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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婆子泪眼涟涟道:“都找了,就连园子里的小树林,老奴都派人偷偷地找了,半点儿人影也没见着。”
付新拉住沈蓉的手,有些紧张。对沈蓉说道:“娘说,姊姊会不会在咱们这儿?”
沈蓉急忙问道:“怎么这么说?”
付新小声说道:“下课的时候,姊姊说要来找我玩,我没让。娘说她会不会偷偷地来咱们这儿?躲在咱们找不着的地方?”
没等付伟问,守门的婆子已经叫道:“这不可能的事,老奴可是半分没敢大意,就是吃饭,都瞪着大门,连只苍蝇都别想从这门上飞过去,更何况欢娘一个大活人?要是进来,老奴定会看着的。”
沈蓉却多了个心眼,道:“咱们的院墙好像并不是很高,如果有心人想要偷偷翻墙进来,也不是没可能的。”
付伟虽然觉得不大可能,一个六岁孩子,为什么要翻墙来这儿?但仍是说道:“还不快给我找?”
凝香园的丫头婆子立时四下分散着,到处查看。
沈蓉想了想,一手拉着付新,却径直往她的主屋里走,那里有她的药。外面的月光虽然亮,顺着窗纱漏进的光亮星星点点,屋内显得特别的幽黑。绣燕连忙点上蜡,屋内立时通亮。一眼望去,屋内似乎并没有人。
付新紧紧地拉着沈蓉的手不松开。
沈蓉示意绣燕不要动,她便就往内室的床边走,一挑开挂在床头的纱帐,里面正是人们遍寻不见的付悦。她脸上、胳膊上均带着伤,极为惊恐地望着沈蓉。
“姊姊。”付新吓得大喊。
付伟听见,急忙进来。
沈蓉沉着脸,问道:“你怎么在这儿?谁让你来的?干什么来?”
付悦摸进这屋里,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由于院子外面一过了吃饭点儿,人就多了起来,过来过往的,付悦就一直寻不到机会出去。
她愿想着等一会儿天再黑些,趁着外面人散了,人还未进来之前,再偷摸不出。不管怎么样,她不能在屋里的。可谁能想到偏就在付悦摸到门边上时,孙婆子来了,而付新竟将她晚上要来凝香园的事说了出来。而沈蓉竟就让众人在院子里寻她。
付悦如何又有机会?只能干瞪眼等着被抓住了。对于沈蓉的质问,付悦一脸委屈地瞅着付伟,眼泪在眼圈里转。
付伟果然心疼,轻声问道:“你怎么跑这儿来了,知不知道侍候你的人人找你都找疯了?”
第七回 10()
付悦委屈地说道:“我想与妹妹亲近,可是妹妹似是被人叮嘱了,总与我拉开距离。我……我是从墙翻进来的,想偷偷找妹妹玩,可是妹妹一直与姨娘在一块儿,我本来就要到妹妹房里去的,可我进来后发现,并不知道哪一间是妹妹住的。”
沈蓉明显不信付悦的话。
付悦也不是说与沈蓉听的,她打定主意,只要她是付伟的女儿,付伟就是偏心,也总会对她有几分感情的,她现在虽然没照镜子,但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很惨。她再将话说得可怜些,付伟总是会打动的。
只要打动付伟,其她人,付悦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沈蓉被气得心立时疼了起来,心下暗骂:这小蹄子就差明着说我不让她与憨娘一块玩了。男人都是傻瓜,几句话便就心下倒到一边了。明儿她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将憨娘交给这样的母女手里……
只一想到这儿,沈蓉就觉得心一阵的剧痛。沈蓉咬着牙挺着。
付伟瞧着付悦说得可怜,而且他也了解沈蓉的想法,所以并不觉得付悦说这些话是无中生有。付伟觉得小孩子么,总是想到找同伴玩的。再一瞅付悦因为翻墙,手上脸上,胳膊上都是伤,到底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抱着付悦便就走了。
边上的绣燕发现沈蓉脸色不对,连忙拿了药给沈蓉吃。吃了药,坐到床边缓了会,沈蓉气色才上来。付新就一直拉着沈蓉,大气也不敢出,直到看着沈蓉好转。
付伟将付悦抱回落霞居,晚上广陵宵禁,孙婆子忙找了药来,亲自给付悦擦上,然后侍候着付悦洗了脸,换了衣服。这正也是付悦想要的。她要让落霞居的人瞧瞧,她才是付伟的嫡女,付伟一样关心她。
而听闻付悦不见的吕氏,还有付封也来了。这对夫妻多日都不曾见面,此时在落霞居碰上。不管怎么说,吕氏是妻,上前与付伟打招呼道:“最近一向不见二爷,二爷还好吧?”
