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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月哥哥……”
烛火明灭,那曾经温柔绝世的一袭白衣,此刻在叶梨若眼里那么的冷酷。
连城朗月目光一凛,空中银光一划,叶梨若随即只觉双腿一阵剧痛袭来,让她无法站立,整个人直挺挺地跪到了地上。
“月哥哥,梨若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连城朗月站在几步之外,俯视着她,“你可还记得一年多以前,莫衡到雨中楼寻仇,他用摧心掌伤害千秋时,你故意扑到我怀中阻止我救千秋,以致后来南风离勉强救了她,她却又不得不当众跪在北司青君门外,跪了整夜!要她那样心高气傲、不肯向任何人低头的女子给别人下跪,你知道那对她而言需要多大的决心?你又是否知道那夜我在屋顶悄悄陪了她整夜,看着她受苦,是什么样的感受?”
他语调平缓,就像在陈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可是叶梨若浑身都在发颤,腿上的疼痛让她浑身冷汗直冒,她眼神飘忽,心虚地不敢看连城朗月。
原来,他知道。
叶梨若双眼含泪,凄凄楚楚地望着连城朗月,哽咽道:“月哥哥,你在说什么呀,那时候我是真的害怕啊,我真的不是故意不让你救她的,你知道的,我从小到大连一只小兔子都舍不得伤害,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情呢?”
连兔子都舍不得伤害?呵!
连城朗月心中冷笑,据他所知,叶梨若曾经为了练好她的赤金梨心锁,不惜拿活人当靶子。
他忽然温柔地笑着,问:“梨若,你还记得你我幼年相识的情形吗?”
“记、记得,我随爹爹去连城山庄,见你落水,我情急之下跳进湖里救你,险些丧命。”
叶梨若说着,眼泪更加止不住,悲戚地说道:“月哥哥,你既然还记得这些,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呵,你不知道吧,当时我不过是将计就计。”
叶梨若眼神一变,匆忙藏住,结结巴巴道:“月哥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连城朗月只是笑着继续说道:“其实当时我并非是不慎落水,而是被人暗算,暗算我的人是跟随你的暗卫,之后你便看似十分巧合地出现救我,又在本来可以安全上岸的时候假意溺水,其实这些我都知道。”
叶梨若一直都知道连城朗月的心智非常人可比,却没想到当年那么小的时候他竟然就能洞悉这一切,事已至此,她知道自己再装下去也骗不了他。
“月哥哥,你既然当时就知道,为何不揭穿?后来还对我那么好?”
“你们叶家的立场就像一棵墙头草,需要依靠,想与其他世家合作,却一直在左右衡量哪家更值得,我不能让这样一个变数为连城世家和义父带来不必要的后患,既然你们主动送上门来,我也不过将计就计,这一点连义父都不知道。”
“就算那时候我接近你是别有用心,可那也是听从我爹的安排,这些年我是真的爱你啊月哥哥,为了能让你坐上连城家家主和武林盟主的位子,我付出了那么多,难道还不够吗?”
“哦?”连城朗月俯身,手中玉骨扇轻轻挑起了叶梨若的下巴,眼似墨玉,明媚多情,“你真的这么爱我吗?”
凉滑的发丝垂落到叶梨若的脸上,那双眼睛,那俊美如天外神祇的容貌,都让她情不自禁地沉迷。
“月哥哥,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啊,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任何事情?也包括死吗?”
极致温柔的语调,问出的话却恁的冷酷残忍,叶梨若不由得怔住了,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月哥哥,而是个披着谪仙外表的冷酷恶魔,在他眼里除了连城千秋,看不到任何其它的东西。甚至连整个世界他都不放在眼里,他只在乎连城千秋!
“怎么了?犹豫了?不愿意吗?你不是说过爱我胜过自己的性命吗?”
叶梨若就像被毒蛇靠近了似的,浑身一阵发憷,慌乱地避开了连城朗月,向后仰去,顾不得腿上的疼痛,她恐惧地直哆嗦,“不要,你不是月哥哥,你到底是谁?”
连城朗月直起身,嘲弄地笑着,“梨若,你真的爱我吗?可你却连我是怎样的人都不了解,你爱的到底是什么呢?连城家主母的尊贵地位?盟主夫人的荣耀?”
