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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
弹动了天脉丝!
骇然之声充斥了整个江面。
“夜苍穹,我怎能让你夺尽今日风光?”
叶梨若咬着牙,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境,勾挑琴弦,皓然纯洁之声含着悲悯众生的慈悲义无反顾地压制天崩地裂之声。
叶梨若的琴声莫名地触动了千秋的心。
“这是什么曲子?”
如梦惊奇道:“尊主不知道吗?这是《沧雪渡世曲》,几乎家喻户晓,据说数千年前天地初成,世间文明演变远不如现在繁华兴盛,人心野蛮缺乏教化,惹怒了帝月大神,他想毁掉龙寰大陆重建世界,无上的神力使得天崩地裂,想必当时的情形也正如尊主琴声所奏的这般惊天动地,后来是沧雪大神及时出现阻止了帝月,才平息了这场浩劫,这曲子便是当时的人们为了感念沧雪的神恩而谱写的,一直流传到现在。”
“沧雪乃是至高无上的创世主,没有任何东西能掩盖他的存在,叶梨若可是给尊主出了一道死题。”
“沧雪……又是沧雪……”千秋听着叶梨若充满慈悲的琴调,不由得好奇这个在传说中犹如盘古女娲似的沧雪大神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大多数人提起他都是怀着对一个大神敬畏、膜拜、感激的态度,可是诸如日月神剑、挽香琴、天涯寒金……这些流传于人间的东西上似乎都烙印着他与帝月和另外那位大神的故事,那些故事里……
都含着一个字,情!
明明三位大神都是男神,可是她总能从那些小故事里读到三人之间那种淡淡的、暖暖的、虽然无言却深刻入骨的柔情。
帝月和另外一位大神默默地深
爱着沧雪。
沧雪……也在尽自己所能守护着两人。
千万年后的今天,那份属于三人之间的刻骨深情已经随着沧雪的永恒沉眠、两位大神的销声匿迹深深地掩埋在了天之尽头,无人知晓。
千万年无穷无尽的时光,终是辜负了那份深情。
叶梨若以沧雪渡世压下了千秋的天崩地裂,四处皆是一片圣洁安宁的氛围,人们都好奇千秋会用怎样的曲子来打破这份普泽众生的神力。
倏然,轻盈明快的节奏自千秋指下传出,听着轻快,却在一步步走向一种压抑、无奈、怅然的低迷。
阳春白雪,曲高和寡,其实有时候即便是琴艺大家,如果与弹奏者无法心意相通,也无法听出琴中的意味,可是千秋的琴曲他们明明连听都没有听过,却很轻易地就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是欢快的曲子时,欢快的步调后却藏着难以察觉的无奈怆然,这是在说沧雪大神看似受世人膜拜,荣耀无双,可是他的身后却藏着诸般不为人知的伤痛。
别的不说,就是他为了人世间的百代繁衍甘愿陷入永恒的沉眠,化作这世间的尘埃,对人世固然是福泽,可对他自己呢?
神也好,人也好,这世上原本就没有谁有义务为了旁人而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
碧江两岸一片静默。
沧雪大神逝去已经有一千多年了,可是时至今日他舍弃自己而保护的人类竟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人类,竟是如此的自私,从未设身处地地为他想过。
同样是关于沧雪的曲子,叶梨若弹的是表面,夜苍穹弹的……是心。
叶梨若输了,可是输赢似乎已经与千秋没有什么干系,她只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
日落沉江,星星点点的灯火已经燃起。
然,指下琴声依旧,她情不自禁地和着琴调低低地唱了出来。
“我埋下沉默百代的红尘,往事清冷,便拥余温入梦;来日酒温,谁来为我满斟……万家飞雪明灯,融入异乡笛声,破碎浮生,却又逐渐冰封,若携了故梦涉过薄冰一层,那琉璃灯火可为我超度亡魂?
“执迷换了坚忍,前尘莫问,镌刻碑文,告别我深爱的人……
“就趟过月光穿过荒原星辰,为唤醒昆仑之巅沉眠的天真,不识别时故人,两袖风尘,相对素面,可识此心尚温……
“这众生芸芸谁不曾如此任性?相逢错过天意,时光辜负深情,爱恨看清,却又匆匆长离,冥冥错落光阴泠泠吹雪孤笛……”(歌曲为少司命的《千山雪寂》,大家可以听一听)
为什么……
心中重若千钧?
为什么……
呼吸如此艰难?
为什么……为什么会……
这么悲伤?
犹如……重拾永别时的痛!
心潮翻涌,血脉逆冲,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染红了玉雪白梅,又……灼伤了谁的双眼?
