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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没有野猫野狗来啃肉,要是过来个不明就里的路人,惊动了肉身,那么也可能导致严重后果。
因为元神离体并没有全部离开,全都离开的话人就真死了。
老人们都知道,走阴的弟马心口窝还有一口气在呼哒,这口气在,那么人就没事儿,如果这口气没了,人就回不来了。
这是因为这气也是一分元神,负责守护肉身同时也肩负起引路的作用,元神归位的时候是什么都看不见的,如果没有这口气指引,很容易就跑偏了,所以,这口气也十分重要。
晓日把走阴的场所选在了自己的家中,常云龙亲自护法。
否命图如今也算是有肉身的人了,虽然他的肉身也是蛤蟆大氅幻化出来的,但是普通人是分辨不出来的。
只不过他觉得自己绝世容颜太耀了,担心走在大街上引起轰动,所以他一直选择隐去身形。
晓日的家里冷冷清清的没有外人,否命图也就省了力气,显身出来。
跟晓日同饮了一瓢凉水,取了三尺三寸的红绳,绑在各自的中指第一个关节上,头尾颠倒着并排躺在了一起,如同太极八卦阴阳鱼那样,呈现出69之势。
否命图闭着眼睛问晓日:“准备好了吗?”
“好了!”晓日答道:“啥时候元神出窍?”
“你睡着了就差不多了。”否命图冲晓日吹了个口哨:“加油,早点儿入睡,我们早点儿上路。”
晓日也想早点儿睡,可是心情很激动,眼珠子闭上都费劲,更别说让自己进入梦乡了。
常云龙也不急,盘腿打坐如老僧入定一般。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晓日却越来越精神。
觉得自己可能是睡不着了,他猛地坐了起来:“咋办?不困呀!”
否命图把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晓日眉头一皱,轻轻的拿脚碰了碰他:“要不我吃片药去?”
否命图缓缓摇了摇头,那架势似乎是怕被晓日打扰到,丢了觉头。
晓日看他那样子觉得有些奇怪,便转过头,轻声的问常云龙:“舅爷?嘿!舅爷爷?喂!你俩怎么回事儿?我还没睡呢,你俩怎么先睡了?”
叫了好几声,常云龙睡得比否命图还死,不知道是真的梦里会周公去了,还是神游九天之外,总之是人在心不在。
晓日看了看手上的红线,翻了个白眼儿只好重新躺下。
如果是三丈三尺三寸就好了,这样自己去哪儿都不成问题。
要不要解决一下内急呢?好像尿意不太大。
那么吃点儿东西垫吧一口?刚才凉水喝多了,现在也不咋饿。
晓日躺在床上翻白眼儿吐泡泡,没来由的无聊至极。
心中的烦躁越来越严重,他有一种解开红线去冲个澡的冲动。
有个声音好像在劝他:去洗个澡吧,洗干净了舒舒服服的就能睡着了。
另外一个声音却在说:别忘了你舅爷告诉你什么了,鸡不叫,红线不能解,不然的话,后果会很严重的!
晓日被他们俩吵得有些头疼,手指上绑着的红线儿似乎有点儿紧,中指的手指肚开始一跳一跳的。
这么勒下去到明天早上……不会坏死吧?晓日有些隐隐担忧。
“你大爷啊!”晓日忍不住哀嚎一声:“怎么睡个觉都这么费劲呢!”
“公子?”
一个极其牙碜的声音忽然在晓日的耳边响起,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声难听倒在其次,主要的是它居然还自带温度,一股凉不凉热不热的难受感觉呼的一下子扑在了晓日的半侧身上,让他打完寒颤之后疯狂的涌起了鸡皮疙瘩。
“谁?!”晓日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看过去。他想知道谁这么有胆子,敢在常云龙面前撒野。
“是我呀,公子!”
一张惨白惨白的大脸,涂着厚厚的胭脂口红,手上还挥舞着一条味道古怪的绣花手绢。
晓日看到了“熟人”,那个一直跟在花轿外面,好像个媒婆似的纸人。
“我去你二大爷的!你怎么进来的?”晓日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手指忽地一沉,他好悬把红线扯断。
“公子莫慌!莫慌!”纸人媒婆吓得“花容失色”,叫嚷道:“切莫将这拴魂绫扯断,不然公子生魂可就危险了!”
晓日眉头一皱,心说这话没毛病,是替他考虑的,就凭这句话,他就有理由听完这纸人媒婆说什么再考虑动不动手。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来我家里?”晓日不动声色的踹了一脚“睡死”过去的否命图,又故意放大声去吵常云龙,心说这俩人儿睡的真叫一个瓷实,屋子里都进鬼了,他们居然还能打着呼呼!
老媒婆似乎看穿了晓日的小心思,一甩手绢,捂在嘴上,风情万种的对他说:“公子不要白费力气了,他们两个如今都醒不过来了。你还是快快随我去见小姐,不然一会儿拜堂成亲就啥都来不及了!”