付封给付伟行礼道:“父亲安好。”
付伟抬眼瞅了下吕氏,对付封道:“你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功名,好过落入商行,低人一等。”
付封规矩地答应道:“是,儿子知道。”
付伟道:“我知道你关心欢娘,现欢娘也找着了,你也瞧着她总能放心,天也不早了,就回去吧。”
付封瞅了眼吕氏,没说什么地走了。
付伟对吕氏道:“你也没什么事,好好看好欢娘,别再让她这么乱跑。”
吕氏气得使劲攥了攥手,强笑着道:“我知道了,这次是大意了,再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让二爷着急。”
付伟又敲打了一番落霞居的丫头婆子。从凝香园头出来时,他其实也注意到沈蓉气色不好,所以瞅着付悦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没有什么大事,便以急匆匆地走了。
付悦坐在床上,眼睁睁看着吕氏将屋里的丫头、婆子全都撵了出去。转过头来,吕氏的神色并不怎么好。付悦不等吕氏说话,已经抢着说道:“女儿并不是无缘无故去哪儿的。”
吕氏冷笑着道:“怎么,瞅着你的生母没给你带来什么好处,想着去亲近姨娘去了?可惜人家不让你进门,我听说你是翻墙进去的,将自己摔成这样?”
付悦并不怕吕氏,却笑着说道:“母亲何苦这么说女儿?女儿再怎么不好,谁远谁近还总分得清的。难道母亲想在付家一直这样下去?”
吕氏听了付悦的话,立时变脸,厉声道:“我现在这样,是拜谁所赐?若不是你出那主意,你爹何苦会将我仇人一样的对待?”
付悦笑着说道:“先那主意是女儿有失考虑了,但娘就不想知道凝香园最近总请医生,是为了什么?姨娘到底生了什么病?”
吕氏道:“我想知道又有什么办法?你爹将那院子的消息封得铁桶似的。我也让人去打听那医生,可也是半点儿口封不露。”
付悦从怀里拿出几味药来,道:“这就是女儿翻墙进到凝香园的原因。娘拿这几味药找个医生问问,治什么病的,不就知道姨娘得的是什么病了?”
吕氏心下一凛,耳边响起周老太太曾经跟她说过的话来,自己这个女儿,真的只有六岁吗?
付悦也懒得再装,笑问道:“怎么,娘怕了?”
吕氏还是从付悦手接过帕子包着的药来,却说道:“知道了又怎么样?你还能给她下毒不成?到时候倒霉的又是我,你是他女儿,干了什么,他都觉得是我带坏了你。”
付悦冷冷说道:“娘觉得再倒霉,还能比现在更倒霉了?娘放心,我干嘛要给她下毒?其实我有些猜着她得的是什么病,偷药不过是想证实一下而已。”
吕氏有些心动,不禁问道:“什么病?”
付悦道:“我听人说过,有一种心疼病,不能生气、担心或太过激动,一个不小心,突然倒到地上,便就再起来了。我看姨娘动不动就一捂胸口,面色惨白,应该差不多就这病。爹瞒着咱们,也不过是怕咱们气着她吧。哼,怕咱们把她气死了。”
吕氏捏着药的手指不自觉地抖了抖:“要真是的话,你想怎么办?”
付悦笑了笑,一副的云淡风清:“要真是,咱们娘俩就不用急了,慢慢图谋,姨娘再娇贵,不可能一辈子不出门。再说,她的心尖是谁?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咱们不真动她的心尖,那也是爹的,咱们只吓她,一次不行,就两次,总会吓死她的。”
吕氏看着付悦,心生一阵寒意。
付悦知道她现在的表现决不像个六岁的孩子,但又怎么样?她现在是知道了,对于吕氏来说,孩子只有有用和没用之分,她现在怀疑,但只要有用,吕氏自己就会给找出吕氏自己认为合理的解释来。
果然,吕氏只是看了会付悦,然后笑道:“你自小就比别人家的孩子聪明,现在大了,果然越发厉害了。想来这些日子,跟着女先生没少看书吧?”
第七回 11()
付悦走到吕氏跟前,假装亲昵地拉起吕氏的手道:“姨娘处处碍娘的事,女儿自然为娘着急。娘在爹哪儿好了,女儿才能沾着光。娘既然贤惠,那坏人就让女儿来当。娘也说了,无论我做什么,总是爹的亲女儿,爹不会将我怎么样的。”
吕氏低下身,将付悦抱在怀里,道:“还是得有女儿,看你那两个兄长,一个半死不活,一个虽然也关心我,但对你爹半个不字不敢说。幸好老天有眼,将你送了来。娘听你的,这就去寻个医生问问,然后再决定怎么做。”
付悦搂着吕氏,头枕在吕氏的肩上,眼睛里一片的狠毒。可惜吕氏看不见,要不然,说什么也抱不下去的。付悦的眼神,就像是盯住了猎物的狼,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吕氏抱着付悦,心下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吕氏自动地想,大概是她这些日子冷着这孩子,然后又在清风庵里受了些苦,受过些挫折,所以才会突然长大。
付伟回凝香浪园时,沈蓉吃了药,已经好了。付新有些害怕,就一直围在沈蓉身边,纪妈喊付新去睡觉,她也不肯。
付新虽然小,但一些事情还是能感觉得出来的。她紧紧地拉位沈蓉的衣袖,寸步不离地守在沈蓉身边。沈蓉看付新那水汪汪的眼睛,伸手安抚地摸了摸付新的头。
“傻孩子,娘没事,娘为了你,也一定要活着。你爹再宠你,他终还有其他子女。娘就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