的原因,便是旱地不堪水患。土地屡遭浸泡,烂成泥地。旱地作物不能适应,连年减产。如钝刀割肉,故而民生凋敝。
想改水田,除了通渠,还要有足够的秧苗。
于是缺少稻苗,便成了临乡周围民众,无力改种水田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育秧对刘备来说,也颇为不易。一开始只有自家百亩水田能育秧,然后举族育秧,再到十里楼桑育秧,最后到郦城、都亢二城育秧,如此层层推进,才将水田规模逐年扩大。饶是如此,一路从百亩扩增到百万亩之巨,亦用了近十年时间。
如今有水田一百五十万亩。即便再有一千万亩,刘备也能轻松育秧。
循序渐进,积水成河。才有了临乡今日的政通人和,富甲一方。
种田亦要顺从天时地利与人和,此乃事物发展的天然规律。想想看,若无从点滴开始的聚集。即便给刘备一百万亩良田,又该如何稻作?
农人何来?秧苗何来?水从何来?肥从何来?
种田,殊为不易。
不是什么人都能种好的。
一句话,脑子不全,别来种田。
容城周五十余里。可得水田六十万亩。靠近西淀的泥沼,还能圩田数十万亩。两项相加,可得水田百万亩。平曲和益昌,与容城情况类似。加上东淀圩田,皆能得百万亩水田。
此也是此次容纳流民最多的三座城池。
三座城池,横竖三里。造型颇多类似,面积大差不差。除去各种市政设置,能建宅院五千户。若再外扩二里,横竖五里,可建万户。
临乡工匠正全力督造南广阳城,以及为临乡城大建收尾。无暇他顾。三城民众,又不是造楼经验纯熟无比的熟练工。强行扩建,必事故不断。刘备不愿冒险,遂将三城扩建事宜拖后办理。
话说,此次流民三城足够容纳,也无需扩建。
旱地改水田,才是关键。
先掘陂引水。再支渠四通。围绕陂渠,圩田放水。赶在雪大冰封前,三城水改田皆相继完工。城内水网改造,雨污分流,亦在之前完成。淀中泽水混合邑中肥水,源源不断注入沟渠,滋养水田。
只需来年开春,遣楼桑老农赶来传授稻作诸技,再驯田数年,必成良田。能不能有都亢大泽之地利,不敢说。然而即便稍逊一筹,亩产六石,亦倍于旱地良田。
加之水中鱼虾贩卖。衣食无忧,还足有盈余。
今年献费近三千四百万。好在有贩卖临乡赛马会股份所得的一亿钱,才足够支出。
待三城水改先后完工,刘备终于长长松了口气。
邑中喜事不断。趁雪未下,路未封。数城之间,相互走动。尤其是临乡北部诸城,郦城、都亢、楼桑民众纷纷赶往刚刚竣工的临乡城游玩。
都邑纵横如棋盘,街道宽阔,高楼林立。又置广场公园。包砖城墙,层层隔绝的繁华盛景,皆汇聚在宫城内外。
郦城丹阳白毦,淮泗山蛮,顺阳人家,刘氏宗族,临近乡民,还有诸多家臣,亦纷纷迁入临乡。内城中最阔气的两座宅院,便是左右家丞的府邸。与少君侯的府邸一样,亦在门楣之上高悬一匾。上书:临乡丞府。比起楼桑的一进院落,不要太阔绰。
义父黄忠亦有一座独立的宅院。刘备年纪渐长,剑技精进。侯府卫士皆是以一当十的绣衣吏。足能自保。
临乡居户,贵精不贵多。
刘备有言在先,只有获得武功爵和军功爵的虎贲、亦或是侯府家臣才能搬入临乡。众人虽多艳羡,却也多受激励。
少君侯少年时,族中大考:村头有货郎卖梨。三文一枚,百文钱能买几何?又问三人梨为何分给五人?
少君侯答曰:不患寡而患不均。
彼时便知的道理,如今又岂能忘记。临乡看似不均,却是最大均衡。
有功不赏,无功受禄。非治世之道。
有功无功皆一样,有罪无罪皆雷同。如何能服众?长此以往,谁还愿为国所先?
在刘备看来,‘功过赏罚’,才需患不均。订立规则后,升迁贬徙,只需一视同仁,便是最大的平均。
正如楼桑令乐隐。即便楼桑已无立锥之地,不达万户,亦无擢升。
临乡却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