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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赵鸿现在已经是货真价实的气海境尊者，就连师傅玉清尊者也不好直接下手，所以她的底气自然就硬起来了。
——如果赵鸿还只是通神先天的话，那她也不敢这么说，这就是实力带来的不同结果，甚至，能改变未来。
玉清尊者淡淡看着赵鸿，赵鸿面不改色地将徐菲护在身后。
一时间，大殿内无人说话，空气就像彻底凝固下来了一样。
门外台阶上，站着的六位主管长老脸色尽皆变换。
方才一瞬间，他们都感受到一股滔天盖地的灵压，灵压就像漩涡，席卷了整座宫殿，而站在殿外的他们都觉得眼前一黑，眼冒金星！
还没置身中心就如此不堪，说明殿内的空气已经降低到冰点以下！他们，也只能祈求不要出大乱子。
“菲儿，连师傅的话都不听了？”玉清尊者淡淡道。
“师傅，菲儿一生都听您的，但这一次，我不这样做，大概会后悔一辈子的。所以，就算师傅怪罪菲儿，菲儿也必须坚持自己的道路。师傅待菲儿如亲生之母，但是，菲儿，不想后悔一辈子。”徐菲鼓起勇气说道。
说道亲生之母，玉清尊者脸上的冰块终于化开了一些。
唰。
她一伸手，生出狂风，四方殿宇的所有门窗全部“啪啪啪”的一应合拢，尽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所有生息。
“还请尊者指教。”赵鸿看她怒气收敛，这才抱拳道。
玉清尊者看着徐菲的脸，忽然露出一丝悲哀。
“唉，菲儿，如果说，我是你的亲生母亲，你会怎么想。”
“什，什么？”徐菲睁大双眸，赵鸿吃惊无比。
“没有错，我才是你的生母！不，事实上，我也不是。”玉清尊者为难道。
“到底，什么意思，师傅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不是生下我就死了吗？”徐菲离开赵鸿的背后，不能接受地问道。
“意思就是，我确实生下了你，但却不是根据我的意愿的，你的身份远比你想的要高贵，你体内流淌着星空中最高贵的血液，因为曾经，你是一位长生不死的神明！”
——曾经，菲儿是一位高贵不死的神明！！！
赵鸿心中大震，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中，久久不能平静。
玉清尊者说，菲儿居然是一位神明，这可实在超出了他的认知。
“师傅，这到底……”徐菲一步踏出，满脸不敢相信地问道。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这就是事实，当年，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我与你父亲在房中休息，忽然一道惊雷劈下，正中了我的身体。当时，我觉得我必死无疑，可事后却发现并没有受伤，就在惊疑不定时，一道声音传入我的脑海。”
“声音？”
“是的，那声音就是菲儿你，或者说，是曾经身为神明的你，你说你身受重伤，恐不久于人世，为了有朝一日复活，便将自己的天地人三灵打散，什么时候重新归位，什么时候就是你重生之日，而菲儿你，便是人灵！你原本的名字，叫做三灵圣女！”
“三灵圣女……”
赵鸿目光一凝，脑中立刻闪过在那魔幻大陆地底的龙骑士身上看到的场景。
碧海蓝天上，一位修为旷古绝世的女尊从天而降，降临在这星球，而另一尊盖世魔尊也来了。
两人大战天穹之上，最后，三灵圣女一箭击杀了魔尊，她自身却也受了重伤，飞入无尽洪荒深处……
难道，那为旷古绝世的女尊，就是数万年前的徐菲，也就是——三灵圣女！！
“师，师傅，师傅。”徐菲摇头退了两步，满脸苍白，一副失血的模样。
“菲儿，十五年了，能叫我一次……娘亲，么？”玉清尊者也泛着泪水道。
“娘……亲。”徐菲纠结着开口，盯着她的脸仔仔细细辨认。
“好，好，好……”泪水滑落，玉清开心地笑了。
第226章 拒绝（）
“但是，菲儿的母亲明明在剩下来不就就已经，而师傅您是成名已久的尊者啊，年纪比妈妈大上不少才对。”
从怀里出来，徐菲还是难以置信道。
玉清尊者摇头道：“那些都是假的，都是编出来欺骗世人的。”
她的目光看向窗外：“当年三灵圣女的托付，你父亲和我都在场，也就是那个夜晚，我成为气海尊者，是因为圣女的馈赠……后来，我与你父亲一同编造了谎言，也谎称被黄家暗算攻击，身受重伤，其实以我的修为，如果不是我有意为之，那杀手不可能伤的了我。”
徐菲听了心神大震，泣不成声道：“所以……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编造出来的谎言是吗？”
