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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柔云再次听陶氏这么问,她睫毛微抖,犹豫了一下,她当然清楚现下只要不提过分的要求,陶氏都会答应的。她薄唇微启,可话未出口,又似想起了什么,面上一僵,咬了咬牙,还是摇了头,道:“柔云别无它求,能留在荣国公府养伤已感激不尽,多谢三夫人。”
陶氏见状,也不多言,见江柔云到底伤着,脸色苍白,嘱咐了一声好好歇息着,便带着苏寻与苏珗源出了屋子。
只是临走前,褪下了手上的一双金镂空牡丹纹手镯,塞到了江柔云手里。
而见到金镯子,坐在一旁的江氏脸色才好了些。
待陶氏几人走后,江氏便将手中的碗放至一边,收起金镯子,边道:“柔云,你年纪还小,这镯子姑姑先替你保管。”
江柔云睨了一眼江氏,没说话,只缓缓躺下,侧了身,背对着江氏。
“不过啊,不是姑姑说你,刚才那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提想待在那丫头身边,三房的也不会拒绝啊。”江氏收好了镯子,想起这一茬,眉头一皱,有些不满道。半个月前,若不是江柔云说有法子帮衬着自己儿子,她才不会留其下来。刚才,明明有机会接近荣国公府的小祖宗,继而博取人家好感,于自己于她儿子,都是有百益而无一害的。可这丫头是不是摔坏了脑子,却连想留在荣国公府都不提,只说想养伤!
江柔云没有应声,躺在那一动不动,面上惨惨一笑。
如果可以,她怎么不想提。毕竟为了能有这个机会,她可是足足等了一个月。
从知道苏珗源被禁闭开始,她便有心谋划如何偶遇,如何博取对方好感。今日,她终于在必经之路候到了苏寻,甚至老天爷也在帮她,让苏寻在她面前跌倒。
而她顺利地护住了苏寻,也“意外”地撞到了头部,这一切都是天赐良机,哪怕她稍微动了点手脚。
当然,她也不是没有瞧见苏寻的态度,可她相信,只要能与之接近相处,对方一定会对她产生好感的。
只是——
在她半昏迷之时,听到苏瑢峥出言警告也就罢了,偏偏在江氏来之前,房里不知怎么出现了一个个黑衣人,竟拿刀子抵在喉间,威胁她,不许接近苏寻,养完伤后立马滚……
一想起那冷冰冰的眼神,骇人听闻的言辞,不由得,江柔云身子又轻抖了一下,头部也不可抑制地疼痛。
……
这厢,陶氏带着苏寻与苏珗源回了玉芙院,交代张嬷嬷好好照看女儿,又叮咛了一声苏珗源早点回荣安堂去,便匆匆离开去博雅院找大嫂宁氏——虽然她做主安排江柔云住进小偏院养伤,可府里持家的是大房的,是得去知会一声的。
陶氏一走,苏寻见天色还早,吩咐了半夏去取些糕点来,便拉着苏珗源走进屋子,想着要好好款待一下二哥,毕竟他待在荣安堂一个月,虽外表瞧起来还算整洁,可应该是吃了不少苦的。
而边进屋,又想起江柔云,苏寻的小眉头不由一蹙。
以她对江柔云的了解,原以为一定会提留在荣国公府成为她伴读的呢,没想到,江柔云却说只想留在江氏身边养伤,而娘亲虽好意将其安排在了小偏院,可到底还是离着沁竹院近,这样一来,江柔云留下来,只是暂时的不说,与她也不会有多少接触了。
而这实在太诡异了,她可不信江柔云头上砸了那么大个口子,就只是为了暂时留下来,不想为自己谋一个更好的出路。这不是没事找罪受吗?
莫非是有人出言警告了她……
苏寻眨眨眼,脑子里就想起了二堂哥苏瑢峥。出事后,只有他与江柔云单独相处过,且他那么聪明,早应该瞧出自己并不喜欢江柔云,会帮她告诫江柔云,也是理所当然的。
念及这里,苏寻不由微微点头,心道:二堂哥这般好,下回见到他,一定要请他吃好吃的。
跟在苏寻身后进屋的苏珗源见妹妹突然点头,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小脑袋,笑道:“沅沅在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苏寻回眸瞧了眼苏珗源,歪着脑袋想了想,便转身小肉手一伸,抱住了他,眉眼一弯道:“二哥身上闻起来不臭,沅沅开心。”她才不会这么笨,说想请二堂哥吃好吃的,二哥听见了准会吃醋的。不过二哥身上倒真的挺香的,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苏珗源见妹妹抱他,还说她开心就是因为他身上不臭,顿时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可这心里不知怎么还是觉得喜滋滋的,他俯下身,也伸手轻轻圈住了苏寻,突然地,又见小丫头凑到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恩?”苏珗源有些不明白地眨眨眼,可对上妹妹期盼的眼神,他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在回荣安堂的路上,苏珗源忍不住琢磨,为什么妹妹要对他说,下回见到陆宝珠要直截了当地告诉她,自己不喜欢圆脸的姑娘?那陆宝珠才多大啊,这样会不会太欺负人了?
