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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他发怒了。
他猛地大力将门关上,三步并作两步地跨到夜锦衣的书桌前,隔着书桌直接伸手钳住夜锦衣的下巴,让夜锦衣的脸逼近自己的脸,也让夜锦衣不得不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你很讨厌我?”楚修翳咬牙问道,口中浓烈的酒气呼在夜锦衣的脸颊上,让夜锦衣忍不住皱住了眉头。
“我不讨厌你。”夜锦衣轻声道。
楚修翳闻言,面色稍稍有些缓和,他正打算松开对夜锦衣的桎梏,却在听到夜锦衣接下里的一句话后,忍不住又加大了力道。
“我只是讨厌你的接近。”
夜锦衣的话语明明是很轻柔的,说出来的话却足以让楚修翳的心底一寸一寸地结冰。
“你讨厌我的接近?”楚修翳闻言,太阳穴的位置突突地跳着,像是没听清夜锦衣的话,他轻笑着又问了一遍,只是他的笑怎样看都带着阴沉的味道。
“是。”夜锦衣抬眸,幽深的眸子盯着楚修翳的,一字一句道。
闻言,楚修翳突然松开了夜锦衣的下巴,他又笑了,笑得很大声,笑的很畅快,笑的眼泪地流下来了。
这次,他不再是因为高兴而笑,而是因为心底深处的痛苦。
夜锦衣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楚修翳,眸光越来越黯淡。
“那你就讨厌吧。”楚修翳突然不笑了,只一瞬,他的表情变得阴冷又漠然,整张脸都像是覆了一层寒霜,他脸上因为喝酒而出现的红色像是霜上淡淡的一层血。
他快步绕道书桌,走到夜锦衣身侧,直接握住夜锦衣的手臂,将她一把捞到怀里,另一只手猛地扣住夜锦衣的后脑勺,直接对着夜锦衣苍白的嘴唇吻了下去。
血的味道,咸咸的。
酒的味道,苦苦的。
血腥的味道混着酒味在两个人的口齿之间蔓延着,滚烫的气息在两人脸颊周围萦绕着。
因为楚修翳已经不是在轻柔地吻着夜锦衣,而是在发疯地啃咬着夜锦衣的唇瓣、舌头,他像是一个发疯的野兽,要把夜锦衣整个人生吞入腹。
他的嘴唇滚烫,而夜锦衣的嘴唇冰凉。
夜锦衣因着楚修翳突如其来的动作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嘴唇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蹙紧了眉头。
她的手臂曲起抵在楚修翳的胸前,想要将楚修翳推开,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使上半点力气,反而让楚修翳把她抱地更紧,越来越大的力度几乎搅碎她的骨头。
夜锦衣拼命的挣扎没有起作用,她只得也咬住楚修翳已经探进她口中的舌头,甚至也像楚修翳一样拼命地啃咬着他的唇瓣。
两个这样纠缠的人,总是避免不了伤痕累累,这伤不只在唇上,还会在心里。
他们的嘴唇在滴血,心里也在淌血。
没人能知道他们的痛苦,只有他们自己。
没人能解救他们,只有他们自己。
除了用这种方式来发泄痛苦,他们也许再也找不到别的办法。
楚修翳终于放过了夜锦衣的嘴唇,却是直接沿着夜锦衣的脖子一路咬了下去。
他的另一手也不再扣着夜锦衣的脑袋,而是直接扯开夜锦衣领口,露出她白皙的锁骨和肩头,也让他再次看到了夜锦衣左胸口的那道疤。
那道夜锦衣当年在绝崖之上一心求死自己刺下去的伤口。
纵使十年过去,楚修翳也记得当时眼见着玉展颜将匕首刺进心窝时自己到底有多么绝望,那把匕首不只插在夜锦衣的心头,也像是插在他的胸口。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也死了。
现在,玉展颜又出现了,他的心田像是被注入了甘泉,他的心又活回来了,他整个人不再是死气沉沉的,而是真正成为了一个鲜活的生命。
可是她夜锦衣偏偏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折磨自己,难道她当真以为自己的心是铁打的,感觉不到痛苦吗?
“放手。”夜锦衣的手依旧抵在他的胸前,费力地想要阻止他。
可是一个女人根本不可能拦得了一个醉酒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一头负伤的绝望的野兽。
楚修翳死死地握住夜锦衣的手臂,也忽略了夜锦衣手臂上未愈的伤口,他只是朝着夜锦衣左胸口的那个伤疤狠狠地咬去,像是要不痛死夜锦衣不罢休一样。
夜锦衣,你身体上的伤,却是我心底里的伤,我也是会疼的,你明不明白?
