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席平怔怔,她今日早晨与春儿说的话,竟都让映秀听去了,映秀根本没有走,她都听到了!
可她怎么怎么还当真了,竟还与陈淑媛尽数禀报!
在她看来,以映秀那般的机灵,即便听到她与春儿说的话也无妨,映秀给她的是磷粉,是要她掺在桃戈的饭食里面的,可她告诉春儿的是,那包药是五石散。
若映秀听到,理应知道她这是在糊弄春儿,怎么她竟误会了
席平无奈自嘲一笑,道:“陈淑媛,映秀必是误会了,奴婢当时不过是为了”
“你不必解释了!”话还未说完,便被陈淑媛一口打断,陈淑媛微怒道:“席平,你好狠毒的心,竟与萧美人的心腹说本宫有心杀她!”
陈淑媛说至此,席平仍未察觉异常,直至陈淑媛继续说道:“本宫即便与萧美人不和,也不至于下狠手害她,本宫不过是要你好好监视她,没想到你竟如此污蔑本宫,委实是挑拨离间,你到底该当何罪!”
席平一听,当即觉得不对,陈淑媛这是故意的,她是故意的,她无意转眸,忽见这净乐堂的东南角外有两只人影,他顿时恍然大悟,压低声道:“外面有人,你是故意的!你在害我!”
“你住口!”陈淑媛怒斥,道:“你此回污蔑本宫,本宫不怨你,但若再有下次,休怪本宫狠下杀手!”
陈淑媛说罢,扭头就走,彼时东南角那两只人影亦是暗暗往墙角后靠拢。
待陈淑媛离开,那两只人影亦是沿着长廊朝门口走近,席平静静的望着那两只人影慢慢靠近,两手警觉性的作出狼爪型,一前一后,脚下微微使力,便朝门口跃去,不管来人到底是谁,今日都必须得死。
况且死在这净乐堂,也省得人再去将尸体抬过来。
席平正巧跃至门口,门便被人推开,她当即扑过去,却被一只拂尘打到,使这拂尘之人内力极好,叫人猝不及防之下,朝后退去一个踉跄。
门外响起响起司马曜的声音,只闻他漫不经心的说道:“怎么,要杀朕灭口?”
席平一惊,来的竟是司马曜!
周禄站定了身子,轻轻一甩手中拂尘,冷嘲道:“自不量力!”
席平怔怔的望着司马曜,一时语塞,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她与陈淑媛说的话都让他听去了,保不齐她起先与春儿说的话,他也尽数入耳,如今她是百口莫辩,只能静候死期。
周禄说罢便侧过身,司马曜入内,走至她跟前,将她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却是说道:“席平,朕认得你,你是太原王氏的家奴,你是如笙的人,如笙已死,你跟随桃戈进宫,就该恪尽职守,效忠于她才是。”
席平不语,亦微微侧首,始终不与司马曜相视。
司马曜淡淡一笑,继续言道:“你私下效忠归女,这是你自己的意愿,朕自不会插手,可你为什么非要帮着她害桃戈呢。”
即便陈淑媛方才口口声声说席平污蔑她,又将所有责任都推脱在席平身上,可司马曜在外头听着,一切也都明了。
他是个明白人,自然不会稀里糊涂的什么事都被蒙在鼓里。
席平依然闭口不答,却是颇有骨气的说道:“陛下要杀要剐,奴婢绝无怨言,正巧,王妃一个人在下面孤单,奴婢死了,便可下去陪她。”
席平到底还是不想死的,如若不然,也断不会将王敏慧搬出来。
要知道,司马曜看在席平是故人的人,便会手下留情。
司马曜听言,笑得愈发狂放,言道:“你若当真想寻死觅活,自行了断便是,朕又岂会拦你。”
司马曜当真是独具一双慧眼,将什么都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席平被说穿,顿时觉得无地自容,只是面不改色,依旧镇定自若。
司马曜望着她,道:“朕知道,你背叛桃戈迎合归女,必定是有目的的,说吧,你想要什么,朕给你就是了,藏在心里头,可别憋坏了,将来朕百年之后,也不好同如笙交代,是不是?咱们都退一步,为彼此都谋个好处。”
司马曜素来是个狂狷之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对于这些,他倒是看得开的。
只是唯独对王法慧的生与死,他一直放不下。
席平听他所言,便也不再顾及什么,言道:“奴婢生于太原王氏,却非王氏子弟,只是一个老妈妈的女儿,生来便为奴,为奴二十三载,终日看人脸色,如今跟随桃戈进宫,奴婢也想像她一样,过着使唤人的日子,陛下可知,我不甘为奴!”
