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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慧的肚子,让那边降点价格。”许顺良嘲讽一笑,“空手套白狼,亏他们想得出来。”
“是他们太穷了。”许细温转正脸,她眼睛看着修车厂里一闪一闪的车尾灯,“二十万,他们要赚半辈子,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肯定舍不得。”
“是啊,突然得到二十万他们肯定高兴得不行。”许顺良想起什么,突然笑着说,“你上次住院,爸妈在医院见到郝添颂了?”看许细温转头看他,许顺良接着说,“爸妈回来说,反正你是毁在他手里的,嫁给别人还不如嫁给他,至少他有钱。”
“嗯。”许细温应了一声,淡淡的,已经不若以前那样惊慌。
许顺良盯着姐姐的脸看,转开头,说,“你变得不一样了,那个圈子真有那样的魔力?值得那么多人一个个下饺子一样地进去。”
“我以前得的奖状,放哪里了?”许细温突地问起。
许顺良不解地看着她,摇头,“不知道塞在哪里了,可能已经当废品卖掉,反正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嗯。”许细温直起身子,她伸着懒腰,说,“再和慧慧的父母说说,如果他们不肯少,就把二十万给他们吧。”
“二十万你出吗?”许顺良点着许细温,有点不耐烦,“我的事情你别管,男的吃不了亏,倒是你,别再和郝添颂掺和在一起,他不是什么好人,他肯定对你贪图什么,要不凭什么帮你,他可是害过你一次的人。”
“如果我们家不这么穷,该多好。”许细温笑嘻嘻地说,脸上是无所谓的表情,“就像爸妈说的,是他把我害成这样,他的补偿和愧疚,是我理所应当得到的,不用白不用,无论他图我什么,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坏处。”
如果家里条件稍微好点,父母不会在乎郝家给的二十万,或许他们可以挺直腰杆把脸甩在他们脸上;如果家里条件稍微好点,许顺良不会在婚事上触礁;如果家里条件稍微好点,她根本不需要巴结郝添颂。
郝添颂已经小半个月没有回过家,今天要不是王暮芸给他打电话,他会继续以“忙、事儿多”为借口,继续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
“你二哥回来了,你也回来吧。”一通电话,郝添颂只得回家。
郝添颂皮肤黑了不少,不再像个小白脸一样咧着一口白牙,眯着桃花眼招人厌烦地笑着了,现在他的笑,有点憨厚有点……带着泥土的气息。
“哟,大忙人小三都回来了,真是我的荣幸。”郝添慨夸张地叫出声。
郝添颂送他一枚白眼,“别笑,黑白相配,闪着我眼睛了。”
除了大哥不在,一家竟然是难得的到齐,饭菜上桌,举杯欢庆。郝添颂太爷爷或者是更高辈据说是家世显赫,从祖上就传下来些规矩,比如吃饭,举止优雅、禁止低声说话,所以郝家的饭桌上,气氛一直是严谨的。
郝甜颖坐得端端正正,小口咀嚼着食物,眯着笑弯的眼睛听父母说话,桌子底下,却是踢了两位哥哥好几脚,最后一脚有点重,郝添颂刚夹起来的肉,掉在桌子上。
“欣荣最近经营状况怎么样?”王暮芸微微蹙眉,问。
郝添颂放下筷子,认真地回答了最近的状况,又说了下半年的准备工作,得到王暮芸淡淡的点头,不太满意。
晚饭结束时,王暮芸说,“你该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而不是新鲜猎奇。”
等父母走了,郝甜颖吐着舌头,“听到妈妈的警告了吧,三哥,你最近做事太不低调了,报纸上了好几次啦,看得我都审美疲劳了。”
郝添颂没说话,郝添慨急着问,“又是和裴绣绣?不是说对她不感兴趣吗?”
“不是裴绣绣,是是……”郝甜颖咕噜着大眼睛,费力地想那个绕口的名字,“是个新人,手模,记不起来叫什么名字了。三哥,你什么时候有恋手癖的?以前不是只喜欢个子高的么。”
“孙频频。”郝添慨略一思索,便忍不住拍桌子笑,“不是说不接受任何的炒作吗,是她,怎么就又行了,还是上赶着。”
“别胡说八道。”郝添颂看眼楼梯的方向,压着眉头示意郝添慨声音低一些。
郝添慨毫不收敛,“你对她真上心了?林小雨真被你请来了。”
郝甜颖咬着筷子,听着两位哥哥说着她完全听不懂的话,“孙频频是谁?和林小雨有什么关系?”
“就是许细温。”郝添慨解释。
“许细温!”郝甜颖领到来自三哥的眼神威胁,她自觉地捂住嘴巴,唯恐发出更大的声响,她凑头过去,几乎贴着郝添颂的脸上,“就是让三哥抱着照片,哭了很久的许细温?”
