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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成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决计不再多想,继续往下。
越往下爬,洞口直径越大,就连洞壁也更加平整,到最后几乎是整个人滑了下去,摔在了洞底的平地上。
骆成迅速爬起,重新调试了一下自己头上的探灯,寻找洞穴中梁贞的影子。
“谁?”
洞穴里传来一声微弱地呼喊。
骆成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正是坐在角落里,抱着膝盖警惕地往这头看的梁贞。
一见面前来的是自己人,梁贞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抬头忽然问道:“骆成!你怎么进来的?”
怎么进来?不就是从盗洞口进来的吗?
骆成微微蹙眉,回头去看方才进来的通道。不看则已,一看之下,竟然是一面光秃秃的石墙。
怎么回事,刚才进来的通道呢?
骆成反复摩挲这墙面,仔仔细细地寻找着刚才的方向,但一无所获。面前的墙壁完全是由同一块石头组成的,根本没有任何开凿过的痕迹。
眼见骆成也找不到来时的路,梁贞眼里的光亮一点点暗淡,最后又恢复到了环抱着膝盖的姿势。
石室并不大,四下一扫就知道这里没有其他出口。骆成走到梁贞身边坐下,忽然看到她的嘴唇白的厉害,这才发现梁贞的脑袋上磕了一道口子,当时应该流了不少血,血痂还黏糊糊的结在头发上。
“没关系,已经不流血了,”梁贞发现骆成一直盯着自己的额头,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我自己太笨了,走走路也能掉下来,连累你们了。”
骆成忽然觉得心里一阵酸楚,这丫头,自己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在想着别人。认识的第一天不是说的很狠吗,各走各的路,怎么这下又开始顾虑起别人来了。
头脑里想了很多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只是淡淡地回了句:“没事就好。”
四下无言。沉默了一会儿,骆成刚想起身,重新侦查一下这里的情况,突然听到梁贞道:“骆成,你看不看得懂壁画?”
骆成点头,随即把灯打在石壁四周。这里的壁画不比上层,显得粗糙很多,像是有人用石头一笔一划刻上去的,也不想上面那样难以理解,基本上就是叙事一类的壁画,鲜有文字。
“我觉得这些应该是建造这些遗迹的工匠留下的。画面总共分成了三块,第一块描绘的是建造时的场景,那些星星点点相似的图案应该是人,比人大得多的两块三角形应该是对面山,其他的东西都是象征符号,暂时搁在一边。”
“第二块是洞穴内部的景象。山体内部被掏空了,做成三层不同的大殿,工匠们在墙壁上雕凿壁画,至于为什么中间那层的顶上也有人,我有些弄不明白,有可能是工匠依托某种器具在顶层作业。”
“第三块我也看过了,基本都是诅咒一类的东西,这些工匠最后都死了,应该是被封在了这块地方。但是我不明白,这里建造的根本就不是墓室,为什么要把这些工匠也弄死在里面呢?”
骆成一边听着梁贞的描述,一边仔仔细细地看着狭小洞壁上的刻画,基本跟梁贞说的无异。
“很简单,这里的确不是墓室,至于为什么工匠要死在这里,因为这里是祭祀之地。”
“就算是祭祀之地,应该也不会用工匠来祭祀吧。古滇国盛极一时,不可能没有用来祭祀的奴隶,更何况第一幅壁画描绘的很明白,这里的工匠都是古滇国人,不是外族人。”
骆成赞同地点了点头,忽然抛出一个问题:“什么情况下,你会亲手杀了自己的朋友?”
亲手杀了自己的朋友?梁贞立即摇头:“不会的,什么情况下都不会。”
“假如你的朋友要杀了你的亲人呢?”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假设?梁贞开始厌恶这个问题,但脑子里却情不自禁地在想,如果要杀自己的亲人,那朋友还会是朋友吗?
骆成见她在一边陷入思考,继续道:“这里的问题也一样。这里确实是祭祀之地,一开始也确实不用古滇国国人祭祀。但很有可能在某个时期遇到了不可控力,需要献出自己人,这些工匠就被选中了。”
“滇人信奉万物有灵,包括亲手建立起来的东西。赋予这所大殿生命的,就是这些工匠。如果用他们作为祭祀,所产生的力量是不容小觑的。”
梁贞终于明白过来了,面对朋友和亲人的选择,千年前的滇人选择了亲人,献出了所谓的朋友,那这么做到底有没有挽回自己的国家呢?梁贞不想再去思考,这样的问题,连思考起来都是一种折磨。
骆成还在继续看着面前的壁画,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一点点描摹起来。这样的动作忽然让梁贞心里一动,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也就是自己死去的男友陈修匀,他在认真画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
朋友,亲人……梁贞又陷入了这样的思考,但当她疲惫地想要睡去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骆成,”梁贞的呼吸有些急促,“那些被关在这里的工匠,他们去哪儿了?”
