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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连天,昂头便能看见自己挂念的红衣男子操纵着漫天流星一般的火,将整片战场烧成了火海。他慢慢走入军队之中,同军队后排的绥月打了个照面。
绥月说,天越帝君已经独自抗战魔物许久,需要援兵。
便在此时,西海龙王下令让鱼虾兵从火海两侧抵御攻来的魔物。赫安视野逐渐清晰,他看到了那些魔物身上都带着闪电,想开口阻止西海龙王,身体却不听他的使唤,随着鱼虾兵一起慢慢往前走。
他到火海前本已停住了脚步,身后不知谁退了一把,将他推进了鱼虾兵的队伍之中,他不得不随着一起跑起来。接近魔物时,那些魔物避开了攻击他,而是将他束缚在魔气之中,带回了魔军阵地。他被送到魔界尊主之前时,心中还有一丝愤怒,紧接着,强大的魔气被灌入身体,他原本的意念越来越弱,以至于最后没有一丝情绪了,心中只剩下邪恶与残酷。当魔气灌输完毕之后,他身子一轻,被扯到了一道火光之前。
火势戛然而止,他面对天越伤痛的眼神心中无一丝波澜,没有一丝留恋地去了魔界。
赫安胃里翻江倒海,他扶墙干呕着,呕出来的全都是酸苦的胃水,他觉得自己太过残忍,残忍到令自己恶心。他拼了命地呕着,希望将体内的邪念呕出来,却无济于事。
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渝峭推门走了进来,他看到赫安跪趴在墙角的可怜模样,嘲笑道:“司怨仙该珍惜自己为数不多出来的时间了,别浪费在那些无关紧要的念想中,真可悲。”
赫安强咽下胃中的不适,冷冷看着渝峭,低声道:“可悲的是你。”
渝峭走过来,将赫安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中,道:“司怨仙这般狼狈还要嘴硬,”他蹲下来,凑近赫安闻了闻,闻到那股胃水的酸臭味,捏着鼻子笑道,“那我倒要听听,我哪里可悲?”
赫安:“你我同为天道产物,我能杀你,你却动不得我,不算可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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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魔界(一)()
赫安:“你我同属天道产物; 你无法杀我。夕忌塔内你向我体内注入邪念,是希望天越能杀我; 然而你算错了。上一世他逆天道救我,便不会伤我。如今你伤我不得,我却能杀你。你封我灵力还锁我; 难道不可悲么?”
渝峭恼羞成怒,猛地揪起赫安的头发; 强迫赫安仰起脖子; 道:“我的确奈何不了你,但这里魔气深重,待你完全被邪念侵占时,天越还会护着你么。”
“他会。”赫安眼神坚定,不论是出于心中所想还是想呛渝峭,赫安说得没有丝毫犹豫。
渝峭捏着赫安头发的手慢慢收紧,间无法动摇赫安的内心,终于愤愤甩开手中的头发; 抽手时刻意拉断了赫安许多头发,赫安一声不吭地盯着他; 盯到渝峭心里发虚; 啐了一口退出房间。
魔界魔气深重,渝峭刻意将赫安关在了魔气最重的院落中,并派人不断往赫安屋里灌入魔气。邪念在魔气的滋养下逐渐压制住赫安的神识,以至于短短几日,真正的赫安出来的时间越来越少; 每日已经不足半个时辰,皆在凡界日出时天蒙蒙亮的时候。
渝峭几日不曾来看赫安,只是命人将赫安的锁链去掉,解了布在院落周围的封印,不再压制赫安的灵力。
便在赫安被关在魔界的第五日,来了位不速之客。
魔界尊主。
彼时赫安已然被邪念侵占,他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被关着,整日除了睡觉便是盯着那几绺被渝峭拽断的头发,一盯就是大半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魔界尊主枭鞅来时赫安醒着,把玩着手里的断发,神情专注,以至于枭鞅已经坐在他对面时,他都还没从自己的思索之中挣脱出来。
枭鞅清了清嗓子,道:“在看什么呢?”
赫安转了一圈捏在指尖的断发,喃喃道:“单单这些少了一截是不是太丑了,要不把其他的头发一并隔断了,还能整齐一些。”
枭鞅皱了皱眉头,不大能听懂赫安的话,但他同渝峭呆久了,早就熟悉了渝峭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对赫安也见怪不怪了,于是问道:“你来到魔界便不曾出去,未免无聊了些,今日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赫安幽幽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无聊又如何,你怕是不能将我带出去。”
枭鞅急着证明什么一般,忙接话道:“我乃魔界尊主,想带你出去便能出去。”
赫安:“如果我没想错,如今魔界已是渝峭在掌握大势,你魔界尊主不过形同虚设,徒有其名罢了。”
“渝峭算个什么东西!”
“别急着否认,”赫安道,“你今天来找我不也是为了这件事么?”
