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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的身体被一条条充满了浊气的藤蔓钳制着,灵术受制,单凭武道修为又差了东方琰两个级别,一时间受制于人,无计可施。
东方琰的身影忽隐忽现,眨眼又欺身到千秋面前。
这一次,千秋才真正看清了他的样子,冷峻邪魅的面容看上去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墨中泛碧的长发散到了脚踝,眉心一朵黑色的死亡之花,衬得一双幽绿的魔瞳更加妖异邪诡。
这样的东方琰,实在太陌生了!
“连城沧海,是你杀的?”
东方琰嘴角一侧扬起,笑容邪气而阴冷,“你这么在意连城沧海,倒是叫朕有点开始在意你这面巾下的容颜了!”
他说着便要抬手摘下千秋的面巾,千秋忽然一声凄厉的嘶喊。
“啊!”
她拼尽全力抬起了斩月,发疯似的向东方琰挥去。
“连城沧
海……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东方琰冷不防受袭,额头被斩月剑尖扫过,划出一道浅浅的伤痕,血珠滑落眉心,黑色的死亡之花仿佛颤动了一下,花心随即闪现出一滴清澈的冰蓝色泪痕,一瞬即逝。
可就是这一瞬间的工夫,却让东方琰神思一晃,一缕捉摸不定的心绪钻入心间,竟将他对千秋的杀心冲淡了几分。
他抬手在额头一抹,看着指腹上的血珠,冷冷地笑了。
“看来,朕非杀你不可了!”
不管方才那一瞬的异样究竟是什么,但凡能动摇他心绪的存在,对他而言都是危险!
眼看他双手结印,小幻被隐龙纠缠得脱不开身,着急地嘶吼着,千秋撑着身体,想着就算残存的力量无法击倒对方,至少也要为自己博得一线生机,哪怕是微乎其微。
忽然,一阵狂风吹破殿门,再次让宫殿陷入一片漆黑。
两道浑厚的气劲同时袭向东方琰。
事情来得太突然,东方琰急忙出手抵挡,三道力量对上,排出的气浪将大殿四周的窗纱呼呼作响,人更是连眼睛都睁不开。
然而,等到一切恢复正常时,他的猎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视线从空阔的地面转到指腹的血腥,他若有所思地冷笑,“夜苍穹,接下来的事情,我倒要看看你能顾得了多少。”
……
“呼……呼……”
与东方琰接触太近,沾染了不少的浊气,千秋只觉连呼吸都变得格外艰难。好在这次并没有上次严重,她还能借助水灵净化。
等到身体稍有好转,她才看向救她的两人。
看身形,这两人很眼熟,小幻居然也当着这两人的面毫不避讳的变幻形态。
“瞧瞧这眼神,傻了吧!叫你个丫头片子不自量力,什么人不招惹,偏去招惹东方琰那种危险分子!”
其中一人一把扯下面巾,露出一张阴柔秀美、比女子还要漂亮的脸蛋,与他大大咧咧的行径十分不搭。关键是这人,千秋并不认识!
另外一人也随之露出了真容,这个人……
“千秋!”
一声温和关切的低唤,让千秋蓦地瞪大了眼睛。
“di……爹?!”
想了那么久、找了那么久的人,竟然会在这种时候、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了她面前。
连城朗月微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千秋,是爹,爹没事,害你担心了!”
血脉至亲,在体会过失去的痛楚之后再次失而复得,心中的激动岂是只言片语可以形容?
千秋顿时扑进了连城沧海怀中,喜极而泣。
“爹!爹!爹……”
她不止一次的后悔曾经这一声“爹”叫得太少,如今父女重聚,心中的孺慕和依赖便不由自主地渲泄而出。
在这一刻,她不再是什么天命之人,亦不再是傲世天门的尊主,她只是一个女儿,一个依赖着父亲、想要向父亲撒娇、抱怨自己所受的所有委屈的女儿。
而连城沧海又何尝不是日思夜念着自己这颗掌上明珠?
“千秋,你受的苦爹都知道,爹都知道!”
一个宽厚的怀抱,一句心疼的“知道”,窝心得让泪水止不住的掉。
别人是否能理解都不重要了,至少她还有爹,至少爹还信任着她,至少……她还有家人,懂她心里的苦楚。
“你起开!你知道个屁!”
旁边一人本来一直站在一旁,感同身受地抹眼泪,哭得比千秋都凶,可一听见连城沧海的话,马上一把推开了他,把千秋护到自己身边。
“你要是真知道,真心疼,你早该出现了!憋不死你!”
千秋被那美貌男子护着,眼泪还没止住,人先傻了。在她印象里,很少有人敢这么跟美男老爹说话!奇的是,爹竟然非但没有一本正经板着脸,反而显得很是无奈,他在对美貌男子妥协!
“阿锦……”
阿锦?谁啊?
