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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过是在一个由于而闷热的初夏午后,突然领受了某种灵魂感召,一个人像个耶稣似的到旷野里去了四十多天…;…;没想到回来以后,人间发生了那么多事。
“如果有人来找我的话,应该很好找啊,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发现我,我也没见着他们。”在接受询问的时候,少女这样说道,带着那副向来什么都无所谓的神情。
“但我当时就觉得她的话有问题。”王笑强说着,伸出一根手指,“首先,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独自跑道大山里呆个四十多天,吃什么?由于常年开采矿物造成的环境污染,小镇当地的山早就已经变成光秃秃的荒山,就算是野外生存的老手要在那样的环境中呆个四十天也不容易,何况是她那样一个从大城市里来的小姑娘。
“荣洁自幼是一个孤儿,被一位曾经长年旅居海外的华人传教士收养,有在北美和港台地区生活的经历。不过后来,养父因为涉嫌传播异端思想,被原来所属的教会除名,后来代表那些异端教派深入内地传教,在去到那个小镇以前,就已经在另外两地组建了异端教会。但因为闹得动静太大,引起了有关当局的主意,也致使带着女儿来到矿业小镇大干一场的他锒铛入狱。”
“这也就是荣洁最后被独自留在小镇上的原因?”周泓问。
“是的,荣洁的真实身份和来历之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也算对于对她的一种保护,好让她能以转校生的身份留在当地接受科学教育和思想改造。”王笑强说道。
“原来如此。”
“还是言归正传。”王笑强说道,“除了刚才虽说的食物来源的疑点外,还有一个疑点,就是如果真相荣洁所言,她一直就在小镇附近的山里躲藏,为什么这么多人多次入山寻找,却没有发现她的行踪。把这两点结合起来考虑,我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此后,还亲自带着人进到案发小镇周边的山区搜查。终于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数具埋在碎石下的大量支离破碎的人骨,拼在一起刚好有三人,经过法医鉴定,三人都是青少年的尸骸,头骨均有受到硬物击打留下的伤痕。而在那些碎骨之上,我们找到了荣洁的指纹。”
“难道他们的死真和那个荣洁有关?”
“不错,在无可辩驳的证据面前,姑娘很快就认罪了,情况也基本上和我事先推断得差不多。”王笑强说道,“当初荣洁的失踪事件从一开始就是有预谋的,而实施者就是荣洁本人和她的那些信徒。”
“信徒?”
“其实在养父被捕以后,荣洁并没有就此安分下来。而是在收留了她的学校里,秘密地开始散播异端邪说,凭着她多年来在养父身边耳濡目染的操控人心的技巧,和超凡脱俗的外貌条件,很快拢络了许多天真纯朴的山区孩子,把她当成女神一样追随着。
“而那场失踪,也就是荣洁和她手下的几个心腹共同谋划的,意在模仿圣经所记载的两千年前耶稣独自进入旷野四十天不吃不喝而安然无恙的神迹,以此进一步神化她在人们眼中的形象。”
“你的意思是,她藏在山里的那段时间,是有人暗中为她提供食物?”
“对。起初,她就是靠着那几个心腹暗中给她带去山里的供给品生存,同时有意躲避那些上山找她的人。”王小强道,“不过后来,事情却越闹越大,已经大大超出了他们原先的预想。而荣洁的那几个所谓的心腹,毕竟也只是孩子,见了那阵势开始害怕了。其中的一个就劝荣洁主动回去,荣洁自然不肯,为了防止他告密,荣洁用石块砸中了他的后脑致使其死亡,而另外两人,也先后被无法完全信任他们的荣洁所杀。”
“那样的话,她不就失去共计来源了吗?”周泓一边说着,脑中突然闪过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念头,“难不成她。。。。。。”
王笑强郑重地点了点头,神情凝重地说:“碎其尸骨,食其血肉!”
“这天杀的!”
“就那样,荣洁在山里硬是撑满了四十四天,才回到小镇上,而那时,整个小镇都已经几乎变成了一个空城。”王笑强说道。
“那小娘么后来怎么样了?!”
“到了那个地步,除了死神和少女的老戏码,再没有别的戏能给她演了。”王笑强说,“虽然她的十八周岁生日是在失踪的四十四天里过的,谋杀发生的具体事件究竟发生在生日前还是生日后一度存有争议,不过事实证明,那不过是虚惊一场。
“终审结果下来后,还在案发小镇所属的县城里一所中学操场进行了的公判。公判结束后,穿着一身水手服的犯人就被绑着提上了卡车,可那所学校的出口却被百号人前前后后地堵住了。与此同时,现场传来一阵巨响,半边校舍在爆炸的火光中轰然倒塌,好在学校的学生都被组织在操场上观摩公判,并没有造成实际的伤亡。不过,那堵住去路的百号人,事后被证明不是荣洁的狂信徒就是她的脑残粉,声称如果不立马交出荣洁,下次爆炸得就不是空房子了!”
