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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沅,吃鱼肉。”苏玦沢一脸正经,眼神却无比温柔地看着苏寻,轻声道。
“大哥,沅沅让我给她夹!”见苏玦沢如此,苏珗源面带不满朝他望去,无奈地叫了声,可又发觉自己叫地太大声,立即小心地看了一眼苏绍华。
苏绍华家教森严,对儿子要求更是严格,平日里,若是在用膳时这么吵,他肯定要开口训斥了,可此刻,苏绍华却置若罔闻,他垂着眸,夹了一个龙井虾仁给陶氏,才抬眼轻扫了眼苏珗源,似提醒道:“还有一块。”
苏珗源一愣,也明白了苏绍华的意思,他赶紧伸筷子翻鱼去夹,生怕又被人抢先一步,待将鱼肉夹给了苏寻,立即得意洋洋地瞧着苏玦沢。
苏玦沢似视若无睹,只是淡定地垂眸吃饭,待慢嚼细咽将饭吞下去后,却慢悠悠地来了句:“沅沅的第一块鱼肉是我夹的。”炫耀之意溢于言表。
而听着大哥正经严肃地说这么一句话,又瞧着二哥目瞪口呆,不想承认的模样,苏寻忍不住眉眼弯弯,笑出了声。
屋里的氛围变得暖暖的,苏绍华与陶氏见状,也是对视一笑,不过这心里始终有些沉甸甸的。
晚膳后,待张嬷嬷将女儿送回了屋,苏绍华与陶氏便回了毓秀院。
陶氏坐在黄花梨木镜架前,伸手摘下头上的银镶白玉点翠簪,巴掌大的脸上已卸去了妆粉,肌肤莹白如玉,五官精致无暇,倒不失一丝光彩,只是细细瞧去,清澈如水的双目已带了些倦意。
妻子的疲惫自然逃不过苏绍华的眼,见陶氏涂抹完了清香袭人的玉脂膏,他便上前,心疼地搂住了她,低哑道:“锦儿,委屈你了。”
陶氏倚在苏绍华怀里没动,过了半响,才推了推他,微阖双目,似极困倦道:“妾身乏了,先去睡了。”随后,也不等苏绍华反应,推开了他,便缓步走至床榻卧下。
苏绍华见状,轻嗯了一声,他晓得妻子是真累了,这一日早起,身累不说,心焦急万分,也早已累极了。他轻嗅了一下余留在身上的香味,望着陶氏娇美的背影,似自顾自柔声道:“你放心,事情会处理好的。”
说着,苏绍华的眸色有些转冷。他自然不会纵容谣言无休止地传下去,白日里,他其实已经找了手下将命令吩咐下去了。而对付罗顺这种无耻之徒,对付这样的谣言,自然不能明着干,得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样做虽然有些阴损,可为了妻儿,无论做什么,他都觉得是对的。
陶氏卧在床上,双目紧阖,一动不动,似已入眠,可嘴角却微微上扬着。
……
沁竹院内,江氏正一脸笑盈盈的,倒完全没了白日里念着荣国公与老夫人没来参加宴会的埋怨之色。
她还未梳洗,着了一身镂金丝钮牡丹花纹锦衣,头上梳着倾髻,插了支镂空金簪,脸上妆容精致,图得瞧起来有股贵气。此刻她含着笑意,温柔抱着已熟睡的儿子,瞧着红襁褓中的小脸蛋,不由心道:府里老的心疼三房的孩子又怎样,如今还不是成了别人饭后茶资。自己儿子这般乖巧,以后长大了,准比三房的好。
江氏想着,不由又念及苏恩华,眸子暗了暗,昨晚个宴会后,他便随着那群猪朋狗友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在哪里寻花问柳呢。
江氏心里烦着,将儿子交给了站在一旁的李嬷嬷,立起身走至窗边,不由自主地朝外望了望,她虽知苏恩华靠不住,可他到底也是自个的夫君,作妻子的总会心存盼望。
可院子里漆黑幽静,哪里有人回来?
江氏失望地收回眸光,正要转身回去,却见侧屋处闪着隐隐光亮。那里是侄女江柔云所居之处,江氏晓得那丫头最喜看书,白日里无事时便窝在自己屋里拿着本书,目下准是在挑灯夜读。
可念这么多书又有什么用?又入不了人家的眼……
江氏心里冷哼了一声,便转头吩咐李嬷嬷:“去,和那小丫头说,灯油贵着,可禁不起她这样用!”如今她心里不舒服,也瞧不得别人过的舒坦。
李嬷嬷一愣,她对江柔云的印象不错,小姑娘虽瘦弱了些,可容貌长得清秀可人,且还是极有礼数的,见着谁都会唤一声,让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不过目下,既然江氏吩咐了,李嬷嬷再为难,也只能去了。
江柔云身上穿着件半旧的碧青色衣裙,简单地梳了个双丫髻,全身干干净净的,半件首饰也无,李嬷嬷到的时候,她以手撑腮,清丽的小脸专心致志,正翻阅着一本半旧的书籍。
见李嬷嬷来了,她立起身,轻唤了一声。李嬷嬷也尴尬,迟疑了下,便将来意说明,说着,还小心地瞧了江柔云的脸色,却见她面无波澜,最后还轻笑一下。
“晓得了,劳烦李嬷嬷了。”江柔云垂眸点头,态度依旧平和,只是没人注意到她垂眸的一刻,眼里露出来的恨意。
“嗯,那姑娘早些歇息着吧。”李嬷嬷见她如此,愈发觉得这小姑娘不错,不由多看了两眼,才转身离去。
江柔云见人离开,面上笑意全无,咬了唇,将门关上,便走至桌旁,深吸口气,吹灭了灯。接着,和衣躺在了*的木板床上,却没有闭上眼。她望着这漆黑一片,心里有些鄙夷,这个姑姑也只会拿她出出气了,还是个拎不清的,瞧见三房的出了事,也笑得出来。难道不清楚大户人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当年,荣国公府的苏二爷那德性没被明说,还差点连累了府里的其他人。如今三房的被传谣言,真当自己能置身事外?
