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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远姝心不以为然,能过青石路和下棋貌似没有必然联系吧,这个老尼姑下棋下棋,还非要混为一谈。
沈欢察觉到了李远姝心头的不解,看似对沙尼说话,其实也是在为李远姝解惑:“前辈过奖了,这女娲伏羲图和博弈之术起源华夏,博大精深,今时今日仍然暗藏诸多玄机,我二人破解青石路尚且大费周章,这博弈之术万般变化,恐怕是难以和前辈手谈啊。”
“小施主谦虚了”沙尼微微合十欠身,不管沈欢同不同意,继续说道,“不知两位何人与老尼对弈。”
“这个……”沈欢这下为难了。自己可以算是百事通,可是对于这个围棋,确实不在行,会是会,但是不足以傲视群雄,一看老尼气定神闲的样子,绝非泛泛之辈,要和她对弈,沈欢自问根本没有胜算。
沈欢心叹了一声,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了,只能寄希望于开局之后,迅速寻求机会。
沈欢正要开口,李远姝在旁边轻轻说了一句:“要不我来试试?”
“你?”沈欢吃惊不小,他好像重新认识李远姝一样,把她下下打量了一番,却仍旧看不出来她有对弈围棋的能力。
“你不会把这个当做五子棋吧?”沈欢有些怀疑地说。
“星取势,三三地,小目定式变化多;大雪崩,和大斜,村正妖刀细思量——这是简单的口诀,还要我多说两句吗?”李元说一边说一边回了沈欢一个更加鄙视的眼神。
“这个我也会,问题你水平如何?”沈欢听李远姝张口能背口诀,心对她高看了几分,但是并未全然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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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一章 对弈()
李远姝一脸认真地说:“要不你打个电话给我爸,问问他自从我成年之后他有没有赢过我。”
“啊?”沈欢这次是真的吃惊了,以他对昆仑一派的了解,他们擅长很多古术,琴棋画自然不在话下。李远姝的父亲李玉罡更是个高手,这围棋本来和无形八卦、天干地支密不可分,而李玉罡又精通此道,棋力绝对是圣手级,连李玉罡都难以取胜李远姝,说明这小妮子真的有点能耐。
“那你来”沈欢乖乖地坐在一边喝茶。
李远姝起身行礼,这才坐下,很有礼貌地选了执白。
沈欢光看她这开局礼仪和谦让选子,心下倒是笃定了信心。沙尼看了看李远姝,嘴角淡淡一扬:“小姑娘这可是看不起老尼吗?你敢把黑先让给我?”
“老师傅言重了,晚辈听从家父教诲,对弈如敬人,不敢有半分轻慢,是老师傅误会了。”
沙尼本也不是针对李远姝,听她的一番说辞,微微点头后,执黑先行。
沙尼捻起一枚通透晶莹的黑子问李远姝:“小姑娘可识得此子?”
沈欢听到老尼的问话,顿时把注意力集在李远姝身,这算是验证李远姝棋力的一个侧面,一般来说,下得一手好棋之人,便会对棋子的质地和手感颇有研究,李远姝若是能完胜李玉罡,那么她也应该精通围棋质地才对。
李远姝笑了笑:“我知道老师傅有心考量我,如果你盼着我答不来的话,我那可真得让你失望了。”
李远姝也学着老尼的样子,有模有样地捻着一枚温润通透的白子说道:“寻常弈子常以云子为最好,不过云子制作工艺已经失传,如今的云子,实属现代工艺的加工,老师傅的这副棋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绝对不是现代工艺制,棋子入手细腻而不滑腻,温润而不湿润,应该是古的高等云子,恐怕是用极好的玛瑙和琉璃经过自然高温融合之后而成,手感清凉,见光通透,起那些只为讲求排场而特意选用玉石为质的高价货不知好了多少倍,可能单单其一颗,是无价之宝吧。”
老尼不语,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意,不置可否。但是眼赞许的光芒仍然抑制不住地流露了出来。
博弈开始后,老尼先声夺人,十数手之后,棋面便占了先机,连连把李远姝的白子逼得难以展开有效和攻势,只能小心应付着对方的杀招。
沈欢也略懂一二,看到沙尼的开局,不由得心一惊,幸好对弈的是李远姝,要是换做自己,或许大势已去难以回天了,而李远姝尽管落了下风,但是棋力尚存,只不过暂时无法找到绝妙的切入口转换攻势。
又下得几手,李远姝一张俏脸开始显得有些凝重,两指捻着一枚乳白沁透的棋子,久久难以落定,反观沙尼,仍旧悠然自得,目光炯炯注视棋盘。
这围棋的精妙在于浓缩了人生,所谓的岁月如棋盘,光阴是棋子,棋子越下越少,但时光却越过越薄。古语有云:明日如空山烟雨,未知其果。
沈欢倒也是懂得其的道理,一场对弈如一场人生的磨练,而李远姝所欠缺的,是这种磨练,算棋力再深厚,恐怕也难以招架对方气定神闲,看淡红尘的老沙尼吧。
想到这里,他隐约有些担忧,李远姝常年和李玉罡对弈,而李玉罡也属于清高自恃之人,要轮围棋的诡道,恐怕还是有所欠缺。
