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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是皇上,有几个真是大肚能容的,更何况三大家做出了这样逼迫君主妥协的事情,皇上的暂时忍让退步,他日只会是更加剧烈的风雨暴发罢了。
大堂里,吕颂文拘谨的握着手里的茶盏,他九年前将自己的仕途压在了王家身上,王家给了他一个正二品,现在他还是将仕途压在了王家身上,王家让他如履薄冰却安然无事,王家还是九年前的王家,他自然还有一颗九年前的心。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是为王家办事,而不是皇上。当日与他一样递上奏折的都是这么认为,若不是王家这些年的帮助,他们如何能在瞬息万变的朝堂稳坐高位。
“晋王,还请说一说当时的情况。”他带来了一名吏目,这件案子只要皇上不要死脑筋的拦在前头就不会有意外,在皇上下旨彻查的时候,其实已经注定了结果。
董紫枫和颜悦色的将当初的情况细细说了一遍,在那名吏目书写无法追上他的语速的时候更是耐心十足的再三将慢了速度。
吕颂文是刑官,对人察言观色只有一套,虽少于董紫枫打交道,但也在吴大人的口中听了他无数事迹的他很是认同吴大人对他的评断,对这件案子的后续进展也有了更多的信心。
“沈将军带来了几名证人,因晋王有伤不敢传您过堂,且张阁老现在还在回洛阳的路上,这件案子还得多耽搁两日,还请晋王谅解!”
此案被告还没有回到洛阳,这件案子就无法开审,虽说现在证据充足,而结果也在他掌控之中,但刑部审案的这个过程他不得不遵循。
“都已经等了这么久,再多等几日也无妨。”董紫枫谦和的颔首微笑,淡然的呷了一口茶水。
“那下官先行告退了!”吕颂文起身,已经记录关闭的吏目也立即站起了身,在等得董紫枫话别后,两人迅速离开了王府。
三大家与皇上硬碰硬,两方看是皇上损失大,实则三大家牺牲得更多,不过这个结果董紫枫到也满意,他没有逼迫君王妥协之意,但却不能眼看着皇上偏袒太子而将他的生死不顾。
这几日在府中静养伤口愈合得极快,结痂的伤口已经长出了新肉,可他知道皇上今日被三大家捅伤,这个伤口就永远不会愈合,这个时候,已经多日不上朝的他毕竟要进宫一趟。
转身进入后堂,正看到迈入二门的蒋何凤,缓慢的脚步透着几分慵懒,左臂垂放右臂挥动到也十分和谐,若是不细看,谁也不会知道那只手臂已经无法再如右臂一般摇晃,怔怔看了两眼后,他追上了前。
回到洛阳后他与她之间已经没有了婚事这条沟壑,感情因为共同经历生死近日也有了升温的趋向,可他们之间却并没有如同夫妻一般同床共枕,虽在一间屋子里睡着,但之间依旧隔着那两扇屏风。
在屏风之后换了王服,董紫枫让婢女为他重新梳理有些歪斜的发髻。
蒋何凤就坐在桌子旁看着,镜子里的人剑眉星眸薄唇皓齿,伤势疼痛的折磨让他近日消瘦了不少,脸颊轮廓愈加分明,见过这张脸的主人在湖泊用一把镐头杀人,这张脸在她的眼中就不同常人看到的柔美,虽脸颊残红星眸如水,可她却能在他一垂眸一启唇间看到那湛蓝湖泊前的决然。
“皇上正是气头上!”
皇上正是气头上,这个时候进宫肯定就是去受气了,她与董紫枫都知道会是这样,但她还是提醒了一句。
“我去去就回!”婢女退到一旁,董紫枫摸了摸脑后,发觉并没有乱发与发梢翘起,满意的又理了理衣领,然后他起了身,看了一眼蒋何凤,离去。
他与三大家并肩而行,与皇上必然就要水火不容,他们毕竟是父子,三大家不能做的事情,就只能他去做了,皇上正在气头上,他必须进宫去看看。
人已经出了院门不见了踪影,蒋何凤的目光还没能收回来,皇上与三大家之间的争斗虽并不显山露水,可想想会是如何的剧烈,皇上又岂会让董紫枫好过,可到底是父子,谁又料到董紫枫进了宫会如何。
“小姐,要不要去后院走走?”骄阳升空,现在屋子里已经有了寒气,这几日一到这个时候蒋何凤就会去后院坐一坐,所以樊素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问了出来。
蒋何凤收回了忧虑的目光,抬起右臂拂了拂几日未描的眉毛:“不去了,为我梳妆,我要到蒋家去一趟!”