她若是能留下来,一定要与江氏划清界限,若不然,日后绝对会被拖累。
不过,到底怎么才能留下来?
江柔云暗暗想着,不禁握紧了双手。
……
次日,天蒙蒙亮,苏寻尚躺在柔软的薄被中睡得正熟,却模模糊糊听见近旁的半夏与忍冬在窃窃私语。
聊得是昨晚夜色茫茫之时,一条“京都罗家二爷与人通奸,被人全|裸扔在街头”的消息如火燎原般的散了开来,风头更劲,且还有好多个目击之人证实此事的真实性。
而这般劲暴的消息一出,自然无人再提及原本就无法判断其真实性的酒楼之事,议论点都到了那“罗二爷通奸之事”上。
苏寻听得欢喜,只愿这个美梦永远不要醒来,成真了最好。
而当她这个念头一起,却又听到有人匆匆走了进来,低声怒斥了一声两人。
是张嬷嬷的声音,她轻斥了几声,忽得一顿,却似自言自语,低声喃喃道:“也不知那姓罗的亲自登门拜访安得什么心?”
姓罗的亲自登门拜访?
是罗顺来了?!
苏寻心里一惊,扑闪着睫毛,大眼儿猛地一睁,整个人完全清醒了过来。
第十一章 风波息〔添字〕()
罗顺登门拜访,作为一个有风度、有教养的世家子弟,苏绍华自然不会拒人于门外,不过却是整整拖了一个半时辰才命人迎他入府,后又称堂屋正在修葺,无法会客,让下人将他带至了书房,又足足让他等了一个时辰,苏绍华才现了身。
苏绍华今儿着了一身墨绿色竹叶纹锦袍,腰间坠着一方流云百福玉佩,整个人瞧起来俊朗不凡,精神奕奕,此刻,他站在门口,气定神闲地扫了眼罗顺,才慢悠悠地跨入书房,边道:“实在抱歉,有事来晚了。”
罗顺瞧起来有些狼狈,他头发微散,衣服皱巴巴的,脸上全是焦急,甚至心中也早已憋了一团火,他当然明白苏绍华是在故意怠慢,不过眼下,他只能将这口气咽下,面上僵硬地露了笑,语气尽量放缓道:“没事没事,是我叨唠府上了。”
苏绍华见他这番模样,心中虽解气,倒也有几分疑惑。对于罗顺今日会来府上,苏绍华是没有意外的,毕竟昨晚罗家二爷出了那样的事,而罗顺不是个笨人,自然也应猜到此事应是他命人去做的。
不过,他原以为罗顺是为了昨晚之事前来讲和的,可这态度过分谦卑了些,倒像是来求人的。
苏绍华坐上椅子,不动声色道:“不知罗兄前来所谓何事?”
罗顺瞧着坐上神情自若的苏绍华,眸色微闪,昨晚他二弟之事是谁做的,是谁传播出去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他今天却不是为了此事而来,也没闲心去管。
他是为了一件更重要的事,也只有这件事,能令他一得知衣服没换就匆匆赶来,然后耐着性子等了这么长时间。
罗顺握紧了手,虽然心有不甘,可也只能让自己心平气和,不能表现出半分怒气,他缓缓低了头,紧接着就猛地跪下了地,嘴里大声嚷了句:“散播令公子谣言之事是我做错了,望苏兄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这般的小人斤斤计较。”
话音一落,屋里却是悄然无声。
座上的苏绍华微微愣住,心里有些琢磨不透罗顺的此番举动。
而不仅苏绍华如此,闻讯赶来,偷偷立在书房门口的苏寻见到这幕景象,小眉头也轻皱了一下,心里嘀咕,罗顺今日也太奇怪了,那盛世凌人之势没了不说,居然还跪了下来,低声下气地说话,与上回酒楼里的,简直判若两人。而这般模样,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有什么把柄被爹爹握在了手里。
把柄?
苏寻眨了眨眼睛,似有个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可她怎么也抓不住,无奈轻蹙着眉摇头。
而当她摇晃着小脑袋时,身后一双染着红指寇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抱起了她。
苏寻一愣,随后心虚地望了一眼抱着她的人,眨巴着眼睛,软软道:“娘。”
陶氏无奈地看着苏寻,刚才张嬷嬷来找她,说沅沅不见了,她一猜,就晓得小丫头准是偷偷来这了,还真是愈长大,愈不让人省心了。
陶氏将苏寻搂在怀里,戳了戳她的小脑门,轻声道:“怎么这般不乖,还学会偷听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