当然了,这些不过是沈欢自己的猜想,最终的结果,如人生之的千回百转,要涉过千江水月,方能抵达。对弈的双方有时只不过是寂寞的棋手,或许一个灵光乍现、一个偶然插曲便能改变人生从而顿悟出黑白之的奥妙。
看着李远姝和老沙尼的步步紧逼、寸步不让,沈欢心里充满了担忧,但是看到李远姝被烛火引得如玛瑙一般红润浸透的面庞、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执着,他隐约觉得似乎希望尚存。
两人又行棋数十手,老尼仍然占据这主动,李远姝还是落子艰难,疲于防守,一星一点的争夺都尤为焦灼,幸好李远姝下棋时候少了平时的那种急性子,沉稳老练,在防守之时,竟然还能偶尔从角、边偷袭。
沈欢不由得感叹,要是李远姝在行走世俗能有棋盘的一半沉稳,定然能有巨大的飞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老尼的落子竟然也开始有些缓慢思量。
这时候沈欢才开始换位观察,这一看他不由得心尖一颤,不知什么时候,一直疲于防守的李远姝竟然蹿到了风,好诡异啊,好牛叉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难道以前师傅说那些对弈如人生之类的感悟都是错的吗?李远姝一个涉世未深、性子急躁的小姑娘,居然能在代表这红尘人生的棋盘压制阅历丰富、惯看秋月春风的沙尼?太不可思议了。
沈欢细细研磨棋局后发现,李远姝的棋力真不是吹出来的,她恐怕一来感觉到了沙尼的手谈强势,故意放低姿态,以守代攻迷惑住了沙尼。
沈欢心头一笑,放低姿态,这不是自己之前一直告诉李远姝的吗?换句话说是做人低调,一直以为她不屑一顾,没想到她竟然全都听进去了,而且她消化这些道理的速度之快令人称,这才多长时间啊,全都在棋局展现了出来,令人刮目相看啊。
不过,老沙尼也不是这么容易落入圈套的,经过长达半小时的思考后,老沙尼似乎是下定决心一拼,落下了一步关键的棋子,这一步落下,竟然出现了扭转乾坤的作用,本来已经占了风的白子,竟然落入了黑子的一个大大的全套,以沈欢的棋力来看,白子必败无疑,只能推盘认输了。
沈欢心头一阵遗憾,经历了将近三小时的一盘棋局,李远姝还是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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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二章 胜负()
想到之前的努力,想到棋盘的坚持,他并没有任何责怪李远姝的想法,反之正想安慰她一番,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不是因为尴尬,而是他看到了李远姝面容里的那种不甘和镇定。
都大局已定了,难道李远姝还要固执己见吗?
此时,一直沉默的李远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老师傅这一招好狠哪,看来我不认输是不行了。”说着,李远姝把捻着手里、将落未落的白色小棋放入棋盒之。
老尼面总算是露出了一丝轻松,她落下这枚黑子已经取得了腹地的大片优势,占据了多数的星位,一片连横之相,杀伐之气油然而生,不出意外,白子的推盘认输已成定局了。
“小姑娘年纪轻轻,涉世尚浅,没想到棋力却如此浑厚,不过还是多了些毛躁与轻浮啊,老尼承让了。”
“还没分输赢呢,怎么承让了?”
李远姝这话一出,老尼和沈欢都是一头雾水,你都丢子了,难不成你还要撒泡耍赖不成?
沈欢担心李远姝公主脾气来,甩开膀子掀棋盘,连忙安慰道:“远姝,没事,此次手谈失利不能全怪你,我也有责任——”
沈欢正说这,却被李远姝打断了:“我拿丢子了,是手酸而已,活动活动手腕嘛,都下了三个小时了,你手不酸啊?”
沈欢一头黑线,这是他听过的耍赖最高境界——拖延时间。沈欢以为,李远姝想靠着拖延时间来把这局棋带入死局,只要她不落子,必然以平手论,到那时再做口舌之争也不迟,大不了重新再来。
确实,李远姝一开始是这么打主意的,不过看到对手和沈欢都不看好自己,心里着实不甘心,想到李玉罡曾经在教诲自己锻炼棋力时说过: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推盘。
李远姝心里也不服气,守了一晚,总算把老沙尼引入全套,没想到她还能博出这么一招妙计,实在是难以想象。她活动着手腕和颈部,抬头的一瞬间,却看到了屋顶的黑白小点,时而相连,时而分散,正是在昆仑修炼是常常见到的河图洛。
如今河图洛随处可见,也并非什么稀之物,只不过其蕴含的左旋、象形、五行、阴阳和先天之理并不是人人都懂的,李远姝忽然想到了什么,似乎有一种妙的感觉在脑海浮现。
对,河图洛将的是一种对称和制衡,像此时的这盘棋局,看似已经落败,但是自己的白子依然有着稳固的势力和进取的优势,不可能因为这么一小步全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