夜锦衣因着这剧烈的疼痛忍不住深吸一口冷气,甚至忍不住红了眼眶,豆大的泪珠落下来,滴在楚修翳的发间。
她自然看不到,动作慢慢轻柔下来,不再啃咬她,而是轻吻着那道伤口的楚修翳也早已经泪流满面。
第九十九章 前车之鉴()
“楚修翳,你放过我吧。”夜锦衣的双手突然垂下去,她不再挣扎,因为她知道她挣扎不开。
她双眼含泪仰头盯着房梁,连声音都带了哀求和无助:“我们没有结果的,从十年前的那一晚开始,我们的命运就注定了。”
闻言,楚修翳的动作顿住了,他的脸色也苍白下来。
“我隐瞒身份,我有家不敢回,你以为我是怕死吗,我是怕用玉展颜的身份面对你,我害怕想起以前的事情,害怕重新喜欢上你。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们没有一个人可以忘掉十年前发生的事情,这样只会让我们更加痛苦,只会让我们作茧自缚。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如果你知道,就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夜锦衣的眼泪顺着眼角躺下去,沾湿了她的鬓发。
她的目光充斥着莫大的悲伤与纠结,她眼眶中蓄满的泪水将这痛苦不断地放大。
她的心底压抑痛苦,她的那颗心快要被这种让人窒息的痛楚撕裂。
可即使如此,她的嘴角还是勾着笑意。
这笑意却让人更觉察到她的绝望与无助。
楚修翳突然冷笑一声,他抬起头,将大掌覆在夜锦衣的侧脸上,大拇指轻轻拂去夜锦衣脸上的泪珠,纤长的手指滑入夜锦衣的发间。
他盯着夜锦衣沁水的眸子,带着隐忍的情绪,一字一句道:“我绝不。”
整整十年的等待,整整十年的苦楚,让当年的爱恋已经不只只是爱,还是一种强烈的执念和支撑他生命的存在。
夜锦衣眼眶的泪珠滚落下去,手指尖也慢慢凉下去,手腕上伤口撕裂渗出的血顺着她的指尖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在青石地面上晕出一朵朵血红色的花。
楚修翳伏在夜锦衣的耳边,轻声道:“你只能属于我。”
说罢,他朝着夜锦衣的脖子狠狠咬去,直到血腥的味道充斥着鼻腔,他也没有松开。
他要在夜锦衣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夜锦衣只能属于他楚修翳。
“疯了。”夜锦衣的脸上挂着泪珠,目光空洞盯着一片虚无,嘴角带着一丝苦笑。
人生在世,一定要尝到这样苦涩的味道吗?
不知为何,她的眸子突然间有了焦距,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眼神慢慢恢复了神采。
“啪。”
楚修翳突然松开夜锦衣,晕倒在地上。
夜锦衣趁机将自己的衣领拢紧,阴冷地看着突然出现在房间的人。
“你真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闻人落雪从房梁上跳下来,盯着夜锦衣,缓步朝她走去。
“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他。”夜锦衣扫了昏倒在地上的楚修翳,又看向闻人落雪,眸光突然阴鸷起来。
“你是聪明人,何必明知故问。”闻人落雪轻笑一声,又道,“走不出去的人不是他,而是你。在情爱里沉沦的人,注定可悲。”
“这是你的前车之鉴?”夜锦衣不甘示弱,同样是冷笑一声,声音带着莫大的嘲讽。
“是。”短短一个字,不带任何情绪。
夜锦衣没有想到闻人落雪会回答地这么干脆,但她的面上仍旧是毫无变化。
她曾说过,闻人落雪是她的朋友。
不错,闻人落雪的确是她的朋友,却是最像敌人的朋友。
他知道她的弱点,或者说,他知道他们所有人的弱点,因为自始至终,闻人落雪都是那唯一一个可以置身事外的人。
若说这一切都是一场可悲的闹剧,那么闻人落雪就是这场闹剧之外的一个看客。
一个悠闲自得的看客。
这样的一个人,注定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到底是谁可悲?这个问题并不重要。”夜锦衣猛地抬眸,盯着闻人落雪一字一句道,“重要的是,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是的,闻人落雪绝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闻人落雪绝对没有理由突然出现在这里。
可他此时的的确确出现在这里,甚至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与楚修翳最脆弱最痛苦的模样。
这不得不令夜锦衣对他起疑。
这是巧合?
不,这绝不是巧合。
“是了,我似乎打扰了二位,春宵一刻值千金,如果你能叫醒他的话,那你们继续。”闻人落雪指指地上的楚修翳,嘴角勾了勾。
他才刚走到门口,就又转过身来,道:“不过,我提醒邪神大人,你的身上有催情蛊,如果不想死的太惨的话,就不要轻易玩火。”
“等等。”夜锦衣突然开口,让闻人落雪停住了脚步,又转过身来。
待到闻人落雪转过身来看着她,夜锦衣才迈开步子走到闻人落雪跟前,道:“小草,是你杀的?”
闻人落雪凝神想了想,挑眉道:“小草?是谁?你的丫鬟?死了?怎么死的?”
这个回答很完美,避开了夜锦衣设的陷阱。
可是仅仅这样,就能排除闻人落雪的嫌疑了吗?
不,并不能。
小草的死太突然了,而且这绝不是意外,反而告诉夜锦衣,杀害小草的人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