“沧雪——”
“小雪——”
两声痛彻心扉的呐喊同一时间隔江而来,似囚禁了千年的灵魂一夕之间冲破了封印的牢笼,终于,喊出了一直以来深刻心底、想喊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念不出的名字。
一道银光如电,一袭青影如风,顷刻间便同时飞驰而至,一同将摇晃不稳的人儿护到身前。
突乎其来的重创让千秋从琴曲中幡然惊醒,昏迷前最后一刻,听到有人叫她沧雪,下意识就澄清道:“我……不是……沧……雪……”
第三百四十五章 我的准则,就是保护她()
我不是沧雪……
是啊,她是千秋,连城千秋,不是沧雪。
可是……
他们刚才为什么会像着了魔一样不顾一切地喊出那个名字?
银衣公子和北司青君看向彼此,一样的茫然,但眼下却也不是他们茫然的时候窠。
银衣公子想抱起千秋,却不知为何犹豫了一瞬,而后将千秋交给了北司青君,“快带她去绮罗天医治,这里交给我。”
医族护卫想接过千秋,却被北司青君一个冷眼逼退,他刚抱着千秋动身,慕天卓也急忙离场燔。
银衣公子目送北司青君和千秋离开后,看着亭中玉树上沾了血的雪花,沉重地叹了口气。
他对着连理桥最高处的世家人朗声道:“事出突然,我看这天也大黑了,今日的比赛不妨就到此如何?”
别家还没说什么,谷繁雨就冷笑道:“历届琼花宴第一天都是以佳人醇为最后项目,从无例外,老身知道银衣公子受人景仰,也知道你和夜苍穹关系匪浅,老身我是不敢不卖你这个面子,只是规矩就是规矩,若是为了一人破例,对别的参赛者却是不公平,也没得叫平民百姓说我们世家行事毫无准则。”
“规矩是死的,难道你也是死的吗?老妖婆,你少拿别人说事,不就是你们谷家怕输吗?但你别忘了,琼花宴可不是你一家说了算。”
慕沅秋狠狠一拍桌子,瞪着谷繁雨,可谷繁雨却是理都不理。
谷源自得地笑着道:“既然夜苍穹中途立场,便也只能视之为认输了。”
与千秋交好的几家看不过去了,正要为她出头,就见银衣公子飞身至赛场中央,凌空而立,邪肆地笑着俯视谷繁雨。
“你说准则?什么准则?本公子怎么从不曾听过?”
他手中折扇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银弧,霎时,水浪高叠,毫不留情地把谷家人劈头浇了个透心凉。
谷繁雨气得也顾不上什么风度,立马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你竟敢这么对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别人怕你,我可不怕!”
她怒气盈容,气势十足,似乎真要和银衣公子大打出手,如果换做平常遇上这样的事情,她哪里还会手下留情?可是现在,她却不过是为了脸面做做样子罢了,这银衣公子虽然看着年纪轻轻,可实在是深不可测,她不敢轻易动手。
银衣公子悠悠地笑着,“说什么怕不怕的,未免也太严重了,我只是在按照我的准则行事,一切能让我感到高兴的做法就是我的准则,我这个人嘛,兴趣多变,但最近能让我高兴的事情就只有一件,保护我心爱的红颜知己,但你的做法违背了我的准则。”
易九阳听着空中传来的声音,轻轻摇了摇头,对身边的易家人嘱咐了几句,起身以风一般的身法行到了碧桐面前。
“嘿,痛快!银衣公子,干得好,我看好你哦!”
碧桐正看得身心俱爽,忽然见易九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而且还要伸手摸困住她的结界,以为他是看不到才会这样,急忙道:“喂,神棍,别再动了,前面有东西,你会受伤的!”
可转念一想,易九阳也听不见她说话,顿时发了急。
“放心,这结界我能应付得来。”
“嘎?”碧桐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你能听见我说话?”
她话才刚出口,易九阳就已经破除了结界,没有焦距的眼睛在灯火中格外的明亮,好像正认真专注地凝视着她。
“我知道你很担心,快去吧!”
“那……谷家那个老妖婆不会真的判定千……呃,是认输吧?”
易九阳向银衣公子所在的方向侧了侧脸,微笑,“放心,只要他在,总有十成的胜算。”
碧桐心里记挂着千秋,也不多耽搁,一溜烟就跑了,她前脚一走,玉露、暗逐后脚也退出了人群。
金风坐立不安地左顾右盼,只想马上飞到尊主身边去,最后实在坐不住了,乞求地看向金冶弘。
“爹,我……”
金冶弘拍了拍他的肩膀,“爹明白,想去就去吧,这里我守着!”
另一头,离魂也同时离了席。
什么琼花宴,什么输赢,什么天台兰仓,什么乱七八糟的,哪怕天下真的大乱,在他们心里也及不上尊主的安危。
尊主安好,就是他们的第一准则!
……
“哼,这么说来你是执意要为了夜苍穹一人而坏了琼花宴的规矩了?”
“你这个老太婆蛮横刁钻,让我很想动手教训你一顿,真是很多年都没有人能让我如此冲动了,你也算是个天才,不过我怕我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