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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湘对着我笑了笑。
她的眉宇间都是韩璐的影子,让我不由自主的响起了我们在一起的那些岁月。
地府一时,人间一年,现在我还是青春年少的样子,恐怕韩璐已经过了中年了。
响起韩璐,自然就想起了阿虎,想到阿虎,我的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
见到韩璐,我要怎么和他说阿虎的事情?
“韩湘,你姑姑结婚了吗?”
韩湘摇了摇头说:“没有,姑姑说这辈子她都献身给道家了,不准备结婚了。”
我的心里挺难过的。
韩璐是否还在等着阿虎?
上山的脚步突然沉重了很多。
安墨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说:“一切随缘。”
“恩!”
我点了点头,跟着韩湘来到了道观。
这里的弟子不少,就如同罗飞当年所说,他收了韩璐作为弟子,允许她开山立派,可是这地点却不是在幽冥村附近。
是后来罗飞和他的协议改变了?
还是说韩璐知道了什么?
我不得而知,只能进了道观,听韩湘说让我们等待一会,就见她出去了。
看着韩湘的背影,我整个人有些走神。
“想什么呢?”
安墨看着我,低声的询问者。
我叹息一声说:“想当年,我们和韩璐一起在学校公寓的时候,好像还在眼前,可是没想到现在却一别经年,物是人非了。”
“一会看到她,你别太激动。”
安墨的话让我楞了一下。
怎么可能不激动?
曾经是那么的好的朋友,甚至是过命的交情,怎么能不激动呢?
当我看到韩璐的时候,我终于知道安墨为什么要这么说了。
我从来没有想到,再见韩璐的时候,他的头发几乎都白了。
怎么会这样呢?
即便是一别经年,即便是人间的时间太短,这个时候的韩璐也不过五十多岁,怎么就
我的手有些颤抖了,眼泪更是用上了眼眶,却感觉到安墨握着我的手,紧紧地,好像在提醒我什么。
但是我真的忍不住。
“韩璐!”
我感觉喉咙好像被什么给堵住了,整个人感觉很不好。
韩璐却只是笑了笑,她的笑容恬静淡然,少了年轻时的直率,多了一些岁月洗礼之后的沉着和沧桑。
“佑佑,很高兴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
韩璐的嗓音也苍老了许多。
曾经我们生死与共,她那青春的容颜,那大咧咧的性格,以及那随性的豪放都在我的脑海里闪现着,我怎么也不肯相信眼前这个沉着淡然的老人就是我的好姐妹韩璐!
“你的头发怎么会”
我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了。
韩璐却笑着说:“**白头,我也做了一回人物。走,去我房间,我们好好聊聊。”
说完,她转身就走,那白色的拂尘从我面前一闪而过,好像真的看破了红尘一般。
我的心十分沉重,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走,眼泪却不由自主的留了下来。
安墨一直握着我的手,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也是在安慰我。
可是我的心就是生疼生疼的,怎么都抚平不了。
来到了韩璐的房间,我四处看了看,这里清苦的可以,除了一张**,一张桌子以外,什么也没有了。
这不该是韩璐应该过的生活!
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
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着。
韩璐回过头来看着我,淡笑着说:“时间真是把杀猪刀,一别经年,再见的时候,你依然还是你,而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
“韩璐,我”
“佑佑,你不用自责,我是人,是人就会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律,没什么好唏嘘的。这辈子我觉得挺好的。”
挺好的吗?
我看着韩璐那双平静的眸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阿虎的事情。
我怕他问,又想要让他 问,这种矛盾的情绪一直纠结着我 ,让我无法开口。
韩璐却一直都不提阿虎的事情,和我随便聊了几句这些年的一些经历,更是和我说了大殿下最近几年对人间的伤害。
我一直静静地听着,却怎么也无法从韩璐的脸上转移开视线。
如果阿虎看到现在的韩璐,她会怎么样?
会不会心疼?
我记得阿虎说过,他对韩璐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如果不是我的存在,或许阿虎会和韩璐成为幸福的一对。
可是现在
心里各种难受,却说不出口,这种滋味真的太折磨人了。
“佑佑,你在想什么?”
