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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安远去的背影,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一安似乎不一样了。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语,直到眼前一亮。远方的天际泛起了一片鱼肚白,密林深处,树影婆娑,五月的野草鲜花散发着轻微的泥土芬芳,沁人心脾,凌晨的第一缕清风吹走了满身的尸腐臭,令人由内而外的神清气爽。
活着真好。
“小轩。”一安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嗯?”
“我听到了。”
“什么?”
“你跟徐福说的话。”一安止住脚步,声音又低又轻。
“一安。。。。。。”
“以后别这样了。”说罢,头也不回,重新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口中仿若咀嚼着黄连,又苦又涩,不是滋味。
莱娜果真如徐福所说,安静的躺在青草从中,看到她的那刻,一种失而复得的感动差点让我哭出声来。
之后,如我所料,警局出动了大片警力,漫山遍野的进行地毯式搜索,仍未发现一丝一缕徐家村存在过的迹象,若不是方瑜、童嘉切切实实的消失,她们的双亲肝肠寸断的哭喊,连我都要怀疑这一切是否仅是一个冗长的噩梦。
徐家村消失了,正如它莫名的出现在我眼前一样,连同静蕾、腹虫、诅咒一起,埋葬在了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莱娜依旧昏迷不醒,不知徐福对她做了什么,她看上去一切正常,可就是醒不过来。因为没办法联系到她的亲人,宇杰在医院照料她。
坐在去山西忻州市的火车上,我依然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莱娜在学校档案里填写的每一个亲人的联系方式都是假的,不是查无此号,就是号不对人。身边这些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人,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
清晨时分,离目的地忻州市还有一站路,同车厢的乘客已在太原站全部下车,只剩下我和一安两人,俨然成了一个包厢。
“小轩,在想什么?”
“在想娜娜的事。”我笑了笑。这几天,不知为何有些意兴阑珊,一安那天的话其实想来也没有什么,或许只是单纯的不想我涉险,可心里总是莫名的失落。如今,我对自己死皮赖脸的跟着他上五台山的行为,恨不得踹上两脚。
“我仔细检查了一下,莱娜的身体没什么问题,醒来应该是迟早的事,不用担心。”
“嗯。”
“师傅喜欢清静,寺庙位置地处偏僻,你若觉得无聊,就去附近景点转转,见完师傅,我再来找你。”
“好。”
“要是累了,就在山下的旅馆休息休息,这几天忙着录口供,都没有好好睡一觉,你看上去气色不太好。”
“好。”
“小轩。。。。。。”
“嗯?”
“你不开心了?”
“没有啊,昨晚火车上没睡好,我闭目养神会就好了。”说罢,就利索的爬上床,躺了下来。铁轨发出“哐啷哐啷”的声响,枯燥、单一、一成不变,突然,心里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也许做一台机器也挺好,只要每天加点油,加点煤,就能无休无止的运作,无需揣摩别人的心思,提防他人的恶意,谁说简单不是一种幸福?
“小轩。。。。。。”
“嗯?”在火车的伴奏下,我几乎快睡着了。
“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你不高兴了?”
“没有啊。”
“因为在洞口我说的话么?”
沉默了半晌,我噌的坐了起来,摇头苦笑,“一安,若你我并非相识于少年,对你而言,我跟高田田或者其他女生是不是没有两样?”
“是。”
刹那间,心如死水,眼泪即便咬破嘴唇也憋不住,也罢,说破也好,断了我的念想。
“可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假设呢,你对我而言,自是不同的。”
“可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跟小时候是不一样的。”重重吸气,令声音尽量平静一些,指甲不由的深深掐进虎穴,也许只有疼痛才能让我克制自己,避免没出息的哭出声来。
“你喜欢我。”
“呵。”我简直哭笑不得。
“如果说,跟你在一起很开心,看到你受伤会难过,一想到你要死我就心如刀割,这样的感情是喜欢的话,小轩,我也喜欢你。”
这一刻,时间似乎停止了运转,我僵坐着,如木偶般一动不动。
“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一安的声音柔和平静,仿佛秋日里的湖水,不起一丝波澜。
“你喜欢我?”我轻声重复。
“徐福都知道的事,为什么你不知道?”
心疯狂的跳动,简直要蹦出胸膛,脸红的发烫。
“因为你从来都没有说过。”忍不住趴出床铺,低头看向一安。
“你不也从未说过,可我一直都知道。”一安背垫枕头,舒服的斜依在窗口,一抬头,便迎上了我不知所措的目光。
片刻,他的眼中柔光一敛,竟含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情愫,是恐惧和不安么?
“不过,洞口的那句话,我是认真的,以后不要这么做。你若为我而死,叫我如何活的下去?”
