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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人在。
“甯姐姐,是我。”刘备隔门答道。
“稍等。”
须臾,便有侍女打开房门。刘备脱鞋入室,甯姐姐正在抚琴,案前却端坐着一位贵公子。
见刘备入堂,女主人和贵公子纷纷起身相迎。
“参见君侯。”贵公子声音轻柔如絮,贵气十足。
“阁下是?”刘备这便回礼。
“鄙人扶风侯殷,字元广。”贵公子笑答。
似乎没有印象。刘备这便笑道:“不知侯公子亦在,刘备唐突了。”
“无妨。”女主人笑道:“有道是择日不如撞日。二位既来,且共听我抚琴一曲。”
两人这便就坐,聆听琴音。
一曲终了,贵公子这便告辞离去。
待房内只剩二人,见刘备迟迟未曾开口。女主人这便说道:“侯公子此来……”
刘备笑着打断:“无妨。甯姐姐如何行事,自有道理。你我之间,又何须解释。”
“也罢。”女主人轻轻点头:“且说,小弟此来,又是为何?”
刘备这便将前后诸情捡紧要的,细细道来。然后问道:“一旦女道姐姐现身,便无法隐居我府中。甯姐姐可有合适的地方,另行安置?”
女主人并未回答,而是问道:“南宫珊瑚妇人枯败将死,此事我亦早知。不瞒小弟,多日前便有宫人来问。只因不知如何救治,故一直未应。小弟要带她入宫,可有把握?”
是了。甯姐姐乃是太平道中人。太平道今已遍布大江南北,便是洛阳禁中也颇多信徒。
诸如这些玄而又玄的奇人奇事。必然比刘备先知。
甯姐姐言下之意。窦氏女道乃是打着救治珊瑚妇人的幌子入宫。事若不成,必受牵连。
刘备这便问道:“甯姐姐可知,这珊瑚妇人究竟是何物?”
“我亦未曾亲见,如何能知?”
明白了。正因无绝对把握,所以当宫中信徒来求太平道时。甯姐姐并未回应。
道理都懂。
不去施法,和施法无效。完全是两码事。
一旦出手,却没救活。太平道苦心经营得来的神仙气,立刻散去大半。同样的忧患,对刘备也适用。
刘备号称麒麟子。若冒然出手亦未能救活这株女珊瑚树。人望必将受损。
刘备先前却没有想到这些。经甯姐姐一提醒,这才明白事关重大。
“如此,待我先入宫一观。”刘备想了想道。
“此乃上上之选。若无必胜把握。反倒不宜将她引入宫中。”甯姐姐最后说道。
又说了些闲话,刘备这便告辞离开。
起身时,素纱遮面的女主人,似欲言又止。可直到刘备出门,亦未曾出口。许久,悠悠的琴音便又从指间响起。
刘备在门外微微顿了顿,这便转身离开。
只身返回胡姬酒肆。下意识的扫过大堂,却见曹操正在自斟自饮。
刘备一愣,此时不应该上早朝的么。曹操除了那晚宿醉未醒,从未缺席过朝会。
“孟德何故在此独酌?”刘备这便近前一问。
曹操闻声抬头,这便笑道:“直令人昏昏欲睡的朝会,缺几日也无妨。玄德既来,且与我小酌数杯。”
刘备这便坐到他对面。
曹操替刘备斟满耳杯,洒然一笑:“击鞠赛后,已不去菟园习练。菟园一众游侠亦被玄德收归入府。这几日,听闻陛下要拜何大匠为河南尹。袁绍亦忙于前后,不见人影。操,无事可做,甚觉孤单。便在这自斟自饮。”
刘备笑着举杯,与他对饮:“既如此,孟德何不同去?”
曹操笑着摇头:“我之出身,玄德岂能不知?何大匠如何能用?”