千秋不解地蹙起了眉头。
第四百六十三章 云弥雪魄,当年的真相()
千秋正兀自疑惑着,就被人紧紧搂住。
“千秋,我的好徒儿,这两年你受苦了,师父都已经听说了,那些欺负你的人,师父迟早把他们扒光了吊在老林里喂狼!碧桐那个臭丫头,整天就知道追在易家小家主屁股后头乱跑,关键时候一点用场也派不上……”
千秋听着耳边的喋喋不休,呆愣了好一阵子才猛地把人推开,见鬼似的瞪着。
“师、师父?!”
开什么玩笑?!
师父野林老鬼鞅!
整日不修边幅!
胡子一大把!
疯疯癫癫!
再看眼前之人,秀发如丝,唇红齿白……小受!
“嘿嘿,是我是我!”
千秋一点也不想相信他的话,把目光转向一旁的连城沧海,“爹?”
连城沧海无奈地笑了笑,点头道:“千秋啊,他……确实是你师父野林老鬼,而且这才是他真正的样貌,到现在也没必要瞒着你,你师父的本名是西陵锦。”
“西陵?”
千秋讶然地瞪着西陵锦,这个完全陌生的师父,忽然想起小时候西陵御殿下刚上山的时候,师父说自己与西陵皇族有些渊源,不能坐视不理。
“师父也是西陵皇族?”
“阿锦他原是西陵皇族太子,位居东宫,可是他却为了我……”
“啊!那个什么!”西陵锦突然大叫着打断了连城沧海的话,神情很不自然,“过去的事情你说这些干什么?你这个人真没劲!那个,千秋啊,你怎么会跑来找东方琰打架?”
千秋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爹和师父之间……总觉得怪怪的。
“我一直怀疑东方琰和罗刹宫有关联,就想借这次来东寮的机会秘密打探一下,可是刚才,我看到东方琰拿着爹的揽月珏,爹,你的揽月珏为何会到了他手上?”
“嘿嘿!”西陵锦狡黠一笑,“你们父女要说的话太多,这荒郊野外的可不是说话的地方。”
千秋看了两人一眼,心中暗暗做了决定,“去这里的雨中楼吧!”
……
“连城伯伯!”
雨中楼里,碧桐一看到连城沧海,眼睛瞪得铜铃大。
而天罡们终于亲眼看到千秋安然无恙,总算是安了心。
“你没死啊!我还以为是我爹偷了你的尸体做什么变态的事情……”
众人一阵汗颜,西陵锦抢上前去,冲着碧桐的脑门就是一巴掌。
“你这个臭丫头嘴上又没把门的,怎么说话呢?”
碧桐捂着脑门,疼得龇牙咧嘴,“你这个小受哪里冒出来的?老子又不认识你,你居然敢揍我!信不信老子把你阉了?!”
“我才是你老子!”
碧桐的耳朵被吼得嗡嗡作响,她捂着耳朵怔了片刻,赫然瞪向西陵锦。
“不、不是,你是……爹?!”
她杵在西陵锦面前瞅了半天,没有发现一点易容的痕迹,更是诧异。
“爹,你原来不是这样的!这才两年不见,你怎么变成这副小受样了?亏我还一直赌你是攻,没想到你居然才是被压的……哎哟哟,爹爹爹,耳朵,耳朵要掉啦……你要做个温柔的受……艾玛,疼死宝宝了……”
“叫你没遮拦!信不信老子把你送去宫里当太监?”
“爹,我没得阉哪……哎呦,连城伯伯,管好你家小受啊……”
千秋愣愣地看着碧桐被师父像拖死猪一样拖了出去,再看师父那俊俏的脸……隐约是……红了,瞬间,她好像参透了什么了不得的玄机。
难怪……
原来……
她深深地看了眼被揍得惨烈的碧桐,忍不住暗暗赞叹:碧桐,你赢了!你真的赢了!
果然,那些看似口没遮拦的人往往能一语破天机啊!
转头看到连城沧海正望着西陵锦打闹的背影,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千秋也会心一笑。
“爹!”
连城沧海会意,跟着千秋进了内堂,天罡们则很自觉地负责起了各方的守卫工作。
“爹,那揽月珏……”
面对千秋的疑惑,连城沧海直接拿出一样东西,那是一颗温润无瑕的白玉珠子,跟千秋在东方琰手上看到的揽月珏一模一样。
千秋眉梢轻动,“难道……东方琰手上那个是假的?”
连城沧海点点头,肯定了她的答案。
“两年前山庄别院那件事你应还记得清楚。”
提及当年之事,父女二人皆是满心的沉痛。
千秋至今想起,心里都揪扯得疼。
“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因为那件事,女儿万念俱灰,从雪山之巅跳下去的那一刻,想着就那么死了未尝不好。”
那件事是她的痛,又何尝不是连城沧海
的痛?
她不想让爹为了她难过,迅速转移了话题,“可是当时的事情有太多疑点,叶家人血洗我连城家别院几十条人命固然罪无可恕,可无论我怎么想,叶家那些人也绝对不是爹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