第233章 一国之君()
回到洛阳多日,这还是蒋何凤第一次提出要出去走走,樊素高兴的应了一声是,扶着她坐到了梳妆台前,几日未梳妆照镜,蒋何凤才发觉自己这几日也瘦了不少,披散的发一挽起,一张瓜子脸就露了出来。
樊素拿起了眉笔轻描几下,稀疏的柳叶眉就变得浓密了起来,原本这都是蒋何凤自己动手做的事情,现在却已经不得不假以人手。
……………………
晋王遇刺案交给刑部,对太子来说等同就是已经判定了结果,多日眼见皇上与三大家较力却最终败下阵来示弱退步,太子心头的期望点点减少到一点不剩,原本那颗惶恐难安的心又再次慌了起来。
三大家的实力强大,甚至还能逼迫他父皇的决策,这是皇上与三大家的碰撞,也是他与董紫枫的碰撞,可最终结果,却是他这个本该是必胜无疑的人败了下来,他不畏惧董紫枫,却已经深深畏惧三大家。
张阁老正在回洛阳的途中,一旦他抵达,这件案子就要开审,虽已经收到了张阁老的书信,可他还是无法安心不能甘心。
此时的他与皇上是一体的。
三大家敢触怒皇上,就须得承担皇上的怒火,而他,只需要将这怒火转嫁到董紫枫的身上。
就算三大家有紊乱秩序的能力,但皇上总有消弱这种能力的时候,只要皇上将董紫枫看做了孽子视作了心头刺,这个皇位他就稳操胜券。
他给宫里的常妃写了一封信。
这封信用了半个时辰送到了常妃的手上。
常妃仔仔细细的看完了这封信,然后开始想着如何为自己的儿子办到这件事情,她亲手做了皇上最喜欢吃的糕点,将正是头疼的皇上请到了德仪宫。
近日睡眠不佳的皇上精神不好,连带着也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没了兴趣,常妃亲手炮制了茶水端到了皇上面前,体贴的为皇上纾解心事。
“朕一再的忍让他们,他们却一再的逼朕,这三只吸食大贺血肉的毒蛇。”皇上看着茶盏里漂浮的茶叶,正是肝火旺盛怒火当头的他并这上涌的热气冲得心烦气躁。
常妃温柔的起身站到了皇上身后,娴熟的替他捏起了肩膀:“皇上莫要动怒,伤身!”
“伤身又如何!还有几个人将朕放在眼里!”皇上越想越是气不过,将手里的一口未喝的茶盏摔到了地上。
地上隔着厚厚的毯子,茶盏又是瓷实,温热的茶水洒了一地,茶盏滚了两滚却毫发无伤。连个茶盏都跟自己过不去,皇上心中咆哮着,恨不得掀了这桌子癫狂怒吼几声。
“皇上为何这么说,皇上乃是一国之君天下之主,谁敢与皇上过不去!”常妃揉捏着皇上肩膀,看了一眼毯子上的茶盏,示意婢女上前捡了出去。
“还能有谁!”皇上气愤的道。
“可是王李蒋三家?皇上!若是因为这些人气坏了身子,那可就不值当了,这些人向来目中无人惯了!”常妃弯腰用下巴抵着皇上肩膀用力揉动着,轻言细语柔软妩媚,耳珠在皇上脖颈间缓慢蹭动,试图慢慢消减着他脑中怒火。
皇上这个哪有别的心思,近日他满脑子都是几个州郡民怨沸腾之事,对三大家早是恨得咬牙切齿的他却不得不为了国家安稳与他们让步,这种耻辱,莫说他当皇上是第一次,就是他当太子当皇子的时候也未曾有过。“哼!哪里只是目中无人,若不是朕是皇上,他们只怕早已经欺负到朕的头上来了!”
“他们哪里敢啊!皇上,你若是这样说,皇后可就…………”
常妃言辞一顿,声音不止,拖延着语调欲言又止的,将皇上心头那股怒火挑拨得更是旺盛。
“皇后!”皇上揪着眉头,搁在桌上的右手紧握。
“颜家都已经被皇上拔除了,难道还怕剩下的三个,现在最要紧的不是生气,是要将提防消减他们的实力,他们有千年的家底又如何,难道还能比得上皇上的国库?”常妃开解的劝说道。
“若不是近年多地连发天灾国库空虚,哪里有他们猖狂的机会!哎……”皇上一想到近年的天灾人祸,心中不由唏嘘,怒火一瞬变成了懊恼,“朕这个皇帝,做得真是不称职啊!”
“皇上切莫妄自菲薄,治理天下哪里没几个居心不良的跳梁小丑,紫枫这孩子,怎却偏偏与他们走得近了!”
常妃叹息的摇头,索然无味的放下了双手。
肩上舒适的力道消失,皇上的懊恼又添了一份烦躁,想着董紫枫这几日的闭门不出作壁上观,他又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常妃对他的不喜充耳不闻,将双手搁到了皇上的肩膀上继续揉捏了起来:“臣妾看皇上多日都未睡个午觉了,不若到床榻上小憩一会儿!臣妾为皇上再揉揉腿!”
感受到从常妃身上传来的柔情蜜意,皇上心中懊恼再添了几分歉意,他今日早朝将太子的人降职,这对太子日后定然是会有很大影响的,现在董紫枫有三大家相助声势逼人,太子的急躁他也能理解,毕竟董紫枫与三大家的联手他也曾在当中推了一把,一个合格的皇位继承人,死必须得承受住这些压力的。
“现在整个后宫,也就是你最体贴朕了,朕知道张阁老与知儿关系不错,虽朕不喜紫枫与三大家走得太近,但他此番做得也确实是过头了,朕今日这么做,你可不要怪朕才是!等日后有了机会,他的那几个人,朕再提升上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