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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命-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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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奶奶惊了一下,她说:“当家的活着的时候没和我说过这个事儿啊。”

    说完奶奶又转而问我爸说:“林森,你爹有和你提起过这个事吗?”

    我爸也摇头说:“从来没有。”

    地师皱着眉头,他说:“你是娶进来的,亦扬他爸又不是长子,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我觉得,亦扬他爷爷肯定将这事告知了他大伯,毕竟长子继承家业,这是老一辈的传统。”

    我似乎已经能听出来地师的意思了,于是就问说:“你是怀疑,我大伯的死,和这件事有关。”

    地师说:“目前看来,有这个可能,所以我们更需要找到布包的秘密,知道你大伯在布包里看见了什么,为什么会死。”

    我深吸一口气,看似毫不相关的事,最后竟然又绕回了原地,而我家究竟还要有多少秘密是没有被揭开的,所以当年爷爷又是带着多少秘密死去的,恐怕也只有爷爷自己知道了。

    而我在心里暗暗合计了一下,空房子,铜钱,瞎子,我,拦路的黑影。这些词语一个个穿起来,最后我发现我还漏了一个,就是我妈,因为我妈可以说是瞎子帮说的亲,那么我妈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我于是看向了我妈,我却发现我妈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

38、谜夜() 
地师的言下之意是在说,我家早先被拆掉的那座老宅椽子头的铜钱是可以用来破阴的,也就是说这些铜钱也是在阴煞地浸润过的,我问说:“那是不是说,空房子的老宅,原先就是阴煞地。”

    地师听见我这样说,没有回答,而是在思索着什么。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又关联了起来。地师推测我去过阴煞地,刚好我家就有从阴煞地里养过的铜钱,这是不是太巧了?

    最后地师说了一句:“你家空房子不大像,我总觉得这个地方在别处。”

    我说:“你不是说可以靠铜钱上的阴阳气息和风水来判断铜钱的出处吗,那么为什么不试一试。地师听了才说:“不是不试,而是我早就试过了,找不到,否则这六枚铜钱我师傅传给了我这么久。我怎么可能不去探究它们得来源,只是我找不到这个地方。”

    原来是这样,我听见他这样说,就多嘴问了一句:“那你那枚丢失的铜钱又是怎么丢的?”

    地师说:“是我第二次来你们村的时候。我在走夜路的时候似乎遇见了鬼遮眼,于是就用了一枚铜钱来破阴,谁知道鬼遮眼是被破掉了,可是铜钱却不见了。好像消失了。”

    我问:“消失了?”

    地师点头说:“对,消失了。”

    我又问:“那当时你是在什么地方?”

    地师说:“就是现在的招魂处,只是当时神龛还在,我找铜钱的时候到了神龛边上,我感到神龛里面透出一股子很诡异的阴气来,就打算看看里面有什么,当时就遇见了算命僧,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他和我说——铜钱丢了就丢了,如果命也丢了,那么就得不偿失了。当时我刚出道不久,也不敢硬碰硬,于是就趁夜离开了。”

    我听见地师说起这一茬,有些疑惑:“算命僧?”

    地师说:“就是他,他对村子里的事似乎很了解,而且那次是我第一次见他。我感觉他还很厉害,只是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不想之前那样了,而且也丝毫不记得我,已经失忆了,更重要的是,我感觉他每失忆一次,他推命的能力就减弱许多,不知道什么原因。”

    地师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出头,既然是他出道的时候,那么即便二十岁出道那也只是十多年前的事,可是爷爷建老宅的时候差不多是三十年前,而算命僧挑唆大伯分家产也是差不多二十年前的事,难道地师已经四十多了,完全不像。

    不过这个问题我没有问出口,因为有时候外貌和实际年龄差别十多岁也是正常的。我只是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下:“算命僧以为你知道他的来历。却没想到他自己反而更加神秘。”

    我说完就又问说:“会不会今天这个人给我的这枚铜钱,就是当年你丢失的那一枚?”

    地师沉吟了下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不过当时你家拆掉的老宅有一罐这样的铜钱,这些铜钱流落到了什么地方没人知道,依我看,总是到了像我们这样的人手里。”

    三个瞎子都无儿无女,也没有任何传承,而且死后尸身也消失不见了,线索可以说到了这里就断了。地师将他自己的铜钱收起来,将另一枚递给我说:“这枚是他给你的,那么还是你留着。”

    我于是小心收起来,我问算命僧现在在哪里,地师说他在昏迷还没有醒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我就没有继续问了,只是觉得可惜,要是刚刚他在,或许能从我身上的这个图纹上看出什么来。

