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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身上的灵力,直至吸干赫安身上的最后一丝灵力为止。被吸收的灵力在数量庞大的怨念下膨胀扩大,所有的灵力化作尖锐的灵力束无情刺向中心那个已经没有任何灵力的空壳,想无数根长针,密密麻麻扎进那具肉体,扎得血肉模糊。
那是多么痛的死法,那具肉体没了灵力,却留有元神,元神让赫安吊着最后一口气,清晰地感受每一根灵力束刺破自己的皮肤,刺进身体的层层血肉,从身体的另一侧穿透出来,待保护着元神的躯体完全被灵力束搅碎,混入怨念团中时,那些怨念就开始撕扯赫安的元神,那时的赫安的元神脆弱成了一张薄纸,在怨念的撕扯扯中化成了碎片,随着怨念团内杂乱的躁动被搅拌到了每一处角落。赫安一个怨念结合体,甘愿让自己的身躯和元神被撕扯成碎片贴附到怨念团中的每一条怨念上,逐一压制逐一抵消,最终抵消掉了整个怨念团。
天越从来不知道,原来黑色的衣服也能被染成血红色,在乌黑的怨念团中格外刺眼。他疯狂地想要冲进怨念团中将赫安拉出来,却被怨念团表面巨大的灵力给弹了下去。他眼睁睁看着黑色的怨念团中心愈发血红,看着赫安身体越来越暗淡,却无能为力。
赫安消散前看他的最后一眼,是他从没见过的绝望以及,心死。
赫安用自己的身体和元神,抵消了整个怨念球,守护了天道。而他这个口口声声捍卫天道、别人口中尊称的帝君,自以为在守护天道,却害死了最心爱的人。
是他的无能害死了赫安,是这个可笑的天道害死了赫安,是伦理纲常的束缚害死了赫安!赫安是怨念的结合体,但却从未想过要害人,更未想过要损害天界!但赫安至死,都没能获得天界的信任,都没能让众神仙正眼对待。
什么天道!什么六界!什么天下苍生!
都要给赫安陪葬!
众神仙赶到之时,天越帝君已然有了羽化迹象,一身红衣化作熊熊烈火,直冲云霄,将天烧出了个火窟窿,以天越帝君为中心的方圆百里皆被烧为了灰烬。众神仙这才知道,上古时期的那位传说中的将神是怎么一番模样。将神羽化,无人敢上前阻止,很快熊熊烈火烧到了他们脚下,他们想逃时已经来不及了……
天越用自己的羽化逆转了天道。
再度睁开眼,天越急切地奔出重元殿,踉跄着跑到玉安居外,正巧看见矮屋外的白梅树下,玄衣男子昂首捻起一朵白梅放到鼻尖。只轻轻一嗅,男子眼眸微弯,嘴角便漾起一抹轻柔的笑,霎时,整个冬宫好似春暖花开,染上了最绚烂的色彩。
他将自己的心爱之人找回来了。
*
其实昨日赫安下逐客令伊始,天越就没想过要离开。赫安那番话说得实在仓促,且收尾太过草率,天越能够感受到其中的敷衍。他本以为赫安为先前自己拒绝了他表白的事,心中留有芥蒂,但赫安上一世不论如何受挫,都围在他左右,从未给他脸色看过。
天越在原地等待片刻,没听到任何动静,便佯装离去。刚踏出木屋就听到了赫安痛苦的嘶叫声,他慌了神,飞速赶到二楼,直接撞开了闭合的门,便看见蜷缩在地板上的人。
如同上一世他见过很多次的场景一样,赫安无助地躲在墙角,将自己抱成一个球,身体剧烈颤抖着,忍受着难以承受的剧痛,但却依旧不发出任何声音。
天越抱起地上的人儿,那被紧咬着的下唇刺得他心疼,他哄着赫安松开牙齿,随即便听到赫安痛苦难耐的呻。吟声,他最害怕听到的声音。他想也没想就附身将赫安的呻。吟堵了回去,顺着两人纠缠不清的舌尖将自己的灵力传入赫安的身体,替他压制住身体里的灵力。
那张嘴唇过分甘甜,天越能感受到怀里的那具身体软了下来,逐渐停止了颤抖,但他却依旧噙着那张小嘴不放。他贪心地吮吸着,舔舐着,尝遍了每一个角落的甜美,才慢慢抬起头来,哄人儿闭上了疲累的眼睛。
思至此,天越看着床上人的眼神越发温柔,他维持着半弯腰的姿势久了,手肘有些发麻,但他却不舍得从赫安的怀中抽离。他想了个方法,沿床边挨着赫安一同平躺了下去,让胳膊放松了下来。他另一只胳膊自然地圈住赫安的身子,将自己同赫安贴合得毫无空隙。
外头的狂风一过,黄沙再度遮住了所有的阳光,屋子又暗了下来。铺着黑色绒被的木床上,两条人影紧紧缠在一起,直到天色渐暗,夜色渐浓,都不愿分开。
*
一场反噬过后,赫安身心俱疲,睡得死沉。