司马曜淡淡一笑,道:“你也想要一个名分,那好,朕便给你名分。”
席平正狐疑,却见司马曜言毕,当即转头看向周禄,吩咐道:“周禄,命中书省为朕拟旨,朕要册封席平为美人,赐居赐居”他说至此,故意停顿,而后方才接着说道:“啊,就赐居长定殿吧。”
席平未语,面无表情的望着司马曜,司马曜说罢,偏偏又与她继续说道:“让你与桃戈平起平坐,这样,她便不会事事都压在你头上了,你住的长定殿在东宫,桃戈住在漪兰殿还在永巷呢,连西宫都算不上,这样,你可满意否?”(。)
第一百三十五章 挖苦()
桃戈去长寿殿请安,一回来便有宫娥传话,说陛下来了圣旨,要她去正殿接旨。。しw0。
于是,漪兰殿一干人等皆跪在正殿听宣,周禄道一句“漪兰殿席平接旨”,桃戈微微垂眸,皱着眉,满脸的狐疑,唯有席平唇边略带一丝浅浅的笑意。
只听周禄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席氏有女,蕙质兰心,品貌端正,乃太原王氏家奴是也,因侍奉琅琊王妃及萧美人有功,今,敕封为四品美人,爵视五百石,赐居长乐宫长定殿,即日前往,一切礼仪从简。钦此!”
周禄宣旨之时,闻及“太原王氏家奴”与“侍奉琅琊王妃及萧美人有功”,一众宫娥皆忍不住轻笑两声,连桃戈,也一时没忍住笑出来,好在忍着没出声。
席平听及那二句,脸上的笑意全无,反而皱起眉头,陛下这般,分明是故意挖苦她,且还是当众挖苦,如此,于她而言乃是奇耻大辱!
自古以来,妃嫔皆是侍奉天子,哪里有侍奉旁人有功,便被册封嫔妃的,即便有,那也应当是册封为命妇才对!
周禄宣罢,席平迟迟不接旨,他便垂下眼帘望着她,淡淡一笑,颇有居高临下之风范。
“席美人,领旨吧,”周禄捻着嗓子细声唤了一声,席平这才被拉回思绪,对他露出一丝颇为僵硬的笑意,她抬手,两手高举,道:“臣妾领旨,谢陛下圣恩。”
周禄听着,便将圣旨放置在手心里。
席平捧着圣旨,这才收回手。
众人见势皆起身,子霁首先起身,而后连忙扶着桃戈站起身,殿中其余三个宫娥,也不知是当真不够机灵,丝毫没有眼头见识,还是故意的瞧不起席平,竟无一人走去将席平扶起。
周禄见此状,亦是暗暗嘲笑,故意同她言道:“席美人,您今个可算是如愿成为这宫里头的主子了。”
他这边说着,眼睛又暗暗窥向桃戈,果真见桃戈微微一愣,站在一旁侧目望着席平,秀眉微皱,看来不大面善。
他便继续说道:“非但成了主子,您还能与萧美人平起平坐,又是住在长乐宫的,要知道,这长乐宫可是皇后娘娘住的地方,您那长定殿虽是简陋了点,可说出去让人听着,您这脸上也光彩啊。”
桃戈这是越听越心寒,席平跟随她进宫几个月,她虽有些忌惮她恐怕是为王敏慧报仇来的,可平日里待她也不薄,没想到她竟一直算计着要与她平起平坐。
席平倒也知道她如今是脸面尽无,便也没有回话,只是仍僵硬的笑着。
桃戈待周禄说罢,忽的自嘲一笑,道:“周公公,您就别说了,都快把席姑姑捧上天了,我听着,心里头不大舒服。”
她言外之意,是说自己有些嫉妒了,心里头不舒坦,可她这心里头如今是真的不舒服。
周禄迎合着桃戈,故作讪讪,笑道:“诶,萧美人说得极是,不过萧美人,席美人已不是宫娥,您可不能再左一口‘席姑姑’右一口‘席姑姑’了,也是时候改口了不是”
桃戈记恨着昨晚司马曜害死春儿,周禄又是司马曜的人,她自然不愿与他多言,是以也未曾应答,单是转头看向席平,笑道:“得恭喜席美人,成了这宫里头的新贵,以前在我这漪兰殿,曾使唤过你做些琐碎杂事,你可不能记恨我,我毕竟不知你会有今日。”
桃戈说话间语气虽平平淡淡丝毫没有起伏,可言语间分明带着刺,席平听着,却还得与她客气的笑笑,毕竟周禄在此,她也不好说什么显摆的话,周禄什么都知道,免得叫他看了笑话。
“萧美人言重了,”她只得如此讪笑。
桃戈继续说道:“而今想想,怪不得当初姐夫给你些钱打发你离开王府之时,你一直推辞不收,还自愿随我进宫当一个粗使宫女,原来你还有这样的心思,我原是不知,若是知道,又岂敢随意差使你,如今只盼着席姐姐莫要记恨我。”
桃戈开口未曾阴阳怪气,倒是一直柔柔的,如此温和的语气,叫人一听便觉得像是心里话,而非挖苦。
席平苦涩一笑,并不言语,只是将恨意全藏在心里头,憋着等到日后有机会,一并发泄出来。
周禄这时又插上话,笑言道:“萧美人,您二位叙旧完了,奴婢可得带席美人去长乐宫安排住下了,陛下那儿,还等着奴婢去复命呢。”
桃戈猛然一个侧首,剜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自不会耽误公公的时间,只是还有一事尚需叮嘱,也不会耽搁公公多久,烦请公公耐心些等着。”
这话说得周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委实是把他往死巷子里头逼。
桃戈说罢,回首笑意盈盈的看着席平,说道:“姐姐暂且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