韩璐终于还是开了口,我整个人楞了一下,想要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了。
“没事。”
“是不是我现在的样子你看着很不舒服?那也没办法,我老了。”
“不!你不老,你在我心里一点都不老。”
我的鼻子酸酸的,不想哭,却怎么都止不住自己的眼泪。
“傻瓜,你怎么都经历一世了还这么看不开呢?这人世间的生老病死不是很平常嘛?别这样,让人家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韩璐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
她的手再也不是青春时的样子了。
“韩璐,阿虎他对不起,我没能把他带回来。”
终于我还是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我知道韩璐这一辈子都在等着阿虎,可是我却没能把阿虎给带出来,都是我的错!
韩璐那双淡然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悲哀笼罩着她,她的手也颤抖了一下,然后紧紧地握着拂尘,一滴眼泪从眼角轻轻地滑落。
“他,怎么死的?”
韩璐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正在极力的隐忍着悲伤。
这样的她真的让人好心疼。
我宁愿她骂我一顿 ,或者打我一下,都比现在这样让我看着舒服。
韩璐不再是以前那种有什么说什么的样子了,她现在太隐忍,隐忍的让我心痛死了。
第297章 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韩璐,你别这样行吗?你要是有气你朝我发出来好不好?或者你打我两下都行,你别这么憋着行吗?你这样我看着难受。”
我看着韩璐,真的不希望她这个样子。
韩璐却看着我,眼泪一点一点的落下。
“佑佑,我打你有用吗?打你,阿虎能回来吗?如果能,我打你,你把阿虎给我带回来。四十年前,你和他走的时候,你告诉我,你会好好地照顾他的。我一等就是四十年!每个夜晚,我都想着当年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我才觉得时间不会过得太慢。现在你告诉我,他回不来了。你让我怎么样?”
韩璐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道鞭子抽在了我的心口上,让我疼的快要受不了了。
“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知道,阿虎喜欢你,他一直喜欢的人都是你。也只有你才傻乎乎的觉得他对你是一种对主人的忠诚。佑佑,四十年前你们走的时候我就知道,这辈子我和他无缘了。我本想着这辈子就这么过了,等着下辈子,我去追他,我找到他,然后告诉他,我喜欢他,我要和他在一起。可是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奈何桥边等我。如果他不等我,我和他是不是连下辈子也不可能了?”
韩璐的泪水打湿了她的拂尘,她却视而不见。
我的心揪疼着,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情。
安墨叹息了一声说:“韩璐,阿虎没有死,只是回不来了。”
“什么意思?”
韩璐看着安墨,那双眸子多了一丝期待和希望。
我真的不想让安墨告诉韩璐真想,就让他保持着这样的美好期待过完一生也未尝不可。可是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四十年了!
人间四十年了,我总要给韩璐一个交代的。
一个女人这辈子能有几个四十年啊!
我们在阴间,觉得时间短暂,我们可以不死不灭的去不在乎时间的流逝,可是韩璐不行。
人生苦短,她这一晃就把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给付出了。
可以说他的一辈子都在等待,等待一个未知的未来,等待一个明知道没有结果的结果,等到一个早就明白不会属于自己的男人!
她好傻!
却傻的让人心疼,让人心碎!
我的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声音更是哽咽的难受,可是喉咙口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怎么都说不出话来了。
“佑佑,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要让我连下辈子也没有机会吗?我韩璐一辈子就爱上一个男人,你连这个也不肯成全我吗?”
韩璐突然丢了拂尘,下一刻握住了我的肩膀椅着。
我终于泣不成声,再也忍受不了的抱着她痛哭起来。
“阿虎的魂魄在轮回隧道的阵眼里,他成为阵眼的守护者了。轮回隧道不灭,阿虎就会永远存在,只不过他会一直存在于阴间,再也出不来了。”
我终于说出来了!
这份愧疚快要把我给压垮了。
今天要不是韩璐,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那个勇气去面对这一切。
韩璐整个人都呆住了。
“不会的!不是这样的!佑佑,你在和我开玩笑是不是?你在和我开玩笑是不是?”
她不再保持他的沉着,整个人哭倒在我的怀里。
“对不起,韩璐,对不起!本来是我和安墨守住阵眼的,可是阿虎却代替了我们。对不起!”
我抱着韩璐哭着,我希望她骂我,打我,怎么对我都行,可是韩璐却一直哭一直哭,哭的天昏地暗的,哭的换不过气来。
她好像要把这一辈子的爱恋给哭个完全。
爱而不得的痛苦让我感同身受,可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