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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司马道子点头,“既是你梦游时所作”
司马道子说至此,忽然闭口,桃戈以为他会说此事罢了,哪曾想他随后又道:“那你便把这诗经重新抄写两遍,明日早晨交给我。”
桃戈不悦,情急之下便也忘了分寸,直接驳道:“为什么!我昨天熬了一夜才写好的!”
“那你就再熬一夜。”
“我不抄!”
那是她昨儿熬了大半夜才抄好的,如今司马道子要她重抄,她自然委屈,偏偏她又是这么个急性子。
“抄不抄!”
桃戈剜了他一眼,语气不容否定,直接道:“不抄!”
司马道子点头,道:“好,罚你不准吃饭。”
不吃饭就不吃饭,饿一顿死不了人,桃戈并不接话,司马道子见她没反应,索性道:“三天。”
这下桃戈懵了,三天!怕是要饿死了的!
话音方落,桃戈便拿起书案上那一摞纸,转身朝门口走去。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偏偏还不让吃饭
司马道子道:“你去哪儿!”
桃戈回身,冲他满腹怨气道:“我还能去哪儿,自然是回南苑了。”
看她这样子,想必是愿意罚抄了,司马道子又道:“不必回南苑了,你坐外头抄便好。”
司马道子自知桃戈若回南苑,定会耍花样,便要她在这儿抄,她即便再机灵再胆大,也不至于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哦。”
桃戈心里头自然是不愿意的,可在这王府,若司马道子是君,那她便是臣,无论司马道子要她做什么,她都只有从了的份儿,可拒绝不得!
她安安静静的走去坐下,茹千秋见势,不等司马道子吩咐,便进书房取了笔墨纸砚过去。
而桃戈嘴上虽没有说什么,恐怕心里头,早已将司马道子千刀万剐!
司马道子一整日都在书房,是以晚膳,府上的丫鬟婆子也特意给送了过来。
待丫鬟婆子布菜完后,司马道子本想动筷子,可一见桃戈还坐在外头,便又放下筷子,给茹千秋使了个眼色。
茹千秋知他的意思,便出去唤道桃戈:“桃戈姑娘,王爷唤你一同用膳。”
桃戈略置气,平静道:“我不吃。”
司马道子单单是望着她,茹千秋道:“你如今可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饭怎么行。”
“我不饿。”
茹千秋没辙,只好折回身,却见司马道子已端着一碗饭站在旁边。
“王爷”
司马道子未理会茹千秋,单是将手中膳食放置石桌上,望着桃戈冷冷道:“吃!”
桃戈见那碗饭,一时间还没回神,司马道子已转身进了书房,这回却是背对着门。
茹千秋低声与她道:“王爷鲜少如此,你快些吃,莫再置气了。”
桃戈早已饿了,既然司马道子如此,那她便也不客气了。
膳后,待丫鬟婆子将食案撤下,司马道子又坐回书案前看文书,天色早已暗下来,外头亦是漆黑一片。
茹千秋临走之时,司马道子特意吩咐他留了窗子,为的就是能时不时看看桃戈在外头做什么。
这会儿司马道子望向窗外,尚可见桃戈端端正正的坐在石桌前埋头写字,片刻之后再望过去,桃戈已有些慵懒,左手支颐,右手写字,神情极懒散,再过半刻,司马道子再望向窗外时,已瞧不见桃戈的人影。
司马道子心下一惊,不过一眨眼,桃戈竟不见了人影!
惊悸之余,司马道子连忙起身走去门口,拉开门方才明白,桃戈哪里是不见了踪影,她不过是趴下去了。
许多年前,王法慧也曾坐过这个地方,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时辰,做着同样的事情,就连趴桌子的姿势也是如出一辙。
司马道子见她衣衫单薄,便走至她身后,卸下肩上的大氅,小心翼翼的覆在她身上。
或许这并非怜悯,只是他错将桃戈当做了王法慧。
桃戈当真是累极了,此回诗经抄写一遍尚不过半,她便沉沉睡下,司马道子忍不住多看了桃戈两眼,忽见她眉心那一颗红痣,方才知道,原来她不是容德。
容德的眉心,是没有红痣的。
司马道子转身,正想回书房,可一回首,又见桃戈尚未完成课业,忽然间心存不忍,毕竟是他吩咐桃戈熬夜罚抄的,于是小心取来她手里握着的毛颖,坐至她对面,一字一句的抄写。
不知不觉,夜已过半,司马道子将抄好的一大半整理好,偷偷放至桃戈跟前,而后便也迷迷糊糊的趴在石桌上睡下。
倘若明日早晨,桃戈问他这是何人抄写的,那他便告诉她,这是她昨夜梦游时用左手写的。
翌日清晨,露水颇重,大氅披在桃戈身上,司马道子衣着略是单薄,自是给冻醒了。
司马道子醒来见自己趴在这里,不免吃了一惊,好在桃戈还未醒,若是叫桃戈瞧见他睡在这里,她定会疑心那诗经是他抄写的。
想至此,司马道子忙站起身,本想回书房,却见桃戈左臂压着的那张纸上抄的不全,他便又提笔添上,他将毛颖伸去蘸了墨汁,回过头来正想将最后一笔添上,谁知那墨汁竟滴到了桃戈脸颊上。
桃戈皱了皱眉,却终究没有醒。
司马道子忙放下毛颖,伸手去为桃戈擦拭,谁想巧的是桃戈偏偏在这个时候睁眼。
桃戈怎知自己脸上还有墨汁,只是睁眼见司马道子举止如此轻佻,实在不悦,忙站起身躲开,侧目窥着他,又捂着脸颊,微微皱眉道:“你干什么!”