“也太猖狂了!”
“由于一时无法确认这伙暴徒在城里埋放炸弹的规模和当量,是不是真如他们所声称的那样,可以把整座城炸上天,也为了暂时让犯罪分子冷静下来,以免他们做出更疯狂的举动,他们把荣洁从卡车上提了下来,押到了暴徒们的正前方。在此过程中,女犯始终都显出一种遗世独立的从容淡定,仿佛自己根本就是一个局外人。可她何止不是局外人,分明已经取代了执法人员,成为了这个本是为惩恶扬善而搭建的舞台的中心焦点。一看那个阵势,我就大感不秒。”
“阵势?”
“就是一大群人,荣洁围在中间的那个阵势。”王笑强说,“我当时想,如果当时四面都大爆炸,最有可能存活下来的,是不就是被围在最中间的那个?现在想来,那种毫无根据的危机意识,只不过是我为了达成某种连自己都尚未察觉的目的所找的借口罢了,只有那样,我才能下决心接近荣洁。
“其实,在我上前和暴徒交涉的提请获许后,我来到荣洁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按她的肩膀,那是一种试探,而她也果然毫无抵抗地顺势双膝跪地。以我对荣洁的了解,这样的顺从绝不应该发生在她的身上,难道是因为那个姿势能更好地回避炸弹爆炸的冲击?下一步,果真是要命令他们炸城?”王笑强继续说道,“这样的想法像着了魔一样占据了我的大脑,一股自从出娘胎以来就没有过的怒火,使我不自主地一把抓住了少女的长发,开始一圈圈地往手腕上绕。就算已经一连做了好几个月的阶下囚,那长发依旧很黑很亮,摸起来却那样丝滑柔顺,散发着一股独特的幽香,我从来没有哪个人的头发,能给我那样的手感,让人不禁怀疑那究竟是是人的头发。
“接下去,我只对着眼前那一伙暴徒说了一句话:我来就是要让你们看清她的真面目!”王笑强继续道,“那句话是完全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出的,和我原本打算说的话完全不一样,就在我感到纳闷的时候,那前所未有的愤怒,甚至是我这一辈子瘀积在心中而没有发泄出来的怨怒,已然在我的手臂上集结成一股怪力,在那股怪力的驱使下,我大吼一声,狠命地往后拽那缠满了大半条手臂的屡屡秀发,用力之猛、狠、快就连我自己也大感觉惊诧!
“你…;…;你想干什么?!啊——!”随着一声尖锐而凄厉的惨叫,和紧随其后的类似胶水还没干的湿墙纸被用力从墙上撕下来的声音,我把她那包裹在头盖骨外的迷惑众生的美丽皮囊被整个扯了下来,并顺势一直往下拽到了胸部以下。一片扎眼的赤红顿时呈现在光天化日之下,这就是她的本质,赤裸裸的恐怖。
“望着一头栽倒后侧卧在我脚边的鲜红欲滴的死体,暴徒们有的当即晕了过去,有的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的开始呕吐,有的拔腿就跑,有的则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像是在被瞬间抽走了灵魂。无疑,暴徒们的精神防线彻底地崩溃了,很快就放弃了抵抗,全数被赶到现场增援的警力逮捕。警方此后也顺利拆除了暴徒们安放在城里的三十一处爆炸装置…;…;”
“等一等,等一等,老师说的都是真的吗?”周泓打断了此时已近乎处于失神状态的王笑强,因为他知道,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那无异于蓄意谋杀,就算考虑当时的特殊情况而不被问罪,可出了这等事,日后想要坐到他退休时的职位,几乎是不可能的。加之王笑强此时的神情是他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的,硬要说的话,有点像老年痴呆前期的那种痴癫…;…;这使得周泓有充分的理由对他所言之事的真实性产生怀疑。
被周泓这么一问,王笑强也愣住了,眼神比刚才更加茫然了。
“真的…;…;有过吗?”他喃喃地自语到,好似才注意到自己所说的情节有点放飞过了头。
这时,两人乘坐的友谊小船已经驶入了一片相对幽静的水域。在涓涓流水声的映衬下,尴尬的场面也比变得仿佛比其实际持续的时间更久一些。王笑强用手使劲扇了几下眼前的空气,就像那里悬浮着他的黑历史一样。
“都是陈年往事了,我不过想说明一点,”王笑强扇风的手突然在周泓眼前定住,收起除了食指外的其他四指道,“美,是可以让人桑心病狂的极其危险的事物。像荣洁那样漂亮到了第一眼看见都会让人到抽一口冷气的女孩,仅仅一个,就能让一个小镇陷入集体性的狂乱,而这种令人着魔的美,在你我此时所在的这个校园里竟然随处可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老师的意思是”虽然先前令周泓颇感困惑,但王笑强此时所说的话却着实引起了他的深思,“眼下我所调查的事件,也可能具有某种集体性狂乱的性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