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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春看着那片在头顶飞舞的黑头巾,脸色就是一变,
那片开阔地上,中山装和老太太已经错开了身子,迅速的在开阔地两个角站定,
原本纠缠在一起的妩媚女人和胖子也分开,脚步虽然踉跄,但是依旧占据了两个角,在加上赵凯和王蔷,他们正好将这一片区域包围,
一股无形的阴冷气息开始蔓延开来,将我们囊括在其中,他们布下了聚阴阵,
我们仨没动,这一次幸亏早有准备,如果不是我们身上披着的两层黄表纸和一件符衣,那些粉末绝对会沾在我们身上,
“艹,”
粉末落在黄表纸上的一瞬间,我和大春还没觉得啥,石榴姐嗅了嗅后,脸色变了,蹦出了一个脏字,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石榴姐骂人,我有些好奇这些粉末到底是啥,这味道有点怪,有点腥味,还有点酸,
“别动,千万别动,”
石榴姐一脸紧张,指了指还在向下落的粉末,说道:“那是破法散,”
我一愣,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破法散,听着挺牛逼的,难道是粘在了身上,我们的符咒什么的都不好使了吗,
大春一听这三个字,脸顿时皱在了一起,嘟囔着卧槽卧槽,
“什么东西,”
我好奇的不行了,碰了碰大春,想要知道这是啥,
大春咧了咧嘴,刚想要说,外面就传来一阵骂娘声,老鬼出来了,
老鬼现在根本保持不了幻化的样子,在那骂娘跳脚,披在身上的外套早就扔了,在那抓着一张黄表纸不断拍打着身上,
我能够看到,老鬼没几根头发的苍白脑袋上出现了一个个黑点,就好似一颗颗黑痣,而且还有逐渐变大的趋势,
“你们这些缺德玩意,我咒你们嘴里冒脓,脚下生疮,头顶冒烟,生孩子全身都是屁眼,”
老鬼被气急了,在身上又是抓又是挠的,裸露在外面的苍白皮肤上还是冒起了一颗颗黑痣,
“他们洒的到底是什么,”
看到老鬼的模样,我现在是彻底不敢动了,这要是沾上点粉末,即便是不会出现老鬼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这粉末看起来很麻烦,
“破法散,”
大春的样子很古怪,一脸嫌恶的看着身边的那些粉末,很怕沾上一点,
“正主没出来,倒出来一个送死的小鬼,”
瘪嘴老太太哑着嗓子,颤巍巍的吐出一句话,
“小鬼个屁啊,老子是老鬼,”老鬼身上受罪,嘴上不饶人,
“嘻嘻,”
“哈哈,”
一阵阴冷的孩子笑声响起,一双双苍白的小手从地下伸出,拉住了老鬼,将他向下拽,
“日你大爷啊,”
老鬼喊着,被拖倒在地,一个个全身青紫色的小婴孩骑在他的身上,拉拽着他的身体,
“卧槽,”
这样下去,老鬼非得让那些婴灵扯碎了不可,而且我现在越看那个中山装越刺眼,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弄死,
从昨天开始,就不断的出现各种用婴灵制作的东西,符鬼娃娃,嘎布拉,到现在这些从地下冒出来的婴灵,这得需要多少小孩子的灵魂,
我现在怀疑这个中山装是不是和某个妇幼医院合作,专门收购不成形的婴儿,如果真的是这样,无论是这个中山装,还是那个医院,干这行的人都该死,
“别冲动,老鬼没事,你给他的符还没用呢,”大春一把拉住我,在我的耳边说道,
顿了顿,大春又道:“所谓的破法散,就是将姨妈血晾干制成粉末,还有压厕石,就是压在厕所最下面的石头砸碎磨成粉,在加上晒干的胎盘磨成粉,这三种粉末混在一起,经过晾晒,在加上一些特别的手法,处理而成的,”
听到一半我就有点恶心了,这他妈的都是什么和什么啊,怪不得老鬼那副模样,这三样东西都是最阴秽的东西,
姨妈血就不必说了,不论是对鬼,还是对符咒法器,都是避之不及的东西,
还有压厕石,那东西压在厕所最底部,长年累月的侵染粪便,要说它干净,这世界上就没干净的东西了,
最后一样胎盘,同样是大阴之物,这三样东西凑在一块,人鬼辟易,我他妈的就想不明白了,这个老太太是怎么把这些粉末包在头巾里,还戴了这么长时间的,
我现在总算明白那个中山装看瘪嘴老太太的眼神为什么那么怪了,还隐隐的有些畏惧,他怕的不是老太太,怕的是老太太身上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上次在本溪的旅店里,即便是没有我们在场,没有黑奶奶,这两人估计也不会生死相搏,他们俩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这一次,还真是让我赶上了,这两人凑在一起,算计上我了,如果没有老鬼,我们就这样贸然追过来,让那些粉末粘在身上,恐怕我的符不会起一点作用,
