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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娇-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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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青色的帘子系扎地落落大方,于幽暗的烛火中稍稍显出灰蒙蒙的颜色,却并不妨碍来人判断琴馆的清微淡远,超凡脱俗。

    那琴音戛然而止,少时,二楼阶梯尽头浮现出一个身姿聘婷的剪影。

    “上来罢。”龙葵姑娘道,声音仍是清冷,如这馆内温度一般不与外头暑热同流合污似的。

    扶瑄上了阶梯,二楼那间雅室透出隐隐清淡的白光引他过去,室内一切陈设格局不曾改变,墙上那副钟繇的书法真迹静静悬垂着,可扶瑄此刻再观这字,已是与数月前那次听琴之邀大不相同了。

    室里掌着多几盏灯火,比楼下更亮一些,龙葵缓身落座,低眉淡容,扶瑄这才瞧清她的容颜,许久未见,又见清瘦,淡淡两道蛾眉未经修饰,鬓发术扎地齐整,一丝不苟不见碎发零落,身段极好,天然优雅,身上仍是那身素白而有荷莲暗纹的袍子,岁移至夏,料子比秋更轻薄了些。

    扶瑄颇有些动容,难以启齿,终咬牙道:“许久未来探你,只当中发生了许多事,请龙葵姑娘恕罪。”

    龙葵淡淡地啖了口茶,道:“扶瑄公子何罪之有呢?世家公子于龙葵眼中皆是浮萍与流尘,世上人情本是虚无与空妄。”

    “姑娘这话讲得有些绝情了……”扶瑄微微心痛道。

    龙葵本想长驱直入,说着“无事不登三宝殿”,但将欲说出口的那一刻却迟疑了,倘若扶瑄当真说毕了事便回去了,那这空落落的琴馆阁楼便只有留她一人了。她倒并非惧怕寂寥,甚至欢喜独处与寂寥,却怕是那寂寥是他给她的。

    而扶瑄竟与她想到一处去了。

    他许久未来,此番前来虽带着事情嘱托,但一来便开口,终究难以启齿,便正了正身子,将膝下披散一地的纱袍铺平整,道:“许久未来了,不知龙葵姑娘是否仍待我似旧友,仍愿意飨琴与我赏?”

    “愿意。”龙葵清淡而干脆道,“旧友是旧友,却有新认知。”

    扶瑄一愣,知她意指的是断袖之癖一事,一时有些红了面,道:“正因此……扶瑄才不敢来拜访姑娘,姑娘又是清修之人,怕给姑娘增添无谓的流言与烦恼。”

    “扶瑄公子前时还说是旧友呢,如今又如此见外。”龙葵冷淡道,随手提起一旁煨着炭火的铁铸,她臂膀常年习琴,颇是有力,竟稳稳地擎住丝毫不晃,她年资聪颖,习琴最巧心,旁的艺伎技艺亦兼而所长,烹茶更是各种绝顶翘楚。只见她轻摆动臂,素手移转,那茶水自壶口稳稳转着圈儿地注入桌案上的杯盏中。

    “此青瓷玉蕊杯,扶瑄公子可还记得?”龙葵说着便将悬着碧叶的杯盏缓缓推至扶瑄面前。

    扶瑄只又一愣,此青瓷玉蕊杯他着实见过,形色似花蕊,淡淡含苞待吐,是龙葵自己亲用的杯盏,前时便让给了扶瑄来饮茶,今日再来,竟未因世事变迁而改变。

    扶瑄有些怔然地抬眼望着龙葵,颇有些受宠若惊,龙葵是何等清高之人,经历了断袖之舆,葵灵阁内似乎并未因同外头世道一道变迁流转,而是遗世独立,一尘不染。

    龙葵难得地淡淡笑了:“扶瑄公子,你这么望着我是做何?”

    “这份情谊,无以为报……”扶瑄道。

    “既是朋友,何须言报?”龙葵道,“扶瑄公子想听哪首曲子,龙葵再抚来飨与公子罢。”龙葵说罢便要拨弦试音,却叫扶瑄快手按住了颤动的琴弦,桐木琴面的纹理触在掌心内道道分明,那弦地余音贯穿掌心传至心中。扶瑄心中不忍眼睁睁地瞧着眼前这难得欢喜的女子空欢喜一场,若要击碎她的梦境,长痛不如短痛。

    龙葵缓缓暗淡下来,又恢复了她一贯清冷孤傲的神色,当中一闪而过落寞却叫扶瑄紧紧捕捉了。龙葵清冷地道出了两个字:“说罢。”

    “姑娘是极聪慧之人,应知扶瑄此番前来有事相求,可扶瑄实在怀念从前与姑娘一道在王府果园中抚琴校正,在此葵灵阁中促膝长聊的日子,可眼下王谢世家正遭逢劫难,扶瑄无心娱乐,实在请龙葵姑娘恕罪。”

    “是,我知道的。”龙葵竭力掩藏眼中那一丝酸楚与落寞,“说来扶瑄公子可能不信,龙葵这么些年在青楼中成长,对世家贵胄的了解恐怕不必扶瑄公子浅淡,扶瑄公子的顾虑龙葵皆是了解,请扶瑄公子无需介怀。”

第一百三十章 所托是人() 
扶瑄思忖片刻,借着那清白的烛火之光,心中一横,道:“帮我盗窃一件东西!”

    可这话说毕,还未等龙葵反应过来,扶瑄却先是因羞愧而残红了面。

    龙葵却并未有惊讶之色,只淡淡饮了口茶,追问:“是何物件呢?”

