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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手们看着被炸掉的王府,有点蒙了。
“头儿,我们……怎么办?”
“卧槽!你爷爷的大腿!”
头领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声粗犷的怒骂从烟火中传来。
碧桐迈着大步、“淡定”地走了出来,头发被烧焦了一截,衣服上全是窟窿。
“尼玛,火力太猛,失算了!”
乍一对上门口几十双呆傻的眼睛,碧桐杏眼一瞪。
“看什么看?老子长这么大,就没见谁敢欺负我爹,尼玛找死!”
说完,她嘴巴一瘪,望着天泪眼汪汪。
“爹,你可千万别死啊!你说你,等了大半辈子,临了没泼出去就嗝儿屁了,你冤不冤……哇!爹呀……”
直到碧桐飞出老远,弓箭手们仍然能听见那鬼哭狼嚎声。
“这姑娘哭得可真豪放啊!”
“不豪放能把王府炸飞天吗?”
“有道理!”
……
雨中楼。
慕念蝶伤得虽重,但还难不倒他们这些上三品炼药师,可西陵锦的情况却要比她严重得多。
连城沧海守在床边寸步不离,愁眉深锁。
碧桐一会儿趴在西陵锦胸口,一会儿蹦起来满地转圈。
“这到底什么情况?为毛我觉得好像有条蛇在我爹心口盘着?死鬼,是不是你把我爹冻住了,那蛇就把那儿当自个儿窝冬眠了?你赶紧把那条倒霉蛇拽出来啊,万一它把我爹的心肺当干粮啃了可怎么办?死鬼你快点儿啊!”
她一边说,一边哭,哭得千秋心烦意乱。
“碧桐,你他妈能不能不嚎了?”
“你吼我干嘛?那是我爹!我爹都快死了,你还不让我哭!”碧桐伤心得直抹眼泪,泣不成声,“我不知道该怎么救我爹!我不知道!我算什么炼药师啊……”
“那是你爹,可也是养育我长大的师父!”
千秋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咬牙道:“碧桐,你听着,师父绝对不会有事!再让我听到你口没遮拦,看我不敲掉你的门牙!”
说罢,她坚定地望向连城沧海。
“爹,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一定!”
第四百六十九章 安然无恙,女儿对父亲的承诺()
师父!
师父!
千秋低着头、步履沉重地走在回廊上,每一步,都心乱如麻。
师父总说……
“别人家的孩子都有娘疼,可你们也是师父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只要有师父在,就绝不会让你们比别人少什么!馒”
是啊,她从来没有少过什么,也没有比碧桐少过什么。
那些年,生怕她渴了饿了的人,是师父蓉!
她生病了,整宿整宿陪在她身边的人,也是师父!
她下山前,一个人躲起来几天几夜担惊受怕抹眼泪的人,还是师父!
师父和爹有什么区别?
忆起过往种种,泪水便忍不住夺眶而出。
“师父……”
她的担心不比碧桐的少啊!
前方的路太长,她再也走不下去了,干脆蹲到地上,紧紧咬住了手背。
她担心,她害怕,她更恼恨自己的无能!
过了好一阵子,她忽然抬起了头,用力擦掉了泪水。
“不行!不可以!想办法!我得想办法!”
接下来的几天,雨中楼前堂仍然迎来送往,可在后院里,却是一片压抑的死寂。
碧桐靠在床边打着盹,连城沧海几乎一瞬都没有合过眼。
“碧桐,你去休息休息吧!”
碧桐揉了揉肿得跟核桃似的眼睛,看向昏迷不醒的西陵锦。
“连城伯伯,我要守着我爹,不然等他睁开眼看不见我,会以为我不孝顺他。”
连城沧海看了眼西陵锦,嗓子沙哑道:“碧桐,我想跟他单独待会儿。”
碧桐愣了愣,心中会意,起身的时候双腿一阵酸麻,险些跪到地上,被连城沧海一手抓住。
“丫头,小心点。”
碧桐心里难受得厉害,眼里泪花又开始打转。她不敢看连城沧海,低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急忙往外走。
“碧桐!”
连城沧海忽然叫住了她。
“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他的语气里透着坚定,或许是想安慰碧桐,又或许是安慰自己,也或许是对千秋的信任。
碧桐吸了吸鼻子,含着泪仰头咧了咧嘴,“嗯,一定会没事的!”
出了门,阳光猛地刺入眼中,晃得人头晕目眩。
碧桐抬手挡了挡,等到渐渐适应了,她自言自语道:“一定……会没事的!”
“你会没事的,对吗?阿锦!”连城沧海温柔地低语。
可惜,不会有人再嬉皮笑脸地回应他的话。
那人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秀雅的五官中带着一股男子少见的艳丽,眉宇间结着晶莹的冰霜。
就像……一枝被冰封的玫瑰!