他体寒,怕冷,梦里梦到自己在梅池边发了很久的呆,雪落在他身上,将他盖成了雪人,他被冻得连从雪中爬出来的力气都没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小团火,烘开了他脸上的雪,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伸手去够那团火,竟就真把火抱在了怀里。在他为这一小团救命的火而庆幸时,这小团火却突然长大了,红艳艳地一大团,将他包裹在中间,融化了他周身所有的雪,甚至融化了梅池表面厚厚的冰。他看见一条鱼从梅池中心跃起,那条鱼很肥硕,他有点饿了,又想到自己已经辟谷,不该饿。但那条鱼却像引诱他般,迟迟没有落回梅池,还在半空中打了几个转儿,左右扭动着看着就很肥美的鱼身子。包裹在周身的火大约看懂了赫安的心,搓了个火球过去将那条鱼烤的焦熟,赫安远远就能闻到那条肥鱼身上的香味,是他最爱的草木香味,更是饿极,不顾形象地扑过去咬在了肥鱼身上。
烤熟的肥鱼不知怎么,竟活了过来,闷哼一声,呲溜一下逃离了赫安的口中。
赫安吓醒了。
睁开眼时,因为光亮,起先有些不适应。他眯了眯眼,半天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他身侧,躺着一个人,那人红衣如火,领口大敞,露出胸前大片光景。而那人的一侧锁骨处,有一圈浅浅的咬痕,泛着盈盈水光,显然是刚刚才咬上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虐怡情
第7章 躁动(三)()
赫安惊坐起身,蹭着床板往后挪了几寸,贴到墙上。眼见天越也坐了起来,赫安忙偏过头去,不敢看得太仔细。若天越帝君上一世这样衣衫不整地出现在他面前,赫安定会边流口水边直勾勾地盯着,但现在的赫安只怕自己会被搅乱心智,再受反噬之苦,默念“非礼勿视”,强迫自己不要去看。
赫安有点窘迫地唤了一声:“帝君。。。。。。”
昨晚赫安睡得不大安稳,半夜翻了几次身,蹭掉了天越的衣带,于是才露了大半胸膛出来。眼下天越也不急着收整衣衫,只伸出两个手指慢慢揉捏着方才锁骨上被赫安啃出的那圈牙印,心里好笑,悠悠问道:“司怨仙不喜吃兔,喜吃……本座?”他刻意端起架子,喊了赫安在天界的名号,想逗逗赫安。
果然,赫安顿时红透了一双耳朵,支支吾吾道:“小仙有罪……只是广寒宫的灵兔食不得,帝君若想吃兔,小仙这便去凡间买几只肉兔回来。”
天越挑眉,不置可否。
赫安胆战心惊,又默默往床脚挪去,离天越更远了些。昨日怨念反噬之后的事他记不大清了,但他记得自己的一番说辞劝动了天越,也的确听到了天越离开小木屋的脚步声。但天越不知怎的竟没走,还同自己睡在了一张床上?
难道昨日自己的窘态都被天越看到了?
这是赫安最不愿的事。上一世他一直觉得只有自己足够强大了,才配站在天越身边,与天越并肩共战。这一世即便已经决定了不再喜欢天越,他却依然不想让天越看到自己的软弱。
他垂眉,低声试探性地问道:“帝君为何会在小仙房里?”
天越沉吟片刻,答道:“昨日回天界忘拿兔笼,回来拿时最小那只兔溜出笼逃进这间房。进来就看到你在床边地上酣睡,想来你睡相不好滚落下了床,就帮了一把。”
赫安暗暗捏了把汗,庆幸自己疼痛难耐时满地打滚,正好滚到了床边。
天越:“后来你抱着我的手不肯放,我抽不出,只好等你自己松手,干脆就躺下睡了。”
赫安僵在了原地,想起自己的梦里抱住那团救命的火不放的事,尴尬不已。
天越又道:“哪想竟被人当成肉骨头啃了。”
赫安想到那条烤鱼,石化了。良久,才战战兢兢道:“小仙失态,帝君若怪罪,小仙绝无怨言。”心下却忐忑不安,害怕对上天越的眼神。
赫安以为天越会像从前那样用冰冷的眼神和无情的话语让他陷入绝境,但片刻后,只听天越问他道:“昨夜睡得可还安稳?”
赫安心尖一颤,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赫安昨夜睡时,起先觉得冷。后来天越来了,天越体温很高,他挨着天越睡,越睡越暖和,才做了那么荒唐的美梦。早晨醒来时,赫安感觉浑身清爽舒适,体内灵力温暖充沛,全然没有怨念反噬之后的迹象。
从前他爱慕天越,日日跟在天越身后,却从未和天越有过过于亲近的接触,以至于此刻赫安怀疑是天越身上的草木香有静心定神的效果,才让他睡得那么安心。
赫安上了天界后就很少能睡踏实,昨夜是难得的好眠,大抵都是天越的功劳。但昨夜的同床共枕只是一个意外,赫安寻思着以后要学天越帝君多种几株安神的草药,也许闻着草药的香气他也能安然入睡。
*
这一世的天越十分反常,每一个举动每一个表情都是赫安从未见过的。赫安多次旁敲侧击,劝天越回天界,天越都充耳不闻。
譬如眼下,赫安同团乌商量着田里的萝卜可以拔了,待会儿做些萝卜糕,回头便对上天越那双浅淡的眸子,那双眸子从赫安起床忙活开始就一直盯在赫安身上没离开过,盯得赫安背脊发麻。
墙角的兔笼里,五只雪白的玉兔耷拉着长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