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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为能控制的?
最终在云帆也从他的记忆中消失之后,他已经成了当年那个刚从连家叛逃出来的少年连悠。
“我叫……连悠。”
刚从连家逃出来的时候他还只有十九岁,遍体鳞伤的不止有身体,还有心灵。
那个时候他刚刚遭遇了生命中最重的一次打击,成为了他最终离开连家的契机。
在他逃走不到一天就被发现了,本来他只是一个透明人,没人在乎,但是他可是所有人的出气筒,怒气冲冲来找他麻烦的二哥没有看到他,几个人找了半天没看还是不见踪影,立刻就意识到他是跑了。
之后就是无休止的追杀,连悠完全不懂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只是想离开而已,却依旧不能逃脱连家。他一路逃到了东边,在快到沙漠的时候力气不支倒在了地上。
而就在这个时候司马新歌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个时候他倒在地上,遍地都是黄沙,沙子钻进了他的伤口,令他疼痛不堪,最终晕了过去。
司马新歌拎着水桶从他的身边路过,看到连悠急忙停下了脚步,然后帮他清洗伤口,最终将他救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司马新歌蹲在他的面前,笑眯眯地问他的名字。
现在正是夏季,高温令他疲惫不堪,接连的跋涉更是让他诅咒起了太阳。但是在此刻看到她的笑容,他突然觉得阳光好像也不是那么的难以忍耐,因为她就好像那太阳一样。
精神的疲惫,身上的伤痛以及恍惚的大脑,让他忽略了其他所有,在第一面就对她献出了自己所有的忠诚。
在之后他了解到此处是东南最末端的终南沙漠,也是整个上九界最大的一片沙漠。此地位于整个上三界的最南端,气候恶劣,因此少有人烟。
而司马新歌此次前来是为了整顿此处的环境,她已经在此地三年了。这三年她每天不间断地种树,然后跑到东岳群山附近的渤海处将自己的空间里都装满水,然后回来给植物浇水,接着再支起结界,保护它们不受沙暴的影响而死亡。
最开始的时候她一直一个人在此处忙活,后来第二年的时候居住在雁门的居民听说了这样一位少女为了沙漠做出的努力,非常感动,便也从很远的地方到此帮忙。在大家的努力下,已经有不少地方都种下了树,并且活了下来。
刚刚从那样黑暗的地方脱身的连悠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他为此深深感动,并且也开始帮忙。那个时候他身上还没有灵力,只能手动来做一切,他每天用锄头挖坑,种树,浇水,将沙土转换成泥土这种事他帮不上忙,只能在一旁看着司马新歌他们来做这些事情。
虽然很辛苦,但是看着眼前的绿茵逐渐多起,他有种从未有过的成就感,满满地充斥在心里,让他每天都充满力量,不辞辛苦地种树。
沙漠的生活是艰苦的,不过可能是因为体质的问题他的皮肤却依旧是苍白的,司马新歌曾经还有好几次一片摸着他的胳膊一边叹息自己都黑了,没当这种时候他都是红着脸坐在那里,任她比比划划。
有的时候一天的任务完成的比较快,她会带着大家一起坐在屋顶,沙漠虽然是荒芜的,但是沙漠的星空却要比任何一个地方都要漂亮。那辽阔的星河,好似近在咫尺,又遥远的无法触摸。
“等到有一天这里树木遍地的时候,这样的星空可能就看不到了。”司马新歌看起来很高兴的在喝酒:“毕竟到时候就没有这样辽阔的视线,入目的都是一片片的树木……”
“但是那样这里的环境就会变得很好了,再挖一条河把渤海通过来,这里就会有魔兽和人类居住了。”
说到最后估计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她开始有些语无伦次,最终直接躺在了瓦片上,呼呼大睡。
他坐在她的身旁,眼神温柔地看着她。
“会有那样一天的。”
有的时候,他甚至会想,只要在她的身边他就能忘记所有命运加注在他身上的不公,忘记过去,就算是放下仇恨,只要和她在一起就都没有问题。
那个时候,连悠就是如此想着的
第166章 过渡10()
沙漠在很多人眼里是灾难的象征。
这里荒无人烟,黄沙遍地,昼夜温差极大,难以生存。
但在连悠看来,这里还是一个非常有生命力的地方,有很多生物还有魔兽居住在此,有的时候他能看到沙蜥的身影从沙中一闪而过,随着植被的扩大这些生物也逐渐搬到了沙漠更深处的地方。
如果说鸵鸟骆驼这些生物还能去往其他的地方居住,那在此生活的很多魔兽就惨了,就如冰山雪莲只能生长在冰山上,有的魔兽只能生活在干燥少水的沙漠中。
司马新歌对此毫不在意,她是人类,自然要优先为人类着想。
沙漠中绿化的工作继续着,不知不觉连悠也在这里过了二十一岁的生日。虽然说是过了两年,但对他来说就像是两天一样,每天生活的单一加上心境的轻松,每天看着日出日落,他获得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
不过沙漠中不止有灿烂的星河,还有沙尘暴。
那天整个世界都是灰蒙蒙的,漫天都是被扬起的灰尘,大风把大量沙粒吹起,耳旁尽是鬼啸一般的风声。
这是沙漠中最可怕也是最常见的自然灾害,在此居住了五年的司马新歌对此早已经习惯,在沙尘暴来之前她就将结界加固了数次,以抵御即将到来的沙尘暴。
五年都是这么过去的,但是今年却并不一样,沙尘暴来势汹汹,无数植物生物还有石头砸在结界上撞击出了大片涟漪。司马新歌的脸色逐渐惨白,直至最后跪倒在地。
“新歌!”连悠急忙跑了过来,一旁会一点药学的居民脸色难看:“她这是灵气枯竭,结界要被撞破了!”