    瞧得出,扶瑄内心极是挣扎,只将眉头蹙凝在一处,那对俊秀的眸子里满是灰暗,充满了自责与忧郁。此时此刻,他竟有些懊悔前时破口而出来寻龙葵办此事,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苏之毕竟已以身涉险来换取大业,刀刃嗜血,世家大事逼迫他不可有男儿的护花慈怜,便下了决心,道:“偷一封信。”

    龙葵缓缓停下手中杯,抬眼对望着扶瑄,那目光清高冷傲却又透着与生俱来的柔情:“是去南岭王府里窃取么?”

    扶瑄心中起了些许波澜,他几番接触下来,已是了然龙葵姑娘极聪慧的性灵,又久与世家王侯打交道,她可猜得到扶瑄所托之事不足为奇。可叫他触动的却是她既知是去南岭王府偷盗,必定凶险万分,却毫无惧色。

    “是。你恐惧么?”扶瑄仍是面红筋胀,不忍道出口。

    “不恐惧。”龙葵对扶瑄抱以淡淡浅笑,口中却是凄凉自讽道,“游走于世家王侯之间,是青楼女子必备的本事,不过龙葵许久未涉足其中,一时需重操旧业起来,倒怕着有些生疏而贻误了公子的大计了。”

    “不……龙葵姑娘才非青楼女子,龙葵姑娘是青莲,不染泥淖!”

    龙葵流露出淡淡的笑,道:“公子且说,龙葵该如何做?”

    扶瑄道:“此些日内,南岭王府中会有一人传送来密函递与司马锡,据我安插在南岭王府中的探子刺探来报,通常密函皆会收纳于司马锡的书房内。南岭王府的门客桓皆,自投靠南岭王府后极得皇帝与司马锡器重,可此人有一爱好,便是好琴乐,龙葵姑娘可借机已献琴之故潜入南岭王府,偷得那密函。”

    龙葵听完,心中一颤,旋即那冷若冰封的心房上,冰封冻土自四面八方龟裂开来,苦涩的海水溢涌而上。

    她是清晰地记得乌衣巷中,扶瑄身旁便有一女子,姿容姣好,琴艺了得直将她葵灵阁一干弟子悉数挫败于弦下,更连龙葵自己亦心算不是其对手。若说是以抚琴之便近身桓皆,天经地义之下他却未去请那人助力,而来此求助于自己,当中怜爱保全之心不言而喻。

    “那密函可有特别标注?”

    “未知……”

    “当中可书了什么特别文案?”

    “未知……”扶瑄愈发惭愧起来,可实在掌握事实太少,“但依我推算,如此重要密函,大抵是有加密,而非寻常文案……”

    “哦。明白了,海底捞针。”龙葵却是又淡淡笑了起来,平日里她惯常清冷,却在此危险存亡的关头玩笑起来。

    “我知很难,若是无望,也便算了。”

    “如此难之事,你怎有信心龙葵可得手呢?”

    “我只是一提,如今山穷山尽,不瞒姑娘,我手下本有一名婢女,琴艺不错,龙葵姑娘也见过,但那姑娘早先已是兀自跑去以抚琴之技接近桓皆,后来事情败露,拗断了联络,才不得已就来求龙葵姑娘的。”

    听着扶瑄如此说,加之前时她耳畔听来的传闻,龙葵已是心谙前时红拂阁那场大火因何而起了。她听得出扶瑄亦是极聪慧之人,未免她心生不平,才特地寻了个由头向她介绍了不器用初梦去窃信的缘由,可她细细品来,仍可断出扶瑄掩藏不住的呵护之心,纵火烧楼,只为一女,比之自己,反倒更觉悲切凄凉了。

    “我知此事千难万险,已是太为难你,若你迟疑,不必勉强,本是我唐突冒犯叫你以身涉险,该是我向你赔不是……陷朋友于险境,我心中当真过意不去……”

    “再过意不去你也不是开口了么。”龙葵冷冷道,听不出她是因心冷而冷还是一贯的冰冷,“龙葵想来,若非万不得已,你扶瑄公子应也不会来寻我,瞧你前时数月间对我能避则避,要么不来,一来定是大事。”

    这话嘲弄到扶瑄心坎儿里,扶瑄万分羞愧,只叫他面更红耳更赤了,连连说着:“对不住。”又道:“不是扶瑄寻借口推脱,那封密函当真关系王谢与王侯之间万分紧要的利益!可如此密函有司马锡亲信递送,武力截断又易打草惊蛇,只可智取。龙葵姑娘许有所不知,琅琊王氏的长公子王苏之前时在北境……”

    “不——”龙葵打断道,“龙葵不想听当中利益恩怨纠葛,也请扶瑄公子不必说。多知晓一分便多一分危险,龙葵并不想知晓,扶瑄公子只需与龙葵说,何时去窃取便好了。”

    扶瑄怔怔地望着龙葵轻描淡写的神色,道:“龙葵姑娘,当真多谢你了!多谢你为我,为苏之,为王谢世家所做之事!我替王谢世家道谢于你。”扶瑄说罢便起身,端然而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毕恭毕敬。

    龙葵道:“既是朋友,不必见外。”

    “明日我叫青青将南岭王府的布局图送来于你。”

    “不必了。”

    扶瑄一愣。

    龙葵冷淡道,“扶瑄公子将如此重托交付于龙葵之前,便未调查一二龙葵的背景么?青楼教坊中的女子与官家关系错综复杂,扶瑄公子便不担忧龙葵是南岭王府安插于摆花街上的探子?”

    扶瑄心中一惊,但那句“不必了”却是真真切切历历在耳的。

    龙葵见着扶瑄有些惊诧,反而淡淡笑了起来,道:“不瞒扶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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