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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渊站到一旁,望了眼那年轻人,那年轻人不过十五六岁,与子龙的年纪倒是相差无几,他微微挑眉像是想到了什么,望向那蓑翁。
那年轻人倒也对突然出现的蔡怒等人丝毫不怵,反而微微皱眉望着蔡怒,随后又审视了几眼童渊,低声问道:“师父”
“你去上游叫一下袁司徒、袁公熙、朱光禄,还有曹议郎他们反正他们也没心思钓鱼,让他们过来看看对决呵呵,久别重逢,必须打一架。也好你我都宣泄宣泄。”
蓑翁放下鱼竿,自身侧拿起一把宝剑,那宝剑剑珌、剑璏、剑首、剑格一个不缺,金、玉雕刻,绝对是上品。
也在那蓑翁拿起宝剑的刹那,蔡怒怔了怔,听着四名护卫止不住的低声细语,想着蓑翁报的官位,福至心灵般喊道:“中兴剑?”
“有见识。”
蓑翁笑着打量了几眼蔡怒,看着蔡怒的脸庞轮廓倒也微微凝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随后见一旁年轻人握住腰间的佩剑神色警惕,笑着拍了拍年轻人的小腿,“你只管去。不要耽搁。记得让他们都过来,少一个我打断你的腿。”
那年轻人迟疑了一下,“师父”
“此剑乃圣上钦赐,旁人谁拿都等于造反。我对这老匹夫知根知底的,还怕他跑丢了不成?还是说,你觉得为师被这六人围上,便”
“喏!”
那年轻人急忙抱拳,只是又认认真真扫了眼童渊蔡怒等人的面孔,这才急急忙忙地跑掉了。
“史阿,没事的时候就让他跟在身边。后来便也成了师徒。呵呵,比你徒弟差远了知道断后,有血性。他啊便知道些看人脸色的功夫。”
那蓑翁目送年轻人跑远,拍着屁股站了起来,脱掉斗笠,一张老迈又和光同尘的脸环顾一圈林子,“灵昆苑,游山玩水,打猎垂钓的好地方,五年前,圣上动土兴建,与百姓共享山水不错吧?”
他望了眼童渊的衣着,笑道:“想来你也没看过,也并非是来见识的。怎么回事?可有兴趣告诉我?”
蔡怒想了想,上前拱手道:“阁下应是虎贲将军,京师王越。我等此番”
四名护卫忍不住惊呼起来,童渊笑道:“被赵忠的人追杀。”
蔡怒心中一突,童渊笑着拱手道:“差点忘了,你我身份有别,方才草民无礼之处,还请王京师恕罪。”
“王京师”
王越双手交叠按着玉质剑首,拄剑望向童渊,身躯随意地佝偻着,脸色唏嘘道:“你若想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何至于沦落到被赵忠追杀的地追杀?”
后背一挺,王越握剑神色凝住,一番犹豫之后,还是开口道:“什么事情?”
“便是最严重的那件。等等难不成,你将司徒等人叫过来,果真是要他们来看一场戏?为我引荐一番,避免灾祸吗?”
童渊轻笑道:“王京师,昔日还从我师弟口中听说你混得不怎么样,如今看你这番交深言浅、自作主张的行迹,也并非如此啊。”
王越手中的剑握得越来越紧,却也笑道:“子才没跟你一起?”
“你真想比试?”
童渊脸色一肃,“不让你徒弟回来再说?”
“看来没在。”
王越没有回答,身体一松,脱下身上的蓑衣,随后掸了掸华服,笑道:“那厮最是冲动,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又要跟我拼命。如今岁数大了,可经不起折腾。”
“所以就不折腾?任由城外那些百姓被奸人谋害?”
童渊擦拭着长枪,捋着袖子,心中却琢磨着王越这番话。
“我也想啊,你没看见连司徒袁次阳都在这里闲得钓鱼吗?其余三公九卿都差不多,更别提我了说好听点,虎贲将军、京师,说难听点,不就是个贴身宿卫,用时‘京师’,不用时便‘老匹夫’了。”
王越捋着袖子,走向空地,语调平稳道:“终究不如血脉情深,迎帝之功雨下挺大啊,回头一起喝姜汤?”
“那也要我有命去。”
童渊说着,蔡怒脸色凝重,暗自朝着四名护卫打着手势。
王越扫了眼蔡怒,倒也没有开口警告,扭头凝眉道:“你不想随我回去?”
童渊也走向空地,雨水洗礼下,那脸色郑重无比,“我要救人。”
第228章 薪火相传(四)()
“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宝剑嗡然出鞘,那剑鞘被随意地扔在烂泥地里,王越垂剑正色道:“黑山军挑唆这些人过来,只会让圣上暴怒,徒增伤亡。你以为交趾作乱,把贾琮贾孟坚送上交州刺史的身份,让交州安宁很容易?这块肉不知道被多少人抛来抛去,有人死有人生,这才最后定下来。你以为幽州冀州暴乱就能让圣上屈服?凉州造反,你知道朝堂最近在议论什么吗?放弃凉州!这是我大汉国土啊竟有人想要放弃,而圣上也在动摇。”
“没教好,那便重新教。”
长枪一抖,红缨甩出一些雨水。
“今日冒出个十常侍,明日又冒出个桓帝几十年都过去了,临老反倒想不明白?”