“不，许多都是真的，你本来就是我的孩子，娘亲本就有身孕，三灵圣女不过是之一的人灵融入了菲儿的身体，所以，菲儿是大陆最好的天才，一生下来就有无尽的潜力！”
“所以，菲儿才会有那怪病，每次得病后，你原本的实力就会飞跃一次，其实，那是渐渐觉醒了原本的力量。”玉清尊者道。
赵鸿在一旁插不上话，只能以无比复杂的目光看着两人。
“所以，您真的是我的母亲，真的是妈妈？”徐菲哭泣道。
唰。
玉清尊者施展手段，灵光蒙住面庞，散去后，终于露出本来面目。
——那是一个绝美的妇人，高贵典雅，白肌胜雪，琼鼻黛眼，时光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依旧是一位风韵满满的女人，而在她脸上，多少能看到一些徐菲的影子。
“啊啊……”徐菲终于相信了，她一把扑到玉清尊者胸中嚎啕大哭。
“娘，真的是娘亲，当时我还不会说话，但我知道，这就是我记忆中的样子，你就是我的妈妈！娘，我好想你，菲儿真的好想你。”
玉清尊者也啜泣着：“本来，娘是要把这个秘密永远保存下去，当你回到自己的位置，找回自己的力量后，娘也不打算说的。从此这个秘密只有我和你父亲知道，但现在……”
十分钟后，母女二人分开，朱颜带泪，梨花有雨，泪染衣襟青衫湿，她们也稍稍冷静一些了。
“让赵公子见笑了。”
玉清尊者抹去泪水，恢复端庄道。
“不，母女相见而落泪，此人之常情，也是日月并存，天地大喜的日子。”赵鸿摇头道，也为徐菲感到高兴。
玉清尊者轻叹一声：“所以，这就是症结所在。”
“愿闻其详。”
玉清尊者看了他一眼道：“三灵圣女来自天外，是真正的长生大能，在最大的星域级帝国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我不希望因为赵尊者，而限制了菲儿以后的发展。”
赵鸿一愣，这有什么联系吗？
玉清尊者忽然盯着他的眼说道：“因为菲儿，注定是要翱翔在九天上的凤凰！一旦她找回自己的记忆，她就是真正的三灵圣女，当她回到无尽洪荒深处，取回了全部的传承，她就注定是长生境大能！”
“所以，我就成了癞蛤蟆是么。”赵鸿摸摸鼻子，看着她道。
曾经玉清尊者说过，徐菲的身份是无比高贵的，就连大陆上最天才的人也配不上她！
如今得知真相……
也确实，三灵圣女是一位踏足长生境的女尊存在，地位还在老主人云苍静之上。
从那惊天动地的一战就能看出，只手遮天地、举手投足移形换影，时间空间在她手中随意变换，凡此种种，都是神明手段！
赵鸿目光复杂。
他很想说，他是真的爱徐菲，想要把自己身上的肉都割下来，哪怕是心都愿意掏出来奉献给她，只要她幸福快乐。
但，当面对了这样的局面和选择，他如何能说出口呢。
哪有那么自私的爱呢？
他如果真的爱菲儿，那就应该退出这场爱恋，让徐菲找回自己的记忆，然后重登长生境，从此化身神明，长生不死，历经千千万万年也不会腐朽！
是的，他应该这么做，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不甘心。
——他不甘心啊！！！
他也有传承，是传承自一位知命境大能，并且留下了丰富的资源，老主人还在星空中留下两笔宝藏，这些都是财富，都是小黑透露给他的，当他在命宫境和洞玄境都能去寻找，加速修炼。
但是云苍静老师的传承，与徐菲背后的长生境力量一比，还是太渺小了。
星空中有几个长生境，那就是传说中真正的神明！
——与神明一比，知命境算得了什么？
老主人历经四次千万年时光的闭关还是难以看破长生，最后与所爱之人做出同样选择——强行突破，最终死亡，纵是如此，他也令赵鸿白白得了十年时光，如此手段已是逆天。
那长生境呢？是不是更厉害。
“我……”
赵鸿闭上眼睛，第三次了，觉得这样无力，从心地升起的无力感！
啪的一声，他睁开眼睛。
发现是徐菲的小手，紧紧握上了他的手，毫不动摇。
“我喜欢鸿哥哥。”她目光纯粹地道，看着玉清尊者，也看向赵鸿。
…………
第二天，太阳如常出现，照耀地平线。
海浪声声，海潮拍打，极有节奏感，蕴含禅意。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劝了，只希望你们能不后悔，道路是你们自己选的。”玉清尊者站在大树下，面前站着徐菲与赵鸿两人。
徐菲重重点头，赵鸿却有些心事。
就在昨晚深夜，玉清尊者来找过他……
“三灵圣女的功法偏向忘情一道，保持自身的冰清玉洁，一旦道心有损便会偏离原本的道路，就算能回到长生境，也会因为基础有了变动而变得不稳，最后走火入魔。”
玉清尊者的话令赵鸿越发复杂，也更加愧疚，对徐菲。
“如果因为我而让菲儿功亏一篑的话，我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