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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大恐怖!
半年后。
奔走的念初停下脚步,蓦然的脸庞上柳眉轻蹙。
她体内修为澎湃。
她,要突破了。
或者说,她要死了。
砰——
就在她即将突破之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一缕精粹锋锐,充斥着煌煌威严的剑气透过那只手,冲入念初的身体之中。
那一道剑气,在她经脉里驰骋,破碎那些杂驳的灵气与山力。
周天运转,一缕缕黑气从念初身体里溢出,同时,她即将步入无上的修为在这一刻滑落。
体内的山力变得越发精粹,甚至隐隐带着那一道先天剑气的气息。
九幽!通幽!一路坠落,直到通天五重天方才停止,这一刻的念初,长身而立,仿佛一柄神剑一般,锋芒毕露。
她眨了眨眼,那双死寂无光的眼眸里,迸发出璀璨剑光。
哧的一声,竟在数丈外的那棵树上留下了一指深的窟窿。
神采奕奕,感知着体内澎湃修为,这便是通天!
念初嘴角微微翘起。
当真是大造化!
现在的她方是通天,而不是数十年前空有通天之力的人。
眸中闪过喜意,她扭头,那一丝喜意戛然而止,脸上的笑意都凝固了。
怎么会这样
她惶恐不安。
眼前的这个人苍老无比,身上散发出恶臭,眸子浑浊黯淡,生命精气如风中之烛,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这还是那个人吗?
还是那个守护她这么多年的那个少年吗?
她知道他从未迷失,只是陪伴着她,她都知道。
他怎么变成这样?
念初泪流满面,现在她甚至都不能用修为为他疗养,他实在太脆弱了,一点点修为之力都会让那点生命之火熄灭。
“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她抱着他,哭着说道。
他咧嘴道:“我说过,会护你走出光谷!可惜,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我有些累,想睡一下”
看到这样的他,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日,她的剑插在那个男人的胸口,她哭着抱着他,就这样,他死在她的怀里。
难道又要这样吗?
父亲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她不要!
“不,你不能睡!你给我醒醒,我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我们离开光谷”
她背着他,就如数十年前他背着她一样,在林海中开始行走。
既然醒过来了,这些就不能再阻止她。
她不要他死!
因为她是黄泉,她是死亡的主宰!
“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让你死,就是天也不行!”
她背着他,大步行走。
九世黄泉,她已成为了最强的黄泉,不弱于奈河的黄泉。
可是,她保不住他的命。
因为他把他的命给了她。
那三道先天剑气,就是他的命。
她不要她死。
所以,她要带着他走出山谷,去找那个人。
如今也只有那个人能够为他保留一线生机了。
那个人,是她的第一世,当年稚儿,昔日黄泉女,也是
如今的奈河天!
当年那位胜过古帝半筹的先祖终究是成功了,谁能想到,她当真以一己之力,铸就一位奈河传承者!
韩山倾姿是她,也不是她。
柳氏孤女不再,她只是念初。
她是黄泉,最强的黄泉!
可以强过奈河的黄泉,可是为了他,她宁愿放下一切,俯首于奈河前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两百零九章 它一直在等他!()
“断不去的因果,原来在她的身上。”
有一袭白衣,在错误的轮回里,看着那个背着他的她。
“太阿,皇剑太阿!”
白衣苦笑,这便是那位冥留下的后手么,估计不止。
昔日黄泉女,竟与小倾儿存在着这样的剪不断理还乱的因果
呵,究竟谁是谁的因果?
白衣又一次苦笑,而后他低头看着这片土地,眸中流露出的是无比的悲伤。
“小家伙,我来了。”
白衣喃喃,霎时间,他泪流满面。
它只有他了,可是他们分开了,他让它不要乱走,待在原地不要走远,他会来找它。
可是究竟它在这里等了他多久,他一直不知道啊。
当初的迷惑,为何它的气息似是而非,原来是因为它已经不在了啊。
呵呵,它一直在等他。
等他来找它。
它只有他了。
那一块埋葬在泥土里的化石,是它曾经站着等待他的地方。
它相信他会来找它。
可是他没有来。
那时候的它还是那么弱小,是怎么生存下去的,它究竟遭了多少罪,才会达到那个即便是如今的他也看不透的境界?
它已经不在了啊!
可是它一直在等他。
白衣落泪,哭得像个孩子。
他双手扒开,那一块古化石便出现在他身前,在这古化石上,他还能看到它那四个小小的爪印。
他的手放在了一个爪印上。
眼前的景象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朦胧,沧海桑田,山河成沙。
这一瞬,他一望万古!
