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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师带起眼睛,虚着眼睛急急忙忙地戴好手套,一脸痴迷地小心翼翼地接过。
张天师拿着放大镜瞧了瞧:“你这虫子……身上纹路也是第一次见。”
屠南淡定地“嗯”了一声,末了,突然开口道:“这个佚名,天师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叫我张天师或者老张就行。”张天师盯着虫子看,抬也没抬头,呵呵笑了一声,“毕竟你是焦大小姐的同伴也不需要那么客气。”
屠南:……我有点慌。
她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人。
屠南之前只是听过金夏东叫焦盼惜“小姐”,又从焦盼惜做事风格和性格方面来判断估计是个娇养的大小姐,在别墅那边又知道金夏东是个“外家人”,两个合起来就在她脑子里形成了“焦家本家大小姐”的称号闪闪发亮。
但是焦盼惜如今是出来历练,身手也没她说得那么强,都这样了还有焦大小姐这个人物——
两句话从久远的记忆里忽地闪现。
“你姐说让我俩晚上给她打电话呢。”
“又打?天天打,烦不烦啊!”
屠南清了下嗓子:“既然这样那就麻烦张天师为我解惑了,毕竟等我回去还要同焦家那位汇报结果呢。”
张天师手里动作没停:“佚名这孩子,倒也是个好孩子。生前的时候我见过,就见了那么一次她妈,哦也就是你说的那个成霞——嘿,不错啊,既然还查到她真名了。”
张天师感叹一声也没想屠南回应,他继续道:“就见得那一次,那一次还是成霞带着她堕掉的胎儿来让我帮她养小鬼,吸取别人的福运。之后没过几天成霞就背着一个袋子过来急急忙忙跟我说她女儿老缠着她,让我想想办法。”
屠南听着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不会是成霞自己杀了她女儿吧?”
“对,就是这样。”张天师伸手在木碗里捏了捏虫身,见它没什么反应又拿着小木签挑来挑去,“被自己母亲亲手杀死——虽然生前也没被她母亲好好对待,佚名这孩子心思纯净,你看她变成鬼都是正常的样子就知道了。”
屠南沉默了,张天师也不在意,继续逗弄那条小虫子。
屠南说了句:“当时我看到佚名是在婴灵身体里,大小姐把她从婴灵体内□□才让那婴灵消散。”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看得透彻。佚名是被成霞塞到玉葫芦里与婴灵一起养的,时间长了融为一体,但她有自己的神智,看似与婴灵一体其实也不是。她不受婴灵控制,婴灵却被她孕养,相当于是个容器你知道吧。只要将她与婴灵分割就自然让婴灵散了。”
过了会,屠南又问:“那为什么要叫她佚名呢?”
张天师顿了顿,说:“我这个人接待客户时是一定要让对方把自己的生前经过交代的清清楚楚,我又查出来没有丝毫的隐瞒才会为对方做事。一是为了自己放心,二也是为客户以后可能会出现的事提前做个防备。成霞把这件事确实告诉了我,说起来……”
屠南凝神等了等,张天师半天也没出声。
半晌,他才说:“她也是个可怜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是有道理的。成霞年轻的那个时代乱得很,D市也没现在这么繁华,大晚上走在路上灯坏也正常得很。成霞她小时候因为是女儿身就不受父母待见,天天叫她出农活晚上也让她出门做事——”
突然一道女声插了进来。
“就是那个晚上,有个老男人见我在河边洗衣服心生歹意。呵。”
屠南看过去,成霞被绑在一把木椅上,之前屠南只是把她打晕,现在她已经醒了。
张天师闭上了嘴,皱着眉头把玩着虫子。奇了怪了,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
成霞冷笑一声说:“事到如今,你要听我就告诉你。”
“那个晚上我中招了,就是那么倒霉,那么恶心!”她扯着嗓子怪异地笑了起来,“我被父母逼着生出她来!这么肮脏的一个孩子还想让我给她取名字?做梦!叫她‘佚名’已经够好了!他们让我嫁给那个老男人!我呸!我不肯,有人找上门来他们就把我给卖了。卖到了哪里呢——”
成霞眼光流转,神色突然变得妩媚:“卖到了一个教了我很多本事的地方,就是靠着那些本事我才勾搭上了赵天军,我改了名,用他的钱摆脱了那个地方。”
“我生下了赵天军的儿子,哦对之前那个婴灵是我后来接客时被那男人破了规矩,故意让我怀上,我去医院打胎那天就见到了赵天军。说起来,我是不是还要感谢那个男人。”成霞呵呵地笑起来。
“我生下他的儿子过上了上流生活,本来是什么事也没有的。”她眼神突然狠戾起来,“结果之前那些客人里面有个臭男人不识趣来要挟我!他还好意思找我要钱!就是他多次来找我被赵琴琴那个贱/人给看到了!”