这一路琢磨着,不知不觉就已到了荣安堂门口。
苏珗源轻轻推开了门。
不似屋外破旧的模样,屋内摆设虽然简单朴素,却十分的整洁与清凉。一入门便能瞧见两张铺放着纸张笔墨的红木案几,一些抄写好的经书已被卷好放置在后面的万字书架上。案几右侧不远处,两只鎏金银竹节铜熏炉正袅袅生烟,淡淡的清茗香气,传遍了整个房间。再往右靠后,隔着垂下来的淡紫色纱幔,就是两张竹制床榻。
此刻,一张竹榻上正侧躺着一着淡紫色锦袍的少年。他以手撑额,双目微阖,唇角自然微微上翘,面目俊美而无害。
正是萧睿。
听见苏珗源回来,萧睿睁开了双目,直身坐了起来。
苏珗源缓步上前,撩开纱幔,望着萧睿,道:“小白,我刚才一回头没见到你人,还以为你去上茅厕了呢。”萧睿是他的好兄弟,知道他被罚禁闭后,不仅找人替他拾掇好屋子,还会每日抽空来陪他抄写经书。而今日妹妹出意外一事,杜言来禀告时,萧睿刚好也在,自然也听到了。不过嘛,他明明记得两人是一起出了屋子的,怎么后来到了玉芙院,却没见到他人?
“走到半路发现落了东西,便先回来了。”对上苏珗源的疑惑,萧睿语气平和答了句,顿了一下,又似极漫不经心,眉目淡淡道,“沅沅怎么样了?”
“挺好。”见萧睿这么随意一问,苏珗源也不废话,言简意赅地答了句。
“哦。”萧睿应了一声,也不多言,只是眼眸忽而扫了一眼竹榻下面,眸光幽邃。榻脚处,有一只草编蛐蛐正躺在那,不过,早已瞧不出它原本的模样。
第十五章 买礼物()
入夜,里屋内红烛摇曳,黄梨木架子床上嘎吱作响方停。
清理身子后,低垂还似幌动的嫩青色床帷中,陶氏一头乌发散落,露在薄被外的肌肤白皙透红,若隐若现。她面上潮红,微垂眼睑,一双纤巧润白的手软弱无力地攀上了身下苏绍华的脖颈,微微娇喘,愈是显得美不胜收,娇艳无比。
见妻子这般模样,苏绍华怜爱地搂住她,凑过去又轻吮了下红唇。
陶氏见状,生怕他又情动,虽浑身酥软无力,可还是轻轻推了下,纤长的指抵在他的唇间,微哑道:“别闹了。”
似尚未缓过气来,声音娇软,苏绍华听着,心里便似被猫爪轻轻挠过,微微发痒,可他到底疼惜妻子,听她这么一说,便应声说好,不再动作,只轻揉揽她入怀,与她静静相拥。
陶氏倚在苏绍华怀中,待喘息稍平,脸上红晕微褪,她轻呼出口气,眉宇微愁道:“沅沅这孩子,真是愈长大愈不让人省心,今日若不是有人护着,还不知会伤到哪里。”顿了下,又道,“倒真是多亏了那江氏的侄女,小丫头伤的不轻,也是个极懂事的。只可惜沅沅好似不喜她,若不然妾身真想作主留她下来,陪着沅沅正好。”
自己的女儿喜不喜谁,做娘的怎么会看不出,可也不能当忘恩负义之徒。如若今日江柔云提及想留在女儿身边,她是会同意的。不过,那丫头倒也知趣,却是没提,那即使江柔云再好,到底还是女儿最重要。她自然也不会擅作主张。
苏绍华轻应了一声,今晚上他一回来,听闻了此事,便第一时间去见了女儿,瞧见她确实毫发无损,这心里才安心。而女儿没事,其余一概事宜,比如那姑娘的事,自然全凭妻子做主,他是不会插手的。
“不过也不能亏欠了人家,赶明儿,妾身再送些东西过去,也算报答了这恩情。”陶氏朱唇轻启,美眸微抬,对着苏绍华,“你觉得如何?”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为夫岂有不从的道理?本来人都是你的了。”苏绍华眉目舒展,轻轻摩挲着陶氏的玉白藕臂,轻柔道。
听到这么一番话,陶氏伸手轻点了下他的唇,娇嗔道:“少油嘴滑舌的!”这心里却是欢喜,将头轻轻置在苏绍华胸前,静了心听着心跳声,只觉得周围静谧安和。
忽得,陶氏又似想起了什么,伏在胸前,轻声道:“想来沅沅闷在府里一个月有余了,过些日子项家五姑娘要办生辰宴,请帖也收下了,你说,要让沅沅去吗?”照理,今日出了这样的事,陶氏自是不放心女儿出去,可转念一想,若一直将女儿护在府里,不让她接触外面,倒也未必是帮了她。是以,念及此事,陶氏不免有些纠结,只盼着能与人商量一下。
陶氏问完,便等着苏绍华答话,只是屋里除了平缓的鼻息,便无任何回应。
陶氏一愣,抬眸去瞧,却见苏绍华双目紧阖,面容平和,已经睡得有些熟了。
想他白日里公务繁忙,晚上又折腾了一番,确实是累了呢。
陶氏轻叹口气,瞧着那安详的睡颜,细长的玉手却不由地轻轻划过,唇角噙笑,低低道:“瞧来瞧去,还是自家夫君最顺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