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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窦一凡跟在施德征身边一直以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到底是施德征改变了，还是他窦一凡的情感上发生了变质？这一点窦一凡倒是没有往深处想，只不过他既然察觉到这种变化，也就将这种现象归结到施德征的嫡系子弟兵接连遭受重创之后发生的量变。这种量变距离质变似乎还有着遥远的距离。
“窦一凡，如果这些话传出去不仅不利于团结，更不利于你个人的成长。对了，吴二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消息反馈过来？”施德征再次淡淡地抬眸，还是一种过来人的经验耐心地教导窦一凡。只不过，他很快就转换了话题，将注意力放到了吴子胥的身上。只是可怜的吴子胥这个‘二’队长的‘二’名也就如此官方的定了下来，永远也洗不掉了。
696 市长很忙（）
平步青云 … 696 市长很忙
“吴二？我只知道他请假了，具体到什么地方去了还不怎么清楚。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听到施德征如此自然地叫着吴子胥的外号，窦一凡很明显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被施德征这么一问，窦一凡才想起其实海饶开发区这一次的事件里面遭受了损失的不仅仅是姓宋的一家人，施德征也损失了两名大将。施韦俊也跟宋淳江一样落入舟宁市纪委的手中，至今也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至于施德征的另外一员干将施寻盛更是面临着牢狱之灾，甚至是重罚。更加让窦一凡觉得忐忑的是，第一个遭受重创的廖振峰到现在还没有从沈国亮的手中出来。接连损失了几个大将的施德征还能如此沉得住气，这一点气度还真不得不让窦一凡刮目相看了。虽然在舟宁姓施的人不少，可是如此处处制肘却仍然能够淡然处之，这似乎不仅仅是需要气度的事情了。
“不用了，不要去打扰他了。在后勤上给他做好后盾就可以了，既然他不要钱，你就想着到时候满足他一点心愿吧！前提是，我还能做主的情况下。”施德征重新提起签字笔在面前的文件上圈圈点点，看似漫不经心的话却透着让人压抑的无奈。
“市长，吴二最大的心愿就是当好一名警察，为民除害。您交代的事情并没有违背他的初衷，所以，我想他是不会要您的回报的。”窦一凡心里暗暗一凛，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不敢掉以轻心。这已经不是施德征第一次这么不知不觉地流露出这种消极情绪了。窦一凡不知道施德征到底获取了怎么样的内部信息，但是从他这一次对郭铭记的退让来看，施德征似乎已经知道这一次的争斗已经胜算无多了。以施德征这种权倾一时的地方霸主，争斗的失利已经不再仅仅是失去权力的问题了。这一点大凡在体制内混过日子的人都清楚这一点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
“嗯！那就好！”施德征没有再多说什么，刚硬的笔尖在纸张上划出沙沙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有些空寂。
“市长，刚刚接到省里的传真，有关这一次省专家到我市调研的时间安排有些变动。”就在窦一凡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话题的时候，徐一鸣从通道那边的门口匆匆出现，手里还带着一份传真文件。
“嗯，看看！时间提前到这个星期五10月15日，也好！下面的宣传和迎接工作完成得怎么样了？”施德征抬头看了窦一凡一眼，顺手接过徐一鸣递过来的文件，粗略地浏览了一遍之后就放了下来。
“银月县的旅游宣传做到比较到位，海饶开发区由于刘家村事件耽搁了一下，现在也正在加班加点地进行一些补救工作。对了，银月县明天有一个旅游项目的签约仪式，是亿州悟石股份有限公司和银月县委县政府关于胡家村温泉开发项目的正式签约。”徐一鸣一板一眼地汇报着，也不再刻意回避站在一边的窦一凡，似乎是对于窦一凡的存在已经感觉到熟悉了似的。
“悟石股份有限公司？嗯，邀请了市委市政府的相关领导参加了吗？”施德征淡淡地重复了一句，随口问了一句。
“杨国洋打过电话来请示过，不过当时您正忙着处理海饶开发区的事情，所以我也就没有替你安排下来。后来好像是冯秀峰副市长被邀请去见证了。要是市长您有……”徐一鸣规规矩矩地回答着，一丝不苟地模样引起了窦一凡的注意。徐一鸣的这种状态似乎是刻意装出来的，按照他跟在施德征身边那么几年也不应该是这种生疏的汇报方式。当然，窦一凡也清楚他自己在徐一鸣和施德征之间扮演的第三者角色。
“黎自谦呢？杨国洋没有邀请黎自谦过去？”施德征对于冯秀峰这个副市长答应出席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意外，但是对于黎自谦没有过去就提出了疑问。
