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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头板起了脸,沉声训斥杨华安。
杨华安回过神来,对老杨头道:“爹,我没你说的那样不堪啊,我就是觉着那个娴夫人,不一般!”
“不一般?”老杨头皱了下眉,斜眼瞅了杨华安一眼:“啥意思?”
杨华安舔了舔唇角,道:“说是北方来的客商,可她身上却一点铜臭味儿都没有。”
“你再看她那一身穿戴,一点都不奢华。”
“跟咱说话的时候,彬彬有礼,温柔可亲。”
“这举手投足啊,跟咱这乡下女人就是不一样,她像是那种大家闺秀,名门之后,有风度,有气度啊!”
听到杨华安这一番侃侃的评价,老杨头也是一脸狐疑。
阎大哥是北方的大客商,长白山里的东西,一半都得过他的手。
能跟他走在一起的女人,肯定也是来头不小吧?
老杨头这琢磨着的当口,耳边,再次传来杨华安的啧啧声。
“哎,多好的一个女人,竟然跟阎槐安那样的糟老头子在一块儿?”
“哎,一朵好花插在牛粪上咯”
“嘭!”
老杨头直接一脚踹在杨华安脚踝上,痛得杨华安龇牙咧嘴。
“爹,你为啥踹我呀?”
杨华安一脸委屈的问。
老杨头瞪起了眼睛:“你再胡言乱语瞎猜测,我打断你的腿!”
杨华安耷拉着脑袋,弯下腰在那揉脚踝。
肚子有些大,弯腰有些吃力,还没揉几下就累得气喘吁吁。
老杨头见状,更恼火。
“懒得看你,看了就烦!”
然后老汉背着手,气呼呼朝着村南头的小老杨头家去了。
老骆家。
王翠莲掌勺,孙氏塞火,两个妇人整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
夜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小安从外面跑了进来:“姐,姐,我姐夫回来了!”
啥?
杨若晴豁地站起身,坐在她身旁的拓跋娴也激动起来。
随即,一个高大的身影进了堂屋。
可不正是骆风棠么?
看着他这风尘仆仆的样子,杨若晴就知道他这一路是脚步不停。
“棠伢子,你回来的正好,快看看谁来了?”
杨若晴微笑着奔迎过去,挽住他的手臂将他带到了桌边。
骆风棠一眼就看到已经从座位上站起了身的拓跋娴。
褪去了长公主的凤袍,摘下了金步摇,身边没有成群结队的宫娥。
此时的拓跋娴,穿着一身普通的南方妇人的衣裳,头发简单的挽了一个髻。
脸上也没有施粉黛,站在那里,激动而欣喜的望着他。
就像从小大大无数个夜里,他梦里面的娘。
就这样期盼着他推开家门
没错,这才是他的娘,他最想要的娘!
看到骆风棠激动得似乎差一点就要喊“娘”了,杨若晴赶紧用力捏了下他的手臂。
“还愣着做啥?快过来跟娴夫人问好啊!”
她微笑着道。
娴夫人?
骆风棠怔了下,随即读懂了杨若晴的眼神。
他赶紧压下了那个已经到了嘴边的字眼,随着杨若晴来到了拓跋娴跟前。
“风棠给娴夫人问好。”
“好,好!”
拓跋娴看着面前高高大大的年轻男子,半年不见,儿子比上回看见的时候黑了一点,也瘦了一点。
看着身上,明显是跋山涉水马不停蹄赶回来的。
“累了吧?渴了吧?快,快坐下喝口茶,茶?茶呢?”
拓跋娴目光扫过四下。
“娴夫人,茶在这。”
杨若晴赶紧将一碗温着的茶奉到拓跋娴跟前,拓跋娴再送到骆风棠嘴边。
“快,喝一口润润嗓子。”
她道,眼睛里的心疼和宠溺,怎么都掩饰不住。
阎槐安和那日松把这一切看在眼底,暗暗诧异。
杨若晴见状,笑着解释道:“上回去北方,我和棠伢子一起去了一趟百蛮大峡谷。”
“在路上遇到了娴夫人,棠伢子帮了娴夫人一个忙”
阎槐安和那日松释然,怪不得这两人一见面就这个样子。
这边,拓跋娴看着骆风棠把茶喝下去,这才露出欣慰一笑。
“来,坐我身旁,我们一起吃夜饭。”
拓跋娴招呼道。
骆风棠看了眼自己身上,有点不好意思。
“我身上好脏,你们先吃,我洗完澡换身衣裳再来吃。”他道。
拓跋娴拉住骆风棠:“不脏,一点都不脏,先吃饱肚子,晚些时候再洗澡。”
骆风棠有点为难,问询的目光投向杨若晴。
杨若晴摸了下鼻子尖。
傻小子,这会子你看我做啥呀?
你娘叫你咋样你就咋样呗!
