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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昨天夜里的这个梦,差相仿佛。
梦中,做粉条的那个人,依稀仿佛是个老者,而关于这个老者的形貌、穿着、声音等等,却都是模糊的。
那么他是怎么判断这是一个老者的呢?从动作,很多的缓慢而又细致的动作,让许广陵本能或者说直觉地认为做着这些事情的就是一个老者,但事实上,那究竟是否真是一个老者?甚至,那是否真是一个人在做着那些动作?
许广陵不能肯定。
但是他能肯定的是,前前天的梦,和昨天的梦,展示着那些东西的,如果是人的话,姑且先这样认为,那么出现在这两次梦中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因为他们做事的动作节奏不一样!
作为一个音乐从业者,好吧,他还没有从业,许广陵本能地从这个角度,得知他想要的答案。
那他之前的关于那道青色光芒的猜想,就完全站不住脚了!
他原本认为那是一个属于厨师的灵魂或者意识什么的,但这第二个梦,轻而易举地推翻了他之前的假设。好吧,现在该说说这第二个梦到底是怎样的了。
这还是一个关于厨艺的梦,不,不是厨艺,是食物,具体地说,是粉条的制作,也是他白天正在盘算着的东西。
前后两个梦的相同之处,是都和食物有关。
昨天的梦里,他在见证着粉条的从无到有,或者说粉条制作的从一开始到结束。
先是选材,人参,红薯,山药。
没错,就是这三种!不是单纯的红薯,而是多了人参和山药,并且,这三者,基本上是属于并列位置的,而不是有从有辅。
人参就是参农种的萝卜牌人参,而不是所谓的林下参,更不是野山参,红薯也是人工种植的红薯而不是野薯什么的,但在种类上有所选择,不过山药却是有点例外。
不是寻常的那种笔直的堆放在一起整齐划一的所谓铁棍山药,而是长得形形色色、奇形怪状、横七竖八的那种,有的甚至不是长形,而是鸡爪型、马蹄型什么的,总之,用一个“奇形怪状”来形容是绝对没错的了。
这是三种材料。
接下来的便是制作。
人参放在蒸笼里,像是蒸包子一样地蒸,取其汁。
红薯就像是正常的做粉条那样,打浆,过滤,去渣得粉。
山药却是取其全部。
然后人参汁、红薯粉、山药泥,按相应的比例混合在一起作为原材料,制作粉条。过程并不复杂。
许广陵必须说,他又一次长了见识!
他知道有土豆粉条、红薯粉条,以前就知道,但他从来不知道居然可以往粉条里面加人参!虽然只是取的人参汁夜。
还有,梦里像是蒸包子一样地蒸人参也是让他现在想着这事感到有点头晕,那么多的人参真的像是萝卜一样地堆到蒸笼里,堆得满满的,上锅蒸,先放一笼蒸,蒸好之后,再放一笼新的架到锅上,而这第一笼则架在新笼上面,然后一直这样地累加,累到第九个蒸笼为止。
再蒸,就可以从上到下,一笼一笼地去掉了。
被蒸过的人参,就当是“渣滓”,可以直接丢掉了,只取那一锅蒸出来的汁液。虽然知道园参也就是参农在菜园、田地里种植的人参,年限短、效果差,基本等同于萝卜,但这样地一种制取方式,说真的,许广陵确实感到有点醉了。
红薯粉的制作中规中矩,没什么好说的,并没有让许广陵感到意外的地方。
然后就是山药了。
那种形状的,几乎没有两个是长得一样的山药,就是所谓的野山药?
而与此同时,这三种材料的功用或者说效果,以及为什么用这三种材料混合在一起制作粉条,经由昨夜的那个梦,许广陵清清楚楚。这不像是一个厨师该有的能力啊!
相比较厨师,这更像是一个中药师。
只是,中药师有把药材拿来做粉条的么?这风格有点狂野啊。
许广陵脑子有点乱,一时想着这奇怪的人参红薯山药粉条,一时想着这个奇怪的梦本身。那个异变,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或者,那还是一个人的灵魂,只是这个人既是厨师,又是中药师?
或者说,这人本身是厨师,但后来接触到养生药膳什么的,就转向这种“药食同体”融合性食材的研制?
至于其节奏不同,只是因为是一个人的不同时候的表现?
想了半天,还是没有答案。许广陵遂摇了摇头,暂时把这一切都从头脑里抛开,然后从床上一跃而起,下床,洗涮,出门,直奔公园而去。
昨天虽然没有和章老约好了,而且他也没有到章老那里报道的义务,说白了,章老先生也不过就是顺手为他演练了一下太极拳而已,连“教”都谈不上,这件事,许广陵如果认帐,那它就是人情,如果不认帐,那它确实就不是!而且哪怕认帐,这也不是什么大的人情。但是许广陵还是去报道了。
这样做,不委屈他,而且又能稍微回应一下人家的好意。
这也便是许广陵这么做的原因。两全其美的事,为什么不去做呢?