“结婚之后我对她不薄啊!又没打她又没骂她!对她笑颜笑语就怕她觉得不舒服跟她爸告状!结果呢?她居然想把我这些事都告诉给他——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她死!谁来阻碍我的路我都让她死哈哈哈哈!”
成霞已经疯了。
她疯狂地笑着,笑着笑着就流泪了,然后又笑起来,如此反复。
屠南听着蹙了蹙眉,猝然站起身捏住成霞的脸颊,控制着不让她不再疯癫。
屠南问:“那你为什么会带她去屠家巷?”
成霞笑了:“我接的客人什么人都有,有个客人就是干拐卖那一行的,他来了几次放松了就跟我聊起过屠家巷,那时候屠家巷才刚起步,正招人呢,结果他被刷了下来。可笑,结果现在屠家巷变得这么发达有名气。”
屠南:“所以你就带赵琴琴去了屠家巷?!”
成霞说:“哪敢啊,我带着我儿子和赵琴琴一起去的,不然就两个女人我不也要中招?”
说完她看着屠南恼怒的脸兀自笑了起来。
屠南看着她实在烦,心里恼得不行,耳朵里又被她笑得吵得心烦,直接给她一击让她再次晕了过去。
张天师抬眼看了一下,手上的木签“噗呲”一声戳进了虫身。
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嘿,你这虫子是死了吗?刚才伤我那鬼的时候还精神着——”他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募地凑到木碗边又是带着眼睛又是举着放大镜看来看去。
屠南说:“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我小时候就带着,也没出什么事,张天师你要是想问我就真的难倒我了。”
“不不不不不不。”
张天师连连摇头,放大镜下的虫身通透分明,尾部一端呈鲜红色,背上那抹黑色像是墨汁一样绽开。
他喃喃道:“通透、鲜红、黑色……这几个词我怎么觉得这么熟呢……到底是什么?”
屠南一怔,心莫名的揪起来:“是什么?张天师知道?”
“知道、知道……”张天师说,“知道呀!我知道呀!哎呀!就在脑子里,就在嘴边了!”
嘀咕了许久,张天师放下放大镜叹道:“人老了啊,等我回屋子里去找找看笔记,既然有印象那我肯定是记着的,而且可重要了,就是人老了不记得了……”
“张天师你快去!”
大厅里只剩下屠南和佚名还有晕倒的成霞,张天师在小屋里半开着门,能听到里面不停翻找的声音。
屠南坐在木椅上,神色不明。
佚名偷偷看了眼她,之前想靠近但张天师在她不敢,现在张天师不在了,她却不敢了。屠南身上仿佛冒着一丝看不见的气息,压得她心慌。
佚名抖了抖,更往里缩了。
·
大约等了几十分钟,小屋里传来一声大喊:“找到了!”
屠南嗖地起身,也顾不上别的,直接冲进了屋子。
佚名想了想,默默地跟了上去。
屠南站在张天师身旁看到他拿着一本破旧地记事本摊在手上。
她问:“是什么?”
张天师“啪”地一声合上记事本,猛然站了起来。
“你是屠家人?”
屠南心底一惊,脑子里一瞬间想了很多如何度过面前处境的办法,不待她开口,张天师自己拍了拍脑袋说:“我这脑子,你要是那个屠家人怎么会让焦大小姐带着。”
他上下看着屠南看了一圈:“你这姑娘看着也不像那家人啊,怎么会有那条虫子呢?”
说着,张天师把记事本放到一边不甚在意。
屠南的视线顺着他的动作落到一边,回过神来说:“屠家人是怎么回事?”
张天师忽然怀疑起来:“你跟焦大小姐身边你不知道?”
他是怎么就信了这姑娘的话来着,她将焦家的本事说得一清二楚又吹得焦大小姐天花乱坠,可万一是——
“不!我知道!”
屠南看着张天师,眼神真挚态度诚恳:“屠家与焦家时代为敌!我虽是知道这件事情却并不是很清楚其中的缘由,实不相瞒,大小姐也是看我被这虫子跟着才收我留在身边,也是经常带着我出去做事好似让我引来什么人,只不过这么久以来确实也没怎么看到屠家人。”
说到这里,屠南停下来望着张天师狐疑道:“焦家前些天去屠家巷灭了那里的屠家人你不知道?之前成霞还说带赵琴琴去了屠家巷,你难道……”
张天师大惊:“哦不不不不!我知道我知道!”
他摆了摆手请屠南去到客厅:“不过那里的屠家人算不上真正的屠家人,所以我也没怎么在意成霞把赵琴琴带去那,毕竟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她跟焦家扯上关系嘛。”
张天师给屠南倒了一杯茶,这是进事务所以来第一杯茶。
他讪笑道:“要是知道会耽误焦家的事,那我肯定不会将赵琴琴关在那棺材里。”
屠南神色自若地接过茶杯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