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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额图下了狱,最高兴的莫过于明珠和大阿哥一党了。
当年明珠被革了职,大阿哥一系的势力被索额图蚕食鲸吞,遭受了极大的削弱。而近些年,索额图又时常在明珠跟前耀武扬威,让明珠心中暗恨。此番索额图下了狱,太子一党还以为索额图有救,明珠却看得很清楚,皇上不动索额图则以,一旦动他,他就绝对保不住命了!
因此,明珠煽动自己的一些老部下积极上书弹劾索额图。
俗话说,最了解你的人不会是朋友,而是你的敌人。明珠和索额图作对了几十年,彼此之间都非常的了解。当年弹劾明珠,索额图可是出了不少的力,明珠的那些罪证大多都是他所提供的。如今到了弹劾索额图的时候,明珠将这么多年搜罗的索额图的罪证让人呈了上去,索额图想要狡辩也不可能。
明珠和索额图都是曾经的权臣,然而他们在康熙心目中的观感却是截然不同的。
明珠是一位很有能力的人,在康熙年轻的时候,他的许多想法和做法都得到了明珠的支持。索额图呢,但凡是明珠支持的,他必然要反对。于是,在许多的事情上,索额图其实根本就不是和明珠站在对立面,而是和康熙站在了对立面。康熙对索额图的印象是远不及明珠的!
尤其是明珠支持大阿哥只是为了把太子拉下马,让大阿哥坐上太子之位,这属于小一辈儿之间的争斗,对康熙的利益是没有多大损害的。
然而索额图支持的是太子,除了打压别的皇子,保住太子之位外,索额图更多的是想要让太子提前登基,好让赫舍里家的利益能得到最大化。这就不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争斗了,而是太子和康熙之间的矛盾了。
所以,康熙能容得下明珠活着,却是容不得索额图活着!
太子眼看着情况对索额图越来越不利,不想损失自己最得力的臂膀,便找到了康熙。
不等太子说话,康熙就将一本奏折砸到了他的面前。太子捡起来一看,眼睛就黑了一下,那奏折上记载的不是那些官员弹劾的索额图的罪状和罪证,而是一个清单。清单上写明了刀剑有多少数量、弓弩有多少数量、火器有多少数量,还有这些东西藏匿的所在之地。
太子知道那个地方,那是索额图的一处闲置的宅子!
皇阿玛找到了索额图意图谋反的证据!
太子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惨白着脸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儿臣万万没有想到索额图居然有此谋逆之心,儿臣……儿臣……”
康熙冷冷的看着他,说:“拿去给索额图看看,看朕有没有冤枉了他!”
太子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应对,顺从的拿着那些证据去了天牢。
索额图此时状态还不错,他几十年呼风唤雨,狱卒们也是人精,并没有慢待于他,关押他的监牢是最向阳的一间,并不很阴冷,房间里打扫得很干净,被褥也很是温暖,为了怕他无聊,还给他找来一副棋,让他有个消遣。
看到太子,索额图心下大好,皇上肯让太子来看他,也就说明他至少是没有性命之忧了。
“太子,来和奴才手谈一局。”
然而等太子走进,索额图却是心里一跳,太子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可不像是有好消息的样子,心里一急,索额图问道:“皇上那里对奴才的处置可有说法了?”
太子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索额图越发着急了:“太子你倒是说呀!”
太子颤抖着从怀里拿出那封奏折递了过去,索额图着急的接过,打开一看,面色就为之大变,手一抖,奏折就掉落到地上。索额图趔趄着摔倒在地,老泪纵横:“天要亡吾啊!”
“叔公,我现在该怎么办?皇阿玛会不会迁怒于我?我早就说了,不要铤而走险,不要铤而走险,你偏要一意孤行,现在好了,被皇阿玛抓住了。这可是谋逆之罪啊,是要诛九族的!”
听到太子这一席话,索额图心中就是一凉。他做这些事为的是谁?还不是为了太子能够早日登基,结果一事发,太子却只知道推卸责任保全自个儿……
索额图说:“去年南巡之前,奴才就跟太子说过,只要在外面把皇上解决了,京城里有奴才在,定能为太子稳定好局面,等太子回京之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登基了。太子偏偏是前怕虎吼怕狼,左右迟疑,白白放过了大好的机会……”
“别说了!”太子低吼:“要不是叔公一定要铤而走险,又哪里来这些事?”
索额图只觉得喉咙里有些腥甜,硬是将涌上来的一口血咽了下去。
第439章 人心思变(6)()
索额图仿佛今天才认识太子一般,不敢相信那话真的是从太子嘴里说出来的。他为太子做了这么多事,虽然其中也有他的一点私心在,可是归根结底受益的都是太子。这次谋逆未遂便被发现,也是因为太子优柔寡断,浪费了绝好的机会。现在出事了,太子就半点责任也不担,索额图只觉得心中一片冰冷。
太子却是丝毫也没有感觉到索额图的眼神,他焦虑的转着圈,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把自己从这潭泥沼中撇清出去。
索额图重重的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了下来。
皇上既然已经找到了他谋逆的证据,他这回是在劫难逃了,如果和太子争执起来,恐怕会消磨掉最后的一点情分,还不如自个儿把所有的事情揽下来,让太子承他一个情,只要太子不倒,他们家就还有崛起的希望!