曾经身在黑暗,或者说冰冷中,所以事实上,许广陵对外面的每一分好意都分外敏感。曾经,也因为冰冷和黑暗,他对好多的好意都拒绝了,而现在,他会尝试着,尽量开放一些。
就譬如这位章老先生,从昨天的表现看,其为人还是很不错的,颇有长者之风。那么许广陵真的将其当成是长者,以长晚辈的形式相处着,也未尝不可以考虑一下。
当然,这其实只是小事。
两人之间,会否有更一步的牵扯,尚未可知。或许就像过往的不少旅友一样,乍见乍分之后,也就只存留于记忆中,然后变成纯粹的陌生人了呢。
第22章 公园里的教导()
许广陵从小区出发的时候,是五点半,比昨天大概晚了半个小时。这其实很正常,暂时来说,我们的广陵兄还谈不上有什么稳定的作息,只能说从情况看正在向好,不过这向好么,也还只是这一两天的事。
而等许广陵一路小跑到了公园的时候,果不其然,章老先生早已经在那里了,还是把一套太极拳正打得虎虎生风着,哦不,没有虎虎生风,而是缓而又缓。
许广陵还是站在不远的小道上也就是昨天所站的地方静静观看着,并不纯为等待,也有观摩学习的意思。
昨天回去后他把这套太极拳打了三遍,如果算上那一式一式仔细拆解的话,那就不是三遍而是四遍了,然后这四遍,居然是每一遍都和前面的那一遍不太一样!
不是说架子不一样,而是说打起来的体会不一样,用的时间也不一样。
这也是许广陵昨天回去后当时打了一遍,中午打了一遍,晚上睡觉前一个忍不住又打了一遍的原因!简直就像是轻微吸du,有瘾啊。许广陵不自觉地对之有了一些深研以及探索的冲动。
对于太极拳,许广陵以前是只闻其名不知其实的,事实上在整个华夏大地找一个没听说过“太极拳”这三字的成年人也是挺难的,不论是都市还是农村,不论是男女还是老少。没办法,有一个词语叫做“耳濡目染”。
就算你对许多东西完全地不感兴趣,你也避免不了地要接收很多与之相关的泛信息。
在华夏大地上,太极拳是其中之一,然后诸如广场舞、脑白金、农夫山泉、蓝翔、新东方等等等等,都是。当然,这是属于文化传播学的内容,这里就不多扯了。
虽说接触太极拳才只有一天,而且前后加起来一共也才打了四五遍,但许广陵已经发现了不少东西,比如说这玩意儿架子只是基础,把架子打得对了、打得准了甚至于打得稳了,才只是第一步!
或者严格点说,这都不能算第一步,而只能算是打基础。真正的步子还没有踏出呢!
但毫无疑问,章老先生是踏出了的。
也因此,此时许广陵就是在看着,透过架子,看章老先生是怎样的一种“踏”。这时再看,有过自己打过的经验,许广陵能看出的东西自然是和昨天不一样的。
昨天他看的只是架子。
今天再看,就是看的架子里面的东西了。
当然了,架子好学,里子难揣。如果也能像学架子一样轻易地就把架子里面的东西看懂看透了,那这所谓的太极拳,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更不可能让许广陵昨天方一接触,就有点上了瘾。
许广陵只来得及看了七八分钟左右,章老先生就已经打完了。
“小许,今天来得有点晚啊,年纪轻轻的棒小伙子,早上居然赖床,这可不好。”朝许广陵这边走过来,章老先生如此这般地笑着说道。
喂,你昨天不还说你家的那小子一睡睡到大中午的么,我这已经够早的了啊!
许广陵心里略有点哭笑不得地吐槽着,面上当然是连连点头称是。
“你啊,口是心非!”章老先生那是神目如电,指着许广陵笑说道,“小许,把拳打一遍我看看?老头子看看你把昨天的招式给忘了没有。”
忘了?
那是真不可能。
而且这东西,学会了,还能忘记?
就像自行车、游泳等等,这些东西,还带忘记的?老先生,这不符合本世界的设定啊!
许广陵还以为章老先生是和他开玩笑的呢,不过这种玩笑也并不需要回应,当下只是道:“正要请章老您指教。昨天看您打了一遍,我只来得及学个皮毛,刚才看您打,晚生又加深了一点理解。”
昨天章老先生称他后生后生的,许广陵听着略别扭,今天倒好,他自己居然称起“晚生”来了,就不知章老先生听了会不会别扭。
会不会别扭不知道,章老先生听了这话之后,愣住是确实的。
但是许广陵没有注意,他已经往那棵老松树边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