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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儿含视着乖巧不哭闹婴儿,小望兮,小望兮呀,你得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长大。
这个刚出生的婴儿凭借着性子和模样,在杨府颇得人心。
老太太仅见了一回,便赏了好些东西。杨寿雁为望兮多雇了一个奶娘,轮流喂奶,并将奶娘精细的养着,吃喝饮食不比普通主子差。
其他各个院的姨娘们闻风亦来探望,本无所出的她们见着这么一个乖巧孩儿自然是喜欢得不得了,赏些东西给她都出于心甘情愿。
父亲太子薨,母亲用命生下她,确实是悲惨,但上天终究不会残忍到将人逼到绝境。上苍给了她一副好样貌,这副样貌不似她母亲杨钰沛泠然的倾城之美,而是几分灵动中的宁和之美,有点儿像荆词,且性子甚是柔和恬静,倒有几分杨薇娍的味道。
圣上与皇后倒没将这个孩子太放在心上。
“韦后忙着为她弟弟操持冥婚,没有闲心理会一个女婴。”
娓院,各院娘子们坐到一块儿,谈笑风生。
“冥婚?”
“是啊,前几日我弟媳来府上,抱怨此差事落到了我弟弟头上呢,我弟媳才有身孕不久,弟弟便被派了这种差事,多不吉利啊。”一妾室无奈摇头,所透露之意再明显不过。
“我好久未听到你弟弟的音信,想必近来很闲,如今有差事做,不是很好么?”杨寿雁面无表情,正眼都不瞧她一下。
小妾被噎得不敢出声,大娘子言下之意……无非是嫌弃弟弟在太子一事上没帮上忙。
禾娘子笑道:“不过我倒好奇,谁家未出阁的娘子竟嫁给了韦后之弟?”
小妾终于微微抬了下头,“听弟媳说,是御史中丞萧至忠之女,没多久才去的呢……”
“你说谁?”安静了好久的荆词蓦地打断她,追问,“谁的女儿?”
“御史中丞萧至忠啊。”
“不可能!”
“这是我弟媳亲口说的,怎么可能会错……”
大家尚未反应过来,荆词已经消失在屋里了。
芳年和青女朝老太太福了福身,连忙追了出去。
荆词出了娓院,急匆匆地直奔杨府府门。萧安冥婚,她不信萧至忠做得出这种事,她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她不信萧婶婶和萧平做得出这种事,萧安尸骨还未寒啊!
荆词踏上马,朝萧府而去。
“驾——驾——”
未多久,她终于接近萧府。
“吁——”
荆词跳下马,睁大眼睛看着萧府大门口的红白绸缎,满脸震惊,原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
婢仆小厮们微微行了行礼,低声道:“杨四娘。”
巨大的悲伤突然浮上来,荆词捂住嘴,径直冲了进去——
“杨四娘……”
堂内是一干婢仆与萧家父子,正在张罗冥婚事宜。
萧平见荆词疯了似的冲进来,些微错愕,座上的萧至忠则面无表情,云淡风轻,并不把她当一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荆词一把扯住萧平的衣裳,大声质问。
“荆词……”
“别叫我!你告诉我,你们是不是要给萧安办冥婚,你亲口告诉我!”
他的眼神忽闪了一下,轻轻移开眸子,“是。”
她睁大眼盯着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儿,不敢相信他嘴里说出的话。她环视了一周,红白事,一切竟然布置得妥妥帖帖……瞧着眼前讽刺的一切,她蓦地笑了,“这是萧平么?是我们认识的萧平么?”
萧平欲言又止,事已至此,他无话可说。
“萧伯伯,萧安可是您的亲生女儿,您怎么能那么对她?她是您最疼爱的女儿啊!”她侧目冷冷地看向萧至忠。
“我萧家岂能出现孤坟?”
萧至忠异常冷静的一句话,叫荆词不住打了一个颤。
萧安若是听到这句话,该多伤心欲绝啊。这个从小视她为掌上明珠的父亲,逼得她私奔,私自将她与毫不相干的人冥婚合墓……
呵!那个慈父良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从他对王家下手的那一刻起,想必歹念已生。
如今,他竟然拿孤坟作幌子,牺牲萧安,以攀附韦后。荆词摇头,脸上有数不尽的失望,“清正的萧家,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在权势和地位面前,情义就这么分文不值,命如草芥么?”
她最后扫了众人一眼,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往外走。
这个肮脏的地方,她一刻都不愿多呆。
“愣着做什么?”萧至忠语气颇为不悦。
萧平盯着大门的方向,紧握着的拳头,缓缓松开……
“阿爹……”
“别说了,做事。”他打断他。
“阿爹!萧安是咱们萧家的人啊!”
啪——
萧至忠将桌上的茶杯摔了下去,瞬间怒火中烧。
屋内的婢仆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跪下来。
“抓不住先机,咱们都得死!萧家得亡!”