索额图慢慢的抬起头来,说:“太子爷,很抱歉奴才自作主张,做下这等违逆之事,不仅辜负了皇上对奴才的信任,也让太子无辜受到连累。对于这上面所写的东西,奴才无可否认,只是这一切奴才的两个儿子丝毫也不知情,还请太子看在奴才的份儿上,为他们求个情。”
太子眼神一亮,是啊,这事只要叔公一力承担下来,不要供出来他来不就是了吗?再说了,他一开始本来就是反对叔公这么做的,只不过没有向皇阿玛举报罢了。
太子再次看向索额图的眼神就不再是一开始的厌恶了,而是充满了感情:“叔公放心,只要两位表舅确实不知情,孤一定尽力保下他们!”
统一了口供之后,太子难掩喜色的回到了皇宫,在养心殿门前才整了整面上的神色,迈步进去。
“皇阿玛,儿臣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没有及时察觉叔公已经走上了歧路。方才儿臣去了天牢,面对着确凿的证据,叔公已经认了罪,说他一时鬼迷心窍做下了错事,辜负了您的信任。”
他顿了一下,余光在皇阿玛的脸上扫了一下,没有看出任何表情,斟酌了一下,悲泣道:“谋逆大罪,罪不可恕,儿臣身为爱新觉罗家的一员,绝不容许大清江山被他人所窃!哪怕他是儿臣的叔公,儿臣也绝对不会包庇!”
康熙的脸上说不清是悲是喜,没有对太子的一番慷慨陈词发表什么意见,只让他回毓庆宫去准备,明日前往热河避暑。
太子心里打着鼓,不知道他的这番应对有没有解除皇阿玛对他的疑心?
他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康熙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的摔了出去。
对太子今天的表现,康熙是失望的。索额图有再多的不是,对太子却是没话说,然而在索额图大祸临头之时,太子却只顾着撇清自己,连为索额图求情的话都没有说过一句,让康熙也不由得觉得心寒。
康熙从来不知道,自己悉心培养的太子,竟然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大清的江山社稷真的能交到他手上吗?
太子走后不久,有人来到养心殿,在梁九功耳边嘀咕了一句。只见梁九功微露震惊之色,点点头,打发了来人,推门走进了养心殿。
走到御前,梁九功小声的说:“启禀万岁,索额图在天牢自尽了。”
康熙冷哼一声:“便宜他了!”
受索额图之事牵连,朝中许多大臣被抄家的抄家、革职的革职,一时间京城风声鹤唳,而康熙却抛下这一堆烂摊子,带着人去热河避暑了。
然而这一年似乎是犯了太岁,不顺的事情太多。
六月初七,恭亲王常宁去世。康熙和这位弟弟的关系很普通,只让在京皇子办理其丧事,他的死并没有打断康熙前往热河的脚步。
然而,二十天后,六月二十六,裕亲王福全也去世了……
裕亲王早年征战沙场,身上难免有些这样那样的伤痛,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便落下了病根儿。此番年纪渐长,那些病就压不住了,又被恭亲王之死刺激到了,这一伤感起来,精气神就散了,小病也变成了大病,没几日就缠绵病榻,人也昏迷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了。
自打裕亲王病重,胤祐和胤祦就时常前往裕亲王府探望,多次偶遇八阿哥,兄弟俩就有了些揣测。
这日兄弟两个探望了裕亲王,就被保泰迎到了书房。胤祦直接些,张口就问道:“八哥经常过来吗?他什么时候和皇伯关系这么好了?”
保泰冷笑道:“八阿哥自打参与政事后,就三五不时的过来请教阿玛。这回阿玛病重,他也多次来探望,巧的是,每次过来的时候,阿玛都是醒着的。”
如果不是打小和七哥、十一弟交好,八阿哥此举恐怕会让他颇为感动。然而有七哥和十一弟的友情在前,他能够更加清醒的看待八阿哥,也就发现了这个异常。就是七哥喝十一弟过来都并非每次都能碰上阿玛醒着的时候,八阿哥怎么就那么巧,每次过来阿玛都是醒着的?若说八阿哥没有在王府内安插眼线,他都不会相信!
不管八阿哥是想要交好还是怎样,他都不乐意自己府内有旁人的眼线。此刻八阿哥想要交好王府,所以只传些无伤大雅的事情,他日,若是王府挡住了八阿哥的路,他可不信八阿哥会放着那些眼线不用。到时候恐怕传的就不是无伤大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