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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光几乎都想好了回去之后如何跟莫有才添油加醋,吹嘘自己如何将贝坚的气势如厕纸般扔到地上,又踩又搓。
毕竟,自己身后站着十倍于对方的兵力,先天气势已胜了。
谁知遇上了燕争,一个不在乎兵力的人,或者说战场小白的他对兵力跟本没有概念。
燕争一上来夺走了自己占有的三个垫子,看似夺垫,实则夺势。
有时候,成年人之间的交流就是这么令人费解,可又着实有用。
现在,燕争黄鼠狼给鸡拜年似的说要送自己东西,张二光不能不要,否则气势再输一成,可就真没脸面跟十倍于对方的兵力交待。
成年人的交流啊。
“小朋友孝敬老头子,老头子自然得收下这份孝心不是?”张二光站了起来。
当所有人坐着时,你站着;所有人都站着时你坐着。只要与众不同,气势自然就容易出来。
确实费解,但着实好用。
张二光悄悄捏了项上符咒在手中,此符由季白山军中道门高手所写,不怕燕争作妖。
“老头子半身入黄土,这些东西现在不见,以后怕是没机会以了。”燕争哈哈一笑,招手唤了阿丑过来,食指一点,从酒壶里引出一个小小的黄色圆球。
这是燕争从二星厉的灵魂里提练出来的,没有酿成厉酒的情绪。
黄色代表恐惧。
燕争看了看圆球,叹了口气,道:“算了,还是不给你了。知道你也不敢吃。”
“什么?不敢?”张二光稀疏得眉毛瞪成八字,龇着七八颗歪牙,风从缺牙处呼呼往外漏:“我有什么不敢?季皇帝麾下没有不敢做的事!”
其实张二光并非什么都敢做,只是手里握着道门高人的符咒,心里甚是有底。
“这小球吃下去少说延一纪寿命,不过命不够硬的人吃了不仅不延命,反而难免拉稀闹肚子。我看张老还是想想再说吧。”燕争看着黄球表现出担心的样子,言下之意自然是说张二光命不够硬。
“我拉稀?我闹肚子?嘿嘿,老头子我自打记事起上吃猛禽飞虫,下吞蚯蚓地龙,这肚子……”张二光来劲了,别管符咒有用没有,只是肚子能闹,气势不能孬,一拍肚皮道:“从没闹过!”
“那你吃?”
“我吃!”
一个“我”字刚开口,燕争伸手一弹,黄球向张二光大张着的嘴飞去。
张二光吃了一惊,手中符咒亮起一道光芒,但黄球突破光芒还是进了张二光嘴里。
幻觉。
好像一张黄色的布蒙上了张二光的眼睛,燕争惨白的脸也变成蜡黄,丝丝头发化作一条条蚯蚓攀上自己的脸、手、肚子。
蚯蚓往张二光的嘴里钻、肚脐里钻、眼皮里钻,从一切有孔的地方往身体里钻。
张二光狂吼,疯狂的摆着手臂要把蚯蚓拍走。
“哈哈,死老头疯了!”车小驴张嘴大笑。
蜡黄的嘴、蜡黄的牙、蜡黄的舌头,车小驴的嘴一张足有缸大,扑棱棱飞出一群乌鸦啄张二光身上的蚯蚓。
“别过来!别过来!”张二光又挥拳想打掉乌鸦,可太多了。
张二光终于屈服,退到帐篷一角,蜷缩如胎儿。
张二光一眨眼,蚯蚓没了、燕争等人也不见了,满帐篷乌鸦也只剩下一个。
一只一人高的乌鸦在张二光面前伫立不动,如庙中大佛,不怒自威。
“啊——”乌鸦说。
这叫声好像催魂的咒语,张二光捂紧了耳朵,瑟瑟发抖,开始啐啐念:“我错了,我说了谎。我从没吃过带翅膀的东西,更不敢吃蚯蚓,其实我最怕这些东西了,就因为我怕,所以给自己壮胆时就说我吃过这些东西。我害这些东西是因为小时候我妈妈……”
过不多时,天已大亮。
帐帘一卷一闭,日光一扫乌鸦消失。
贝坚和秋果走了进来。
“喝!这不是季皇帝的使者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贝坚轻笑一声依刀而立,与季白山交锋数次,对他的贯用手段也有了些了解,自然知道张二光来此的目的。
张二光恢复了理智,心中余惧仍未尽消,身体不由自主打颤,只看到燕争、贝坚等人围着自己。
完了,气势没了。
“你……你……你玩儿阴的!”张二光费力地说出这几个字。
燕争仍盘坐在木板上,随手捏着灵魂团,对于灵魂中情绪的这种用法,他很满意。
“打摆子了?唉哟,这可是工伤,不知道季白山报不报销?”贝坚假装关心道。
“贝坚!你知道季皇帝的手段,我劝你是投降吧!”张二光颤抖稍止,从怀里掏出一个闪亮的东西,伸手过去穿过燕争的身体按在木板上:“否则让你们所有人,求死不能!”