大雨滂沱,蛮荒气息扑面而来,有似龙古兽长啸,贯穿九霄,气血遮天蔽日。
一头堪比战帝的龙兽!
它呼气如雷鸣,飞过长空,万兽匍匐。
浮屠嵬甚至看到一株古树,庞大无比,几乎贯通天地,那庞大的龙兽甚至只有那株古树的树叶那么大。
太大了,这究竟是什么树?!
浮屠嵬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甚至在那棵树上,感知到比十片古地上那些苦海巅峰的强大存在还要浩瀚的气息。
这树难道是那苦海之上的仙!
浮屠嵬悚然而立,震撼无比,可他的思绪却在下一刻被转移开了。
就在这只龙兽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一个土包上,一头四肢漆黑,四蹄雪白,通体幽黑而交错着白纹的小兽出现,这小兽有一条雪白长尾,它形如猫,头顶却隐隐生有两根稚嫩的茸角。
这是那么的熟悉,它还那么小
他说过他们不会分开,即便分开了他也会找到它,他让它待在原地不要走远,他会找到它的。
它这样做了。
在那个古老地他说不出的时代中,它就在那个土包上的大石头上站着等他。
它的小眼睛里是那么的清澈透明。
它怎么能在那个危险的地方久留?
太危险,未,快离开那里,快!
浮屠嵬焦急,因为他看到一条巨蟒无声息间伸出了头,对着那个小家伙慢慢的咬下。
他甚至能从那双冰冷的眼里看到戏虐。
不要!
未!
快逃!
不对,怎么不见了,小家伙怎么样了?浮屠嵬焦急无比,在刚刚,有黑云遮蔽了他的视线,他看不到它了。
该死!
浮屠嵬咬牙,嘴唇都咬破了。
雨下得更大了。
哗啦啦的,天地苍茫,根本看不到那一道熟悉的身影。
它怎么样了?
如果小家伙出了事,他必屠尽蛇族!
浮屠嵬杀心大起,目眦欲裂。
他希望这雨快点停下来,可是天不由人愿,这雨越来越大,雷霆万钧,震天动地,这片古老的大地上,灵气都变得混乱起来,肆掠天地。
那些雨,变成了红色。
闪电划过长空,那些猩红让浮屠嵬毛骨悚然。
血雨!
滔天血雨!
雷鸣电闪,浮屠嵬看到那一棵可能是仙的擎天古树被一道庞大的雷电击断,压崩多少山岳,让川河改道。
他甚至看到在遥远的东方,那十座大城,那些满脸绝望的人正仰头看着这天地大变。
浮屠嵬怒吼,想要走进那个时代,可是却无能为力。
这些只是那个小家伙留下的烙印罢了。
他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浮屠嵬不知道那血雨天变经历了多久,他只知道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那片古老的大地上,已经没有了灵气,没有了法则。
绝灵绝法!
原来,这就是绝境的由来。
那一棵庞大的古树只剩下了一个木墩,不,不能说木墩,因为它太大了。
一场血雨,一场天变,法境及之上的存在都被抹去了,不存在。
从那一天开始,这片土地上,便再没有出现过一位人族通天!
只有那些凭借血脉之力的凶兽,偶尔有突破第七境的。
然而,那些突破,也越来越艰难。
没有了灵气,天地大变,人族修行路也近乎断了。
无数人族先辈披荆斩棘,以身试法,为后来人续修行路
渐渐演化,便有了融合玄奥,成就大罪!
他们是大罪,是罪人!
只不过浮屠嵬看到,在很久以前,那些融合玄奥的存在却不叫做大罪,而是先驱者。
至于这大罪是从何说起,他也不知道,因为他没有去理会。
他的目光就没有一刻离开过那个小家伙。
他看到它被欺负,差点身死,看到它找到异宝却不得不交给比它更强的凶兽,以求保命
他想杀了那些欺凌它的大凶,可是他却做不到!
他看着那个小家伙从懵懂,成长至第六境巅峰,昔日欺凌它的凶兽或已是白骨,早已被它甩在身后。
它变得冷冽,变得强大。
但他知道,它从没有变过。
它一直在等他。
当它成为王兽之时,斩拼杀占据当年那棵擎天巨树剩下木墩的王兽,将那个木墩带回了它降临这个世界的地方。
死之极有生,它已无敌于世。
可是它不开心,它就在趴在那个小土包的石头上,等着那个让它等他的人来找它。
一株绿色从死去的木墩上破出,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