“杨国洋亲自邀请了，不过听胡会清副秘书长说，好像是黎副市长明天比较繁忙，安排不下来。”徐一鸣再次回答，不过这一次的话语间似乎多了一份挪揄。在御鹏山这里，很多人知道黎自谦早就对杨国洋很不对眼。再加上这一次黎自谦原本答应了施婕妤将旅游项目的推荐给镜湖县却又被杨国洋这个程咬金半路给拦截了，这怎么能让黎自谦舒心得了呢？杨国洋这么做相当于当面给黎自谦掌掴了一大巴掌，更让他在施婕妤面前颜面尽失。如果黎自谦再答应过去银月县参加签约仪式的话，这样一来就是等于黎自谦自己打脸了。这样的事情黎自谦又怎么可能做呢！
“哦？黎自谦这个副市长这么忙啊？既然忙，那就算了，一鸣，你给杨国洋打个电话，说让他准备好在15日那天在胡家村搞个温泉项目的奠基仪式，要搞得风风光光漂漂亮亮的。到时候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将邀请省里的专家组成员现场参观。”施德征淡淡地点了点头，似乎无意地反问了一句。不过，他反问过后的那一番话却让窦一凡不由自主地后背直冒冷汗。按照施德征的意思，15号省专家小组到场的时候是想要邀请他们过去胡家村参加奠基仪式的。当然，窦一凡知道施德征这样的举动是为了凌氏集团这个温泉项目着想。但是，一想到凌氏兄妹并不愿意让萧冬至知道温泉项目这一回事，而萧冬至又是这一次省里下来的专家小组的成员之一。如果这样安排的话，那么凌氏费尽心计想要瞒着萧冬至的温泉项目就立刻暴露在萧冬至的面前了。这绝对不是窦一凡和凌氏兄妹想要看到的事情。
“市长，可是胡家村那条路实在是……太难走了。会不会给省里的专家小组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呢？要是万一……”听到施德征的话，徐一鸣立刻就有些着急起来了。
697 无欲则刚（）
平步青云 … 697 无欲则刚
“万一什么？通往胡家村的道路没有修好是事实，舟宁市财政困难也是事实，又何必遮遮掩掩？就这么说定了，立刻通知杨国洋做好准备，做好迎接省专家的准备。告诉他，这一次是欧阳副省长领队过来的。要是搞砸了，叫他小心头顶上的帽子。”施德征原本还不是那么坚持的，只不过被徐一鸣这么一提醒，倒是生气起来了，语气也不善了。
“是，市长！我这就去打电话……”被施德征这么一呵责，徐一鸣也不敢再争辩，低垂着眼睑点头答应下来了。
施德征对徐一鸣的突然发飙让窦一凡满腹心思也化作心头中的想法，仅仅是想法而已。就算他有多少私心，窦一凡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招惹施德征了。
“都去准备吧！”施德征朝站在一边面面相觑的两个秘书挥了挥手，把窦一凡和徐一鸣都打发了。看着两人各自离开的背影，施德征疲劳地揉了揉太阳穴，许久许久才慢慢地呼了一口气。
伸手拉开市长办公室大门的窦一凡蓦然回头，发现施德征正在用力地深呼吸，用力地吸气然后再慢慢地呼气，似乎打算将胸口的郁结透过呼吸统统地排除体外。无意间看到施德征这种相当陌生的动作，窦一凡怔了一下。回过神来的他轻轻地关上了大门，将施德征的无奈和疲惫关在了门内。
慢慢往电梯口走去的窦一凡在徐一鸣的办公室门口被快步窜出来的徐一鸣拦住了。
“小窦，我希望你能够劝劝市长，不要让省专家组到胡家村去，好不好？”专门从通道那边快步跑出来拦住窦一凡的徐一鸣有些急躁地扶了扶近视镜，直接了当地说明了自己的意思。
“徐秘书长，我能不能问一个为什么？其实，市长对您更加的信任，而且您是前辈，说话更加有分量。”尽管窦一凡也不希望施德征领着省里来的专家跑到胡家村去，可是徐一鸣既然先开口了也就先输了一阵了。徐一鸣如此急促地出来找窦一凡，只能说明银月县那边或者就在胡家村那边就有着事关徐一鸣私人利益的东西。
有容乃大，无欲则刚。既然徐一鸣在这件事情有所图，那么他自然也就表露出某种急切了。此时的窦一凡只想弄明白徐一鸣到底急什么，只有这样他才能答应帮徐一鸣劝导施德征，才能借徐一鸣来达到自己阻止让凌氏集团在萧冬至面前曝光的目的。
“也没有什么，就是想着胡家村那条路那么难走，而且胡家村那帮村民出了名的刁蛮，我只是不希望施市长在银月县再遭遇一个刘家村事件。嗯，如果可以的话，就请小窦你多多劝一劝施市长。”听到窦一凡的话，徐一鸣脸上的紧张神情很快就收敛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立刻抛出一番官方说辞来。不过，就是因为徐一鸣这一番滴水不漏的官方语言让窦一凡心生不爽。既然徐一鸣根本就不信任他，他窦一凡又何必为徐一鸣做事？
“那……徐秘书长，那我就尽力而为吧！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况且徐秘书长您也是为了大局着想，我能劝的就尽量劝吧！”窦一凡微微一笑，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他答应徐一鸣的是‘尽力而为’，可是尽多少力才算尽力，这一点就相当地微妙了。尽力是尽力了，可是未必有成效。所以说，这句尽力而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