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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远寺的藏经阁地处寺院最后面,它楼分五层,琉璃红墙、单檐翘角,瞧起来别致严谨,朴素淡雅,而其还有个特别之处,便是这外廊与楼梯都设在背阴处,正对却是寺院的后山,一片苍翠欲滴,清净悠然之地。
而此刻,荀九这般往外望去,恰能将一棵粗壮挺拔的梧桐扫入眼中,待模模糊糊瞧见那抹瘦弱的身影时,不由“啧”了一下,心道:那小子还是太年轻啊,就算有美酒,可哪能独自留女孩一人在树上的?
荀九琢磨着要不要过去点化一二,顺便蹭点美酒喝喝,她回了身,瞧了眼正在认认真真帮着找书的陆宝珠等人,干咳了一声,神情自若道:“我先出去一下,你们继续,继续啊。”边说着,已脚步飞快地走至楼梯处,踏了下去。
陆宝珠见荀九一走,她心不在焉地从书架上拿了本书,瞧了眼,又放回去,嘴里深深呼出一口气,越想越不对劲,当初被拉着来安远寺不是说好了来赏桃花的么?怎么花瓣都没看见一朵,尽来找书了?她还想去求签许愿呢……
这般想着,这心间愈发郁闷,也不念着找书了,陆宝珠瞅了一眼两丫鬟,嘱咐了一声,也“蹭蹭”疾步下了楼梯,想着先去主殿许愿,只是她刚下了一层,到了三楼,不经意的瞟了一眼里面,登时脚步一顿。
好似看见有一抹白色的身影迅速地隐于书架之间。
“谁?荀九?”陆宝珠吞咽了口水,大着胆子问了句。这藏经阁乃是安远寺禁地,一般人绝不容许随便进入,此刻,也就她们几人偷偷摸摸溜进来了。可她话刚问出口,却没留意身后已站了一高大男子,“啪”一声,陆宝珠劲间一痛,尚没反应过来,就晕了过去。
侍卫墨沾垂眸瞧了眼晕倒在地作男装打扮的小姑娘,就面不改色地抬眸望向缓缓从书架处走出来的太子萧景煊,恭敬道:“太子,此处不宜久留。”
萧景煊听闻,微微颔首,道:“知道了,孤正要离开。”话说着,他轻扫了眼地上之人,之后便从容不迫地走了出来。
萧景煊不急不缓走着,待走至外廊处,他无意识地朝外看了一眼,待瞧见一抹熟悉的颀长身影时,他不由停下脚步,眯眼望了过去。
就见那人手里似乎拿了一个茶叶末釉小酒瓮坐在了树上,在他的身旁,坐着一抹瘦小的身影,好似是一个少年郎,瞧两人的模样,应是相谈正欢。
墨沾见太子瞧着入迷,也不禁望了一眼,随后蹙了眉,不动声色提醒道:“太子,还是尽快离开吧。”
“嗯。”萧景煊收回眸光,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
第42章 白包子()
苏寻见萧睿坐在身旁,瞧着他有条不紊地用衣袖擦干净酒瓮上的泥土,随后,修长白皙的指熟练地揭开了盖子,顿时,浓烈醇厚的酒香,带着一股清新幽雅的香味,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苏寻一双玉手仍紧紧抓着树干,可闻见酒香,这注意力不知不觉就被吸引了过去。这桃花酒,她是没喝过的,可作为一个吃货,她自是什么都想试一试,且这味儿这么好闻,想想,就晓得肯定很好喝。这念头一起,她不由吞咽了下口水,又小心地瞟了眼萧睿。
萧睿不动声色地将她望眼欲穿的目光收入眼底,一副似无察觉的模样,只自顾自,一把举起酒瓮,就对着瓮口饮了几大口,随后放下,又很随性地用手抹了抹嘴,大声赞道:“好酒!”遂才将目光投在了苏寻身上,没有多言语,却只是将酒瓮直接递到她面前,道,“苏小兄弟,请。”
一连串动作似一气呵成,无一丝矫揉造作,想来,这几年在军营之中,便是这般与他人相处吧。这般的豪放直接,可在萧睿身上,又不失君子风范,无端给人一种想亲近的感觉,偏偏还长得如此俊美,也不由让人想多看几眼。
若不是知道他本性凶狠残暴,只怕此刻这心里是越看越欢喜。
而这酒瓮递过来,看样子,又是要喝他的口水了,只是,她目下也是男子身份,自是不能表现出在意的样子。
苏寻轻扫了一眼萧睿,眸子落在酒瓮上,她撇撇嘴,小心地伸出一只手,试着去拿,发现颇有分量,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也顾不得那么多,将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双手紧紧地捧住了酒瓮。这时,也见萧睿似放心了,缓缓松开手,让她自个拿着,苏寻见状,扯了扯嘴,僵硬一笑,闻着香味儿,也默念自己是男子,不能扭捏,深吸了一口气,就学着萧睿刚才那般,举起酒瓮,灌酒入嘴。
细长的玉颈高高昂起,这会儿身上穿的是宽松的男式夏衣,随着动作,领口处微微敞开,朝里望去,能隐隐瞧见一片白皙凝脂。
乍一眼见到这一幕,萧睿也是一愣,他目光幽幽,不自觉地喉结滚动,有些口干舌燥,只觉得此时此景,比梦里还要鲜活诱人……
萧睿察觉自己有些失态,他微微侧头,想移开目光,偏偏这时又瞧见有色泽微黄、晶莹剔透的酒液滑落下来,很快湿了衣襟,伴之而来的是那人儿的轻咳声。