第23章 人蛊()
前面的逻辑看起来一切正常,却当真忽略了这个问题。
那些被关13在这里的工匠去哪里了?
两个可能。第一,重新找到出口跑了出去;第二,死了,尸体莫名其妙消失了。如果最后找到了跑出去的路,那为什么墙壁上没有丝毫痕迹,况且那些简单的壁画虽然不那么精细,但前前后后大篇幅的雕刻也需要花费极多的时间,真找到路了,还会浪费时间在这里雕刻吗?
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了,这些工匠最后都死了,但尸骨以某种方式消失了,至于是什么方式,现在还不得而知。
想到这里,骆成觉得四周的墙壁都变得阴冷起来,那些死去的尸骨,到底去哪里了呢……
“诶,”梁贞喊道,“你要想不起来,就坐会儿吧,站久了腰疼。”
骆成从思考中回过神来,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坐了下来。
两人局促地坐在角落里,似乎都很紧张。骆成注意到梁贞纤细的手指上一个红色的牙印特别明显,似乎都有些渗血了,再看她环抱着膝盖的姿势,这丫头真的有些害怕了。
“你其实不用装的那么坚强。”骆成开口。
梁贞微微一怔,眼神里闪过些许的慌张:“没有……自从上次你把我身体里的封印打开,我感觉现在的我真实多了。以前总是默默地不想说话,就算想,也总觉得有一股力量拉着我退缩。”
“所以你这样挺好的,人生在世,短短一瞬,能活出自己,也就没什么遗憾。”
骆成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望着地面,眼神却飘忽在千里之外。活出自己,梁贞忽然觉得跟他比起来,自己真的是幸运的,起码这具身体始终是自己的。
“你以前长什么样?”梁贞忽然好奇地问到,“有没有,嗯……照片之类的?”
骆成当真思考起来:“好像有,那时候燕京大学没有多少学生和教授,挤一挤一张照片就包括进去了,如果有人保存好,或许在纪念馆里能看到。”
梁贞的脑中开始想象骆成那时候的样子,年轻的海归,前途无限,定有着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气质,应该也是当时有名的才子吧。
脑海中一群穿着中山装的学生教师挤在一起,笑着拍进了同一张小小的照片之中……
等等,挤在一起,同一个小小的空间,再加上这里是云南……
“我有个想法,”她忽然挺起胸膛,转身对骆成道,“把这样一群工匠放在狭小的空间中,并不直接杀死,你觉不觉得像……”
“蛊毒?”骆成明白了。
云南虫蛊声名远扬,传闻制蛊之法在于将一群毒虫放置在密闭的坛子里,不给任何事物,任其自生自灭,过了七七四十九天甚至更久,再重启坛子,剩下的那一只毒虫就名为蛊。
这些工匠被赶到这样一个密闭的空间中,任其自生自灭,最后人群中定有一人忍不住饥饿,自相残杀,饮血噬骨。这些人活着的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一个人,吃尽了同伴的骨肉,成了所谓的“人蛊”。
“但是那些人不都是工匠吗?就算如此,跟毒虫也不能比啊。”
“如果那些人本身就犯了重罪呢。”
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犯了重罪的滇人被发配修建山中祭祀之地,因祭祀的某种需要被制成人蛊,但最后却又由于某种原因,祭祀的目的没有达到,古滇国最终还是摆脱不了灭国的命运,沉入抚仙湖底,这片遗落的古迹永远沉睡在对面山之中,直到被梁贞一行人无意之中发现。
梁贞终于把问题想明白了,回头去看身边的骆成,却见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刚想说话,骆成的手轻轻伸了过来,捂在了梁贞的眼睛上。
“闭上眼睛,不要乱动,听我的话。”
一头雾水的梁贞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已经被骆成拥入了怀里,鼻尖闻到他身上透着汗水的强烈荷尔蒙,脑子里顿时一片混乱。
骆成确定梁贞已经无法回头之后,右手摸向身上的口袋,那里有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少许的液体,一股浓烈的发酵味幽幽飘散在洞穴之中。
梁贞忽然反应过来:“你带酒过来了?你要干什么,你不能喝酒啊。”
骆成的嘴角微微扬起,小声地在她耳边说道:“眼前的问题有些棘手,你没有学过八门的镇妖之术,单凭五宗金乾咒很难解决。你见过我妖变后的样子,放心,只要有你在,我依然能变回人类。”
“听我的话,不要睁开眼睛,等我消息。”说罢,骆成把梁贞拉到洞穴的另一个角落,自己则缓缓转过身,拿起了盛有酒的小瓶子。
整个洞穴之中,所有的地方骆成都已经侦查过了,唯独梁贞坐的那个角落,那一块地面,被自己忽略了。而那躲藏在山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