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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笑道:“王傅敢为人先,毙杀贼酋三十有九。领四校,剿灭四径黑山。料想残敌必望风逃窜,冀北无忧矣。”
“王傅自孤幼时,便守护身侧。楼桑老宅,王傅守前院,王妃守中庭。还有……”想到甯姐姐,刘备不禁会心一笑:“孤,方能睡得安稳。”
张飞这便叫道:“那时俺爹看的紧,不然定与大哥日夜相伴,互相壮胆。若二哥早来,又何须劳烦王傅。”
关羽微微一笑。三弟言之有理。
殿内重臣,不禁抚掌大笑。
笑中多有感叹。能称万人敌者,蓟国竟有其三。猛将如云,谋臣如雨。又岂是夸大其词。
“待军功簿到,再为王傅请功。”刘备对荀攸言道:“书报洛阳,亦让文和得知。”
“喏。”荀攸俯身领命。
刘备笑道:“得贼众三十余万,可填文安与雍奴,圩田所需。”
钟繇雍奴北部圩田已成。纵横水网如脉络,滋养百里良田。又筑高堤,锁诸水于河堤之内。多管并举,雍奴北部泽水尽退,只剩中、南部大泽。于是,开春钟繇上疏,请改雍奴为雍阳。山南水北为阳。正与北部数县名称相呼应。
刘备欣然应允。
“文安境内滏水、高阳水、滹沱水、水等,诸水交汇,散为大泽。径百二十里。若得循吏牧守,可比督亢秋成。”李儒起身奏问:“主公可有心仪之选。”
“确有初选。”刘备笑问:“诸位亦可共举良才。”
互相看过,荀攸遂起身奏问:“主公心仪之人,可是新昌令,陈群,陈长文。”
“正是陈群。”刘备笑答:“以孤之见,若论治世之才,长文当不在元常之下。”
蓟王善辨宝识人。天下皆知。然今将未曾及冠的陈群,与钟繇相比。众人亦颇多惊讶。
“若陈长文除为文安令,新昌又当交给何人?”荀攸再问。
刘备这便问计群臣:“诸位当用踊跃举荐。”
见众人皆在沉思,新任赀库令司马芝,起身奏报:“禀主公。臣,举荐一人。”
“何人?”刘备笑问。
“司马直。”司马芝答道。
“可是河内名士,司马叔异。”荀攸竟也识得。
“正是。”司马芝答道:“先前因党锢被禁足在家。今党锢已解,三公四府却屡辟不就。只因未遇明主。主公只需去信一封,当星夜前来,自投门下。”
司马芝与司马直,或有远亲。所谓内举不避亲。以司马芝之为人,能举亲不避嫌。司马直必有大才。
“三百石俸,是否太少。”既是大贤,又是名士,刘备不禁问道。
“若旁人相招,便是二千石高俸,亦不可动其心。然若出自主公,必欣然应募。”司马芝答曰。
“如此。便遣幕府公车,前往河内征募司马直。”刘备又道:“孤当手书一封,一并带去。”
“主公明见。”群臣下拜。
“钟存王庭遣使来问。三月戊申成婚大典,是否如期举行。”李儒又道。
“自当如期,何故见疑?”刘备反问。
“乃因此次与主公结亲,钟存大小豪帅,皆欲同来观礼。人数众多,女豪恐我等始料不及,未有万全准备。”李儒答道。
刘备遂会意:“可是怕孤不愿接待。”
“然也。”李儒笑道:“故女豪才出言相试。”
“东坂四海馆多已空置。西坂大使馆亦可暂居。两处馆舍,足可安置。”长史盖勋答道。
“修书女豪,一切如旧。”
盖勋又奏道:“钟存媵妾,人数众多。许师与许女皆在列。”
见殿内百官皆不语,盖勋又进言道:“许女年不过十三……”
刘备笑道:“长史只忧**乎?”
盖勋索性明言:“妻后母,纳嫂。乃羌人旧习。与人伦相悖。若任其所为,则陇右必争相效仿。荼毒甚烈,主公不可不察。”
“长史之意,孤岂能不知。”刘备言道:“孤已去信女豪,许女当以‘假子’视之。”
“主公明见。”百官拜服。
“妻后母,纳嫂”的上古陋习,刘备早有心铲除。然却不可一意孤行。需循序渐进,待羌人日渐汉化,通晓伦常,自当耻于为之。
若将旧时劣根一刀斩断。营中诸多夫妻便会劳燕分飞。所生子女又当如何。
以蓟王为始,当徐徐图之。
洛阳,西邸,万金堂。
陛下面上无喜无悲。
张让趋步登堂,偷看陛下脸色。心头一沉。不敢怠慢,急忙五体投地:“老奴叩见陛下。”
“阿父可识得此书。”说完,陛下竟将竹简掷于当面。
张让急忙取来一观。顿时汗如雨滴。
此书乃出张让亲笔,与黄巾私通之密信。却不知陛下从何处得来。
“王豫州于贼中,得阿父宾客与黄巾书。这便寻迹追查。今人赃俱获,铁证如山。阿父可能自辩?”陛下问道。
“老奴百口莫辩!”张让伏地叩首,涕泪横流。竟是王允匹夫!