确实。宦官和外戚,彼此嫌忌,由来已久。
但刘备总觉得,曹孟德心中有事。
并非只为不被重用。
只是他不说,刘备也不好多问。
陪他饮了数杯,这便告辞离开。
1。75 真相大白()
从胡姬酒肆返回府邸。刘备便让史涣遣人去宫门外,捎话黄门令左丰。
让黄门令找个时间,带他去亲眼见一见那株传说中的女珊瑚,究竟是何方神圣。
话说。从主簿贾诩处得知此次西行的全部战略后,主簿李儒亦渐渐忙碌起来。三楼书房。他与贾诩互为对手,连日推演。假设各种西域诸情,联手寻找破敌良机。两个智多近妖的人,一门心思的绑在一起。称天作之合亦不过分。收获自然不菲。
谣言四起,刻不容缓。
翌日,早朝刚过。左丰便遣亲随小黄门赶来府中。领刘备前往南宫却非殿。
却非殿在却非门内。东汉立朝之初便是南宫正殿。明帝永平年间,造崇德殿取代却非殿为正殿,直至汉末。
南宫前汉时便已督造。汉朝实行两京制,或叫陪都制。西汉时长安为首都,洛阳为陪都。今汉以洛阳为都。又以故都长安为西京。再把光武帝故乡南阳立为南都。三国时曹魏有五都。分别是首都洛阳,以及谯、长安、邺城、许昌四个陪都,洛阳称中都,其余以各自方位定京号。
有都,必有宫。
故而这株通体碧绿的女珊瑚,才得以种在洛阳南宫却非殿前。
进宫门,穿宫殿。刘备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女珊瑚。
和许多奇花异草,沿御道一字排开。安置在殿前广场,一座鎏金青铜缶内的,大型缶景。
“临乡侯可近前一观。”就在刘备愣神时,黄门令左丰的声音忽从身后响起。
回头却见刚刚散朝的陛下。这便跪地行礼:“臣,刘备,叩见陛下。”
“起来吧。”陛下微微一笑:“临乡侯灵秀天成,与这些同为灵秀的奇花异草一样,集天地之灵,食日月之精。方成一时人杰。”
“臣,亦是阿母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与常人无异。”刘备躬身答道。
“终归不同。”陛下笑道:“且近前一观。”
“喏。”刘备躬身后退,转身向缶景走去。
待刘备见到所谓的“珊瑚妇人”时,不禁会心一笑。细细察看后,又伸手从枝杈下取出盐粒大小的一块凝冰。心中已有计较。
不过如此。
后世只闻其名,不知所以然。若非今日亲眼所见,刘备又岂能知晓,被口口相传,神乎其神的女珊瑚,不过是后世寻常之物。
“临乡侯可有所获?”陛下笑问。
“陛下。臣或有线索。然慎重起见,最好让白马寺的高僧,及那位仙姑也来一观。”刘备朗声答道。
“好。”陛下便冲黄门令言道:“速去把高僧和仙姑请来。”
“喏。”黄门令左丰,领命退下。
刘备却心中一颤。莫非陛下已知晓,窦氏女道此时便藏在自己府中?
不应该啊……
莫非采女中有人窥知隐情,密报宫中。
心中忐忑不安,面上却颇多淡然。陛下信步走下御阶。与刘备并肩而立:“临乡侯可有破敌良策?”
陛下所问,乃是西进通路。
刘备这便小心答道:“苦思数日,略有心得。正所谓事在人为。行不行,做了再说。”
“好一个事在人为。”陛下笑道:“临乡侯但去无妨。我已命老书令{曹节},遍传沿途州县。足量供应西行一路所需,不得有丝毫怠慢。朕,等着你凯旋而归。”
“谢陛下。”刘备心中一暖。
陛下忽又问道:“有几分把握?”
“五五之数。”刘备答道。
“好,好,好。”陛下欣然点头。输赢各半。
刘备却在心底叹气。那一亿钱,陛下您怕是拿不到了啊……
不久。白马寺高僧便被车驾送到殿门外。
紧随其后的女道虽素纱遮面,刘备却一眼认出乃是甯姐姐其人。这便在心底松了口气。却又徒然升起一丝叹息。功亏一篑。没能将窦氏女道引入宫中。
转而一想,既然陛下在此,来不来其实都一样。来了也没有机会面见太后。
藩僧先向陛下见礼,又向刘备行礼:“老僧见过檀那。”
刘备这便回礼:“多日不见,高僧可好?”
“老僧整日打坐诵经,别无不同。倒是听闻檀那要远行西域,一路保重。”
“刘备谢过。”
白衣飘飘,仙风道骨的甯姐姐亦近前行礼。
陛下笑问:“临乡侯可识得太平道仙姑?”
刘备答道:“臣,识得。”
刘备进出马市客舍,陛下岂能不知。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大方承认。
太平道如野火燎原,席卷天下。洛阳城内不乏信众。便是禁中,信奉太平道者,亦不在少数。陛下自当知晓。然而。对于太平道的真面目,以及即将到来的,荼毒大半中国的黄巾之乱。陛下和所有人一样,无从知晓。
刘备却心知肚明。
“女珊瑚之症,临乡侯已看过。有劳二位也近前一观。”陛下笑道。
“遵命。”高僧和仙姑,这便一前一后,近前观瞻。
环绕一圈,两人这便返回。
陛下问道:“二位可有所得?”
“一切皆如临乡侯所料。”仙姑先开口。
“哦?”陛下一愣:“莫非仙姑已知临乡侯心中所想?”
“然也。”仙姑轻轻点头。
“何时得知?”陛下环顾左右,两手一摊。
“从女珊瑚处得知。”仙姑此话,甚是高深。
“……”刘备不禁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陛下却信以为真:“仙姑……乃是从女珊瑚…口中得知?”
“然也。”回答的却是藩僧。
“……”刘备彻底无语。佛道一家。果不其然。果不其然!
“临乡侯?”陛下有些‘敬鬼神而远之’的干笑道:“朕,拭目以待。且看你妙手回春。”
“臣,遵命。”刘备还能说什么。
恭送陛下回北宫。仙姑和刘备同车而返。
刚出南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