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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施德征的反应是属于正常范围内的，那么站在一边当透明人的窦一凡就只能用十分吃惊来形容了。听到这话，他下意识地抬眸看了看施德征，特别是窦一凡心里早已经暗自揣测着孙振岗和秦方圆一前一后到九楼汇报的事情跟廖振峰的案子挂钩的情况下，他对施德征口中的‘副秘书长’更是敏感得很。这个副秘书长除了杜洁琪之外，还有什么可以被市纪委给盯上的‘副秘书长’了。想到这里，窦一凡不由自主地缩了缩瞳孔，看往沈国亮方向的眼神一下子凌厉了起来。可是没等窦一凡心里得出什么推断，被施德征淡漠反问的沈国亮又再次开口了。
“依据？暂时还没有，不过秦书记的意思是……”沈国亮不笨，虽然挑开话题的人是他，可是话锋一转又把责任扔回给了秦方圆。沈国亮这句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想要表达的意思早已经到位了。来而不往非礼也，虽然秦方圆想要把沈国亮变成他在施德征面前的一把枪，可是沈国亮却有本事让秦方圆给拱了出来。
“哦？秦书记的意思是……”施德征将目光从沈国亮的身上往秦方圆那边转移，尽管还是相当的淡漠，可是却给秦方圆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窦一凡全身绷紧，似乎秦方圆的回答立刻就会给杜洁琪带来生死劫似的，紧紧地盯着这个浑身发圆的纪委书记。就连站在一边整理文件的徐一鸣也停下手中的动作，竖起耳朵等待着秦方圆的回答。
“嗯……施市长，刚才在过来向您汇报的时候，沈副书记和我会同了其他几个领导商讨了一下这个案子，打算速战速决，以免给外界造成太多的不良影响。所以，所以……不过这件事情还是要请示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毕竟案子比较特殊。”原本是想借沈国亮的嘴巴将这个案子向施德征这边稍微提一提，可是没想到老奸巨猾的沈国亮却反过来摆了他秦方圆一道。隔着办公桌站在施德征面前的秦方圆脑门不知不觉地冒出了几滴豆大的冷汗，心里暗暗地责备自己的轻敌和大意。
“是吗？既然这样，就想请示请示郭书记那边，毕竟人是后楼那边的。”施德征懒洋洋地回答，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办公桌上有节奏地敲打了起来。
“是，是，是，施市长！那……沈副书记，咱们再到后楼跑一趟？”听到施德征节奏轻缓的敲打声，秦方圆来不及擦汗就答应了下来，顺便还拉上沈国亮垫背。
“这……一切听从秦书记的吩咐。”沈国亮迟疑了一下，回答得有些唯唯诺诺，可是他那双不大的眼睛里却有着一闪而过的冷笑。
站在一边的窦一凡对面前的这一幕冷眼相看，心里在暗暗为杜洁琪着急的同时却不由自主地留意起秦方圆和沈国亮这两个看起来相当河蟹的一正一副两个书记来。
348 休息室密谈（）
平步青云…348休息室密谈
“嗯……”施德征淡淡地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单音，意义未明。
“秦记，两位，请！”听到施德征这一声很淡的冷哼，徐一鸣赶紧放下手中的工作朝秦方圆和沈国亮两人做了一个手势，领着两人往外面走了过去。
“坐！拿着，这是钥匙！等会儿直接找林剑威，他会给你安排一辆车的。”没等徐一鸣三人走远，施德征就沉声招呼一直站在一边没有开过口的窦一凡，从抽屉里取出一串钥匙推到窦一凡的面前。
“这……施市长，您的意思是……”窦一凡迟疑着在施德征面前坐了下来，看着办公桌上那一串不少的钥匙，一脸的困惑。
刚刚走到通道口的徐一鸣听到施德征说出来的话，脚步不由自主地停滞了下来，心里突然冒出了许多个疑虑的泡泡来。
同样听到施德征这一番话的秦方圆也放慢了脚步，心里重新掂量起窦一凡这个进退有度的年轻人来。如果他没听错的话，施德征是让林剑威给窦一凡安排一辆配车。按照窦一凡的级别，离单位配车还有一段的距离。秦方圆无声地挑了挑眉头，回头往通道那边瞄了瞄。
三个从施德征那边离开的男人当中只有沈国亮专注地走着路，似乎对身边的事情没有任何的感觉，又或者他是真的没有注意到窦一凡这么一个小角色却可以随意地进出市长办公室这一回事。
“情况怎么样？”没等通道口那边的几个人消化完这些话，施德征淡淡地看了一眼脸上倦容无法遮掩的窦一凡，很随意地追问了一句。
“不是很好……”听到施德征的问话，窦一凡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十分安静的通道，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嗯，进来说话。”施德征看出窦一凡的谨慎，冲他点了点头之后站起来径直往办公室的里间走了过去。掀开那一副作为装饰的水墨画，施德征当着窦一凡的面旋开了那一扇代表着神秘和权力的小门。