闻言他顿时看向了天空,透明的结界没有颜色,沙尘暴在他的眼前一览无遗。天上的云好像掉在了地上,风裹挟着沙土飞扬,好似世界末日一般。
“绝对不能让结界被破坏了……”司马新歌勉强站了起来,她的嘴唇惨白的就像是一张纸:“结界一旦被破坏,这些树就全完了。”
普通的沙尘暴这些树还可能抵挡一会,但是现在这可是连她的结界都无法拦住的沙尘暴,一旦刮过来她五年来的努力就全都要付诸东流。
连悠为她的身体情况焦心,他刚想要说什么,突然感觉心口一凉。
“!”
四周的居民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但是他却看不到那些,身体里温热的血液顺着伤口滑落,凉意袭上心头。
司马新歌的眼神依旧是温柔的,不管是什么时候她的眼神都是如此的温和,就好像没有任何事情能让她的眼神冰冷下来。但是此刻在这样眼神下,他的心脏却被洞穿,无法言语的疼痛和不可置信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结界不能被破坏。”她眯起了眼睛,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看着她的眼睛,在那层温暖之下,有着无法被动摇的冰层:“就算献上我自己的生命,也要阻挡沙尘暴。”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最终他倒在了地上,血液逐渐染红了沙土。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司马新歌是太阳神殿的四长老。据说,她在底下的代号是“天秤”,如果杀一人能救两人她绝对会杀了那一个人,永远站在大多数人的立场上,哪怕要被杀死的是她自己。
绝对的公正,也绝对的无情。
真是好一个公正。
他终于知道自己在她的心里只能算是被救下的人之一,她会救下所有看到的伤员,但也就仅此而已,如果到了需要牺牲谁的时候,她绝对不会手软。
而那个时候,只有他是毫无灵气的废物,于是就被第一个做了祭品。而正是因为他的血液,结界终于坚持到了沙尘暴结束。
然后他被丢弃在了沙漠之中,干涸的鲜血凝结在衣衫上,风会带走血腥,也许会有生物趁着夜色将他啃成一具白骨,成为沙漠的战利品之一。
不过他再一次活了下来,还终于触发了自己的属性。
…
记忆如潮水般涌回脑中,他睁开眼睛,几乎是立刻就感到自己的身体重心在不断地下降,他措不及防地摔在了地上,这才完全清醒过来。
破碎的灵魂重新并和起来,再次形成了无数怨灵,它们一个个在空中不断地徘徊旋转,脸上露出了夸张的笑容,似是在嘲笑他再一次陷入梦魇。
心脏处闷闷地疼痛,他几乎无法起身。当初所受到的伤害再次袭来,虽然他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但就是痛的连呼吸都会感到抽痛。
“只要这棵树还存在,这些灵魂就不能轮回,不能离去,也不能消散。”云帆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她伸出食指点在了他的眉心,顿时冒出了亮眼的光芒,在这股光芒的作用下他身上的疼痛都消失了,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见识到她使用灵气,那种温暖让他在一瞬间好似回到了那片沙漠,看到了漫天的霞光万丈。
而在她手中光芒爆发出来的那一刻四周的树根突然开始震动起来,空中纷飞的灵魂全都重新回到了树上,发出了尖细的悲鸣。
对啊,她是光明属性的,怨灵还有妖气最怕的就是光明;而他身上的黑暗元素反而会成为他们的力量,他竟然连这个都给忘记了。
“真是讨厌的光芒……”
“杀了她!”
“杀了她!”
树上的人面开始不断地喊叫起来,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却没有谁敢钻出来,一个个都只是叫嚣着,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被神木所杀死束缚在此的亡灵,此刻却靠着人面树才能活下去,不觉得很可笑吗?”云帆的声音像是流水一般,带着空灵和温和,就算是说着这样的话,语气却依旧柔和的像是秋日午后的阳光:“想要解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