“你我相识多少年了,我都快忘了,原来的你其实不是个嬉皮笑脸的人。”
“记得你刚到师门的时候,就因为别人说你长得太漂亮,像个姑娘,你便跟人大打出手,结果技不如人,被师兄弟们好一顿揍。”
“你总是跟在我身边,师兄弟们都笑话你,说你像个姑娘似的缠着我,因为这个你背地里没少跟人打架。”
“是我太笨了,你为我放弃一切,我却一无所知。”
他握住了西陵锦冰冷的手,潸然泪落。
“阿锦,我竟从来没有算过,你已经陪了我近一百年了!我知道,我让你太累了!这一次,换我来陪你,无论多久……”
……
“一百年……”
门外,慕念蝶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房内人的声声低语也不知听了多少。只是到现在,她脑子里想的最多就是“一百年”这三个字。
西陵锦是为了救她而受的伤,她原本是想进去的,可是,现在进去反倒是多余的。
最后,她直接去了千秋的房间。
别人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只留了佳期在千秋门口守着。
想到尊主这几天一口饭都没吃,门都没有踏出过半步,她就心里难受,红着眼眶不停地往屋里张望。
“啊,前辈,您来了!”
一见慕念蝶来了,佳期急忙擦了擦眼角,上前扶着。
“您的身体还没有大好,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尊主会怪我们招待不周的!”
“你们这几日费心帮我医治,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听说千秋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怎么,还是没有动静吗?”
这几天下来,慕念蝶也差不多弄清楚了千秋身上发生的一切。
虽然从未真正相处过,可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外甥女,她自有一股亲昵,那是因为血缘与生俱来的牵绊。
佳期担忧地摇了摇头,“尊主一直都是这样,每回有什么大事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不想到办法她是不会出来的
tang。”
慕念蝶看向紧闭的房门,不解,“你们不劝吗?”
“没用的,您不了解尊主的性子,她本来就不善于与人相处,越是心里有事,就越是不愿意说话,更不愿意别人打搅她。旁人去了,只会让她更心烦,而且,也没人敢。”
慕念蝶愣了愣。
她原来只是觉得千秋这孩子有股领导者的气魄胸怀,很像姐夫,但这性子却是有点像当年的姐姐。
这些年,苦了这个孩子了。
“哦,那我就先走了,千秋就拜托你们了。”
她正要转身时,房门忽然开了。
把自己关了几天的千秋不见丝毫疲态,反而看上去气色甚佳。
“姨娘!”
佳期顿时松了口气,喜上眉梢,跑到千秋身边。
“尊主,您终于出来了,担心死我了!”
“放心,我没事。”
“嗯嗯!我这就去告诉他们几个!”
千秋淡淡地笑了笑,看着佳期兴冲冲地离开,她眼底闪过一瞬的恍惚和歉疚。
她端详了慕念蝶一眼,放心地点了点头,“看来玉露他们没少费心,姨娘的身体确实已无大碍。”
“千秋!”
慕念蝶见她一出来就挂念自己的身体,再看那绝美的容颜之间隐约有姐姐的影子,忍不住摸上她的脸。
“让你受苦了!连城家和慕家两大世家,却没能护住你,反而成了你的负累,如果姐姐还再世,她也一定会为你心疼。”
千秋捧着姨娘的手,贴在自己脸颊,莞尔浅笑。
那时在御龙府,她不明白素不相识的东方轻琼为什么会有意无意地帮她,态度与对待其他人略有不同,又怎会想到,那竟是自己的姨娘。
“以前总听人说,姨娘和娘是一样亲的,我虽没有见过娘,但能见到姨娘,也比很多人幸福上许多了。千秋不需家人为我做什么,只要你们安好,千秋便觉自己所做一切,所受一切,都是值得的。”
千秋的依恋亲近,千秋的肺腑之言,都叫慕念蝶心中酸楚,泪湿了眼眶。
“值吗?你跟你爹一样,选择肩负苍生,可是你们真觉得值吗?”
此时的千秋,眼中早已没有了那时和连城沧海倾诉时的迷茫。
她含笑望着蓝天,轻轻道:“我爹没有后悔,我也不会后悔!”
“姨娘……”千秋帮慕念蝶擦了擦眼泪,“您来是为了师父的事吧?”
提到这件事,慕念蝶忙拾掇好情绪。
“怎么样?你有办法吗?”
千秋握了握她的手,向她传递着一种确定无疑的力量。
“姨娘,我是九品顶级炼药师,我不会让师父有事的,我现在就去找爹!”
“我跟你一起,西陵锦是因为救我才受伤的!”
得知西陵锦有救,连城沧海自是比谁都高兴,可他也知道自己女儿的个性。
“千秋,你实话告诉爹,要救阿锦,是不是会伤害你自己?”
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