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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宓虽然不知道所谓的“受些苦”是什么意思,但看财爷那样子,应该就是强忍着身体的疼痛。
乔天离同样发现了,虽然嘴上总是喊他“死老头”,但他并不想财爷受罪。他道:“既然答应过姑姑不说,你就别再提了。过去的故事我也没太大的兴趣。”
“不,”财爷声音变得有些虚弱,“我是答应了掌事人不说,但是现在我为雪宁服务,是她让我说,所以我没有太受罪。”
“好吧,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姑姑要带我去见那个人。”相比之前的暴躁,现在的乔天离显得相当平静,他心中已有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我是那个姓崔的儿子,被当做那次捉鬼赊数的押金押在了乔家……妈…蛋,老子竟然只值两千块!
“因为,他是你亲生父亲。在你五岁那年,他病死在九安县,你姑姑带你回去给他守孝三天。”财爷说得很快,但却字字清晰,一字不落地飘入乔天离的耳朵里。
果真如此吗?说我的父母死于车祸都是假的吗?说我过继给大伯做儿子也是假的吗?到头来我只是一个外姓人,只是一个被乔家收养的外人?
乔天离突然觉得非常可笑,可笑到他忍不住哈哈呵呵地笑出声来。
原来这二十几年自己活在谎言里都不知道……难怪家族里的长辈那么不待见自己,难怪自己没有法力……
苏宓也大吃一惊,虽然有这样的想法在自己的脑海里闪过,但当得知真相就是如此时,她也有些无法接受。她想好好安抚一下乔天离,只是这样的事情该怎么说怎么做才能达到安抚的效果?
苏宓手足无措地飘在乔天离身边。
财爷继续说道:“前面说的那些,正是卉儿和崔颂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当时崔颂很聪明地和卉儿做了一个交易,三天后卉儿帮他们捉了那对母子鬼。后来,两个年轻人一回生,二回熟,很快便私定终身。”
“你说姑姑和他?”
“对,她并不是你的姑姑,而是……唉!”财爷略有些沉重点点头,“乔卉是乔家史上唯一一个有生育的掌事人……不然以她的能力,不会那么早就死了……”
乔天离整个人都跌在了地上,如果前面说的那些是让他无法接受的谎言,那么后面这个便是直接刺在他心上的刀尖。最疼爱自己的姑姑,自己最敬爱的姑姑,竟然不是姑姑而是生母……今天是愚人节吗?不然为什么会有一个接一个的恶作剧笑话出现?
“你!你他…妈在开玩笑!滚!我不想听你说!滚!”乔天离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财爷怒吼。
然而财爷并不在乎乔天离的恶语,他继续说:“乔家祖训说得很清楚,男子传香火,女子传技艺,掌事人更是不能结婚生子。但凡违背祖训的人都不得好死……卉儿违背了……为了崔颂和你,她决议和家族决裂,和他私奔天涯。但是在约定好的那个晚上,崔颂失约了!”
ps:
乔天离的姑姑名字是叫乔卉吗?唉,不记得以前有没有提过,不知道有没有记错……
第一五三章 命,早已注定()
乔天离已经整个人缩在墙角,把头埋在双臂间,双手捂着耳朵。
“为什么?”知道问下去会很残忍,但苏宓觉得既然事情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还是问清楚的好。她不想日后乔天离多一个心结。
财爷的想法应该和苏宓是一致的,他道:“因为卉儿的父亲找了崔颂……”
财爷叹了口气,又补充一句:“但那时候崔颂并不知道卉儿已经有了你,你也怪不得他。”
“他知道了又怎样?像他那样懦弱的人,一样会离开姑……离开她。”乔天离抬起头来,那双明亮的眼睛通红。
“懦弱?你怎么知道?”本想继续把故事说下去的财爷顿时感到疑惑。
乔天离没有回答,财爷刚刚说的那个故事其实他早就听过了,而且是在两个人的口中听到的。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也是故事中的一员而已。
他那句话是怎么说的?
“经历过她最美的年华,虽然不能厮守,但只要她过得开心和平安,我已无欲无求。”
乔天离心中冷笑,只送给崔颂一个词:自私!
她当时怎么跟自己说的?
“当你某一天预见那个男子的话,请一定要原谅他。”
原谅吗?不可能。
财爷见乔天离根本没有要回答自己的意思,也便没再追究下去。因为在他心目中,崔颂确实是一个懦弱的男人。虽然他出自书香门第,也有满腹才华,但和乔卉的勇敢相比,他的回避不是懦弱又是什么呢?
