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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福一愣,道:“事不宜迟。多在这里呆一刻钟就多一份凶险,我们不能现在就开始找人吗?”
姜宪看了一眼悄无声息的万寿山,低声道:“怎么找?打着灯笼还是高声呼叫?可别没把人找到先把鞑子或是辽王的人给引了过来。敌明我暗,被别人当成靶子打可就不好了。”
纳福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忙道:“郡主,我这就安排下去。”
姜宪点了点头,心情复杂地站在御城河桥头上眺望了万寿山半晌,这才去歇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先去了小佛堂。
路上果然遇到了几具尸体。
她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小佛堂已经被人撞开了,她记忆中那尊赤金镶百宝的观世音菩萨像和百宝璎珞珠帘都不见了,甚至连小佛堂里供奉鲜果的碟子盘子,铺桌子用的万字不断头缂丝桌布等都被洗劫一空,只留下个沉重得让人搬不走的紫檀木长案,显现出一派颓败景象。
姜宪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么贪婪,不知道是庆格尔泰的人还是辽王的人?
她突然有些庆幸,还好前世闯进宫来的人是李谦,大家虽受了惊吓,宫里的东西却没有丝毫的损坏……
姜宪之后去了她记忆中能藏身的地方,却一无所获。
难道她估算错了?
曹太后和赵玺早被人掳了去?
若是这样就糟了。
她要不要把那份让赵翌皇叔继位的诏书送往那位皇叔那里,由那位皇叔跳出来先和辽王争个高下呢?
姜宪站在郁郁葱葱的仁寿殿前,有种想就这样进京的冲动。
纳福上前道:“郡主,我们在这里太危险了,既然人没有找到,那我们就先回去吧?”
姜宪犹不死心,想了想,道:“你们再去仁寿殿周围找找。”
这里是赵翌来万寿山时歇脚的地方。
前世可能是为了方便和方氏|偷情,他经常来。今生因曹太后住在这里,他好像也有两年没有在万寿山过夜了。密室他用不着了,却应该有让御卫藏在暗处好保护他的地方。
纳福几个忙应声而去。
姜宪和七姑站在大殿前的树林前等候。
七姑看了看天色,也劝她道:“郡主,马上就要天黑了。再找下去,我们今天晚上就只能继续在万寿山过夜了。今天黑得比昨天还早,晚上的天气肯定很冷,您可别受了风寒才是。”
姜宪胡乱地点了点头,正想问问他们晚上准备在哪里打尖,突然俩人都听到一声脚踏枯枝的“咔嚓”声。
俩人齐齐脸色大变。
七姑还怕姜宪控制不住表情而向她使了一个眼色,嘴里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地和她鬼扯,佯装她们只是站在这里说闲话:“……这方圆几十里都没有住户的,这要是下面的侍卫想偷偷地买个地瓜吃个零嘴什么的岂不都没有个去处?那他们平日里怎么办?有没有人因为私下出去却赶不回来被罚的?”
她和姜宪的耳朵都竖得直直的。
果然,不一会儿她们又听到了一声脚踏枯枝的声音。
有人在慢慢地朝着她们靠近。
七姑朝姜宪使了个安抚般的眼色,又胡乱地说了几句话,骤然转身,如兔起鹘落,哗啦啦从树林里揪出个人来丢在了地上。
“饶命!饶命!”姜宪还没有把人看清楚,那人已瑟瑟发抖地伏在地上磕起头来,“郡主,奴婢是太后身边的闵州啊!郡主,奴婢可把您给盼来了!”
姜宪一愣。
那人已抬起张眼泪鼻涕糊了一把的脸。
果真是在曹太后身边服侍的闵州。
“你怎么在这里?”她警惕地望着他,“还有人呢?”
“郡主啊!郡主!哪里还有什么人啊!”他哭着,跪行着朝姜宪靠了过来,“是那些鞑子。他们半夜突然闯了进来,见着东西就抢,那个领头的还直奔太后娘娘的寝宫,二话不说,把太后娘娘从床上拖下来连刺了七八刀,直到太后娘娘血都流了一地才罢手。可怜太后娘娘,连个遗言都没有留下来就走了,那领头的这才开始抢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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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七章 逃脱()
曹太后死了吗?
姜宪听到这样的消息,有片刻的茫然。
不过是鞑子南下而已。
前世,她都能在这场祸事里活下来。曹太后比她精明强干百倍,她虽然想过曹太后可能遇难了,但那也不过是理智分析之下得到的结果,心里并不以为然。而现在,曹太后却死了!
就这样死了!
被那些鞑子冲进寝宫,从床上拖下来刺死了!
“不!”姜宪轻轻地道。
曹太后是巾帼英雄,她应该在大殿上舌战群臣,即便被囚禁,她也应该谋而后动抱着赵玺逼赵翌自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寻常官宦人家的老太太,被人杀死……
她呆呆地望着大哭的闵州,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处在哪里,又该干什么。
“郡主!郡主!”不知道她和曹太后恩怨的七姑含泪喊着她,以为她是为长辈的去世而伤心,递了块素帕子给她,“您,您擦擦眼泪吧!”