苏寻将酒瓮放下,置在腿上,一只手赶紧捂了嘴,不可遏制地咳嗽起来。她喝得太急,也没料到这酒居然这么烈,一下子就被呛到了。不过,这酒的滋味确实不错,苏寻边咳着边感受着唇齿间的清香,随后只觉得面上一热,一股眩晕感袭来。
“苏小兄弟,你没事吧。”萧睿轻皱眉头,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背,帮她顺气。再抬眼瞧见那人儿满脸通红,眸光微茫,竟似有了一丝醉意。他心里有些懊恼,是自己疏忽了,原本只想逗着小丫头喝一口,可偏偏刚才却走神了……
这样想着,却又见那小脸突然也朝他看过来,“嘿嘿”笑了一声,身子似不稳地晃了晃,手中的酒瓮也被松开,以极快地速度落了下去,“啪”地一声,摔碎在地,酒香四溢。
“小心!”萧睿见状,赶紧揽住了小丫头的腰,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可这人儿却不安分。
苏寻一脸迷蒙地望着身旁之人,这会儿,她已有些神智不清,只觉得面前一团白皙,恍若一只白嫩可口的包子。她身子软软地靠了过去,左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右手伸出,一只玉白的食指抵住了白皙的下巴,有些口齿不清道:“嗯……瞧起来好像很好吃呢……”说着,她就不客气地凑了过去,张嘴“啊呜”一声,贝齿就轻咬了一下“瞧起来很好吃”的脸颊,又极快的松开,蹙了娥眉,疑惑地小声嘟囔;“咦,不好吃……”
话音刚落,又一股眩晕感袭来,整个人儿就昏沉沉地闭了眼儿,安心地伏在了“白包子”上面。
萧睿瞧人儿终于安静地躺了下来,他垂眸,轻抚了下她的背部,又摸了下被咬的脸颊,唇角微上,刚才被咬上的时候,有些微疼,可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出的酥麻感。
随后,这眼一瞟,瞧见底下不远处匆匆跑来的荀九,他敛了笑,抱起人儿,紧紧拥在怀里,就跃了下去。
荀九走至跟前,可她这第一眼注意力却全在树下的酒瓮碎片上,她走到了碎片附近,俯下身,一脸心疼又遗憾道:“哎哟,可惜这美酒了,怎么也不留一口给我。”边说着,她见有一片上尚留着些酒便拾了起来,瞧了瞧,便倒入了口中,有些不满足地饮尽,这眼儿才瞧向那两人。
见那小身子倚靠在萧睿身上,软弱无骨,已然一副醉倒的模样,再瞧萧睿,虽面不改色,可那张白皙的脸上,怎么好似有一道牙印?
看来,进展迅速啊……
“把人灌醉了?”荀九暗暗搓了搓手,脸上却露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她缓缓朝萧睿走近,伸出手去接苏寻。
萧睿神色淡淡,没有言语,只是小心地将人儿递了过去,似想起了什么,才道,“记得给她服用醒酒药。”若不然,只怕会昏睡到第二日,醒来,兴许还会难受得要紧。
“这个放心。”荀九应了声,眼珠子一转,又一脸为难道,“可这般模样带回去,就算我是神医,恐怕也不好交代了。”
萧睿听闻,面无表情地睇了一眼荀九,伸手解下了挂在了腰间的环形鹤纹玉佩,递了过去,道:“凭这个可以进入荟芳阁密室,要什么,自己去取。”
荀九接过,这才有些满意地点头。
萧睿念及今晚还有宫宴,他不能缺席,便道:“那我先回去了。”说完,又似有若无地轻扫了一眼那人儿,才转过身,疾步离开,似镇定自若,可练家子一瞧,便知这脚步有些乱了。
……
这厢,太子萧景煊回了宫,思虑了一下,便直接去了凤仪宫。
而今日宫内虽热闹忙碌着,可凤仪宫内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虽一年前,凤仪宫已解除了禁闭,可居住在内的薛皇后似习惯了伴着青灯古佛的日子,每日若无事便足不出户,在宫内对着菩萨,手捻佛珠念经,以此修身养性,身边更是只留了两个宫婢伺候。
今日的宫宴,她也称身体抱恙,并不出席。
此刻,凤仪宫内,着一袭素色宫服的薛皇后正坐在黄梨木螭凤纹福禄寿罗汉床上,双目微阖,手里拿着一串紫檀木佛珠,不时捻动,端庄大气的脸上一片淡然安详之色,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萧景煊踏入殿内,瞧着自家母后这般模样,眸光微闪,脑子里却不由想起了八年前安远寺的那一幕。那日,他跟踪鬼鬼祟祟出了宫的母后至了安远寺,虽只见到一身穿黑斗篷的男子擦身而过,母后手中拿着几本看似平常的经书,可瞧着那张熟悉的脸竟露出了狰狞的笑,便知其中必有鬼祟。之后回宫不久,果然宫里就出了事,惠妃甍了。对于此事,就算母后对他否认,他心里再不想承认,也晓得定是与母后脱不了关系,后来,父皇应是也查出了端倪,禁闭了母后。
可这其中缘由却一直秘而不宣,这八年来,他便一直想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