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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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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清宫西暖阁,正德正在批阅这几天积压的奏折。这几天太过忙碌,连唐一仙他都顾不上去见。他和唐一仙的婚事也算是颇多周折了,原打算在干儿子满月时大婚,不料婚事正在筹备,传来杨凌死讯,紧接着太皇太后重病,现在又去世了,民间要守孝半年,作为天子虽不必守孝,却也不便在此期间成亲。
  正德微蹙着眉头就着烛火看着奏折,两个人影儿冉冉而入,飘到了他的龙书案前,烛火一动,把两个扭曲变形的影子映在奏折上。正德霍地抬头,见是一身素服的永淳和朱湘儿。
  两个小女孩儿犹如一对并蒂莲花,说不出的俏美灵净,正德却皱了皱眉,说道:「你俩走路能不能带点动静儿?鬼气森森的吓人呐?」
  永淳白了他一眼道:「蜡烛是白的,衣服是白地。素幔白帐,夜色幽幽,你扮个仙子模样来看看?」
  朱湘儿拉了拉她的衣袖,轻声道:「永淳,莫跟皇上这么说话。」说着蹲身福礼:「湘儿见过皇上。」
  正德搁下笔,掐着胀疼的眉尖问道:「什么事呀,两位公主殿下?」
  永淳问道:「皇兄,你召杨凌回京了?」
  「是啊,他就在那么近的地方,不回来成么?再说,太皇太后殡天,他做孙女婿的不来拜祭?」正德理直气壮地道。
  永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嗔道:「皇兄啊,你有点正谱啊没有?若是传出去叫人家笑话。」
  「谁传?」正德瞄了眼守在门口的两个小太监,冷冷地道:「但有一点风声传出去,朕就杖毙了他们。」
  两个小太监一听,吓得一机灵,两个小太监一个隶属御马监,一个隶属司礼监,还真地都是那些大太监安插在皇上身边的耳目。
  公主要嫁国公?永福公主已经出家了。那么是永淳公主要嫁还是湘儿公主要嫁?这事儿稀罕是稀罕,可是没什么打紧啊,两个小太监好歹也是高级情治机关的谍报人员,又不是八卦周刊记者,为了这个理由让人打死冤不冤呐。所以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遗忘功能,权当没听到。
  蜡烛忽爆起一朵烛花,火焰异常灿烂得的亮了一亮,然后又迅速黯淡下去。湘儿公主还是有点不放心,向他们两个轻轻挥了挥手,两个小太监如蒙大赦,立即躬身退下。
  正德拿起奏折,只看了两行又放下,问道:「你们来,就是为了问问杨卿回不回京?」
  永淳道:「不是,明日就是头七,文武百官要来宫中祭拜。母后让我们来问问皇兄,皇姐要不要参加,她现在是出家人嘛,在皇庵中静修的,来也不是不来也不是的。」
  正德捏捏下巴,皱眉道:「这件事,朕也不明白。明日朕问问王华尚书便是。」
  永淳嗯了一声,想了想道:「皇兄,我总有些担心呢,姐姐原本性情恬静,现在潜心修佛,越发的淡泊了,以前她最珍爱的那对镯子,我讨了多次都不舍得给我呢,前两天我没张口就主动给我了,可别是……学呀学的,学的走火入魔,真地出了家。」
  正德一听也紧张起来,想了想道:「朕知道了,可是白衣庵未盖好,也不能让皇妹搬出宫去呀,嗯……旨意应该早传到霸州了,押着银车就算慢些,明后日杨卿也该回来了,到时朕让他去看看永福。」
  他见永淳、湘儿一脸的不以为然,便安慰道:「你们放心,一仙对朕说过,杨卿骗女人的本事很有一手的。」瞧瞧二人怪异的脸色,正德忙又改口:「不是,是哄女人。」
  就在这时,那吓跑地小太监又跑回来了,细声细气地道:「皇上,刘公公求见。」
  「这么晚了,他又有什么事?」正德疑惑地自言自语着,转首对永淳二人道:「你们先回去吧,如果太乏就回宫歇着,跪在灵前按着时辰哭灵最是无聊,太皇太后在的时候,你们常去膝下陪伴,这就是尽了孝心了,太皇太后殡天了,领着帮子太监宫女喊着号子哭灵,朕烦得上。」
  他最敬爱的父皇驾崩时,正德就曾对那种专门演给人看的繁文褥节极尽轻蔑,宁可避到乾清宫用写字这种独特的方式记念父皇,也不愿意跑到灵前听着太监喊着「起」、「停」地大放悲声,如今自然也不愿妹妹在那儿任人摆布的瞎折腾。
  永淳、湘儿答应一声,两道白影儿又冉冉向外飘去,正德在后边咳了一声,说道:「带着点声儿!」
  「踢踏……踢踏……」
  刘瑾好奇地看着两位公主的背影:宫里什么时候改了规矩啦,怎么也没人禀告我呀?公主带孝,不止穿白地,现在还得穿麻鞋或者木履?