    之后我才知道,这一晚不光是我出事,同时出事的还有算命僧。

    用地师的话说就是,应该在我跟着奶奶出去之后不久。算命僧听见了动静,也跟着出去了,只是算命僧没有跟在我身后去到废弃的广场那里,而是去了叫魂阿婆家。

    这也是为什么地师会在我家的原因,他是在察觉到了算命僧身上的不对劲之后,才来到了我家,一看我果真已经不在家里了。至于算命僧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地师说他好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只是他看不出来,那东西藏得很深,只能隐约感觉到在算命僧身上,却看不到究竟。

    我觉得这东西在算命僧身上已经很久了,好几次算命僧的反常应该都和这东西有关,而且地师说,他这一次看见算命僧的时候,感到了他身上有和我身上同样的死人气,而这个气息,就来自于我家院子里下面那口还没有被挖出来的棺材,很显然,算命僧已经被影响了。

    我觉得这个影响应该很早就开始了。只是我们一直没有察觉到。

    问起算命僧为什么要去叫魂阿婆家,地师说现在他也没有弄明白,因为他去到那里之后就只站在门口,一直这样站着,之所以会被发现,是因为地师随身带着的罗盘像是感到了什么不寻常开始转动了起来,地师起来看个究竟,才发现他一直站在院门口的。

    当时算命僧已经没有自己的意识了。喊他也没有反应,只是他也没有表现出来与被附身相符合的状态,地师说当时他的样子,更像是丢魂了,可是算命僧和我一样,是无魂的活人,是没有魂的,所以地师说,可能是跟他用阴寿推命有关,只是暂时他也还解释不清楚活人阴寿损耗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

    就是那时候算命僧帮他驱邪的时候,发现了他身上可能附着什么东西,他试着把这东西给引出来。可是发现引不出来,好像已经完全和算命僧融为了一体一样,最后他也没有办法只好放弃了,只好把算命僧给带了回来,然后安置在了楼上,一直到我醒过来,算命僧还没有苏醒,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我只觉得这一夜发生的这些让事情变得更加诡异起来。而我还没有开口问奶奶去那里做什么。结果奶奶就先问我说:“你跟在我身后看见了什么?”

    说实话,我并没有看见什么,如果看见的那个在奶奶身边的人除外的话。只是当我说起在广场边上我看见有个人站在奶奶身边的时候,奶奶被吓到了,她问我是谁,可是我只是看到一双脚,别的根本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以为奶奶是知道的,奶奶问我那双脚看着是男的还是女的,我仔细回忆了下,我记得那双脚穿着黑色的布鞋和黑色的裤子,应该是男人的双脚。

    奶奶一时间也没有什么想法,就自己问自己说:“那会是谁呢?”

    地师听着我们的谈话没有插嘴,奶奶自己想不出来个究竟,又问我说:“还有呢?”

    我想起奶奶离开时候忽然熄掉的香,也说了出来,奶奶完全不知道发生过这些,脸色变得很难看,不过她什么都没有说,我见她不说话,终于忍不住问:“你大半夜的为什么要到村东去烧纸钱,我总觉得你和我妈好像有什么瞒着我。”

    奶奶看了看我,但依旧不想说的样子,我也看着她,终于说:“究竟你们瞒着我什么非不让我知道?”

    我又看看我爸和地师,他们的神情似乎知道又似乎不知道,我于是说:“难道只有我不能知道?”

    奶奶听见我这样说,看了看我妈,又重新看向我,终于说:“亦扬,不是我们要瞒着你,而是这件事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说,既然你已经这样问了,那我就告诉你吧。”

39、我的秘密() 
我看我奶奶的神态已经变得很是严肃,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一般,于是大气也不敢出,我奶奶想了想怎么开头,才说:“这件事只有我和你妈知道,连你爸也都还不知道。”

    我看了我爸一眼,只是我爸并没有疑惑的神色,他看着我,就像我妈看着我那样,我觉得他是知道的。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而已。奶奶说:“其实,你和你婶婶生出来的孩子是一样的情况,你生出来的时候就是个死胎。”

    奶奶这句话就像一个炸弹一样在我耳旁炸开,我一时间竟有些不敢相信,但又不敢说话打断奶奶,奶奶看了我一眼继续说:“你生出来就已经没有了气息,当时你妈生产虚弱,第一个发现孩子已经死了的是产婆,她自己也吓到了,把孩子抱给我的时候我看着的确已经死了。我经历过你婶婶的事,这次并没有很慌乱的,当时就我们三个人在房里,你爸在外面等着,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奶奶说着看了看我爸。又继续说:“当时产婆小声问我说这要怎么办,我抱着你一时间也没有主意,这样大概有一两分钟的时间,在我决定把你抱出来给你爸看让他来决定的时候,你的身子忽然动了下。然后就开始哭了起来,就像许多小孩出生哭喊一样,当时你冷不丁地哭出来吓我一跳,产婆更是吓得不轻,后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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