财爷继续道:“没错,就算他知道了,他们两个人也一定会分开。因为你,将会是他永远承担不起的代价。当年怀有身孕的卉儿几乎要被逐出乔家,是你四叔公保住了你们。”
“他?”此刻的乔天离的内心可以说是经得起任何怪事了。但他依然感觉到震惊。那个脾气暴躁的瘦老头……
“你四叔公年轻时可谓一卦值千金。我记得乔家风云大变的那个晚上,就是他一句话让你平安来到世上,而卉儿也继续留在了乔家做掌事人。”
“他说了什么?”苏宓对那个四叔公印象实在太深刻了。
要说乔家人奇奇怪怪,那么最奇怪的就是那个暴躁的糟老头。只是他到底有什么能耐让犯了大错的乔卉继续留在乔家。而又是什么导致乔天离只能跟他的亲生母亲姑侄相称?
“天离的命。”
“……”
后面财爷所说的话,苏宓和乔天离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听进去的。他们两个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黑暗、死寂、压抑。
苏宓脑海是一片空白,虽然她已经没有了心,但她依然感觉自己的心被撕成了碎片……她很想大哭大喊,以宣泄这沉重的刺心的痛感,只是事与愿违。她既没有心也没有泪,有的只是那虚而真实的痛苦。
乔天离则是由吃惊变为呆滞,到最后成了一幅痴傻模样。
他伸手轻轻抚摸苏宓的手背,痴痴笑着说:“没关系,那样我便可以真正陪在你身边了。”
几颗乳白色的小珠子终于从苏宓的眼眶里涌出。她看乔天离的眼神,是心疼,是不舍,是不甘。她道:“可是我不想你死。”
乔天离无力一笑,轻声说:“死得有价值。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呢?”
乔天离,现在或许该改称为“崔天离”,如果他愿意的话。他也完全明白了这个名字的意义,天生离命,要离开自己的真实身份,离开自己的父母,离开心爱的女人。要离开这天与地,只为了他生命中被赋予的使命和意义。
当初乔卉私奔失败,被她父亲乔证捆绑回了乔家。她面临的是乔家最严酷的家法——废掉身上的法力并且将腹中胎儿打掉。
她苦苦哀求无果,关键时刻,远在北方的四叔回来阻止了一切。
他的理由是乔卉身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注定的:她阳寿三十,死后不得进入轮回之道。但如果经历七七四十九种酷刑将。会成为地府鬼差。
而她腹中胎儿则注定要和一个游离六道三界之外的邪灵同死,他是世上唯一能够毁灭那个恶灵的人。
乔天离生下来是为了和某股邪恶力量同归于尽。
当时的四叔公并不知道这个游离在六道三界之外的邪灵是什么,但现在的乔天离再清楚不过了!
它就是六百年前害死苏宓的米婆!
乔天离最初的吃惊,是因为没有想到自己注定要和米婆同归于尽。一想到米婆的种种恶行,便恨得牙痒痒。又想到自己有机会可以了结她时,心中又觉得其实这也是个不错的交易。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化成鬼陪在苏宓身边,更符合他的心意。
所以乔天离最后欣然接受这一切,收起了他对真相的抗拒和怨念,反而安慰起了苏宓。
苏宓作为一个女人,她的心胸宽度是有限的。她希望乔天离能够好好活着,她希望这一切结束之后她能够进入轮回,下辈子还想遇见他……
她知道乔天离最后接受财爷说的这一切,很大原因是为了自己,但她就是无法接受。她甚至自私地要求乔天离和自己一起离开这是非之地,不要再理会什么乔家四百年大劫,不要理会她和米婆的恩怨。最好就是抛下南州市九安县的一切,在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好好过完一辈子……
“只要你安好,下辈子能不能遇见,已经不重要了。”苏宓泪眼婆娑,苦苦央求乔天离。
“天离,苏宓说的你不妨考虑一下。”财爷已经站在密堂的门口,手贴在石门上,准备离开。
他说:“雪宁让我告诉你真相,就是希望你可以有选择的机会,不要像她一样,命运被无情地捆绑,没有选择的自由。乔家的劫数我们会应对,答应了苏宓的事情也会做到,你可以只为自己打算一下。”
“我就只说这么多,再见。”财爷推开石门,大步离开密堂。
苏宓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乔天离挡住了,他若有所思地说:“宓儿,你记不记得当初那个木偶女妖的事情?”
“言儿?”
“对,她曾经说过一句话,‘有时候人的意愿不重要,因为上天已经注定了……残酷的是天,受罪的是人,不去触碰那悲惨的结局,就是另一种美好。’原来那时候她便知道我双亲的事情,她那句话是专门说给我听的。她帮我做了一个预言……”
第一五四章 偷来的,和送回的()
南方的冬天,六百年前和六百年后的差别似乎不太大。
这是苏宓的感觉,但她觉得也有可能是自己的这具肉体比普通人的要完美,所以才没有感觉到冬天该有的凛冽。
后来苏宓又想,更主要的原因是乔天离陪在自己身边。
三个月过去了,她和乔天离安静地生活在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