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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难当-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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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干部将纷纷从后跟上,没有人顾及到颜睦。颜睦气得在原地打转,一跺脚恶狠狠道:“我早就知道,这些人根本靠不住!”

    ……

    独眼龙的葬礼在山上举行,与死去的灾民一样,他被埋葬在后山一片郁郁葱葱的草林里。粗陋的石块做成的:一块墓碑,上面用铁片划出墓主人的名字。直到这时,李攸烨才知道他的真实名姓:冯官宝。一个“官”字,怆然入目,让人忽然忍不住伤悲。心里有些理解,他为何,从来不愿意提起自己的名字。冰儿已经扑在娘亲怀里哭成泪人,刚刚熟悉的人说没就没了,任谁都难以接受。

    权洛颖定定地看着李攸烨所在的方向,一阵风起,将烧着的纸屑吹得漫天飞舞,所有人都拿手遮眼,只有她无动于衷地抿着嘴唇,定定瞅着前方。那里是后山的一大片坟地。她们现在站的地方是这片坟地的最边缘。坟地下面埋葬的都是灾民的尸骨。新翻的泥土混合着湿草的味道,充斥着口鼻,刺激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无法想像,这漫山遍野的一堆堆黄土,竟是半年之内积聚起来的。从坟的数量来看,她们所见到的活着的灾民,竟是全部受灾百姓中的少数,

    这是权洛颖所见过的对世道最为惊悚的控诉。

    也让所有人重新认识到,从这场灾难中活下来,是如此的艰难和悲怆。

    ……

    李攸烨病怏怏地窝在马车上,脑袋枕在权洛颖腿上,闭着眼睛养神。马车格外颠簸,权洛颖用一只手垫着她的脑勺,防止她掉下来。另一只手掀开旁边的窗帘,看外面阴沉沉的天气。陈越的马车紧紧跟在后面,里面载着江玉姝和拨云,为了安全起见,莫慈母女此番并没有和她们一道走。旋转的车轴因为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八只马蹄以凌乱的节奏在前头狂奔,杜庞娴熟地驾驭着马车,在不算宽阔的路面,稳稳地前进。

    她们离开江阳已经有一天的路程,现在正在赶往秦国的途中。

    “百姓已经如此凄惨,还要遭受朝廷毫无道义的讨伐,敢问,公道何在!天理何在!” 隔着前面薄薄的一层车门,纪别秋的怒责声,已经喋喋不休地响彻了一路。权洛颖担忧地看着李攸烨,她仍闭着眼,恍若未闻。

    “这也不全是朝廷的错,天底下的贪官污吏那么多,朝廷有时候难免会顾此失彼!”杜庞知道他的愤怒压抑已久,所以情绪难免激动,但又担心他的话引起李攸烨更深的自责,便在旁边稍作宽解。

    “当权者如果还有一丝仁义之心,就不会派兵来围剿,把个人恩怨凌驾在天下道义之上,就算得到天下又能怎样!无道终究是无道!”纪别秋心里虽然仍然气愤难消,但回头看看车厢前飘动的布帘,也不再多言,

    李攸烨向里翻了个身,侧躺,脸几乎埋进权洛颖的小腹里,让人看不见她的表情。

    一天之前,在那片埋葬着无数冤魂的墓地的边缘,猜出她真实身份的胡万里举着平波剑,跪在她面前,正式为他身后的那群漂泊无依的衣衫褴褛的灾民请命。一天之后,她却要辞别他们,踏上北上逃亡的路程。亦或是,重夺政权的征程。这一切,对她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天色渐晚,离驿站还有一段路程,杜庞奋力抽着马鞭,在道路上疾驰,想在天黑之前赶到驿站。

    “停,停一下!”这时忽然听到车厢里传来权洛颖的喊停的声音,他匆忙间拽住缰绳,将速度减慢,使得自己的声音能透过马车行进的轰隆声,传递到车厢里面:“权姑娘,怎么了?”

    “快停一下,小烨要吐了!”

    杜庞赶紧将马车停在路旁。纪别秋拉开车门,就看到权洛颖扶着李攸烨出来,他跳下车,把李攸烨接下来。李攸烨一落地,就在路边剧烈呕吐起来。权洛颖急忙跳下来,扶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纪别秋在另一侧扶着,腾出一只手为李攸烨把脉。

    “怎么了?”陈越赶着马车也停在路旁,跳下来问。

    “她这几日连续生病,一直不曾养好,我看,不能再这样颠簸下去了,她身子会受不了!”纪别秋锁着眉头忧心道。

    “那可怎么办?离秦国起码还要七天的路程!”杜庞一下子犯了难。

    “这样,前面就是广阳县,我有个朋友在那里,我们暂且去那里住上几日,待烨儿病好,再行赶路!”纪别秋的话正合陈越心意,他看着纪别秋问道:“那个朋友信得过吗?”

    “信得过,纪某以人格担保!”

