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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本能告诉它,只要吃了那个人,它就会成为王那样的王兽,甚至比王还要强。
致命的诱惑,在这一刻彰显无疑。
强大如半步王兽的负心人,都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吃了她。遑论绝境的那些人族大罪,封王强者?
所以,除了他,她不信任何人。
即便他真的炼化了她,她也不怨,不悔。
她将自己交给他,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他。
皇妃亦如此。
少年面苍白,他的身后背负着寒冰棺,前方,那只被皇妃喂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药液,而恢复大半的负心人正冲杀而至。
他握拳,五行葬灭,轰杀而出。
铛!
仿佛来自远古的神钟被敲响,可怖的回音回荡在这山池王者体内,越发浩大。
拳与麟甲交接之处,有火星迸发,照亮那双充斥着杀机的眼眸。
负心人被震飞,百丈外落地,它四肢撑地,利爪抓着地面,凶恶的目光与那双杀机盈眶的眸子对视,口中不时地发出低沉的嘶吼。
它的眼中时而挣扎,时而嗜血,时而惊惧。
吼!
负心人大吼,深深看了一眼冰棺中的女人,疯狂离去,它快压制不住本能了。
它不愿吃她,因为她对它有恩。
它不能吃她,因为那个煞星欲择人而噬。
所以,它选择离去,只剩下一道嗜血的神念震荡在这山洞中。
“王的冰魄,阻”
浮屠嵬收拳而立,这道神念虽然嗜血混乱,但它的意思,他已洞悉。
故而,少年另一只手中的那口朦胧小刀,散去。
“山池的冰魄么?”
浮屠嵬低喃,在绝境,山池者,必是王兽,无需任何言语点缀,至于其他山池,也只能称之为兽,山池兽。
山池之前,世间无山池;山池之后,世间再无山池。
王兽,唯一!山池,亦唯一!
浮屠嵬看了一眼他以山力凝聚的冰棺,那股隐隐若现的清香,若非有人道领域巅峰的天魂,他估计不比负心人那家伙,好到哪里去。
仙人的魂,对于任何修者,都有着极致的诱惑。
他开始迈步,向山洞之外走去。
王兽山池的冰魄,便在山顶的那些石林之中,但想要拿到它的冰魄,不容易。
整座高峰,都是它的身体所化,石林是它的犄角,藏在石林中的冰魄,有山池帝国气运孕育,其魂能之强,无人知,无人晓。
洞口,响起脚步声。
渐渐地,浮屠嵬的身形出现,身后负一口寒冰棺椁。
他在洞口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天空,有一股浅浅而可怖的危机从至高至上传来,即便是强如他,也感到了死亡的阴影。
“劫数——”
浮屠嵬默然,他知道那是什么,但凡动用不属于当世的手段,必然会引发天道劫数。
他动用了十年后至强修为,改变了当今运数,自然要付出代价。
此劫至今还未曾降下,不过是因为王兽的存在罢了。
一旦离开这座山池化作的高峰,天道劫数必定在第一时间降下。
摇了摇头,浮屠嵬不再去理会这天道劫数,如今要做的,还是取得山池冰魄,看其是否真如负心人所言,可以遮掩未央儿的真灵气机。
他开始登山,那股恢宏的意志,没有再如数日前那般,阻碍着他。
故而,半个时辰之后,他再次来到山顶。
斑驳石林,巨石似欲击天。
黑色的巨石表面,流淌着岁月的痕迹,见证了一头如蝼蚁般的无名小兽,成长为绝境巨擘。
山池!
浮屠嵬神色微凝,眼前的石林,寂静、危险,由不得他不慎重。
旋即,少年转身,双手结印,一缕缕山力化符,打入冰棺之中,晶莹剔透的棺椁中,一枚枚符纹勾勒,使其显得神秘莫测,更有一股恐怖的威能蛰伏。
这是那位老人留给他的传承中,最霸道的一门符阵,阵中符文越多,此阵便越强,似没有极限一般。
据孙姓老人留下的传承中所言,当年他凭借此阵,将一尊困于符阵中的上位大罪,活活磨死。
而那时的他,因为此方天意的缘故,不过堪比下位大罪而已。
当年磨石真人之名,震动东天境,但凡了解天下大事者,尽皆知晓,一门磨石阵,成就其名。
他以阵为名,至于他真正的名字,无人知晓。
磨石阵!