原来她落泪了。
是同病相怜?还是庆幸自己前世遇到的是李谦?
姜宪说不清楚。
她拭了拭眼角的泪,问闵州:“太后娘娘是在宜芸馆里遇害的吗?”
“是!”看见姜宪伤心,闵州的心落定了大半。
曹太后和太皇太后不和,宫里谁不知道?
郡主再不待见曹太后,此时兔死狐悲,想必也不会对他发难。
姜宪看了七姑一眼。
七姑早就得到过李谦的嘱咐,不管出了什么事,只要出门,就同姜宪在一块,一步也不能跟丢了。因而之前李长青的亲兵按照姜宪的吩咐找人的时候,她一直陪着姜宪站在大树下。见状她忙吩咐香儿和坠儿:“你们去看看!”
两人凝声应“是”,往宜芸馆去了。
闵州则含着泪道:“郡主,您带了多少人来?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昨天我还看见有人在这附近徘徊呢?”
姜宪神色一沉,道:“怎么回事?你给我好好说清楚!”
“是!”闵州应着,面露痛苦之色,“之前我们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听到。当时只觉得外面的动静不太寻常,派了人去看,却没有回来。太后娘娘自来万寿山静养之后,就特别的小心谨慎,正巧那天晚上又是我当值,只见她老人家脸色发白,忙吩咐我去抱了皇长子,先躲到小佛堂去。
“奴婢听了,忙轻手轻脚去了皇长子休憩的偏殿,悄悄地抱了皇长子就准备往小佛堂去。可皇长子的乳母刚刚把门推开了道缝隙,我就看见有七、八条黑影从墙头跳了下来。我们……我们还以为是皇上的人,当时就吓得把灯吹了,从后窗爬了出去。还好皇长子是聪慧的孩子,乳母让他不要做声,他就一声都没有吭。我们想着,先在树林里躲一躲,看看形势再说。结果我们刚在树林子里跪下,就见挑着灯来找我们的宫女被两个黑影从身后捂住了嘴,一刀割了喉……灯笼落下来的时候,火光照在他的脸上。他虽蒙了面,但那身材打扮,还有露在外面的眼睛,一看就是鞑子……
“我们当时都吓傻了眼。
“要是皇上派来的人,肯定是不会害皇长子的。可若是鞑子,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前朝不是有把皇子皇孙掳去了关外做牛做马的吗?
“我们怕被鞑子掳了去,也不敢声张,眼看着他们的人多往宜芸馆去了,就在夜色的掩护下往水木自亲码头去。想着那些鞑子擅骑,未必擅水,他们趁夜而来,京卫肯定不知道。只要我们能熬到天明,京卫肯定会发现万寿山有变,到时候我们就能够得救了。
“可等我们好不容易摸黑跑到水木自亲码头时,却发现码头已被鞑子占领了。
“我们想退不能退,想进不能进。只好跪在水木自亲码头边的草丛里,暗暗祈祷菩萨保佑,历代皇帝保佑,能让我们逃过此劫。
“菩萨好像听到了似的。就在我们蹲得快支持不下去的时候,有两个人到草丛这边小解,他们一面小解还一面用官话聊着天。一个说这些鞑子只怕会把万寿山给搬空了,他们也太吃亏了,要不要也捞一笔。另一个就呵斥他,说为什么让鞑子进去抢,万寿山的东西可都是内造的,若是他们拿到了手,拿去销脏还好说,就怕被谁留下来当作传家宝,一不小心被人发现,追查到他们身上可就麻烦了,而且要不是有万寿山的这些珍宝,那些鞑子怎么可能愿意冒险来帮他们杀人?”
说到这里,他嚎啕大哭起来。
“郡主,郡主!他们这是内外勾结啊!引了鞑子来抢自己的人啊!就算是血海深仇,也不能这样干啊!这是欺师灭祖、数典忘祖啊!”
姜宪的心反而冷了下来。
她淡淡地问闵州:“后来呢?”
姜宪美丽的面庞淡然如水,却如深邃幽暗平静的海,感觉一旦惹怒了,就会惊涛拍岸,吞噬一切。
闵州顿时心中生寒。
他嘴角翕翕,半晌才喃喃地道:“我们一直等到天色发白,那些人也没有走。还不时有人跑过来问有没有看到其他的人……我们知道,他们这是在找皇长子呢。我们更不敢动了。到了中午,皇长子被日头晒得嘴都褪了皮。我想着再这样下去不行,就算不被鞑子找到也一样活不成。然后我突然想起乐寿堂后面供着观世音菩萨的香案下面有个小小的密室,我,我就支了皇长子的乳母去找东西吃,趁乱抱着皇长子跑进了乐寿堂……
“还好佛桌上的供奉没有人管,但我不敢多拿,一样拿了一点,全喂了皇长子,我这两天就只喝了两口水。
“后来感觉到外面没有人了,我就一人跑出来打探消息。
“谁知道没有走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