第一章 公路怪谈()
火车终于在经过二十四小时的颠簸后,停了下来,一下车,我就感到一阵凉意侵袭,居然有点南国冬日的味道,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一安从包里取出一件外套,披在我肩上:“小轩,想逛逛五台山么?”
“可咱们不是急着找了缘大师吗?”
一安侧头看了看我,轻声浅笑:“时间还早,况且那么多年都过去了,也不急于一时。”
“想是想。。。。。。”我迟疑着。
“那就走吧。”话未说完,就被一安打断,他拉着我快速走向一辆深灰色的面包车。面包车十分陈旧,蓝色座椅破了一个大洞,黑乎乎的油渍东一块西一块,似是许久没有清洗。司机三十来岁,可能是常年穿梭在黄土高坡之上的关系,他的脸上有种与年龄不符的沧桑。
“看小哥儿样子,是旅游的?”
开了一段路,司机的话闸就打开了。他摇下车窗,任晨风夹杂着黄土拍打在脸上,一边哼着《康定情歌》,一边随着音乐摇动,神情陶醉。
“是的。”一安礼貌的点头。
“我拉过那么多人,倒是极少遇到年轻人。你们这个年龄,可真叫人羡慕,想去哪就去哪,不像我,为了养家糊口,想走也走不了。”
说罢,略一停顿,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从小在五台县长大,说实话,五台山这风景么,看多了也这样,其实五台县真正有名的是另外两样东西。”
“哦,哪两样呢?”一安似乎来了点兴趣。
“王大仙和怪谈。”
“这两样倒真是没有听过。”
司机一见有人接话,便立刻坐直身子,变得精神抖擞。其实并非所有司机天生都是话篓子,只是职业习惯,若一个人每天大部分时间都被关在一个四方盒子里,只能通过与天南地北的乘客聊些奇闻异事打发时间,那说话自然就会越来越多
“王大仙是我们五台县的活菩萨,据说是战国时期鬼谷子传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推算的命格没有不准的。”
“噗嗤。”我不禁笑了起来,“原来是个算命先生。”
相比于大城市,这些所谓的神婆、算命先生在小县城确实更有市场,不过大都是骗人者居多。
“小妹妹,你可别笑。”司机看我不信,面露不快,“王大仙跟你想的神棍不一样,他是有真材实料的,而且算命只看缘分,很多山西煤老板,千里迢迢跑过来求他算上一卦,若是无缘,也是枉然。”
“嗯。”一安打了个圆场,“传说鬼谷子曾隐居山西云梦山,真有后人也并非不可能。”
“就是。”司机脸色微微好转,对一安的态度瞬间亲昵了许多,“这位小哥说的对,现在的年轻人自以为受了高等教育,对问卜算命不屑一顾,要知道这可是中国的传统文化,是国粹,谁敢说《周易》是糟粕?”
看来我已经被司机归为“现在的年轻人”一类了,不禁吐了吐舌头,一脸无辜。
一安笑眯眯的拍拍我的脑袋,以示安慰:“那怪谈又是什么呢?”
“五台县人口不多,才三十多万,可流传下来的怪谈就不止百个,所以五台县也被称为‘怪谈县’。”
“只是以讹传讹么?”
司机略一迟疑,眼中的恐惧一闪而过:“都是确有其事,所以才有名,比如这条路。”
随着海拔愈来愈高,从车窗灌入的寒风已有些刺骨,加之司机徒然压低嗓音,令我后背发凉,全身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
“司机大哥,麻烦关个窗,我们从南方来,禁不住高原的冷风。”一安伸手将我搂近了些。
“呵呵,小哥真体贴。”司机尴尬的谄笑了两声,“我们这些北方老爷们,就不如你们会疼人,小妹妹有福气。”
我脸一红,不由的朝一安身边靠了靠,刚起的寒意被心中的暖流一冲而散。
“对了,大哥你刚才说这条路怎么了?”
“哦,几年前的事,当时我入行没多久,就出现了‘公路怪谈’,这条路也一度被封锁。”
“怎么回事?”
“看到前方的‘慢行’指示牌了么。”沉默片刻,司机伸手指了指右手边,一块立在盘山公路一侧的黄色三角形指示牌,指示牌样式十分普通,任何马路都随处可见。
“看到了。”一安配合的点点头。
“曾经有一段时间,晚上八点之后,任何路经这个指示牌的车辆都会消失不见。尽管装了许多摄像头,但总见车子进,不见车子出。”
“是掉下山崖了吗?”
盘山公路出现翻车事件也并非不可能。
“不。”司机摇了摇头,“第二天车子便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个指示牌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