    “也好,待你们安顿好,我可以先行去秦国联络秦王,这样反而更快!”陈越道。

    当陈越等人把一干行程安排好,李攸烨已经虚弱地倒在权洛颖身上,不剩一点力气。拨云从车上下来,拿来水囊,给李攸烨漱了漱口,又喂她喝了点水。

    “权姐姐,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其实不是想象中的样子,你会离开我吗?”李攸烨伏在权洛颖肩头,迷迷糊糊地问。

    “什么?”权洛颖不知道她为何会这么问,只把她紧紧揽在怀里,手慢慢地抚着她的背。

    “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一些,自己都不愿意做的事情,或者说,我辜负了你,你的期望,你会离开我吗?”李攸烨埋头在她的肩窝,语气越来越凌乱。

    “不会,别胡思乱想了,胃里还难不难受?我们上车好不好?”

    “嗯!”

    “小心!”当权洛颖和拨云一前一后扶着李攸烨即将登上马车的时候,另一辆马车上的江玉姝突然掀开帘子,大喊一声。

    “嗖!”一道羽箭撕裂空气的声线突然钻入陈越耳膜,他暗道一声不好,来不及反应,羽箭穿透血肉的声音,就已经先行响起。江玉姝飞快地从车上跳下来,就看到那个人缓缓地倒在地上,背上的羽箭穿胸而过,鲜血在衣襟前浸染开来,像一朵绽放的绯色花朵。权洛颖目瞪口呆地看着李攸烨背上那雨点似得血红,呼吸霎那间窒住,视线难以置信地慢慢偏转,直到撞上这些血液的来源。

    穿透拨云胸口的箭,在她那淡粉色的纱衣上荡出一朵靡色的花,红得让人心惊肉跳。那些血丝喷涌而出,如数洒在李攸烨的白袍上,异常惨烈。

    “拨云!”权洛颖惊叫一声,扑上去抱住即将倒地的她,捂着嘴,眼泪却夺眶而出。她奋不顾身扑向李攸烨的那一幕,实在太过震撼:“你,你怎么……怎么这么傻!”

    陈越朝旁边那动了一下的草丛疾步追去。纪别秋本想过去查看拨云的伤势,但在看到她身下那以极快速度扩展的血泊时,无奈放弃了自己的打算。

    杜庞扶着从震惊中醒来摇摇晃晃的李攸烨,走到拨云身边,蹲下身来。

    无声的沉默过后,李攸烨看着她,声音里出奇得冷漠:“你何必如此!”

    权洛颖不相信似的抬头看她,难以接受,这竟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在别人舍命救她以后,她竟能如此淡漠。然而拨云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愣在原地。

    “这是……我……应得的!”她喑哑着嗓子:“我知道你们,早已经,发现,我的身份,只是没有,拆穿我……”一股腥甜从她口中溢出,李攸烨别开脸,紧紧抿着嘴,眼里有泪光充盈:“你很聪明,我一开始并没有怀疑过你,曾经一度当你是值得交心的朋友!”

    直到她的行踪一再暴露,暗中向江衍通求救兵一事,也被李攸熔提前知晓,并精心策划了那场请君入瓮的好戏开始,她才真正怀疑身边出了奸细。

    “对不起……对不起!”拨云的泪顺着脸颊而流,冲淡了嘴角的血红,声音悲伤:“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当你的朋友!”

    “不必了,你已经不配!”李攸烨冷漠地站起身来,借着杜庞搀扶一步一步往马车走去。

    “你还有没有心,她已经快死了,替你死的,你怎么能这样!”权洛颖看着李攸烨决绝的背影,泪水沿着眼角止不住地滑落。李攸烨红着眼眶转过身来:“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你现在才发现后悔了吗?”

    “小颖,别……别这样,都是,我的错!”拨云咽了咽喉咙:“对不起,我,骗了你们!我是齐王,派来的奸细,一直出卖你们……”血液已经阻塞了她的口鼻,她脸色惨白几乎无法呼吸。她的身子佝偻成一团,在通往死亡的道路上,她仿佛已经真切地感受到了,那即将包裹她的亿万年的冰冷与荒芜。

    “别说了,别说了!”权洛颖摇着头,把她紧紧搂向怀里。

    拨云脸贴在她胸口上,泪水模糊了眼睛,混着血水弄脏了她的蓝雾,她想抬起手为她拂净,却发现手上已经沾满血污。她挤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放弃了这个打算。

    “小颖,你知道吗?是你让我觉得这个世上没有杀伐,没有勾心斗角,带给我从未有过的温暖,你的五十万两银票,我今生还不了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把她完整地留给你!”她的低咛越来越轻,最后已经化为无声张合的嘴型,权洛颖把耳朵凑过去,那双时而含嗔,时而含怒,时而含喜,时而含谑的眼睛,就此凝滞在这段未完的时光中,再也写不进任何迷人眷恋的故事。

    李攸烨缓缓闭上眼睛,记起绕枝亭上与她初识的场景。那娇然婉转的笑声,心慌意乱的琴音,都随着这眉间凝愁的女子的远逝,一并戛然而止。绝世霓裳羽衣舞,世间从此难再举。如果不是陈越在李戎泊桌案上翻到她的书信,李攸烨真想带她去见见上官凝,可惜,这一切,如今只能是遗憾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没有什么比这更加美好,也没有什么比这更容易破碎。

    权洛颖握着拨云的手,把她艰难地托起来。

    “你要去哪里?”李攸烨急道。

    “我要送她去归岛,这里,已经没有可以让她容身的地方!”

    “你在怪我?”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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