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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川怎么了，这是？”王洁刚到现场，先是与现场负责急救的第一人民医院一位副院长了解了一下伤亡情况。那位副院长告诉她，在他们赶到现场之前，已经有一位医术十分高明的中医，对一些危重伤员做了救治工作，他们只要在后续疗养上做好护理工作就可以了。这大大减少了死亡率。对于其他擦伤、碰伤对他们来说太简单了。
唯一让这位副院长感到想不透的是，中医什么时候也能参与急救了，而且急救效果比他们西医都好。不是都说急惊风，慢郎中吗？那副院长之所以知道刚才救治重伤员的是中医，是因为看扎在重伤员身上的银针就明白了，更何况还有刑警队长亲自过来叮嘱，不完成后续治疗不能碰哪些银针。
至于那位医术十分高明的中医，王洁自然心知肚明。除了莫小川在苏城甚至是在华夏谁还有那么大的能耐。
刚好这时，王洁看到莫小川和一位中年医生好像是在争执什么？于是便示意那副院长边说边一起走了过来。
“呵呵，这位梁主任过来问我有没有医院执业证书，有没有行医资格证，谁给我的权力救治这些伤重的孩子。姐，这件事情还是你来回答他吧，你比较权威。”莫小川笑着对王洁说道。
姐？！梁任堂大脑当机了。王洁他认识，正是管着他的饭碗的，如果惹得这位不高兴了，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华院长，这是你们医院的医生？”王洁眉头不露痕迹地轻微一皱，问跟在身边的第一人民医院副院长华新海。
一边一直注意着王洁的梁任堂看到王洁微不可查的表情，心突地一下悬了起来。这可不是好兆头。梁任堂心思急转，想着如此消除不良影响，把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点。
“这位是我们医院急救科主任，梁任堂梁医生。”华新海在给王洁介绍的同时，一双眼睛看向梁任堂，显然是想知道，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王局长，您好，这其中可能有一些误会。”梁任堂额头汗水直冒，半躬着身子，急忙解释道。
“哦，梁医生，那你给我说说到底是什么误会？”王洁看向梁任堂的目光已有些不善。
“呃，这个，这个………”梁任堂心里那个急啊，紧要关头，自己向来灵活的头脑像是生了锈一般。怎么推也不转动一下。
“梁主任，你还给我说你的误会在哪里呢？”王洁的声音抬高了一些。梁任堂的行为她心里一清二楚，自然是看莫小川年轻，想来医术也高明不到哪里去。所以才来莫小川这里显摆一下资格，以证明他的身份举足轻重。莫小川是什么人，高人行事又岂能受他人诟病。自然不会把梁任堂看在眼里，这应该就是两人形成冲突的原因。
但有一点是王洁没想到的，就是，莫小川本不欲和梁任堂一般见识的，只是梁任堂的纠缠不休把莫小川的耐性磨光了而已。如果知道这一点，王洁恐怕会直接就发飙了吧。
“情况是这样的，我刚来现场，发现这位小兄弟如此年轻却也积极参与急救，心中很是高兴，毕竟这是我们社会文明道德的进步。我怕小兄弟年轻，经验不足，所以过来指导一番，谁曾想，小兄弟年轻气盛，看不惯我的指手画脚，对此也颇有微词，所以两人便产生了争执。”梁任堂心中一急，一席话说的流利无比。这会儿，连梁任堂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急中生智，当真就是灵光一闪的一刹那，就被他给抓住了。
莫小川愕然了，顾倩愕然了，俱都不可思议地看着梁任堂。只见梁任堂脸不红气不喘，还一副委屈无奈的样子。不由的心中大呼，人才啊，啥叫人才，看梁任堂的表现就知道。天哪，这得需要多厚的脸皮，多坚强的心脏啊。莫小川是自愧不如。
“是这样吗？”王洁脸彻底沉了下来。
“事实就是这样。”梁任堂又欠了欠身答道。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了，他自然不会再把自己推翻，只要自己咬紧牙关，坚持自己说的话，想必王洁暂时也不好拿他怎么样？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主要是先过了眼前这一关。
“呵呵………梁主任，我有个提议，你看合不合适，等你哪天百年之后，一定要把你的脸皮捐献出来。这要是能用你的脸皮做几身防弹衣，足以保证一些执行特殊任务人员的生命不受伤害了。你也算积了德。岂不是两全其美。”莫小川笑呵呵地看着梁任堂，毫不掩饰地讥讽道。
“噗哧”听了莫小川的话，站在一边的顾倩忍不住笑出声来。
庄晓娴也嗔怪地白了莫小川一眼。怎么说梁任堂也比他们年龄大出好多，多少也要给点面子吧。
梁任堂的脸难得的微微一红，随即尴尬地看向王洁，“王局长，您看………”
王洁并没有因此责怪莫小川。倒是华新海心中对莫小川有些恼怒。毕竟梁任堂是他们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当着他的面子嘲讽梁任堂，他自己也脸上无光。不过，看情况，这年轻人和王局长关系恐怕不一般。所以华新海纵是对莫小川有天大的意见，也不会傻到当场说出来。这会他更气愤的是梁任堂，你说没事，你撩拨一个二世祖干什么？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在他的眼里，想当然地把莫小川看成了一些世家出来的二世祖。