“是，市长！”窦一凡有些好奇地看着那一扇徐徐打开的木门，快步跟上了施德征的脚步。
送走秦方圆和沈国亮两人之后，徐一鸣悄无声息地从通道那边快速地退回了市长办公室的门口。在那边悄悄站了好一会儿，徐一鸣才意识到办公室里面安静得很，根本就听不到任何的说话声。心里疑窦顿生，徐一鸣从通道那边闪身走了出来，却呆住了。刚才还在办公室里面的施德征和窦一凡两人在他送出秦方圆的那一会儿就凭空消失了。望着空荡荡的市长办公室，徐一鸣迟疑着往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走了过去。
休息间里面十分的安静，窦一凡听到的只有他自己小心翼翼地呼吸。施德征倚在椅背上，眉头紧紧锁住，脸上是一片难以言喻的阴沉。
施德征办公室里面的休息间比窦一凡的单身宿舍还要宽敞一些，装修只能是算简约不简单的典范。房间内铺着厚实的原木地板，房间里面的双人大床，两门的衣柜，两个床头柜都是原木的，只有洗手间见得到地砖。床头的对面墙上挂着一个超薄电视机，一部手提电脑摆在床头柜上，靠窗的位置摆放着两张皮椅子和一张圆形的茶几。整个房间收拾得很整洁，一尘不染，看上去应该是有专人专门为市长办公室做清洁的。
已经将昨晚在医院里面发生的事情简单地向施德征汇报完毕，窦一凡神色肃然地站在原地，等待着施德征下一步的吩咐。特别是想到史芸香年纪轻轻就把身体搞成这个样子，尤其是想到这个年轻的女人这辈子就跟当母亲无缘的时候，窦一凡的神色不由得黯淡了下来。
窦一凡无声地叹了口气，盯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发愣。他并不知道施德征到底知不知道史芸香已经怀孕，更不知道施德征对史芸香到底是什么感情，但是窦一凡却很清楚，作为一市之长的施德征绝对不仅仅史芸香这么一个情人。或者，史芸香在施德征眼里还是有些特别的。这一点窦一凡可以从昨晚施德征火急燎燎地将他召唤过去看得出来，更可以从施德征不惜满身血污一路抱紧史芸香到医院这一点证实。不过，施德征从昨晚在医院门口下车之后就再也没有找过窦一凡，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这一点又让窦一凡开始推翻他刚刚建立起来的理论依据。
施德征没有在医院下车这一点窦一凡能够理解，但是一个问候电话都没有却让窦一凡不由得犯嘀咕。
“你是说她怀孕已经差不多两个月了？”一阵压抑的死寂之后，休息间里再次响起施德征迟疑的问话。
“是的！医生开出的病历是这么说的，而且……而且，以后估计再也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再怀孕了。”窦一凡回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施德征，犹豫着再次强调了他不敢告诉史芸香的残酷事实。
“宫外孕？怎么会这样？”施德征喃喃地重复着，大手用力地揉搓着自己的眉心。
“医生说再晚一点送到医院的话，可能大人的性命也……也保不住了。”窦一凡回想起昨晚满身血污的情景，心里还是有些后怕。要是史芸香真的死在他怀里的话，他还真是跳入长江都洗不清了。难道他还能扯出施德征这个隐形的人物出来为他证明？估计，如果史芸香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这个巨大的死猫还真是由不得窦一凡不咽下了。
“桌上的是院子的钥匙，你过去给她找两套衣服，请个护工二十四小时照顾她。”沉默了一阵子之后，施德征从窦一凡汇报的震惊当中回过神来，指了指茶几上的那串钥匙。
“好的，市长！那……我现在就过去？”窦一凡迟疑着向桌上的钥匙伸出了大手。朝施德征点了点头，窦一凡转身朝门口走了过去。
349 副市长配置（）
平步青云…349副市长配置
“一楼画室的画板下面有个抽屉，里面有些现金。你拿着给她先付了医药费，该花什么钱，你安排一下。”看着窦一凡转身离开，施德征突然冒出一句让窦一凡愕然的话来。当然，窦一凡愕然的是施德征怎么就这么放心地将史芸香的家交代给他，还毫无保留地将史芸香放钱的地方也告诉了他。
“我手上还有些现金，应该够花了。”窦一凡在原地停住脚步，回头望了望窗边的施德征，脸上的惊讶一下子怎么也收不住。窗外灿烂的阳光落在施德征身后，在他的脸上形成了一个阴影。窦一凡怎么也看不清楚落在阴影下的那张脸的表情。
“嗯！”施德征淡淡地应了一声，朝窦一凡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听到施德征这一声淡漠的回应，窦一凡突然很是鄙视自己。他奶奶/的，他一个穷光蛋逞什么英雄！施德征有的是钱，而且史芸香手里也不是没钱，他干什么嘴巴那么多还要替人家付医药费？虽然他手里的确是有两张银行卡，但是这两张卡的主人都不是他。而且窦一凡一直都不敢去动用卡里的钱，因为一张是属于周立铭的血汗钱，一张是凌云璧塞给他的。这些都是干干净净的辛苦钱，窦一凡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