此阵霸道之处,可攻可守,符越多,攻愈强,守也越强。
在孙老的推衍中,只要阵主拥有足够浑厚的山力,此阵符文,可以一直加持下去。
然而,他未曾见证到这一幕,那时的孙老,已被夏坝重创,生命之火摇曳,随时都会熄灭。
若非因为心有执念,他早在坠入深渊之时,便身死道消了。
浮屠嵬收手,深吸一口气,迈出了脚步。
他背负棺椁,消失在山顶上。
最高的峰,白云缭绕,寂静无声,石林依旧安静地伫立在山顶之上,但已无了少年身影。
一步之间,仿佛隔绝了天地。
始一迈入,四周的场景变化,天地苍茫,感知不到一丝玄奥。
“山池一脉因你而绝,是仇;山魈因你而死,是恩;但终究有火种留下,不坏不坏。我之冰魄,在此阵深处,若你取得,隔绝此女气机足矣。但
吾之犄角,为天地大阵,入则亡,你现在退去,还来得及。
此阵为心猿准备,早已开启万年,即便是我,也无法影响它分毫。”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仇遗忘,风云今始()
数年前。
浮屠本命山界,那擎天巨剑消失,山分两面,浮屠与念苍遥遥相望。
此刻,本应如此的本命山界,有变故惊天。
天地中剑芒无匹,飞天纵地,肆掠八方,如幕遮天的念苍被切割得稀薄,十九重浮屠上的神秘光辉暗淡,笼罩在两座本命山的云雾被剑芒斩碎。
那座死中有生的本命山的山崖下,少年斑白了头发,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眼中没有焦距。
他对本命山界中的一切,似乎都毫不在意,在他身上,有着浓郁的迟暮之息,而诡异的是,迟暮中时而闪过一丝蓬勃朝气。
天地中剑芒纵横,贯穿他的身躯,留下一道道血痕,可转瞬间,那些血痕便消失无踪,只剩下一道道可怖的伤痕,布满了他整个身躯。
剑芒呼啸,天地纵横,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时间流逝。
少年的身上伤痕累累,然而他的目光,依旧麻木,他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忘记了身外一切。
铮!
倏尔,天地间有铮鸣声响起,一道犀利的剑气,似穿透了重重壁障,出现在少年灵魂深处,留下了一道剑痕,剧烈的疼痛,让他死寂的眸子浮现出一缕波澜。
他眨了眨眼,身上的剑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淡去,在他身前,出现了一道身影,白袍如雪,浑身剑气冲霄。仿佛那里伫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口惊世神剑。
天地间的剑芒也消失了,少年看着那个人,眸子再次变得死寂。
“念族天蚕九变,未想我也是一条天蚕”
那人看着少年,微讽出声,在他身上,没有一息魂念,只有一股逆伐上苍的惊世锋芒。
“变!究竟成就了谁?是徒作嫁衣,还是铸就一个最强的我?谁人能看透?”那人开口,似与浮屠说,又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
“你何时出去?”
沉寂的少年抬头,声音如锈剑摩挲,尤为刺耳,他几乎已经忘却了人言。
道无涯沉默片刻,道:“还早!”
“哦。”他点了点头,又一次魂飞天外,沉浸在与她的种种回忆里。
也许只有那些回忆,才能让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变得不那么痛。也许,他已经变得麻木了。
“你如此,还不如一死了之。”
道无涯轻念,面孔藏在锋芒下,无人能看透他神色。
“我也想,但总有不甘。”
浮屠嵬声音响起,看着因道无涯入体,而变得残破的本命山界,嘴角泛起苦笑。
在那一刻,他真的想一死了之。
“想要为她报仇?”
“是!”
“那你想杀谁?”
“真魔本尊!”
“那你可知道,他是谁?”
“不知。”
“那你又可知,只要你念头中想起他,他便能感知到你的存在?!呵,以你如今的修为,只要那人轻微动念,你便魂飞魄散。”
“那为何他不来杀我?”
“因为你在他眼中,不过是只蝼蚁罢了。更何况,有我在,即便是那个人,也不能感知到你。”
少年沉默,许久,道:“那我该如何去做?”
“忘记,不念,不想,不思,不恨。”
“如此,又如何能杀人?”
“让你的灵觉,指引着你的方向,冥冥之中,你自会与他遭遇,那时,自然是手刃仇敌之时。”
道无涯道,他负手而立,目望断刃山崖上那神秘的纹路,锋芒之下的眼眸中,流露出感伤。
“道德经?道这天地希望你能够活下去”
喃喃自语,他身形消散,天地间,再现锋芒纵横。
他要将他的本命神通,强行烙印在这本命山界之中。
浮屠嵬死寂,茫然地目光看向前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女孩儿。
他未曾发觉,当纵横天地的剑芒斩在断刃山崖上时,会没入其上的神文。
道德神文在变化,时而如天,太上无情;时而如山,德厚苍生
绝境西方,有城浮空。
淡淡光辉笼罩,让此城有浩瀚威严,在人们看不见的城上天空,气运如龙,汇聚成海。
昂!
虚无中,响起龙吟。
旋即,一头身长万里的天龙撕裂虚无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