晓日心中一惊,心说自己虽然没上过几天学,可幼儿园老师教过他,绝对不能跟陌生人走!万一遇上的是人贩子,那自己可就要被抱跑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xiǎo jiě芳名()
所以他做了一个非常果断的决定:“不去!”
大白脸没想到他拒绝得这么干脆,愣了一下,有些惊讶的问道:“公子,你可不能这样呀,始乱终弃那可不是君子行径,那是小人所为呀!”
晓日听了她的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个老妖婆,你说话要负责任!我怎么就始乱终弃了?再说了,我知道你家xiǎo jiě是谁呀我就始乱终弃,我乱个粑粑!”
“你看看你,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了呢?”大白脸一拍大腿,放出悲声,哭天抹泪道:“我地个xiǎo jiě呀,你说你咋摊上这么个事儿呀,大喜的日子遇见这么个薄情的郎,你说你咋这么命苦诶”
“再不闭嘴我抽你!”晓日伸手指着大白脸的鼻子语气坚定且充满威胁的对她说:“能让你说话已经是我法外开恩了,你别不知好歹,跟你说,最好马上把自己的来历交代清楚,不然我可要”
“姑爷,我说的还不清楚吗?我是王妈呀!”大白脸眨眼之间就收起了满脸悲怆,拍着胸脯对晓日说:“我是王妈,王妈呀!”
“哪个王妈?”晓日心说这名字耳熟啊,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过。
“我就是在xiǎo jiě家对面开茶摊儿的王妈呀!”
她这话一说完,晓日的脸彻底黑了下来:“哦,原来是开茶摊儿的王婆子!我说怎么这么耳熟呢,怎么不见西门大官人?”
“西门?什么东门西门?”大白脸愣住,不解的问道:“公子说的话,我咋听不懂哩?”
“爱听懂听不懂,你究竟是来干啥来了?”晓日没好脸的问道:“你要是敢扯犊子,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哎哟哟,我的公子哟,你说你怎么是这般的火爆脾气,可怜我那xiǎo jiě了!”大白脸唉声叹气的说:“你是当真不记得了,还是在跟我老婆子逗嗑子呀?我都快被你搞得晕头转向了!”
“我请你说话注意点儿,”晓日忍着反胃劲儿说道:“一定要注意措辞,别胡说八道,我没那么重口儿!”
大白脸依旧是一头雾水的表情:“公子,你这、你这说话我怎么就听不懂了呢?你是不是真忘记在那紫河辇中,如何与xiǎo jiě亲热的了?xiǎo jiě可是心心念念的挂记着你呢。”
“紫河辇?”晓日一愣:“亲热”
他不禁老脸一红,想起了他在花轿当中不规矩的双手了
可是他没明白,摸的明明是自己,过电的也是自己,为什么就扯到了什么xiǎo jiě身上?难不成
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子里,难道说当时并不是什么偷梁换柱,根本就是他被塞进了花轿当中的新娘子身体里,然后他
这个猜测太可怕了,晓日不禁打了个寒颤。
“公子,想起来了没?”大白脸在一旁催促道:“您再不跟我走,xiǎo jiě可就要跟阴山老爷拜堂成亲啦!”
晓日拧着眉头问道:“王大娘,我尊称您一声大娘,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家xiǎo jiě到底姓氏名谁?”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和舅爷的猜测完全错误了,当时常云龙说有阴神以上的存在在影响他的掐算,而亢琳琳又是刚刚魂魄离体。
他们想当然的就认为这阴神是阴山老爷,亢琳琳是被阴山老爷相中了,八抬大轿的迎娶了过去。
时间人物全都吻合,基本没毛病。只需要走阴下去打探清楚,如果真的是亢琳琳被山大王给抢走了,那么他们再想办法营救回来。
然而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大白脸让晓日心中的狐疑是越来越重了,从大白脸的话语中能听出来,她口中的xiǎo jiě可不像是新死之魂,如今这时代上哪儿找茶摊儿去了?
本来晓日把大白脸当成了给西门大官人和金莲牵绳搭线儿的王婆子,但是唠了几句“王妈儿”都不在线上,所以他觉得此王妈可能不是彼王妈,这么一想心情还稍微好一点儿,不然的话,自己成什么了?大官人?他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艳福!而且也不一定敌得过武二郎的拳头
还好,大白脸没有说她家xiǎo jiě姓潘名金莲,而是告诉晓日,她家xiǎo jiě的芳名是“十七”。
“十七?”晓日眉毛一挑,喝问道:“这他吗是人名?”
大白脸左手叉腰,右手一指他:“公子好生粗鄙,这可是我家xiǎo jiě芳名,你怎么能这么说她的名字?怎么就不是人名了?”
“行,姑且这算个人名,那姓呢?”晓日歪着脑袋问:“你家xiǎo jiě不会是石头里面蹦出来的吧?总得有个姓氏对不对?”
“xiǎo jiě乃是天地精气所孕育,无父无母,自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