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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事怎么算,也是她吃亏吧?虽然她长是丑了些。
于是她毅然收回了视线,就着昏暗光,从碎衣服堆中挑出了自己,量把自己包裹了起来,然后便头也不回出了马车。
行动牵扯起身体酸痛,让她动作不仅有些僵硬,也越发凝结了眉心,好容易挪移到马车门外,入目场景又是让她一怔。
这满地躺尸,又是怎么回事?
她这是……做了多作孽事啊?
她伸手,用力揉了揉紧皱眉心,然后从马车上跳了下去,落地时忍不住趔趄了下,忙扶着马车站稳。
之后她再没有看那满地躺尸一眼,很干脆很利落很冷酷瞥开目光,就这么直接绕过他们,朝巷弄外走去。
王妃果真是极彪悍啊!用完了主子之后,竟然就此飘然离去了,而且还对我等视若无睹,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啊!
有人地上躺尸,并如此想着。
马车内,君修染睁开了眼睛,坐起身透过那门帘缝隙看着她飘然远去,紫光轻轻闪烁,缓缓转化为无幽怨。
恬恬,你真狠心,用完我之后,竟就这么不管不顾转身离开,甚至都没有说一句谢谢。
他手指轻勾,勾过了散落旁边衣裳,自己动手便穿戴了起来。
虽然破败不堪,但总还是能遮挡下身子,况且,这上面沾染,可全都是恬恬气息。
手忽然一顿,他目光直直落了夹杂他碎衣堆里一个精致荷包上,这并不是他东西,那么自然只能是恬恬。
忙伸手将其勾了过来,入手便觉得里面有什么小东西,小小,大概只有手指那么点大小。
捏着这个荷包里东西,他莫名心中一动,拉开荷包便将里面东西倒了出来,然后他目光刹那间沉凝,又一瞬后乍然迸射出璀璨夺目光华。
这是……
细细摩挲着手心里那一看便可知年代久远,但却保存得极好小东西,他忽举手凑到面前,轻轻贴了唇上。
寂静中,只听他轻声呢喃:“恬恬,你是我!”
刚从地上爬了起来众随从们听到这话,顿时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暗道主子这是又受了什么刺激?怎地如此充满着阴谋算计说出这句话来?
有个白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满身杀气四溢,众随从一怔当即反应过来,再次拔剑相向,暗道今晚找主子人怎么这么多?这个人可一点都不像是要来找他们家主子亲热模样。
况且,也不能让他跟主子亲热啊!主子是恬郡主!
却此时,身后马车门帘掀开,君修染就那么衣衫不整走了出来,淡然说道:“你们都让开!”
他们有所迟疑,但还是得令乖乖让了开来,却依然对着这个很明显来者不善男人戒备着,只有从安,看到他时候就忽然间脸色变得非常精彩。
这个……貌似,似乎,好像,是璟世子。
此人确实是端木璟没有错,他追着妹妹踪影到了这里,便看到她扑进了马车里面去情景,本想出手阻止,可却又中途生生顿住了脚步。
就算阻拦了下来,他又该如何?
他难道能因为顾虑着妹妹清白而眼睁睁看着她受折磨?或者是帮她另外再去找个男人来解她体内媚毒?这又有什么区别?
而主要,还是他认出了侍卫群中从安,还有君修染声音。
虽自小就不喜欢此人,但那一刻,他莫名觉得找别人,倒是不如让君修染为妹妹解了毒。当然事后,比如此刻,他还是压抑不住对这个占了妹妹清白魂淡杀意。
这魂淡,怎么正好今天回京?而且还现这个时候经过了这里。
话说,他王府似乎并不这个方向上吧?
“你为何会这里出现?”
“恬恬为何会中了媚药?”
两人同时开口询问,然后皆都一顿。
端木璟冷笑一声,又说道:“你不过是恬恬用作解毒工具而已,别以为凭此就能成全你那不切实际妄想。”
君修染挑眉,转而妖娆一笑,道:“你躲暗处看了这么久,难道还没看明白?今晚事分明是恬恬强占我,本王保持了二十年清白之身都被她给玷污了,难道不该找她负责?”
众随从旁边闻言,顿时纷纷侧目,暗道不愧是主子,其脸皮之厚,其内心腹黑,其阴险卑劣,都是一等一啊。
而端木璟是眼眸中倏然涌起了无黑潮,不再与他斗嘴皮子,纵身便朝他攻打了过去。
君修染当即后退,侧身让过并反手朝他胸腹间拍打而去。
两人瞬间纠缠到了一起,便见一片拳风掌影,夹杂着沉闷击打声,以两人为中心,竟悍然出现了一阵旋风,卷起泥沙枝叶,带起一片杀气腾腾。
一时间打得不可开交。
然而从安却渐渐露出了焦灼之色,他可知主子还身受重伤,短时间无碍,时间长了定不是璟世子对手,可他虽也自诩武功一流,却也插入不到这两人打斗之间去,而且也不敢贸然插手。
当即好一阵焦灼不安抓耳挠腮,忽然眼睛一亮,抬头便对着半空中已分不清谁是谁战团喊道:“璟世子,我见郡主刚才离开时,身子有些不适,让她独自回府没关系吗?”