大春的那把黑铁剑应该也会被污染,还有石榴姐,这样的场面,那些仙家绝对不会出来的,贸然对上,我们绝对讨不了好,
“妈的,逼我出手啊,”
外面,老鬼喊了一嗓子,一团橘红色的火焰绽放出来,将那些环在他身上的婴灵烧的嚎叫了起来,
老鬼也趁着这个机会迅速的逃跑,在他的身上更是冒起了一股股青烟,引爆符咒,伤人伤己,我比较好奇的是,老鬼把符藏在了哪里,没受到破法散的污染,
这会,中山装和瘪嘴老太太的目光正好被老鬼吸引过去,大春趁着这个机会点燃了外面的黄表纸,火光中,大春小心的拉开符衣,朝外努了努嘴,我们仨撒腿便跑,
这是我有史以来最憋屈的一次,连手都没动,我们便落荒而逃,关键是那个瘪嘴老太太身上太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谁也不知道她身上还有啥,要是在弄出一把破法散,今天非得砸在这,
“在那里,”
看到我们仨的身影,那个女人率先尖叫了起来,
中山装和瘪嘴老太太同时转头看向了我们,王蔷更是直接向着我们仨追来,
“这他妈的闹心,”
大春暖一边跑一边喊道,很想转身回去劈砍两下,可他妈的黑铁剑发挥不出来,一旦被污染了,那些婴灵冲上来,他还真没太多的办法,
我也很无奈,那个中山装倒是能对付,硬拼硬打都没事,关键是那个老太太,两人这么一联合,还真没太好的办法,
我一边跑,一边将兜里的符不要命的朝着身后扔着,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痛快的一次,
五雷符,破煞符,镇宅符,只要是符,我都扔了出去,在身后留下了一道道屏障,也算是阻止了追击,
跑回车里的时候,老鬼也回来了,他身上坑坑洼洼的,特别是那颗脑袋,上面的黑痣已经破了,腐蚀的露出了下面森白的头骨,
“快走,快走,今天亏大发了,”
老鬼一上车就惊恐的看了一眼身后,还哆嗦了一下,身上又冒出一股青烟,
“这事没完,”
大春一脚油门踩下,对着身后吼了一声,
第一百二十四章 底细()
开车狂奔,这虽然不是我们最危险的一次,但却是最狼狈的一次,
“真他妈的晦气,”
大春一脸的嫌恶,不时顺车窗吐一口唾沫,
我也恶心,特别是还得帮老鬼处理身上的伤口,鲜血和符咒碰撞燃烧,烧的老鬼吱哇乱叫,疼的在那直蹦,一股猩酸味散开,熏得我难受,
“下次怎么办,”
我有些为难,下次要是碰到那个老太太,难道还要这样逃跑,关键是她身上的东西实在是让人厌恶,
“朱砂,得有上好的朱砂,明天我们就去买朱砂,时刻带一包在身上,”石榴姐也是一脸的郁闷晦气,
朱砂洗邪,是去污秽的最好东西,对付那老太太还真得时刻准备点朱砂,
弄点朱砂还不难,关键还是中山装的婴灵,这两天出现在他身边的婴灵不下十个,最关键的是,想要和他硬杠,就得消灭那些婴灵,
婴灵可以说是最为无辜可怜的一种怨灵,直接消灭,不但是我们心里过不去,关键是这事沾染的因果也不小,
“关键还在中山装的身上,”
我把想法一说,大春和石榴姐也都赞同,只不过到底应该怎么办,还得商量商量,还有就是要告御状,
中山装和瘪嘴老太太公然违反黑奶奶的命令,这事必须上报,
“我就说嘛,应该早点烧香,”
大春嘴一咧,又开始在那马后炮,结果就是一顿好掐,吵吵闹闹的终于驱散了那一丝阴霾,
家里有堂口在,一窝子黄大仙坐镇,倒是不担心那两个家伙敢打进来,
回家后,石榴姐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烧香拜拜,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说清楚,
“那两个王八蛋早就该死了,”
汇报完毕,石榴姐的脸色一变,声音变得尖细了起来,老仙上身了,
东北境内鬼堂五百,那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要较真的话,三千都有,严格说起来,一些将老祖宗当做保家仙供奉的都可以算作鬼堂,
只不过大部分的都不出马看病,而是供奉在家里,保佑自家平安,
真正出马看病,闯下名堂的其实就是那么十多家,而且相对于兽类仙家,鬼堂更加团结,
兽类仙家有胡黄常蟒四大家,常蟒两大家中细分的话又可以分为常、柳、蟒三家,此外还有灰家仙、白家仙,分类太多,每一族类,都有每一族类的心思,自然就难以心齐,
但是鬼堂不同,鬼堂坐镇的都是鬼仙,也就是俗称的清风,虽然心思同样多,但是同属一类,对外的时候也就更加团结,特别是他们的主要对手还是那些兽类仙家,
所以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要动一家,就要面对所有鬼堂,这也是上次在本溪铁刹山黑奶奶请鬼堂去的原因,杀鸡儆猴,那个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