萧平默默跪下,直视父亲锐利的眼睛,“拆散萧安和魏元,把她和生人埋在一起,萧安会怨我们的……”
“一派胡言!她身为萧家的一员,这是她唯一能为萧家做的最后一件事,她会愿意的。”
“父亲!您一定要连家人也牺牲么?”
“没出息的东西!这叫什么牺牲,安儿已经死了,人死了还有什么意义,到哪不一样么!总之我萧至忠的儿子,绝不能妇人之仁。”
“父亲……”
“不用说了,安儿和整个萧家相比,孰轻孰重,还要我再说一次?”萧至忠的脸冷得不能再冷。
安儿和整个萧氏家族……
萧平默默深叹一口气。
对不住了,萧安。请: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各自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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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铺。
人来人往,小二不停招呼客人,馆子内桌椅颇为陈旧,菜色却极好,想来是老馆子了。
馆内一隅。
“酒呢!怎么还不来啊!”一人扯着嗓子叫嚷。
“来了来了,”小二托着一壶酒,小跑过来,嬉皮笑脸,“客官您久等了,还请您见谅,见谅啊。”
座上之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将酒杯斟满,一饮而尽,好不豪爽,紧接着又喝了一杯,随意夹了几口桌上的菜,大口嚼着,颇为飒爽。
馆子里多数三俩而坐,言笑晏晏,唯有此人独桌,埋头吃喝。此人样貌清秀,穿着光鲜,最主要的是,此人虽举止潇洒,但眉黛双眸以及白嫩的皮肤无不透露着此为女着男装,故而尤为显眼。
“小二,两个碗,一坛酒。”
男子走进馆子,与她共桌,相向而坐。
女子瞟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
“我记得人生中第一次喝酒,是你教的。”萧平接过小二送来的酒和碗,咕噜咕噜倒了两碗,尔后端起酒碗,啜饮了大口,“那时我八岁,你六岁,你带我偷跑到我家酒窖里,一个劲儿地鼓励我喝,俩人没几个时辰便喝了小半坛,醉得东倒西歪,最后却是你将我搀扶出去。”
“嗯,”荆词垂眸盯着酒碗,嘴角轻扬,“那时你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差。”
他端起另一个酒碗递给她,她一把接过,扬起头利落地一饮而尽。
萧平扯了扯嘴角,为她满上,也给自己倒满,“算来正好十年,如今旁的不敢说,我酒量定是比你好。”
“何以见得?”荆词轻微地扬了扬下巴,
“不信比比?”
“奉陪到底。”
“哈——”萧平扬起手添酒。
好几碗酒下肚,二人脸上皆浮了酒意。
荆词一只手掌撑着桌子,扬起头微微眯眼,“你说咱们认识那么多年,你怎么没爱上我?”
“说的什么话——”萧平将碗里剩下的酒灌入口中,晃了晃醉醺醺的脑袋,酒碗被哐当地一声粗鲁地放回桌上,“你是荆词诶!我最好的好哥们儿,哪舍得爱上你。”
“哈——”她端起酒坛子给他倒酒,发现坛子空了,遂扬起手挥了挥,示意小二拿酒来。
又互干了几碗酒……
萧平手肘撑桌,支着脑袋,将碗里的酒喝下去。
“怎么?不行了吧。”脸蛋上漂浮着两朵红晕的荆词瞧着他这副,颇为戏谑,一副我早料定如此的模样。
他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谁说的!老子还能喝十坛!”
“啧啧啧,吹牛。”
“小二!”萧平猛地站起来,一脚踩到长凳条上,大吼一声,“上十坛酒!”
小二连忙跑过来,点头哈腰,“客官,你们这、这……纵酒伤身啊这……”
“怎么?怕老子耍赖啊!”荆词竟将一锭金子砸在桌上,气势十足。
小二的眼光瞬间被点亮,“客官,小的这就给您们取酒去。”
“不愧是杨家,财大气粗。”
“萧家近来也不错吧。”她冲他挑眉,话中有话。
萧平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你,萧安,我,咱们仨从小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起读书写字、玩耍闹腾,学琴棋书画之时我没落下,习武射箭之时你们亦随同。我记得,学绘画的时候你装病,最后只剩我和萧安俩人,学射箭之时萧安打了退堂鼓……那个时候我便明白,咱们绑不了一辈子,总有一日,我们要各走各的。”
荆词冷笑,“我弃画,萧安弃了箭,你弃了道义。”
“凭什么说我弃的就是道义?”他坐下来,身子前倾双目盯着她。
“趋附韦后,迫害忠良,草菅人命,难道是正义?”
“呵!”他轻笑,“天下需要智者统治,昏庸之人自然被顶替。如今朝局动荡,死人再正常不过,政治的牺牲品罢了,当初则天大圣皇后登基前何尝不是如此?最终还不是政通人和,造就贞观遗风。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么?”
“且不说韦后与安乐公主有无治理天下之才,皇位从‘李’易‘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