是一把钳子。
“拔你牙用的!”张二光只有睁着圆眼怒吼道。
脸面尽失,酷刑的威胁成了张二光最后的手段。
贝坚抠了抠牙缝笑道:“我们牙硬。你这钳子不好使。”
“好!好!”张二光又掏出一个物件拍在木板:“这勺子挖你们的眼!”
燕争任由张二光的手穿过自己的身体,笑个不停。
“看不到你正好清静。”
张二光再拍一个物件:“抽肠!”
“我肠子里屎多,臭死一个够本,两个赚了。”贝坚笑道。
“剥皮!”
“我皮可厚,你最好先用热水烫烫。”
……
“你们!你们!”张二光一连拍了多件刑具,环视周边。
燕争满不在乎地捏着灵魂团,贝坚看着张二光怀里期待还有什么新花样,秋果负手冷笑,车小驴满嘴脏话咒骂不止,林蓝满面怒意却毫无惧意,冯千脸上没什么表情一时捉摸不透。
“好!等着享受吧!我们的手段用完前死了,算我们输!”张二光黔技穷,折不了贝坚的气势,悻悻地向帐篷外走。
一道白光闪过,只见贝坚拔刀出鞘拦住了张二光。
本章完
第60章 季白山来了()
“你敢拦我?”张二光做为季白山的使者,无论走到哪里都被人贡着,即便如现在一般孤身深入敌营,别人往往也看着主人的面,不敢打狗。
“我让你走你才能走,明白?”贝坚收起了笑脸。
林蓝这才发现,自己很少见到贝坚的脸上没有笑容。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唾沫星从张二光稀疏的牙齿间喷出:“你这儿满共二十人,我们两千人!两千人!”
张二光五指张开,举在贝坚面前,翻了两翻:“我们的人是你的一百倍!你就算跪这儿求我,留不留全尸也得看我心情。你这算什么?敢跟我说这话?”
贝坚手腕轻转,挽了两个刀花,把刀架在张二光脖子上,厉声喝道:“张二光!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但现在,我要杀你你就只有死。”
刀锋划破张二光的皮肤,刀锋是冰冷的,但张二光却只感到死亡的威胁。
张二光觉得喉头干涩,说不出话来。
“跪下来求饶的,怕是你吧。”贝坚用刀背拍了拍张二光干皱的皮肤道:“我让你走,你才能走,明白?”
“明……明白。”张二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向对手屈服。直到这时,张二光才不得不偷偷地承认,贝坚发怒时的确有种让人不得不从的威严。
这种威严,张二光在季白山身上没有看到。
“好,你走吧。”贝坚收刀鞘,哈哈一笑,道。
“你就这样让我走?”张二光惊愕。
贝坚忽然笑了,甚至替张二光卷起帐帘:“我只是要你明白,我让你走你才能走。”
燕争躲到帐篷最里面,避开了从帐门射入的阳光。
张二光输了,他来贝坚军营之前想过贝坚跪地求饶,甚至想过贝坚为了免受季白山的酷刑而献出秋果,供自己一夜春宵。可他万万没想过贝坚敢把恨架到脖子上。
不错,张二光是听莫有才讲过许多书中视死如归的勇士,但他从没在现实中见过,还一直以为那只是一无是处的小说写手编出来的。但现在,张二光改变了这个看法。
当然,我不是说小说写手一无是处这个看法。
张二光捂着脸,碎步跑出了帐篷,像洗澡却丢了衣服的人一路跑回自己家。
“走好,不送。”贝坚对着远去的张二光的背影招了招手,转身面对众人,学着张二光的样子惊愕道:“你就这样让我走?”
众人一起大笑。
谁能相信不久之后,现在欢笑的人每一个都要在战场上杀死十个人才有机会活下去。
人以群分,很显然,贝坚身边都是在这种环境下还笑得出来的人。
帐外阳光正盛,燕争只好在贝坚的帐篷里呆着,看车小驴变着法儿地逗林蓝笑,看林蓝变着法儿地忍住暴打车小驴的冲动。
傍晚,太阳刚刚爬下山头,帐外突然跑进一个人,脚还没站稳就喊:“贝团长不好了!”
“你还有敢来!”燕争一见来人,唤出飞剑逼在那人额头。
来人正是包金。
“燕兄弟手下留情!我现在是贝团长的人了。”包金连忙躲到贝坚身后:“贝团长,你可是跟我说好的,以前的都不算了。”
“你是天王老子的人都没用,贝哥,你让开!”燕争厉声道。
“燕子,他又怎么你了?”贝坚反手一揪,把包金揪到身前,问道。
“怎么我了?你让他自己说!”燕争冷笑道。
看这情形,包金明白了,贝坚也护不了自己,扑通跪了下来,道:“燕兄弟……”
“谁跟你兄弟!”
“是,是我不配跟燕爷称兄道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燕爷的女人。可那都是哥老大和晏叩道指使的……”
“这些废话你留着下辈子说吧!”燕争剑指就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