司马道子这下还没来得及回神,桃戈又嗔骂道:“流氓!”
桃戈轻哼了一声,随即便离去。
而司马道子,自始至终都像是没睡醒一般,彻头彻尾都是懵的。
正巧刘氏过来请安,远远望见司马道子与桃戈如此亲密,自然是一肚子的火气。
周媪跟在一旁,见刘氏如此,忙迎合唤道:“刘姨娘。”
刘氏自袖中取下萧氏昨日丢弃的步摇,交与周媪,咬牙切齿道:“杀了她!”
周媪接过步摇,略显不解,道:“这步摇”
刘氏睥睨着她,道:“这是萧氏的,你尽管去做,余下的,自有萧氏替你顶着。”
周媪了然,应了一声便反身退下。
彼时茹千秋亦赶来,唤道:“王爷,快些收拾收拾,咱们该去上朝了。”
第七章 提亲()
茹千秋来唤司马道子上朝,这会儿时辰尚早,他便也不着急,想着进书房等候丫鬟过来伺候着用膳。
不巧的是,司马道子转身那一瞬,忽然听闻王敏慧柔柔的轻唤道:“王爷。”
司马道子听唤不免一愣,他回过身果真见王敏慧端着木托站在前头不远处,二人相视,王敏慧在笑,而他却微微蹙眉。
王敏慧已察觉他不悦的神情,却依旧端步近前,平静道:“臣妾来奉茶。”
司马道子眉头略舒展,亦和颜悦色道:“本王赶着上朝,恐怕不能陪你。”
王敏慧一愣,天色分明还早,就是往日这个时辰,他恐怕也才起身而已。
她知他有意躲着她,却是淡淡的笑了笑,道:“王爷去吧,政事要紧。”
“这茶”司马道子见木托上的茶还冒着热气,便伸手去端起,靠在鼻尖轻轻嗅了嗅,他本想饮下,可这茶终究不是他日思夜想的那种味道。
她也永远煮不出他想要的那种味道,自容德过世,这世上便再也没有人能煮出他爱的茶。
王敏慧本以为司马道子会饮下那茶,不想他嗅了嗅,终还是没有饮下。司马道子放下茶盅,随即便离去。
而王敏慧却还要挤出笑容,福身道:“恭送王爷。”
司马道子忽而回身,唤:“如笙。”
王敏慧颇怔忡,司马道子静静的望着她,良久方才道:“本王昨日收到请柬,谢家今日办了酒席,你带着元显去吧。”
司马道子要她带着司马元显去谢家吃酒,所以在他眼里,她始终不是他的王妃,她仅仅只是世子的母亲
“是。”
她知道,他还是恨她。
司马道子前脚走,刘氏后脚便过来,姗姗走至王敏慧跟前,顺着她的目光望着司马道子愈渐模糊的身影,随即伪善的笑一声,阴阳怪气道:“王爷昨儿与南苑那个丫头共度良宵,恐怕疲累,自然无暇理会咱们,姐姐也莫怪他。”
王敏慧自知刘氏挑拨离间,却不说破,沛县刘氏虽没落,可她刘氏终究还是蜀汉皇族之后,东晋一朝自开国以来,便一直尊蜀汉为正统,蜀汉皇族之后,连天子都得敬重几分的。
她面向她,仍旧温婉笑道:“爱屋及乌,王爷喜爱那个丫头,你我自当好生待她。”
刘氏面色一冷,笑容亦是僵住,王敏慧四下扫了眼,略狐疑道:“为何不见周媪?”
“周媪?”刘氏冷笑一声,道:“她病了,我叫她回去歇着,劳姐姐费心了。”
刘氏说话间丝毫不客气,言罢便转身离开,竟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王敏慧性子好,自然不与她计较,可席平见她这般无礼,却为主子抱不平,怨道:“王妃,这刘姨娘未免猖狂了些!”
王敏慧未语,席平看了她一眼,又道:“不过她说的也有些道理,那个桃戈,咱们怕是得防着些了。”
这话自是说到王敏慧心坎儿里了,可她从来都是心如止水,她不愿惹事,便睨了席平一眼,责备道:“你莫多事!”
周媪岂是病了,她分明是听了刘氏的指使,暗中跟着桃戈,就等时机好对桃戈下手,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只是这会儿清晨,府上忙忙碌碌,到处都是人来人往,她实在不好下手。
要从离思院去往南苑,必经府上略是荒废的锦鲤池,池子两边都是假山,平日里也鲜少有人过去,桃戈正赶着回南苑用膳,这一路上却时常觉得有人跟着,她走至锦鲤池旁不远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