（本章完）
第42章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请问梁医生，你到达现场多长时间了？”王洁话风一转，冲梁任堂问道。
“大概有十几分钟了吧。”梁任堂不知道王洁为什么突然问起他这句话来，于是不确定地回答道。
“那你又救治了多少伤员呢？”王洁接着问道。
“呃………”这次梁任堂额头的汗珠直接就噼哩叭啦地朝地上砸了。
“那你身为急救科主任，也是这次急救的组织者和实施人，请你告诉我，现在所有的伤员中有多少重伤？多少轻伤？多少可能危及生命？多少可能事后致残？”王洁的声音越来越严厉，越来越咄咄逼人。
王洁每问一句，梁任堂的脸色就难看一分，等王洁问完，梁任堂的脸上已完全看不到血色，留下的就只有苍白，和一种大病初愈时的虚弱，失意时的颓废。
“怎么，说不上来？”王洁寒声道。
“王局长，我错了，我不该和这位小兄弟争执。我道歉，我马上向这位小兄弟道歉。”梁任堂连连向王洁鞠躬道。
这时，不光是王洁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就连华新海看向梁任堂的目光都有些不善，都这个时候，梁任堂不但没有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竟然还想耍小聪明。知道王洁与莫小川关系不简单，转而想以给莫小川道歉来博得王洁的原谅。
“看来，你不适合做一名医生。”王洁冷然道。
梁任堂听了王洁这句话，浑身一颤，仿佛全身力气被抽空了一般，差点没有瘫坐在地上。
“快，快，他快不行了，医生，医生哪里去了？”这时，一阵噪杂的声音传来。
几人连忙朝叫喊的方向看去。发现工程车司机这个时候已经被从车里救了出来。只见他胸部凹陷，口中鲜血不要命地向外喷吐着。看样子就知道伤势很重，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
“小川，我们快过去看看。”王洁暂时把梁任堂的事情放在一边，冲莫小川急声说道。说完便朝向工程车司机快步赶了过去。
王洁跑了几步，发现身手敏捷的莫小川竟然还没有跟上来，不由回过头看了一眼，却看到莫小川压根就没有要动的意思。心中急切，以为莫小川因为梁任堂的事情使性子。于是也停下脚步，对莫小川说道：“小川，这件事情，姐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但现在人命关天。救人要紧。”
王洁知道，这个时候，莫小川是这个工程车司机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姐，如果别人能救得活的，算是他的造化。但，对不起，这个人，我不能救。”莫小川迟疑了一下，然后坚定地说道。
听了莫小川的话，王洁怔住了。对不起，这个人，我不能救。为什么呢？这个时候，王洁突然觉得莫小川好陌生。也深深地看了莫小川一眼，转身朝被救出来的工程车司机走去。
庄晓娴也被莫小川说的懵圈了。“小川，这个人你为什么不能救？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啊！”
莫小川轻轻闭上了双眼，极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起伏，嘴里喃喃道：“是啊，那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可是，你们只看到了他这一条活生生的命。”
庄晓娴也看出了莫小川内心的挣扎，但他却不懂莫小川说的这句话的意思。
那工程车司机最终还是没有被抢救过来。这一切都在莫小川的意料当中。莫小川知道，不要说在这缺少器材的现场了，就算是这工程车司机能坚持到医院，他也是必死无疑。因为他的伤势太重了。肋骨骨折，脏器破裂，有一截断掉的肋骨直接剌入了心脏，所以，那工程车司机动不得，一动却是加速了他的死亡。王洁想的不错，莫小川是唯一能使工程车司机活下去的希望。然而莫小川却选择了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
因为，莫小川有他自己的坚持。当救之人，他不遗余力。不当救之人，他铁石心肠。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生死随心。然天地公理，又暗藏一线生机，这一线生机却是靠自己去争取。天作孽，犹可违，自做孽，不可活。有些事情无公平可言，既然如此，何不化身天道，代天行罚。
莫小川的心再次坚定起来，不是我负伯仁，而是伯仁不义在先。
终于，一场车祸的急救工作进入了尾声。这场车祸造成了两个人的死亡。其中之一，就是这场车祸的始作俑者，工程车司机。共有六十七人因不同伤势被送往医院。如此也注定了这一夜，有许多个家庭无眠。
如果不是莫小川的话，相信悲剧还会漫延。
事后，梁任堂前来找莫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