“阿父与黄巾反贼暗通曲款。可是要联手害朕,另立新主。”陛下句句诛心。
“老奴纵粉身碎骨,亦不会让贼人动陛下分毫。”张让悲声泣道:“奈何一门老幼皆在颍川老宅。彼时黄巾势大,颍川被围,为救全家于水火,老奴,老奴……唯有与贼人虚与委蛇。”
说完便叩首不止。乃至额前崩裂,满面披创。
念及主奴旧日情分,陛下亦于心不忍。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处置才好。
危急关头。张让忽从怀中取一锦囊:“老奴愿罚铜抵罪。”
要说,知子莫若父。深知陛下商人秉性,张让竟将新取自黄门令左丰处的琉璃宝钞,献出抵罪。
陛下双眼一亮:“此物何来?”
“乃老奴毕生积蓄,从金水赀库兑换而来。”张让哭诉。
“阿父…忠心可鉴。朕又岂能不知。”命人接过,打开一看。陛下面色立刻和缓。
一千万琉璃宝钞,值五千万钱。
宝钞离手,张让满心血滴:“陛下圣明。老奴忠心侍主,别无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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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6 价高者得()
踉踉跄跄,出西邸。见张让满面披创,血染前襟。从未见阿父如此狼狈的心腹小黄门们,急忙奔前搀扶。
张让死里逃生,痛彻心扉。
琉璃宝钞啊!
足足五千万啊!
“王允……匹夫!”急火攻心。两眼一黑,扑倒在一群小黄门之中。
时下。十常侍虽朋比为奸,却非皆手握大权。诸如尚书令一职,仍由大长秋曹节兼领。
平日里,不过收些许,入西邸买官之人的“导行费”。三瓜两枣,成不了气候。要么,便只能如张让那般,以陛下寄存在府中之铜钱,放高利贷,赚取利润。
奈何好景不长。陛下欲将寄存铜钱取回,悉数换成四出文钱。眼看入不敷出。侥幸从黄门令左丰处,得琉璃宝钞一千万。真乃天大一笔“飞来横财”。
岂料未及捂热,转眼已归陛下所有。张让焉能不痛彻心腑,痛断肝肠,痛心泣血。
好痛啊……
连番打击,张让竟一病不起。十常侍纷纷登门看望。
张让却有口难言。难不成,将自己暗通黄巾之事,公布于众。唯有“打掉牙往肚里咽”,有苦自知。却对豫州刺史王允切齿生恨。早晚要让王允匹夫,血债血偿。
知张让病倒,尚书令曹节与大宦官程璜,却颇多暗喜。十常侍,以张让、赵忠为首。今二首去其一,实力大损。若能一命呜呼,当真天助我也。
不等党人动手。王允已向十常侍发难。此,正是曹节等人,自保之道也。
当初征张角时,皇甫嵩途经邺地,见赵忠宅邸逾制甚多,便上奏朝廷予以没收。陛下虽未理会,却多有不悦。话说,张让因家人被围,而与黄巾贼暗通曲款。邺城亦曾被黄巾所占。却不知赵忠家小,如何逃脱。
心念至此,尚书令曹节眼中忽闪过一抹厉色。
若能除掉张让与赵忠,十常侍当不足为患!
中山国通蓟国官道。
衣衫褴褛,面有饥色的山中老幼妇孺,列队而行。绵延数十里。却只有少量兵车骑士沿途押解。不时还有赀库马车往来奔驰,不绝于道。好不忙碌。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自黄巾之乱始,贼人便暗中囤积于太行山中的粮草铜钱,布帛丝绸,金玉珠宝,皆被蓟国四校抄掠一空。说是聚拢冀州大半财气,亦不为过。单单两汉铜钱,便得数十亿。主公欲铸钱百亿。陛下五十亿,黑山五十亿。足矣。
陛下暗夺,黑山明抢。二者有何不同。
各中答案,见仁见智。
三十余万老弱妇孺,知被蓟国所掠。颇为淡然。亦多窃喜。原因无他。世人皆知,蓟王只除首恶,从众皆免。且迁入蓟国,足可安居。蓟王一视同仁,从未厚此薄彼。青州二十万黄巾便是先例。
许多山寨,听闻是蓟国王师攻来,甚至寨门自开。不费一兵一卒,令黑山贼众,人财两空。
粮草铜钱,布帛丝绸,金玉珠宝,皆身外之物。三十万老幼,才是最大一笔横财。先入住各地流民大营,调理好身体,再分批安置文安、雍阳等地。一路行来,便是在冀州境内,亦颇多优待。究其原因,除去冀州六国与蓟国立有血契外。冀州遍地蓟国官吏,亦是主因。
遥看赀库车队,往来驰骋。冀州官吏皆面露喜色,与有荣焉。
王上花钱如流水。贼人财货,正解燃眉之急,缺钱之危。
话说,黑山贼本打算捡个软柿子来捏。故与有蓟国水军驻守的六国,各自相安。只围攻太平道根深蒂固的钜鹿郡。岂料黄巾乱后,太平道如过街蚁鼠,人人喊打。旧时根基尽被连根拔起。便是约好的内应,也临时变卦。与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