“……”郝添颂伸手,五根手指推开郝甜颖讨人厌的脸,“我什么时候哭了,别造谣。”
郝甜颖双手抱着肩膀,皱巴着脸,可怜兮兮地扁着嘴巴,变着声音学,“她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收钱,为什么不相信我。”
“……”郝添颂眉头即不可闻地颤抖,薄唇抿得死紧,眼光如火、情绪在尽力压制。
郝甜颖不怕死又上前来凑热闹,“三哥,你怎么又栽她手里了?我好想见见她啊。”
“欠债,还了就两清。”郝添颂的手指头点着白瓷边缘,声音轻轻的。
郝甜颖和郝添慨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郝添慨做出总结,“就算还债也不至于把自己搭上去消费吧,你是不是又图她什么了?”
郝添颂嗤笑一声,这下真的笑出声,愉悦的,他靠在凳子里,声音平稳情绪稳定,“她现在一滩烂泥,我图她还嫌沾了满身的泥点子。”
“那就好。”郝添慨优雅地用纸巾擦嘴巴,慢悠悠地说,“我给她带了礼物,这么久不见,该在她面前找点存在感。”
郝添颂拧眉看着二哥,“神经病。”
被骂的郝添慨一点不生气,甚至微笑着,“你不舒坦,是我最大的快乐。”
27。孙频频()
许细温的手恢复得很好,最初几天有些疼和痒,拆了纱布露出粉嫩的伤口,已经不太明显。
许细温对手模这份工作,表现出来格外大的热情,她不再只等着林小雨寻找工作机会,她会自己上网搜相关的招聘,也去现场面试过,大多是没什么名气的,比如某酒品牌的酒展览会上,她穿着统一的服装,捧着一瓶酒一站就是半天,脸上的微笑像复制出来的一样,纹丝不动。
许细温也曾穿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在人来人往的车展上出现过。林小雨虽然不反对她接小工作,可把关还是很紧的。衣着暴露的不能去、太搔首弄姿的不能去、以出格大胆动作招揽眼球的不能去,好处就是能结算现金。算下来,一个月,许细温只有两三场额外工作。
她不嫌少、林小雨不嫌累,小工作不放弃、大工作尽力挽留,又有欣荣无缝接的各种空隙硬塞,非演员非歌手甚至不算圈内正式一员的许细温,竟然横扫了国内四大刊的封面和内页,代言接了两个,某些大牌云集的场合,会收到一两封邀请函,在红地毯上占得三四个镜头,水分极大的奖杯得了两三个。
做为新人,许细温的发展势头,可谓旺盛。
这么忙碌了一阵后,在某搜索引擎里输入“孙频频”三个字,终于不再是查无此人。有人妄下评论:孙频频三年内必定取代裴绣绣,成为欣荣一姐。
可许细温走红得莫名其妙,她没有任何的代表作品,像是一件模样并不出众、做工并不算巧夺天工的艺术品,却被标上天价,如何让人信服。
许细温脆弱的根基不足以支撑着孙频频的“优秀”的时候,弊端就暴露出来。
裴绣绣是欣荣最热门的艺人之一,无论是影视资源还是广告平面资源,都是紧着好的给她用。可现在突然多出来一个许细温,势必会分一些给她。
裴绣绣心里早就不舒服,琴姐更是气得不行,向公司反应数次,得到的回答是,“这是公司高层的决定”。
欣荣的高层,现在谁最高,是郝添颂。
面对网络上已经不再只是对于许细温的好奇,而是各种莫名其妙的猜测和反对的声音。身为许细温的经纪人,林小雨不得不找郝添颂。
“郝总,圈子里,有一个词语叫,捧杀。”谈论起工作,林小雨谨慎地选择合适的词语,“孙频频已经逐渐上道,您可以放手了。”
郝添颂轻掀眼皮,淡淡地说,“我知道。”
林小雨缓了缓语气,勉强坐下来,“孙频频没有任何的表演基础,第一作品就是热门话题的电视剧女一号,并不适合现在的她。”
“她的起步,就是主角。”
林小雨有些不解地看着郝添颂,“郝总,孙频频现在红得有多快,她被人忘记得就有多迅速。比如这次的女一号,剧本本就话题关注度极高,她无论是做得好还是不好,都讨不得好。她毫无根基,又影视、综艺都有一点沾染,不能全神贯注地做一件事情,她该有的是沉淀,而不是被提着放在最高处,而无走下来的阶梯。”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郝添颂无所谓地说,他甚至偏着头,脸上是人畜无害的笑容,“我只负责把烂泥糊上墙,至于能呆多久,和我有什么关系。”
“……”
你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
林小雨表示她真的看不懂郝添颂和孙频频的关系,如果郝添颂不是真心帮孙频频,为什么一再请自己来帮她;如果他真心帮孙频频,就不该不顾她的长远发展。
郝添颂,到底要的是什么?
郝添颂也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他想让许细温红,又不想让她太红。
矛盾吗?就是这样。
像幼稚的孩子,就算不喜欢的玩具,也舍不得送给别人一样。
自从那次酒店醉酒发生乌龙,郝添颂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今天,他又喝酒了,不多,微醺,脸色泛红、呼吸急了点而已。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