  正德咳了一声,唤道:「老刘,进来,这么晚了什么事儿呀?」
  刘瑾连忙点头哈腰地进来,陪笑道:「皇上,太皇太后大敛治丧,明日是头七,百官要进宫祭拜,皇上亲手写地悼词,老奴已着人送去礼部,要礼部明日即宣读这篇悼词。」
  正德抻了个懒腰,不奈烦地打了个哈欠道:「那就行了呗,这点破事还回禀什么呀。」
  刘瑾连忙陪笑道:「皇上,老奴还没说完呢,没想到礼部尚书王华却把圣旨封还了。」
  「嗯?封还圣旨?」正德皇上恼了,「砰」地一拍桌子,怒道:「你说,什么理由?这王华胆子越来越大了,朕一定要重重罚他!」
  刘瑾恭声道:「皇上为太皇太后亲自写了悼词,不是还亲笔抄豢了一篇佛经超渡往生吗?结果您在圣旨下边盖了御印,还签了个名字『大庆法王西天觉道圆明自在大定慧佛』。」
  正德皇帝点点头,奇怪地道:「是啊,怎么啦?那是朕给自已取的佛号啊。」
  刘瑾添油加醋地道:「皇上,王华封还圣旨,还说大庆法王是什么东西,竟敢跟天下至尊联名下旨,真是岂有此理,还质问司礼监是怎么拟旨的,这样荒唐的事也干得出来?您说,他这不是要造反吗?天下谁不知道大庆法王是皇上您的佛号啊?他这么说分明是鸡蛋里挑骨头,找皇上的不痛快,他……」
  正德一听这理由有点犯怯,想想圣旨上弄个大庆法王地佛号确实不伦不类。何况这还是以皇孙的名义烧给太皇太后看地,便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朕……朕不跟他一般见识。」
  刘瑾一愣,他本想趁着太皇太后病逝,皇上心情也不太好的机会,借个理由引得皇上大怒,要撤王华的职还不是一句话?明年又是科举之期,现在满朝文武重新考核任命,算是尽出他的门下了。如果再把年轻的学子全部网罗过来,自已的地位岂不如江山一般稳固?想不到……
  刘瑾怏怏不乐,想了想不甘心,继续搬弄是非道:「皇上,您打算这么算了,可王华还不愿意就这么算了呢,嘿,您说他多大的胆子,竟然说要追究这个大庆法王的责任,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子吗?这不是反穿皮袄他装羊吗?这不是……」
  「你哪儿那么多俏皮话?」正德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说道:「大庆法王是朕地尊号不假,可是王尚书真要追究,嗯……朕也确有不是,算了,如果他真要查,朕下道旨意,要他不再追究就是了。」
  「什么什么?」刘瑾惊奇地瞪大了眼睛:「皇上,您是皇上啊,九五至尊的天子,您向王华服软妥协?」
  正德两手一摊,无奈地道:「朕的把柄落人家手里了,不然你说咋办?好啦好啦,这档子事也没啥了不起的,嘿嘿,宰相肚里还能撑船呢,何况朕是皇上,就这样吧。嗯……没什么事你也回去歇了吧,朕再看两份奏折也要歇了。」
  「是,皇上。」刘瑾无奈地答应一声,默默地退出了乾清宫。他缓缓走出宫去,站在廊柱下,风吹灯摇,灯影晃动,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好似阴晴不定。
  几个侍卫、太监鬼影儿似地晃动着,忽尔走到面前,惊觉廊下站着的这个老太监竟是刘公公,忙不迭地拜倒在地,刘瑾却只顾抻着脖子望着暗影下的假山怔怔出神,根本不曾注意。
  许久许久,他才长长出了一口气。今晚的正德皇帝,令他生出一种陌生的感觉,虽说还是时常和皇帝见面,但是他现在要操持地事情毕竟太多太多,而正德大部分时间又住在豹园,他一直以为正德还是他印象中的那个小太子,直到今天才惊觉他正在长大。
  他觉得他早就看透了朱厚照:你越不让他干什么他就越要干什么,而从来不去看这件事对还是不对。他是皇帝,皇帝的意志不可动摇,一激他一煽他,这个稚气未脱地皇帝就会乖乖地上套了。
  如果是一年前的正德皇帝,依着他的判断,就凭这件事,再加上他地那番说辞,王华就得罢职回家,旨意甚至等不到明天早上就得传下去,然后现在……皇上知道先分辨个道理是非了,不是好兆头啊。
  刘瑾有点心慌了:正德在渐渐长大,心智在渐渐成熟,渐渐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了。幸好……幸好杨凌已经垮了台,朝中已经没有人能和我对抗,现在满朝文武尽出我的门下,就算他不再是那种不懂事的小孩子,不能任我摆布,我控制了朝纲,架空了他,他也不得不承认我的地位和权威……
  礼部尚书啊,这个位置咱家一定得拿下来,六部之中只有兵部、礼部一直和我唱对台,现在刘宇已投到咱家门下,王华却一直对咱家敷衍了事,这百官选拔之源的礼部决不能放弃,六部尽在掌中,那时就算是皇上,又岂奈我何?
  刘瑾微微地笑了,笑容牵起的仍是那多少年堆积下来的习惯的笑纹,看起来有些谄媚模,可是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一丝取媚讨好的笑,那笑在惨淡的灯光下,透着股子冷诮矜傲。
  起风了,风湿冷湿冷的。开春第一场雨似乎要来得早了一点儿。刘瑾仰脸看看天,紧了紧腰间的孝带,缓缓走下台阶。两个小黄门迎上来,一人打着一盏白纸糊的灯笼,引着他鬼影儿似的慢慢消失在宫墙夜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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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亲国戚、王侯公卿皆身着缟素步入皇宫,李东阳还没来得及赶回来,大学士中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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