正对打两人当即同时一顿,君修染眉心轻蹙,有几分担忧紧张,端木璟也微凝了神色,又冷冷瞪了君修染一眼,一声冷哼之后转身便朝着端木王府方向飞掠而去。
君修染站屋顶上,看着他离开方向,沉沉若有所思,半饷忽又轻叹了一声。
其声幽幽,似有无忧愁忐忑。
又伸手摸了摸已挂他腰间那个荷包,紫光柔和,带着融融暖意。
恬恬,不管此事过后你对我将会是何种情绪,我都绝不会对你放手。
你是我,也只能是我!
再说另一边,端木恬走出了巷弄之后并没有原地多做停留,辨别了方向便朝端木王府走去。
然而身体初承雨露,又是那样中了药激烈情况下,管可能君修染确实是有量温柔,她此刻感觉却依然非常不好。
浑身酸痛尚还其次,主要还是那个地方如撕裂般疼,让她不禁觉得双腿疲软,几乎迈不动脚步。
此刻,也飞不起来了。
刚才出来时候,似乎只是眨眼间,可现回去,端木王府就她视线所及范围内,想要走到那里却还有好长一段路。
她停下了脚步,转身背靠旁边墙上,轻轻喘息着,手抚肚子上轻轻揉动,甚至运功流转起内息,想要缓解下腹疼痛难忍。
身后好像有打斗声响起,但她不过侧头张望了一下,自然是什么都没有能看到,之后便也不再理会。
她本就不是热心人,甚至是颇为凉漠,所以即便那个刚被她劫了色人现又被另外一个人劫色,她恐怕都不会回身去解救,而只会转身离开。
况且,她此刻累极了,脑袋都开始昏沉,好想就这么躺下去睡觉休息。
有白影从空中掠过,并一下就站了她面前,然后有尚且还带着体温长袍忽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了里面。
她抬头,轻轻喊着:“哥哥。”
端木璟皱着眉头,脸上是满满心疼,伸手温柔将她包好,然后弯身把她抱了起来,转身朝端木王府方向走去,没有走大门,而是直接纵身从围墙翻过。
端木恬安静窝他怀里,沉沉闭上了眼睛,意识却无比清醒,再加上身体不适,自然是睡不着。
“哥哥。”她忽然轻唤,语气清淡如闲话家常般说道,“我把个男人给强了。”
端木璟闻言顿时脚下一个趔趄,便听“啪”一声踩裂了此刻脚下屋顶一片砖瓦,几乎一头从屋顶栽倒下去。
忙稳住心神,抽了抽嘴角,好容易才挤出两个字:“无妨。”
她缩着脑袋他怀里蹭了蹭,说道:“你看啊,我本来就丑,现又没有了清白之身,差我不要,好又不要我,我以后怕是加嫁不出去了。”
“哥哥养着你。”
嫁不出去?开什么玩笑?本世子妹妹自当是这世间一等一好女子,寻常人便是想要靠近一步都不得,现也不过是被一头猪给啃了两口而已,依然是冰清玉洁,定然会有这世间好男子对她真心相待,疼宠有加。
而此刻,那一头啃了恬郡主猪,正从屋顶翩然落下,众随从注目中朝马车走去。
却将要登上马车时,忽然脊背一僵,然后“噗”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来。
众人皆大惊失色,忙“呼啦啦”冲了上去想要查看主子伤势,他却朝他们挥了挥手,随之手按马车上一用力,便自顾自进入了马车里面。
“回王府。”
马上有人领命上了马车,驾车朝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剩下人则各自隐入到黑暗之中。
暗中,又有人互相挤眉弄眼了。
王妃果真勇猛无敌,你瞧,主子都吐血了!
哎呦喂,照这么下去,说不定咱们很就会有小主子可以抱了呢。
你说小主子是会长得像主子多一点呢,还是像王妃多一点?
小顺子,擦一下你鼻血!
呃,近肝火比较旺啊。
另一边,端木璟抱着妹妹屋顶上飞跃,很就到了出云阁。
将她轻柔放床上,然后又转身出去让丫鬟们搬来浴桶,烧了热水,说是郡主要沐浴。
丫鬟们虽不解郡主大晚上怎么突然想沐浴,而且还是世子来吩咐,但因着世子脸色如常身上气息却着实让人觉得恐怖,她们谁都不敢多问,忙不迭跑去准备了。
当丫鬟们烧好热水,他也又从房外进来,走到床前将一药瓶放了她面前,脸色也不禁有些不自然说道:“这是伤药,你沐浴之后擦上一些,应该会舒服些。”
端木恬也不禁望着他,有些赧然。
我亲哥哥啊!
他不自然轻咳了一声,又问道:“让丫鬟们服侍着吗?”
她忙摇头,道:“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他皱了皱眉,有些担心,但深知他家宝贝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