拓跋娴见骆风棠望向杨若晴,像是在讨她的主意,拓跋娴笑了下。
“晴儿,你就给句话吧。”拓跋娴打趣道。
杨若晴一脸尴尬,瞪了眼骆风棠:“娴夫人说的在理,先吃饱了,坐一会再去洗澡。”
“回头菜冷了,大妈还得再去为你费一回力”
骆风棠听这话,这才咧嘴一笑,在拓跋娴身侧坐了下来。
桌上的人,除了阎槐安,那日松和王翠莲。
其他人对骆风棠和拓跋娴的关系,都心知肚明。
尤其是骆铁匠,看到拓跋娴在那里给骆风棠夹菜,汉子满心感慨。
打心眼里,替自己这个侄子高兴。
等了这么多年,总算跟亲娘相认了。
一块儿坐在饭桌上,吃一顿团圆饭,真好。
夜饭,在和谐而又温馨的气氛中结束。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第1260章 大妹子()
杨华忠他们识趣的走了,还带走了阎槐安和那日松。
王翠莲在灶房收拾碗筷,杨若晴来了灶房帮她。
堂屋里,骆铁匠和拓跋娴坐在桌边拉着家常,骆风棠则在屋里洗澡。
拓跋娴再一次打量着这置身的屋子,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这就是我儿子长大的地方啊
骆铁匠抽着旱烟,也跟着打量这屋子。
“这屋子,是一年前重新翻新的,从前啊,更低矮,屋顶还破了好多个洞。”
“每逢刮风下雨,外面下大的,家里下小的”
听到骆铁匠的话,拓跋娴收回目光,看着面前的中年汉子。
骆铁匠吐出一口烟圈,接着道:“我一直都没告诉他生世的事,这孩子一直都以为自己是老骆家的种。”
“打小他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啥事儿都藏心里,在外面受委屈了也不哭。”
“逢年过节,村里孩子有新衣裳新鞋穿,他没有,他从不在我这抱怨半句。”
“可我晓得,他心里羡慕得紧。”
“夫人啊,你是个贵人,可这孩子,却跟着我这个穷苦人苦了十几年了。”
“能有今日的一切,全凭他自个用命拼出来的。”
“你们母子终于重逢,我打心眼里乐呵。”
“从今往后,你多疼疼他”
说完这一切,骆铁匠又把旱烟杆子塞回了嘴里。
拓跋娴抬起手,用手绢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湿润。
“骆大哥,多谢你把他拉扯这么大,多谢你给他片瓦遮风挡雨。”
“比起我这个不称职的娘,你这个大伯,对他恩情如海啊!”
拓跋娴轻声道。
“自打我们见面至今,你没有责备我半句,可我心里却更难受。”
拓跋娴接着道。
这个时候的她和骆铁匠,不再是大辽的长公主和大齐的一个庄户人的对话。
而是两个因为骆风棠,而紧紧团聚在一起的亲人,家人。
“当年我被人追杀,动了胎气,将他生在半路。”
“我不把他送走,他会被我的仇家杀死。”
“我实在是没辙,才托付给了你的二弟”
骆铁匠摆摆手:“这些事儿,棠伢子都跟我说过了,我们都明白你的苦衷。”
“夫人”
“骆大哥,你就照着你们这的习俗,喊我大妹子吧!”拓跋娴道。
骆铁匠怔了下,随即点点头。
“大妹子啊,你也莫自责了,过去的事儿咱都不提,往后啊,咱都好好的!”
“你要是得空啊,就来看看棠伢子,他要是得空呢,我也会催促他去北方探望你。”骆铁匠道。
拓跋娴一脸感激的点点头。
“骆大哥,我这趟过来,还有个想法”
“啥?你说”
两个人正合计的当口,西屋的门开了。
骆风棠一身清爽的出了屋子。
“大伯,娴夫人”
“傻小子,这会子没有外人,咋还喊夫人呢?得喊娘!”骆铁匠唬下脸来纠正。
骆风棠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抬手挠了挠头。
拓跋娴站起身来:“这头发还湿着呢,得擦干,否则容易感染寒气而生病的。”
然后,她径直进了骆风棠那西屋。
“风棠你进来。”拓跋娴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骆风棠却看了眼骆铁匠,骆铁匠朝他摆摆手:“你去呀!”
骆风棠于是转身又回了西屋。
西屋里,拓跋娴已找到了一块干净的帕子,正招呼骆风棠过来。
然后,骆风棠坐在凳子上,拓跋娴站在他身后。
妇人拿着帕子,小心翼翼的为骆风棠擦拭着头发。
屋子里很安静,母子两个好久都没有说话。
都不敢说话,唯恐打破了这份美好。
怕是梦,一碰就醒了。
过了许久之后,骆风棠终究出声打破了这份安静。
“娘,你这一路南下,沿途颠簸,受累了。”他道。
拓跋娴温柔一笑:“傻孩子,娘有生之年能来喝你的喜酒,亲眼看着你成亲,那点颠簸也是乐啊!”
骆风棠满脸动容。
“娘,你对我真好!”
他沉声道。
娘不是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