叶梨若心有不甘,含着泪道:“不管怎么样,我是你的未婚妻,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如果你杀了我,跟连城千秋在一起,你就不担心别人说是冷血无情吗?更何况总有一天人们会知道连城千秋还活着,还是真正的天命之女,没有人能容得下她,如果你跟她在一起,别人也会担心你借天命之女谋夺天下,你和她都会与天下为敌!你今日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
连城朗月发出一声清越的笑声,声音温柔得像一江春水,却流露着毁天灭地、无视苍生的残酷决绝,“你觉得我在意吗?只要千秋安好,做神还是做魔,都无所谓。我已经失去了她一次,如果天下人再容不下她,那……我也只好让天下人消失,一年前九龙山之巅,若非我得知她尚在人世,你们,早已是葬入黄土的枯骨。或者,若我杀不完天下人,我为她殉葬也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总不会再让她孤单一人。”
第三百八十一章 君自月下,幽兰芳华扣心扉()
连城朗月握住了叶梨若的手,腕骨被生生地捏断,捏碎,剧痛让叶梨若冷汗涔涔,发出刺耳的惨叫,可是连城朗月像是浑然不知似的,笑容和煦地凝视着她,顾自低语:“很疼吗?梨若,你还记得昔日,千秋孤身一人站在九龙山巅风雪中的样子吗?你知道心被割裂、生无可恋是怎样的感觉吗?”
说着,他用扇柄敲了敲掌心,歃血卫将之前千秋看到的那个男人带了进来,那男人一见叶梨若,丑陋脏污的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垂涎。
连城朗月故意和那个男人站在了一起,相仿的身高让叶梨若心里顿时升起一个令她死都无法接受的念头。
一个歃血卫在香炉中燃起了熏香,檀香中带着淡淡的莲香,乍一嗅来确实与连城朗月身上的味道十分相似,但若稍微留点心就会发现,这香料媚俗,远不及连城朗月身上水幻莲影的味道来得淡雅独特酢。
之所以媚俗,是因为掺了催~情的料剂,而且长期使用会让人如同染了毒~瘾一般欲罢不能,甚至脑部神经受损。叶梨若在琼花宴上忽然露出丑态就是因为这个。
“梨若,我一直欣赏你的聪慧,现在看到这个男人,我想你应该明白了。”
歃血卫将浑身破烂脏臭的男人丢到了叶梨若身边,男人开始对叶梨若动手动脚,身上一股股恶臭更是让她难以忍受,可是这些都不及连城朗月一个冷漠的眼神叫她绝望。
“滚开!你这下贱的男人不准碰本小姐!牙”
男人挨了骂,也是不服气,一巴掌打在了企图挣扎的叶梨若脸上,。
“你说老子下贱?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叶家的千金大小姐,高贵清白的仙子?这些日子老子都不知道睡了你多少回了,你不是也很爽吗?”
“你闭嘴……啊,住手……滚开……月哥哥,不要……救我……”
连城朗月始终目光浅浅,轻柔的语调就像在与爱人诉说着情话,“家族、骄傲、爱情、荣耀、世人的艳羡追捧,就是你的一切,而在你最幸福、最得意的时候让你失去一切,比直接要了你的命更能让你痛苦。今日的屈辱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也是你自己种下的恶果。”
门扉“啪”的一声合上,纵使叶梨若有再多的恨,再多的不甘,再多的痛苦,她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皎白的身影头也不回地离开,冷酷,无情,决绝。
“月哥哥,我是真的爱你啊!”
叶梨若内息受制,力气根本抵挡不住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只能绝望地喊着。
那个男人的卓绝风华,温柔体贴,一日日的让她爱上了他,可是,爱得越深,此刻得知真相后的痛就越深,这就是那个男人想要的。
除了连城千秋,他不会把自己的感情放在任何人身上,哪怕只是一丝丝的怜悯。
“少庄主,那个……嘿嘿,大小姐害羞,所以让奴才带句话给您。”
“说!”
“大小姐说,对不起。因为奴才见大小姐好像对少庄主有误会,所以就说少庄主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少庄主,奴才有没有立功?”
连城朗月眸色深深的,看不出喜怒,阿五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问道:“少庄主,屋里的人接下来怎么处置?”
“把人看好,包括那个乞丐,如果你们不慎让人活着从这里跑了出去,那便是置千秋于死地。”
可等他吩咐完了,终究还是无法放心,皱了皱眉道:“罢了,今夜这里我亲自看守,吩咐下去,今晚我要在这里见一个重要的客人,任何人不准来打扰。”
“啊?哦!是!”阿五挠着头离开,满心的疑惑,这地方少庄主看得紧,怎么会允许别人来?他要见的是谁啊?
……
千秋对于连城朗月的话毫不怀疑,他说北司青君要见自己,所以她直接就去了医族的别院,可是得到的却是北司青君已经和长老们离开的消息。
走得如此匆忙,甚至需要连夜赶路,难道医族出了什么大事?
她不敢拖延,一路飞奔到了渡口,可是,医族的船早已经驶出江面,绣着白玉兰花的旌旗在夜色中格外显眼。
“北……”
索性距离还不算太远,她正想运足了内息喊一嗓子,腰忽然被一根细丝缠住,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拽着打了个转,冷不防撞到一个温软的东西上。
男人的身体?!
千秋立马绷紧神经想反抗,可鼻息间飘过的一缕幽香让她瞬间愣住了。
她迟疑地抬头,看到的……是隽雅清绝的一张脸。
北司青君就靠在岸边的一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