王越左手双指擦拭剑身,闪电突然亮起,剑身熠熠,“你到底经历了什么?那张燕不过十七八岁,也是你的徒弟?”
提枪、奔跑,童渊脸色肃容,闪电又是一亮,那枪尖在雨中光华大涨,“不过教了几招,算不上弟子。便是一年比一年”
“且慢!”
蔡怒突然大喊,王越提剑一转,将枪尖磕开去,随后扫了眼停下来的童渊,笑道:“年轻人,既然你见多识广,昔日窦大将军与诸多贤臣兵败,于都亭被枭首示众,可曾知道?”
蔡怒呼吸一滞,想起叔父荀昱死在那场兵变上,料想着对方应该是见过亡父才认出了自己,微微捏紧了拳头,随后不动声色地朝着身后四人瞥了眼,“王京师,今日既然侥幸相遇,可否指点我这四个护卫一番?让他们见识见识剑法便好,还请王京师不吝赐教。”
“避而不答,便是记得了过来吧。”
王越朝着童渊抬了抬下巴,“我剑好,你又奔波劳顿,先休息一下。对了,虽说什么枪都一样枪呢?”
那四名护卫有些迟疑地望向蔡怒,蔡怒点点头,“不可多得的机会。王京师指点晚辈,绝不会伤尔等性命。”
“那是自然。一起上吧。”
王越提了提剑,瞥了眼蔡怒,眼眉戏谑道:“老夫若是没想错,你应当没练过武。武至化境,早已融会贯通,与几个后生晚辈过招,还不足以影响了状态出刀雄付,你也继续说。”
那单手提剑、气定神闲的姿态哪里又像是年老色衰的样子,蔡怒有些担忧地望了眼童渊,想不通他究竟是怎么想的,那边童渊退到一旁,“让子龙背着磨枪呢日子每况愈下,越来越难过,家人、弟子,后生晚辈,总有人死于非命。恰好遇到个年轻人,想做事,便也定下了老而弥坚的想法每每思及他的言行,更觉发人深省。那人你应当也听说过,刘正刘德然。”
王越提剑舞个不停,原本还一招之内就能打掉一名护卫手中的环首刀,待得几招之后,倒也和四个护卫一同缠斗起来,却也显得闲庭信步,游刃有余,“数十年不见,你我也就只能谈谈这耳熟能详的人了自然知道,圣上钦赐‘诗好’二字,卢尚书也为他爹服心丧。刀再往下果然是断天刀!子才那厮竟然将刀法都教出去了?都是那刘德然的功劳?据说此子昔日故安颇有壮举,此次黄巾之乱能够平定,此人功不可没,对病者心中所想乃至为宛城百姓留下血泪,道听途说也不知准与不准。”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虽说妙手而得,脾气比谁都臭,子才却是被骂得一声不吭这四句,厉害吧?”
“厉害!可是骂?枉为人子啊!”
中兴剑在手中如臂使指,手腕旋转、抖动,那四名护卫在他身边游走进攻,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与老人角力,都是刚碰到中兴剑,便被王越卸力推了出去,王越还有空说话,“子才没一刀劈了他?”
“打不过我大徒弟被他结义二弟一招打晕,他结义三弟也能和子才拼上几招,他比他二弟三弟都要厉害。何况是外甥,总不能真拼了性命。想来你我也打不过。而且子才怕读书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记得你也怕,又有武功又有学识的人,就更应该怕了。”
“呵,道德败坏的读书人罢了你竟然也认同!这便是你会来此的原因吗!看剑!”
雷声轰鸣,长剑破雨而出,蔡怒望着四把飞出去的环首刀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完全没想到以往颇为悍勇的护卫竟然连对方一招都撑不下来。
“不用捡了。这断天刀练得实在蹩脚,看着不顺眼。你们还是赤手空拳,老夫先帮你们理顺下盘功夫。哪里痛就是哪步走的不对。”
王越笑了笑,提剑前刺,身躯腾挪间继续道:“我怕的人多了。如今我什么人都怕,方才就说发泄一下,便是想找你这个老匹夫诉诉衷肠。只不过当真有这么强?我没记错的话,你看似温温吞吞,见了谁都是一副前辈高人的姿态和和气气,真能打得你心服口服的人好像不多。”
“倒也未曾和他交手就是在想,你说他那天在故安,为什么区区八个人,会冲向五万多人?”
童渊望了眼河流上游出现的一条竹排船,看着上面几名身穿襜褕,举手投足气质不凡的老人,连船夫都看着颇为英武,“还有那司马叔异路上听闻,便是他的死,让陛下取消了部分进贡?”
“自愧气度不如?呵进贡之事止不住的。前几天南宫火灾,便是十常侍自己放的隔几年便来那么一次,修葺宫殿自然要花钱,顺带着再换换布局样式,哪里都能抠出捞钱的点子来。司马叔异等若白死你不是还活着吗?黄巾之乱你都没死,如今幽州冀州完全是你自找麻烦再者,我讨厌不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