枭鞅讶异,很快咬牙,点了点头。
赫安:“你接纳渝峭本是为了让他帮你对付天界,而渝峭带来的从夕忌塔逃出的魔物只听命于他,加之他一来便压制住了西海,魔界大军已完全听从他的号令。你来找我为的不是攻打天界,而是想保住自己魔尊的地位,我说的没错吧?”
枭鞅眼色微沉,道:“是的。”
赫安挑眉:“我为何帮你?”
枭鞅对赫安不以为然的态度并不在意,他掏出一面镜子:“你看。”
这是一面十分普通的铜镜,铜镜边缘被磨得十分顺滑。赫安接过铜镜左右看了看,没看出什么究竟,撇了撇嘴欲将其丢还给枭鞅,道:“不过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枭鞅:“你试着往铜镜中注入灵力。”
赫安手顿了顿,朝里面输入灵力。镜面开始旋转,镜子里赫安的脸向中心扭转,待镜面的涟漪散开后,赫安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张脸上布满汗珠,汗珠浸湿了额角和两鬓的发丝,一双琉璃色的瞳孔中是坚定的眼神,他似乎处于一个忘不见底的黑暗环境之中,周围是四处流窜的电流,他手持带火的长剑,砍断攻向他的电流,然而黑暗中不断有电流缠上来,让他久久无法脱身。
枭鞅:“他追着你跳入西海通往魔界的通道,在里面待了五日。”
赫安移开视线,淡淡回道:“哦。”
枭鞅继续道:“听说他对你情根深种,没想到你这么绝情。他在战场上耗费大量灵力,又受了伤,恐怕还要被困通道中许久,即便出来了也有渝峭布置的陷阱在等他,你若不救他,堂堂将神恐怕要命绝于此。”
赫安好似不在意地又啜了口茶,道:“将神岂是浪得虚名,哪能随便死在你们手中?”
枭鞅盯了赫安片刻,讥讽道:“果然都是天道邪念的产物,一样薄情,罢了。”
他说着,夺过赫安手里的镜子,起身欲走。
枭鞅夺镜子时故意用了狠力,镜子边缘磕在赫安指骨上,磕得那块地方通红,赫安默默揉了揉手,凉声道:“尊主走得这般匆忙,不怕我将今天的事告诉渝峭?”
枭鞅倏尔扭过头,脸上表情狰狞,快步走回来,没拿铜镜的那只手中心升起了腾腾黑气,带着侵略性,他五指弯曲成爪状,仿佛马上就会抓上赫安的脖颈。
赫安不慌不忙地将茶杯放回桌上,扫了一眼枭鞅手中的铜镜,他这个角度隐约能看见铜镜上依旧是天越在黑暗之中挥舞无誊剑的画面,遂直视枭鞅,道:“当初你让渝峭帮你攻打天界可是随便他驱使魔军,如今你让我助你夺回天界,又给我什么好处?”
枭鞅扬了扬手中的铜镜:“他不够么?”
“我要他做甚,我又不是那愚蠢的散仙,”赫安道,“我可以助你夺回魔界,但你得帮我从渝峭那拿样东西。”
枭鞅:“什么东西?”
赫安道:“一只白瓷做的长颈窄口壶。”
*
每日都会有人按时给赫安送饭,肉食居多,大都是用魔界魔兽的肉烹制成的,肉质粗硬,做得不大好吃。起初赫安是不吃的,当邪念侵占身体时,身体的饿意轻易就传到赫安大脑之中,赫安都能吃掉一半了。
这日来送饭的小童稍微晚来了半柱香的时间,到庭院时他敲了敲庭院外的大门,始终得不到回应,院内还安静得出奇。他犹犹豫豫的擅自推门进去,恰巧一片乌黑的叶子飘到他面前,接触到地面的瞬间瓦解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往常在院内看守的魔物也不在了,他害怕了起来,哆嗦着腿敲响了赫安的屋门。
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小童战战兢兢推开门,看到被锁链挂在房梁上浑身是血的人时,手里的东西尽数掉到了地上,踉跄着爬了出去。
*
赫安手里拿着铜镜,飞得很快。
魔界位于戈壁之中,中间是一大片坑坑洼洼的戈壁滩,丘壑纵横,寸草不生。西海通往魔界的通道就在那片戈壁滩的正中央,一条长长的黑色长柱贯穿了魔界的天与地,黑柱内部充盈着带着电流的魔气。彼时那些魔气皆流往长柱中间段的某一点,那里电流也比别的地方更加旺盛。
赫安能确定那里正是天越。
他又看了看镜中景象,天越还在对付闪电,他已在通道之中呆了五日,动作却不见丝毫退缩停缓。
赫安却莫名地想嘲笑道:“将神不过如此。”
枭鞅一并顿下了脚步:“再往前就是渝峭排去看守的魔物,我不便往前,这镜子送你,你去吧,渝峭那我会解决。”
赫安:“渝峭怕是已经知道我逃走的事,知道你来找我的人都不在了,你只要回去装作不认识我,渝峭也不敢轻易怀疑你。”他偏头,依稀能看到从戈壁边缘的宫殿那扬起的黄沙,便催促枭鞅道:“你最好快回去。”
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